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白月光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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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声音很轻：“黎砚，你对我的喜欢，是哪种喜欢呢？” “其实这两年，我一直很像……你的宠物。” 黎砚愣住。 “你只是需要我的时候来看看我，不需要我的时候把我丢在一边。你花了钱，我为你服务是应该的，你的所作所为也表明我们只是钱色交易。” 路嘉澍沉下心思考，理清脑子里混沌的情绪：“你说你喜欢我，可是我不理解是哪种喜欢。我以为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跟他谈恋爱，但是你说，你喜欢我，你要加钱。” “你可能觉得我是个虚荣爱钱的omega，但是我最开始跟着你，是因为我妹妹生病，你也知道这一点。我不是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的人，我不想再做你的情人，也不要你施舍一样的喜欢，再多的钱我也不要。” 黎砚沉默了半天，换在从前，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低微omega在他面前质疑他拒绝他，他会很生气，但是路嘉澍说出来，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他在黎砚心里不是可有可无的玩物。黎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把路嘉澍与“替身”区分开来，自从阮霄回国，在两人越来越鲜明的对比中，他才恍然发现路嘉澍的独特。他舍不得路嘉澍，喜欢路嘉澍，可是阮霄他也想要。黎砚道歉：“对不起阿澍，我不该提钱。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那如果，我想和你谈恋爱，你愿意吗？” 路嘉澍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差点连筷子也掉到桌上，但他马上反应过来：“不愿意。” 黎砚：“为什么？” 路嘉澍不能说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所以他搬出阮霄来：“你不是喜欢阮霄吗？” 黎砚卡壳了，他不高兴地说：“你怎么又提他。” 他知道omega对替身的事耿耿于怀，但那是他过去的想法，他现在也觉得自己将两人混淆的行为很可笑，但过去的伤害在路嘉澍心里扎了根，就很难拔除。可他确实还惦记着阮霄，所以他无法反驳。路嘉澍眼神有点飘：“你喜欢阮霄，又找我当替身，你觉得这样的行为尊重他吗？” 这话很刺耳，黎砚想厉声喝止路嘉澍，又听见他说：“黎砚，你不懂什么是喜欢，你和你的朋友都是，花天酒地，玩弄感情，你这样的人是得不到真正的爱的。” “闭嘴！”黎砚将筷子重重摔在桌上，“我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来评价。” 黎砚的自尊心比纸薄，真正戳到痛处之后就会发怒，他是一个幼稚、自负的alpha。 “你要走就走，我不会再拦你。”黎砚压下慌乱又不安的情绪，“你现在就可以走，最后这几天就当给你放假。”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感谢你，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妹妹可能早就死了。”路嘉澍平静地看着他，“我以前喜欢过你，黎砚，以后也祝你幸福。” 黎砚长舒一口气，只觉得心里闷乱，如丝般的难过情绪缠上了他，他竟然不敢看路嘉澍的眼睛。黎砚沉默着抽了一支烟，低头给路嘉澍转了一大笔钱。 …… 虽说是最后几天当放假，路嘉澍还是在公寓里住到了协议最后一天，马上就是元旦节了。后面几天黎砚都没有再来，也许是路嘉澍伤害了他可怜的自尊心，他不愿再见路嘉澍，而是主动找了阮霄。寒潮已至，天气预报显示元旦会有一场初雪，玻璃上糊着一层淡淡的水雾，黎砚望着窗外模糊的夜景，想象路嘉澍在做什么。他是不是已经搬走了？现在是和妹妹在一起吗？ “黎哥。”阮霄将装满酒的高脚杯推向黎砚，看着他惆怅的表情勾起嘴角，“怎么不高兴？” “我和路嘉澍分手了。”黎砚端起酒杯喝一口，语气很沉，表情阴郁。 “是吗，真可惜。”阮霄面上露出遗憾的表情，眉毛却上挑。黎砚看着阮霄的脸，满脑子都是路嘉澍，他以为自己甩掉替身搭上白月光会开心，但真正离开路嘉澍之后，他的心情并不好。想起路嘉澍说“喜欢他”的表情，他的心空了一块，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元旦打算怎么过？”黎砚强行将注意力拉回阮霄身上，想着约阮霄一起过个节。 “在家过。”阮霄莞尔一笑，“易感期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安全。” “哦？”黎砚的兴趣被勾起，易感期对于alpha算是私密话题，阮霄刻意告诉他，是在暗示他什么？ “不需要人陪着吗？” “有人陪当然更好。”阮霄晃晃杯中酒液，打开手机查看消息，见路嘉澍没有给他发消息，他心情稍郁，手指轻抚聊天背景里路嘉澍的脸，漫不经心地问黎砚，“黎哥有推荐的omega？” “omega？alpha不行吗？”黎砚神色一黯，试探道。 “alpha，吃不消啊。”阮霄笑笑，“我喜欢omega，alpha不是我的性取向。” 黎砚愣住，阮霄对此类话题一向模棱两可，总是若即若离地吊着黎砚，这次竟然直接言明了性取向。还不是他想听的答案。黎砚顿觉不对劲，事情好像朝着他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他说：“阮霄，你之前说我和路嘉澍分手，会考虑和我在一起。” “是吗？我说过吗？”阮霄靠在椅背上，眼里带着黎砚看不懂的情绪，“我不记得了。” 他将当初劝黎砚分手时黎砚的回答丢回去：“我考虑一下吧。” “阮霄。”黎砚握紧了酒杯，“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阮霄疑惑地反问，“黎哥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需要考虑一段时间。”阮霄看看时间，想着该把姓黎的打发走了，“黎哥刚分手，没必要这么急着找下一任吧。” 黎砚面色稍缓，在阮霄的提醒下又想到路嘉澍，他之前也答应过omega不会无缝衔接，确实需要一段缓冲时间。阮霄客套地跟他聊几句，终于提出告别，黎砚要送阮霄回家，被alpha拒绝。阮霄极快地走进寒风中，头也没回。他的步伐轻快，背影颀长挺拔，连发丝都洋溢着愉悦，黎砚看着他消失在淋漓夜色里，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阮霄拨通路嘉澍的电话，甜甜地叫一声“哥哥”，他问路嘉澍：“哥哥明天什么时候走？我来接你。” 路嘉澍的声音低柔：“不要你接，我明天有安排……” omega看着脚边的一地行李，有些羞涩地说：“你明天待在公寓好吗？我有事找你说。” “好，我等着哥哥。” -------------------- 过渡章写着急死我了，明天我就开车啊啊啊，冲上高速??????小情侣速速doi 33 回应一场寒潮袭击a市，空气干冷，吹在脸上带来刀割似的触感。路嘉澍顶着寒风从快递站往回走，他将小公寓收拾干净，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两年的地方。犹记得刚搬进来时，他缠着黎砚添置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想把公寓布置得温馨舒适，但没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的归宿是回收站。他将包养协议的原件端正摆在茶几上，用重物压着，拍了一张照片。他有一点不舍，但更多的是轻松。他走了那么多年坎坷的路，终于在这一刻得以自由。他很感谢黎砚，即使他为alpha伤心过痛苦过，但没有黎砚就没有如今的路嘉澍，黎砚是他的恩人。路嘉澍将协议的照片发给黎砚，对黎砚说谢谢，然后拎起包离开。又黑又重的大门最后一次在他眼前关上，将他不体面的过去也关在里面。路嘉澍露出一个笑，终于，自由了。黎砚抽完最后一支烟，看着路嘉澍的信息将烟头摁熄在烟灰缸内。他内心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跟路嘉澍说什么，手指摁着对话框输入又删除，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发。他与omega注定只有短暂的缘分，从今以后路嘉澍会开启全新的生活，纵然黎砚再舍不得，也只能祝福。 …… 阮霄的公寓内。 alpha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上路嘉澍的定位，小红点在花店停留，重新动起来后径直往他的公寓移动。他眉目轻挑，调高空调温度，换了一身衣服。休闲衬衫很好地勾勒出alpha匀称的身材，黑色布料给他添上禁欲气质，阮霄细致地梳头，用路嘉澍送的木簪将长发挽起，最后戴上一枚黑曜石耳坠。桃味信息素盈满公寓的每一个角落，猛兽筑好了巢，只等猎物自投罗网。路嘉澍脚步缓慢，手里抱着一束花，在阮霄公寓门口徘徊，他被冻得手都有点抖，紧张又期待，心脏打着颤，为一会儿的见面措辞。他是想跟alpha告白。路嘉澍不是扭捏的人，在向阮霄许下承诺那天就在想要怎么跟他告白，他与alpha的相处向来被动，但唯独这件事他想主动一次。阮霄已经向他走了九十九步了，他总不能停滞不前吧。他在心里演练见面该说的话，迟迟不敢敲门，直到黑色大门突然裂开一个缝，莹润温暖的桃香扑面而来，路嘉澍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抱进怀里，那束花被挤压在他胸口，阮霄单手揽住他的腰把omega抱进屋子，门很快关上，将冷气挡在外面。路嘉澍没机会说话，他被压在门上，滚烫的唇吻贴上他的脸，alpha哪里都烫，唇舌辗转来到他的唇，不容拒绝地吻他。 “阮……唔……” 路嘉澍嘴巴有点干，阮霄就用湿热的舌舔湿，将唇瓣吸吮地晶亮透润，唇舌相贴缠绵发出黏腻的水声，在安静炙热的环境格外响亮。 “别……”路嘉澍在接吻的间隙喘气，“不要了阮霄……” “哥哥，你好香。” 路嘉澍没喷气味阻隔剂，栀子花与冷空气混合形成又清又郁的淡香，被屋内温暖的空气一烘，便扑簌簌地溢出来，勾住阮霄岌岌可危的神经。 “哥哥在我家门口干什么？为什么走来走去不进来？嗯？” 阮霄用鼻尖摩挲怀中人冰凉的脸蛋，将滚烫的温度传递给路嘉澍，他张嘴在omega脸上咬一口，蹭着湿润皮肤又要去亲他。路嘉澍没想到自己在门口徘徊被阮霄看见了，他急忙道：“你先别亲……我有，我有话要对你说。” 阮霄给他脱了外套，套上毛绒拖鞋，将他抱到沙发上，让路嘉澍坐在他腿上，omega怀里抱着一束压得有些扁的花，别扭地想下去，却被alpha紧紧按在腿上。 “哥哥，就这样说。”阮霄依恋地蹭他的颈窝，用身上的体温给路嘉澍驱寒。路嘉澍的手冰凉，手心却出了一层细密冷汗，他捋直了舌头，脑子里的措辞却凭空消失，一片空白。 “我……先给你花。”心脏一阵阵悸动，路嘉澍擦干手上的水，冰凉的指被阮霄攥进手里。阮霄将花放在一边，将路嘉澍的手塞进怀里：“冻坏了，好凉，我给哥哥暖暖。” 阮霄身上滚烫熨帖，路嘉澍隔着一层布料贴在他胸口，alpha的身体轻轻颤抖，蓬勃的欲被封印在皮肤底下，似乎马上要破茧而出。 omega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手老老实实地放在阮霄身上，僵硬的肢体被解冻，心也被泡在温和的水里。 “哥哥想说什么？”两人亲密地靠在一起，美人呵气如兰，美得似火中盛开的玫瑰。路嘉澍看着他的脸，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阮霄，孤僻阴郁的少年蜷缩在漆黑的巷角，眼里是警惕，身上是伤疤，强硬地拒绝他的示好。李骁不爱说话，冷气森森，但会陪他走过脏旧的日落小巷；会笨拙地喂猫，和他一起搭猫窝；会跟他走过筒子楼里漆黑的楼梯，在昏暗简陋的出租屋给他过生日。时间过去太久，那些画面在记忆中斑驳，可是此时此刻看着阮霄的脸，就能瞬间穿过狭长光阴，看到出租屋里那两个对立的少年，李骁低头，执着一个金手镯往路嘉澍手腕上套，对他说生日快乐。路嘉澍拉开袖子，手腕上露出一个被捂得暖热的金手镯，镯圈很大，不合他的手，可以轻易地撸下来。他将手镯拿下来，执起阮霄的手给他戴上。 “我买了一个新手镯，送给你。”路嘉澍拉着他的手，细致地给他戴上，“和以前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