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厚厚的狐裘,还有一个装满了炭火的手炉,但是她已经走到骊骅的身边三次了,还是被赶了回来。 骊骅今日的装扮甚是好看,新裁剪的冬衣里是颜色上好的棉袍,外面是千金难买一匹的斑斓锦和雪狐毛缝制披肩。 长发半束,一半挽在头顶被玉冠束着,一半垂落肩头,泼了墨一般的顺滑。 腰背如松,手中提着一盏繁丽精巧的自传花灯,是正月十五的时候,他让下人上街去买的最大最贵的一个。 他没有办法和甘琼英一起过正月十五,就想着买一个灯,等到她回来的那一天点上,和她一起将缺失的遗憾补回来。 今天是约定时间的最后一天,骊骅天黑之前本来是等在书房之中的,但是天黑之后下起了雪,骊骅就执着地让人推着他到了公主府的门口。 让人点燃了那盏灯。 让人把公主府大门的火把都点亮,让人把公主府所有院落灯笼全都点燃。 他害怕甘琼英如果回来了,因为公主府内的漆黑一片而找不到回家的路。 可是风雪越来越大,他撑着轮椅迈着才刚刚好一些的腿,尽力走得如同一个正常人,手中提着那一盏漂亮的灯,执拗地等在门口。 他不许任何人给他打伞,不许任何人给他披衣服破坏今天的装扮。 他希望甘琼英回来看见他的第一刻,能够深深记住他此刻的样子,能够将他和钟离正真彻彻底底区分开。 但是大雪越下越大,他的身上和头上已经彻底被雪花覆盖。 他俊美绝伦,浸染了大雪之后更显得如同谪仙临世一样的如玉面庞,却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他在这里站了究竟有多久,连骊骅自己也记不清楚。 总之等到他的腿酸痛难忍,等到他手中的这一盏花灯里的蜡烛燃尽,彻底熄灭的时候。 骊骅垂下了僵硬的手。 这一次他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大喊大叫,没有流泪,也没有愤怒。 他只是张开了像死尸一样冻僵的手掌,把手中的灯扔在了地上。 最后一点星火,舔上了花灯的侧面,很快将花灯整个都烧着了。 骊骅就站在那,眼中倒映着花灯的火苗,吐了一口裹着寒霜的气,一身的冰雪让他像是一夜之间白了头。 他回头唤甜角,任由身边人给他披好了衣服,将他扶回轮椅上面,推回了屋子里面。 这一次骊骅没有生病,回去好好泡了一个澡,第二天早上照常起床。 醒过来吃早饭的时候,他平静地交代众人:“将公主府内所有我们的人,全都撤回驸马府中。” “所以我带过来的东西全都带走。” 骊骅手指因为昨天在雪中站了太久了,还有一些冰冻良久之后的红。 他也低头看了一眼,微微勾了唇笑了一下。 再也没有人因为他伤了手,就会大呼小叫大惊小怪地请医师来为他诊治了。 他身边的人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更不敢过度的关心惹他厌烦。 骊骅最后说:“今天之内我们离开这里。” 他知道,他等不到甘琼英了。 第二封夹在账本里的书信,那寥寥的几个字,并不是甘琼英留给他的希望。 骊骅到现在才明白自己误会了。 就和那第一封信甘琼英离开当夜,留在桌子上让他回到驸马府中等待是一样的。 那是甘琼英用来牵制他的第二个计策。 甘琼英算的很准,她真的好聪明,她知道自己看到了信之后一定会乖乖地等待。 而因为他这段时间乖乖地在等待,空耗了两个月,所以他如果现在出去找人的话,是肯定找不到了。 她不肯给他任何找到她的机会。 她曾经是那么温柔,那么温暖,像一汪荡漾的暖泉,让骊骅觉得自己哪怕是溺死在其中也心甘情愿。 而她如今是那么决绝,比昨夜落在身上的雪,还要让骊骅觉得冰冷刺骨。 骊骅用自己不太好使的手慢吞吞地吃着饭。 他不知道口腔之中吃进去的是什么,也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刺痒,仿佛彻底失去了知觉和味觉。 他甚至在想……可能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误会了。是他在异想天开,是他神志不清,是他竟然幻想和她过一生。 大概从一开始,就像钟离正真说的那样,甘琼英从没有爱过他,一直都在欺骗他利用他。 直到他彻底失去利用的价值,就将他一脚踹开。 赝品终究是赝品。 她亲眼看到了赝品试图取代真品,看到了赝品的疯癫和嗜血,自然是毫无怜悯,绝不回头。 第269章 送信虽然很重要,但是你的命更重要 二月十三,春分。 甘琼英他们终于彻底在山中安置下来,济世寺后面的屋舍中有很长的一排,全都是用来安置灾民的,这些灾民并不会在山上长久居住,再过一个多月他们就会下山去寻找生路。 一些没有办法这里找到活路的人,济世寺的人会派人再次将他们朝着南方引去。 而甘琼英他们安置在济世寺后山最偏远的一处屋舍,虽然屋舍并不是新盖的,屋子里也称不上有什么摆设,但这里是济世寺从前一位俗家弟子居住的地方。 这弟子如今已经去世,是因为边陲战乱的时候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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