第17章
林柚清牵着女儿小满的小手,踩过沾着露水的青草,来到父母合葬的墓前。 小满晃着羊角辫,将一束亲手摘的野菊放在碑前,小鼻尖凑近花瓣轻嗅。 “外祖母,这花花和娘亲簪子上的一样香呢!” 林柚清蹲下身,用帕子轻轻拭去墓碑上的浮尘。 指尖触到 “苏氏” 二字时,喉间微微发紧。 五年了。 她依然会在午夜梦回时看见母亲临终前的眼神,只是那些血泪交织的记忆,如今已能平静回想。 沈时叙的手掌轻轻按上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顺着衣衫传来,像春日里最暖的风。 “爹、娘,这是小满。” 林柚清揽过女儿,声音里带着笑意,“她像极了小时候的我,总爱把花瓣藏在枕头底下。” 小满仰起脸,杏眼亮晶晶的。 “外祖外祖母要来看小满呀,爹爹说天上的星星能看见地上的人!” 沈时叙从竹篮里取出温热的糕点和茶水,在墓前摆好。 他斟了三杯茶,对着墓碑郑重揖礼。 “岳父岳母,时叙今日带柚清和小满来看望二老,如今柚清在江南开了三间医馆,救活了许多人,小满能背《三字经》了,方才还说长大要当济世救人的小神医。” 林柚清望着墓碑上父母的名字,眼眶微红。 “爹,娘,女儿现在过得很好,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春风拂过,墓前的野花轻轻摇曳,仿佛在回应她的话。 回京城的马车上,小满玩累了,趴在沈时叙怀里睡得香甜。 林柚清掀开车帘,望着远处熟悉的城墙,忽然道:“我想去趟将军府。” 沈时叙握紧她的手:“我陪你。” 曾经的将军府早已荒废,朱漆大门斑驳脱落,庭院里杂草丛生。 林柚清站在海棠树下,看着满地凋零的花瓣。 “当年他在这里发誓,说此生定不负我。” 沈时叙从身后拥住她。 “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如今的她,很幸福。 小满揉着眼睛醒来,迷迷糊糊地问:“娘亲,这是哪里呀?” 林柚清亲了亲女儿的脸蛋。 “这是娘亲从前住过的地方。” “那爹爹呢?”小满歪着头问。 沈时叙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爹爹那时候还在江南种药草呢,就等着遇见你娘亲。” 夕阳西下,一家三口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林柚清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座承载了她太多悲欢的府邸,转身牵起丈夫和女儿的手。 “有你们,真好。” 从此余生,皆是坦途。 第1章 夕阳西下的时候,寒生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南山村。 村东头的三间草房不见了,那儿坐落着一座崭新的徽式庄园,白墙灰瓦,飞檐翘角,树影婆娑,朱红色的大门,一对青石狮子蹲坐两旁,气派非凡。 寒生揉了揉眼睛,莫非走错了?这是南山村呀,村东那山坡、野地和小树,都是再熟悉不过的,可是那三间草房呢? 朱红大门的门缝中露出一只黑狗的脑袋,警惕地盯着这一群不速之客,然后跑回院子角落的狗舍内,叫醒了正在打呼噜的笨笨。笨笨打着哈欠,懒洋洋地伸了伸四肢,突然一个激灵,鼻子嗅嗅,“嗖”的一声蹿了出去,直奔大门。 寒生正在诧异之际,那熟悉的黄色身影已经扑了上来,硕大的舌头热乎乎地舔在了寒生的脸颊上。 “笨笨!”寒生惊喜地叫道,他看到了大黄狗脸上激动的泪水。 马背上的首领懒散地抬起头望了一眼,笨笨突然想起自己曾被拔毛的痛苦经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它大吼一声撇开了寒生,毛发直立着便朝阴蝠首领扑了过去。 “笨笨!”寒生急忙喝止,口中说道,“笨笨,那是一次误会,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笨笨扭头朝大门口“汪汪”了两声,黑狗犹豫着迈着小步慢慢地走了过来,眼睛偷偷地瞥了寒生一眼,怯生生地站在寒生的面前。 寒生惊奇地望着笨笨,诧异道:“咦,一个多月不见,笨笨有女朋友了?哈,原来还有了身孕呢!” 笨笨低着头,显得有些腼腆和尴尬。 “咣当”一声,大门从里面拉开,身着蓝印花布夹袄的兰儿正惊喜地望着他…… “兰儿!你……这是?”寒生心中怦怦跳着,急切地奔了过去。 “你终于回来了。”兰儿幽幽说道,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 “兰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寒生急切地说道。 “寒生,是你吗?”院子里传来那熟悉的声音,朱医生匆匆走了出来。 “老爹!”寒生叫道,眼眶里已噙满泪水。 朱医生看上去苍老了许多,鬓角已经斑白了。 “快进来说话吧,他们是同你一起来的?啊,还有刘今墨和吴先生。”朱医生惊奇地望着门外这一大队人马。 众人陆陆续续走进了庄园,院子好大,连马匹也都拉了进来。 大家来到客厅里落座,兰儿沏上了土茶,吴楚山人夫妇也闻讯赶来。朱医生这才向寒生讲述了自他走后,家中所发生的这许多事情。 朱彪一直闷闷不乐地坐在客厅的角落,身旁是低着头紧紧抱着孩子的沈菜花。 “朱队长,你这是怎么了?”朱医生注意到了朱彪的反常表现,问道。 朱彪的表情有些尴尬,嘴里嗫嚅着。 寒生明白朱彪的心理,回到南山村,又落入了孟家父子的势力范围内,而沈菜花又是孟红兵死去的老婆,更要紧的是,孟五两个人均死于卧龙谷中,朱彪回来的消息若是传出去,必然死路一条。 “朱彪,今晚上就先住在这里,让我们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只有替那个孟家少爷治病,来换取他们放你和菜花一马。”寒生安慰道。 “不,不要让孟家父子好过!他们是凶手,是杀人犯!要让他们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之中!”朱彪嘶声力竭地喊道。 “那你和菜花怎么办呢?”寒生问道,随后自言自语叹息道:“还有,就是沈天虎那儿……” “不!才华是我的儿子,我千辛万苦找到他回来,准都不给!”朱彪激动得泪光闪动。“可小才华确实是沈天虎婆娘生下来的。”朱医生也感到此事非常棘手。 “不!他是菜花的亲骨肉啊……”朱彪竟然恸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 突然,他激动万分地站了起来,一把抓过小才华,将其小屁股给大家看,在孩子的一侧屁股蛋子上,有一个红色的梅花形胎记。之后,他又拽过来表情漠然的沈菜花,拉下沈菜花的裤子,沈菜花竟然没有作丝毫的反抗。 在沈菜花的屁股上,生着一模一样的梅花形胎记,鲜红欲滴…… 众人惊讶之中面面相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这时,吴道明开腔说话了:“沈天虎夫妇的那个女婴早已经被李代桃僵了,小才华目前体内从神经系统到皮肤上的遗传已经完全是沈菜花的了。鬼胎的说法在民间流传久远,从风水学的角度上来看,十煞之地白虎衔尸的阴气促成了沈菜花的怨气不散,大凡勒颈而死的人都会残留一口气,而沈菜花的那一口怨气下沉保护住了胎儿。世间事,巧就巧在这个可怜的女人葬下去不久,就遇上了与她怀孕期相差无几的沈家婆娘,多番巧合导致了顺利过胎,小才华借体重生了。在沈家婆娘的腹中,小才华的神经系统谋杀了原来的那个女婴,恢复了自己的生物磁场,因此,这婴儿只会与沈菜花心心相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才华应该是属于沈菜花的。” 吴楚山人看了一眼沈菜花,想起朱彪家那次深夜里的血腥杀戮,有些诧异地问道:“荫尸历来是十八种尸变中最凶悍的一种,可是如今看她却似乎异常温顺,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吴道明不愧为“岭南第一风水师”,立刻解释道:“沈菜花自从见到了孩子,那种母爱的力量逐渐地削弱和融化了荫尸的戾气,因此变得越来越温顺,可是她能够存活的时间也就越来越短了,最后会自脚下烂起,当她的怨气完全消失的时候,她又将重新变成一具腐烂的尸体。此刻,她已经无怨无悔了。” “真是太凄惨了。”师太听着已经滴下了眼泪。 吴道明点点头说道:“寒生,明天早上,我和师妹就南下广东,偷渡返回香港,寻找明月的下落,另外希望能够打听到我师父的那位姓白的红颜知己,如果她还在世的话。” 寒生道:“如果找到马上通知我,我会即刻赶去见那白姓婆婆,请教祝由科方面的几个问题。” “我们全家可以跟你一起走吗,吴先生?”朱彪怯生生地问吴道明。 吴道明愣了一下,未置可否。 “你不是在香港的半山上有座大房子吗?还有好几千万元港币,养他们三个人没有问题吧?”师太拽了吴道明一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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