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来刘府这半年,若芯一直以为她跟刘钰已然有了共识,他们只是孩子的父母,并不会有其他牵扯,没想到刘钰竟然这般对她。 她吓的大叫起来:“你疯了么,竟然用强。” “二爷,你吃酒吃多了。” “别这样,再这样我就去回太太。” “你放开我。” 刘钰不顾她挣扎抗拒,将她打横抱起,扔到了床上,对着她愠怒的脸,恐吓道:“你来这府里是干什么来的,很该想清楚才对,你好好伺候爷,便有你的好日子,若还这样别别扭扭,不识趣,就算你是阿元的娘,我也有的是法子对付你。” 说罢欺身压了上去,又伸手去剥她的衣裳,他心里莫名有些亢奋,手一探到她的身体,竟打了个激灵,一时想起五年前的那天夜里,也是她身上这股子药香味,闻得他近乎疯狂,终于,终于这个美好又在身下,一切就好像是做梦,又像回到了那天,他心里愈发欢喜,没想到这女人的身子竟能叫他如此动情。 刚要再来,却见若芯额上满是汗水,一张脸哭的梨花带雨。 她此时撇着脸,一副极厌恶他的神情,身上打颤,胸口不住的起伏,这副样子,叫刘钰又想起五年前把她从水里捞起时的情景,也是这般不情愿。 他心里堵了堵,深觉扫兴,想着寻常伺候他的人,都是端着一副享受讨好的神色,对他百般温柔,怎敢怠慢,可见这女人这般,不觉越看越气,胸腔里的火直压不住的往外冒,他一时气极,抬手便是一巴掌,怒道:“不识抬举。” 若芯被他逼迫至此,早已泪流满面,又觉耳边轰的一下,脸上跟着火辣辣的疼,她忙用手捂住脸,心道,刘钰竟是那起以虐人为乐的禽兽,心里一时涌出强烈的屈辱感,只觉无地自容,被羞辱至此,恨不得立时死了才痛快。 她哭道:“我,我不配叫你抬举,你不如打死我,大家干净。” 刘钰又是一愣,抽身起来,咬牙切齿道:“你是打量爷不敢打死你,才这样来扫爷的兴。”他心里堵着,方才的美好与此时的气闷两相一比,竟叫他觉得异常无奈,满心里想弄死床上的女人。 直在屋里转了好半天,才是冷静下来,对着床上的女人又骂:“告诉你,别仗着你是阿元的娘,就敢给爷脸子瞧,打今儿起,你给爷好好学学规矩,明儿再这样,看爷不发落了你。” 说罢扬长而去。 见刘钰走了,晴儿忙跑进来看若芯,见她躲在床脚捂着脸直哭,忙将被子扯开,看着她肿起的半边脸,心里一窒,眼泪也下来了,气道:“这二爷也太狠了。” 又赶紧安慰若芯:“姑娘别哭,姑娘身上可还好,我让人给姑娘备了热水,姑娘快去洗洗吧,再上些药膏,拿冰敷一敷脸,不然,不然明天就没法见人了。” 晴儿一面说着一面招呼小丫头拿冰块来,又赶着扶若芯去沐浴,帮她擦洗时,实在没忍住,呜呜咽咽的又哭:“唉,怎么会这样,刚我还存了心,以为今儿晚上二爷和姑娘就要好了,怎么又打上了,姑娘,我们怎么办啊,这日子怎么过啊。” 若芯尤还惊魂未定,听见旁边晴儿在哭,这才扭过脸来看她一眼,她慢慢抬手,拿起旁边案子上的冰敷在脸上,心里强迫着给她自己鼓气:顾若芯,你要坚强才是,被人折辱被人虐待又如何,日子不还是要过下去么,不然你的丫头你的儿子更没了指望。 刘钰到底没在家里留宿,气急败坏的去了四方胡同。 苏月锦见他大节下的这么晚了还来,不觉纳罕,只打起小心来伺候他。 刘钰黑着个脸,一进门就自顾自的躺到了床上, “这大节下的谁给二爷吃气了,这是从家来?莫不是府上老爷训斥二爷了?” 一面问一面给刘钰宽衣,待外衣去了,手伸进刘钰的内衣里,才觉不对,原来他是从旁的女人处来的,且是家里的,莫非是顾氏,苏月锦刚要动气,就见刘钰闭着眼,将她的手从他身上拿下去:“爷要睡觉。” 苏月锦被刘钰宠惯了,见刘钰一句好话没有,来了就要睡觉,使气道:“二爷家里温香软玉的,这会子不在家里睡,又来我这儿做什么。” 听了她的话,刘钰猛的睁开眼睛,怒道:“爷我去哪睡,还得请示你不成。” “我可不敢当,二爷一进来就黑着个脸,二爷家里的奶奶伺候不好二爷,二爷就来挤兑我,我成了出气的了。” 刘钰见苏月锦这般拿话堵他,心口一滞,坐起身来瞪她:“呵,爷我今儿真是开了眼,你们一个个的本事不大,派头倒不小,都敢骑到爷头上来,爷奈何不了她,还治不了你?” 说罢,叫了伺候月锦的子萍进来,道:“明儿收拾了她的东西,把她送她家去,爷可不想在这院里养个祖宗。” 苏月锦大惊,忙抱住刘钰的胳膊哭求道:“二爷何故如此,我说什么了,不过使些小性儿罢了,二爷要撵我,也给我个名头才是,我对二爷一片深情,竟都错付了么。” 刘钰推开她:“滚。” 转头又躺下来,脑子里全是顾若芯满脸是泪的样子。 第12章 次日一早,紫嫣刚到钟毓馆,就瞧见若芯红肿的脸,和脖子上的伤,又听小丫头说了昨儿晚上的事,不觉摇头叹气。 她见若芯早饭没吃几口,便走到她身边劝解道:“姑娘的脸可上药了?” 若芯不语。 紫嫣又劝:“我还是劝姑娘两句,姑娘说些好话哄一哄二爷,这抬手不打笑脸人,姑娘你捧着笑脸对二爷,我不信二爷还下得去手,昨儿二爷不痛快,今儿我去书房回事,把我狠骂了一顿。” 若芯看了紫嫣一眼,只道:“是我连累了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姑娘是主我是奴,咱们在一起这些日子了,姑娘什么心性,我还不知道么,最是良善厚道的,瞧瞧阿元少爷什么样,这都是一日日积累起来的,我是一心替姑娘着想罢了。” 正说着,崔妈妈挑帘子进来了,原来是若芯这一早没去长春馆,康氏遣人来瞧。 崔妈妈见若芯脸上印着红印子,脖子上不止一处的伤,心里明了,拉着她劝了几句,便又出来了。 她一时不忿,瞪着紫嫣气道:“我说,你们二爷也太狠了,你瞧瞧把人弄的,我好容易教出来的人,这会子又跟刚进府似的一句话也不肯说了,这,这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紫嫣讪讪低了头,虽也觉得刘钰这回实在过分,又不得不替他说话:“妈妈别恼,这二爷定也不是故意的,许是二人起了争执,二爷一恼下来,手上没轻重,姑娘娇弱,这才看着吓人。” “你好生盯着,我瞧若芯有些不对劲,别叫她出什么事儿,我去回了太太。” 紫嫣忙应承着送崔妈妈走了。 —— 长春馆里,康氏摸着手里的佛珠,气的咬牙切齿的骂刘钰:“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非得动起手来,你也是官家太子面前有头脸的人,打女人传出去有脸吗?” 刘钰不胜其烦:“母亲,那女的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么,敢给爷脸子瞧,还反了她了。” “她在我这儿好好的,怎么到了你手里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我还不知道你,从小的混世魔王,一句话不对就翻脸的主,她性子别扭,且扭不过来的,她既不去惹你,你怎么反倒去招惹她?” 康氏的话如一盆冷水浇在刘钰头上,他为何去招惹她,这样不识趣的女人,放着就是了,怎么反倒一点就着的恼起来,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再不敢去想。 若芯接连几日不曾出门,康氏知道她脸上有伤也没怪罪,遣人给她送了擦脸和擦身的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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