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花逐梦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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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楚京辞终于有反应了，他错愕地看她，好一会儿才艰涩地说，“小姐，我是您父亲聘请的，您不能……” “怎么，用我父亲压我？我告诉你，于理，你这事情做得就不对，没有雇主会花钱要一个不知悔改的员工；于情，你只是我家花钱雇来的，而我是我们江家唯一的孩子，我父母宠我爱我，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反驳。所以，作为江家的主人也作为受害者，这决定，我今天就做下了，你，楚京辞，从明天开始，离开江家，回去照顾你的母亲吧。” 楚京辞这一次是真的慌了，他惊慌地想拉住江白的手乞求，“小姐，我真的错了，请您原谅我，我下次再也不会了，以后，即使我母亲生病，我也会先去接您的，再也不擅自行事了。” 江白拍开他的手，冷酷甩下一句，“迟了。” 楚京辞看着她坚定而又轻蔑的神色，表情颓然，江白看着孤零零站在客厅的楚京辞，心想，然后施施然上楼了。江白穿着睡衣趴在床上玩手机，脚丫晃悠悠地好不惬意，敲门声响起，她翻身坐起，“进来。” 没想到居然是楚京辞，衣服也换成了简单的白丝衬衣和西装裤，她刚刚都说成那样了，他还来干什么？江白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想不通。看着坐在床上的少女，楚京辞深吸一口气走到床前，一脸踌躇，沙哑着嗓音：“大小姐，只要您不让我离开江家，我什么都愿意为您做。” 说着，他规规矩矩地跪下了。第8章贵族学院里的路人花痴（7）楚京辞双膝跪地，腰板笔直，双眸垂落让人看不清神色。江白皱眉，丢下了手机：“你在干什么？” “如您所见。”他哑着声说。 “啊～都愿意下跪了，看来你真的很缺钱，这么没有尊严。”江白颇为恶劣地看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卑微的样子。没有尊严…… 放在膝上的双手握成拳，楚京辞抿着唇没有反驳。 “下跪对我来说还不够。”他听到坐在床上的女孩开口，“很多人都愿意为了钱给我下跪，你也是不是唯一的那一个，比起只会让你破防却不能给我任何价值的下跪，你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给我的呢？至少得让我开心吧，嗯？” 她在轻贱自己的尊严，毫不客气的。楚京辞死死咬着唇，丝丝的血渗出来，他却没有任何感觉。没有价值的人尊严也是不值钱的。他该明白的。想到重病的母亲，他死死握着拳，骨节泛白。 “要是想不到你就走吧，我还要休息呢。”他的犹豫让面前的人不耐烦了。半晌，他缓缓松开拳头，修长的手指放在了衬衫的纽扣上。 “我的身体尚是干净的，可以用来取悦您。”他说后顿了一下，“如果您愿意的话。” 他需要钱，他不能看着母亲死。说完这句话空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江白：“……” 哦豁，逼了个大的。逼良为娼啊…… 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开口：“那就给我看看你的诚意吧。”说着，她翘起二郎腿，抱着胳膊，目光淡淡地看着他，眼里带着嘲弄。尝到嘴里的血腥味，楚京辞静默两秒，手指动了。纽扣连纽扣。一颗、两颗、三颗…… 江白窥见了衬衫下的身体，白的晃眼。她没说停，男人就不敢停，即便他的手指微微颤动着，从始至终没有抬头看她，若说是勾引，那么便太不合格了，干巴巴的，像个机器人。不过倘若是正儿八经的引诱，江白这小菜鸟也招架不住啊。 “苦着一张脸，真是倒人胃口。”她的声线没有起伏，透着无趣的意思，“我又没有强迫你，是你自己主动的。不过……” 她俯身凑近他，“楚京辞，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啊，表面上矜持，其实也就这么回事，还以为你是个贞洁烈男呢。对了，你妈知道自己的儿子要出卖身体为她治病吗？” 她边说边上下打量他，眼神戏谑，没有丝毫尊重。 “够了！”楚京辞轻吼一声。江白挑眉：“哦？终于忍不住了？” 楚京辞抬头，僵硬地一点点勾起唇角，生疏地讨好着：“小姐，这样……可以了吗？” 他声线颤抖，眼眶泛红，一双比人还好看的手死死揪着裤子。明明比她要高大，但在她面前，又始终卑微，他微弓着腰，也不似之前那样提拔了，像是为现实为她屈服。 “还不够。”似乎见他还不够崩溃，江白冷漠地开口，“楚京辞，比你更会弯腰的人多的是，你可不要自我感动了。” 她这么说，不留情面的。打压、贬低，轻蔑…… 楚京辞似是终于学会了顺从。黑色的纽扣被主人全部解开。 “真像剥鸡蛋啊，你说是不是？”江白对着他笑，“剥了壳，露出白净的身体，然后等着人吃掉，甚至更方便，都不需要别人动手，自己就能将自己剥的干干净净了。” “……” 轻贱的话语像刀子一样割在人的心口上，连楚京辞都觉得自己卑贱。他自我唾弃着，如失了魂的木偶一样将手放在皮带上。 “够了，停手吧。”江白恹恹开口，“不用再向我展示你的身体了。”她一把将床脚的薄毯丢到他脸上。楚京辞不动了，连盖在头上的薄毯都没拿下来。谁也没有开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楚京辞，你对我来说果然没什么价值。” 一句话就让他白了脸，他拽下头上的薄毯急切地想辩解什么，膝行着朝她爬去。 “别动！”江白伸手打断他。楚京辞动了动唇，不敢再动，怕彻底惹恼了她。 “虽然你没什么价值，脸长得平平，身体也不够吸引人，但小姐我也不是什么恶人，看在你老母亲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继续留下来。” 楚京辞：“多谢小姐！” 江白伸出手指摇了摇：“别急着答应，如果表现不好，我不会再心软，你给我立刻滚蛋走人。” “是，小姐！” “嗯。”江白点了点头，“我困了，你走吧。” “是。” 现在的楚京辞非常听话，说走就不留。 “小姐，我下楼了，您好好休息。” “嗯。” 等人走后，江白泄力地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这都叫什么事啊……” 系统忽然问道。 “怎么了？” “啧，演戏呗，谁不会啊，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有天分，是不是庆幸自己找对人了？” 楚京辞下楼回到他的房间，走进洗手间，看到镜子里红着眼敞着衣领的自己，他皱了眉，一颗颗将纽扣重新扣好。 “呼～” 半晌，他用手捂住脸，眉眼中满是疲倦。 —— 第二天是周末，江白难得睡了个懒觉。其实凡多纳是早上九点开始上课，但对江白这样的夜猫子来说，早上越迟上课，熬的夜就越晚，所以七八点都不够她睡得。江家的人也习惯了，等江白下楼吃早饭时菜还是温热的，吃饱喝足后她对恭候在一旁的楚京辞说：“楚管家，等一下你和我一起去个地方。” 楚京辞恭敬低头：“是。” 看起来比以前都要听话啊。江白微微挑眉。楚京辞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着休息的少女心里一阵复杂，母亲的病等不起，而凭他自己根本无法支付庞大的医疗费，昨晚他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做了自己以往唾弃的事，原以为没有结果，却不想管家的职位还是保留了。回过神却正好对上一双眼睛，他顿了一下避开对方的视线，重新将目光放在路上。睁开眼的江白视线朦胧根本没在意对上的视线只是沉沉地看着窗外。楚京辞看着自己熟悉无比的路线心里越发讶异，直到停在医院门口他才终于确定，这是他母亲所在的医院。大小姐想干什么？他内心好奇又不安，换作以前的他肯定就直截了当地问了，可现在，他不敢赌。陪着江白进入医院的楚京辞忐忑又惶恐，却依然沉默不语，一直到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他母亲的病房。病房的环境干净又敞亮，没有其他人打扰，看的出来楚京辞是用了心的，躺在床上的女人已不再年轻，脸上不见一丝血色，苍白又憔悴，瘦骨嶙峋的手臂放在被子外面。江白开口：“你母亲的医药费还差多少？” 楚京辞漠然地开口：“500万。”可任谁都能听出他话语里的绝望。江白听了心里倒抽一口凉气，什么病需要500万！算了，她这等小屁民不知道的多了。而在这个世界对江白这样的大小姐来说，500万不过是她的零花钱罢了，真是洒洒水的程度，江白羡慕死原主了。面上的江白自然还是维持住了她的人设，大手一挥，不屑道：“就这么点钱？我生活费都不止这么多，贫民就是贫民，这么点钱我先替你付了！” 黑卡一抽，“哪里付钱？” 什么…… 楚京辞终于维持不住沉静如海、苦大仇深的样子，错愕地看着她，“大小姐，您的意思是……真的吗？” 江白转着卡：“我的话不重复第二遍。”她把卡弹到这人的脸上。楚京辞没动，比起这份侮辱，母亲的医药费才是最重要的。黑卡打在了脸上，他下意识闭上眼。等到卡要落地后他用手捧住，等真实地攥着卡时，楚京辞终于有了实感，甚至忽略了江白带给他的羞辱，他深呼吸：“大小姐，谢谢你……” 他又一次红了眼。有了这笔钱，母亲就有救了。江白皱着脸挥挥手，“别急着谢，这钱是要用你工资抵的，之后会有一份债务合同让你签，你也别想着赖账，不然我随时可以中断你母亲的治疗。密码6个0，赶紧去吧，别啰嗦。” “是。”楚京辞恭敬颔首，随后匆忙离开了。 —— 电梯里，楚京辞看着前面面无表情的少女，犹豫片刻还是将自己内心的疑惑问了出来，“大小姐，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江白听了冷哼一声，“只是你这个管家我用惯了而已。记住，为了还清这笔钱，接下来你一分钱工资都拿不到，我叫你也要随叫随到，最好像狗一样听话，明白了吗？” 楚京辞垂下头：“……是！” “叮！”电梯门开了，两人看见外面站着的清俊男生，三双眼睛互相注视着。这时系统又上线了，第9章贵族学院里的路人花痴（8）江白头疼，还是拼着社死表演，“呀！是南宫少爷，好帅啊！”尖叫着就要晕倒在地。这可吓坏了楚京辞，眼睁睁地看着大小姐从高贵冷艳变成现在的，嗯，尖叫鸡的花痴模样，大小姐倒下来的一刻，他心脏都有一瞬间的骤停，连忙接住她揽在怀里。南宫哲也被这猝不及防的尖叫吓得肩膀一抖，没想到来自家医院还会遇到这一出。走进电梯看着少女熟悉的面容和分毫不差的台词，他也是无奈，她怎么每次看见他都这样，先叫再晕，还是那老一套。电梯里，没有人说话，江白躺在楚京辞的怀里不敢睁眼，还是南宫哲凑近两人，用手指戳戳她的脸，“喂，别装晕了，眼珠子还动呢。” “啊，哈哈啊哈。”被戳穿的江白只好尴尬地睁开眼，从楚京辞的怀里站起，摸摸脑袋，“啊，我没有装晕，我、我是真晕，是南宫少爷太帅，把我帅晕了，之后南宫少爷你那磁性温柔的嗓音又将我唤醒，其实我刚刚就要醒了来着，哈哈哈，咳，嗯。” 挽尊的话却并没有人相信，南宫哲笑眯眯地看着她，意味深长，“是嘛……” “是啊，哈哈哈。” “所以，你喜欢我吗？” “哎？” 江白立刻点头，“喜欢，我当然喜欢南宫少爷，我最喜欢南宫少爷了！” 嘴上说着喜欢，眼神却一点都不真诚呢，爱演戏的小骗子。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不妨告诉我你的名字，喜欢的人主动问你的名字，你一定也很开心吧？” 江白脸有一瞬间的扭曲，最后还是按照人设告诉他，“南宫少爷，我，我叫江白，你要记住哦。” “我会的。” “叮！”电梯住。江白和从刚刚开始就沉默的楚京辞走出电梯，转头打招呼，“南宫少爷，我们就先走了，拜拜。” 南宫少爷在逐渐闭合的电梯里同样左右摆手，“拜拜，学校见。” 等到电梯门严丝合缝，江白朝外走，楚京辞突然问：“大小姐，您喜欢南宫哲吗？” 江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也没感受到，随口应付，“算、算是吧。” 楚京辞看着面对他时没有表情的脸，心底轻叹，到底是喜欢的人啊，态度完全不一样。晚上，楚京辞躺在床上摩挲着黑卡页面上的那串数字，思绪重重。大小姐很恶劣，但给了他能够救治母亲的钱。无论如何，这件事他得记在心上。时间很晚了，他将卡重新收好。明早还要喊大小姐起床，得早点起。 —— 课间，李斯言在看书，“啪！”一只手掌拍在书面上，他顺着手臂抬头望去，江白移开手掌，一张信用卡暴露在两人眼前。李斯言眯眼，语气不明：“江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白坐在椅子上倚着墙，双手抱胸，随口说道：“显而易见，我要包你……” “不可能！”李斯言立刻变了脸色。 “你听我把话说完，我是说包你帮我补课，不是要期末考试了嘛，只要你帮我期末考试，考个好成绩，里面的钱就是你的。” 李斯言知道自己误会了她，还想到那个方向去了，一时羞涩，不过，他还是将他面前的卡还回去放在江白的桌上，“不了，江同学，我……” 江白抬手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胸有成竹地说：“李同学，据我所知，你家欠了一大笔钱，那些上门讨债的人还总是会去你家威胁骚扰你母亲吧？” “你怎么知道？你调查我？”李斯言警惕地看着她。 “当然，至少我要知道我即将要花钱的对象他的实际情况，至于调查？”江白靠近他，摩挲他的下巴，上下打量，笑着说，“我自然是早就把你摸得透透的了。”尤其是“透透的”着重加强了语调。但实际上，江白的吓唬他的，他费心思调查他干什么，只是从剧情里得知他的家庭背景罢了。李斯言自然是不了解情况的，他早被对方暧昧不清的那句“摸得透透的”弄得别扭极了。江白见他低头沉默以为他还是不愿意，于是继续劝道：“小李啊，你的家庭情况我都知道，父亲欠债丢下你们娘俩逃了，你母亲起早贪黑赚钱不仅要还债还要养活两张嘴，你年纪轻轻就要打工养家，可到头来呢？你母亲因此拖垮了自己的身体，你们赚的那点三瓜两枣远远不够偿还债务，还要忍受那些讨债人的骚扰。现在就有一笔足够你还清债务的钱放在你面前，这笔钱够你大学四年花的了，你母亲也不需要再那么辛苦，难道你真的不心动吗？” 不出所料，碍于现实，李斯言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好。” 江白咧嘴，拿起那张卡塞进他胸口处的口袋里妥善放好，还拍了两下，十分满意的样子：“这才对嘛，听人劝，吃饱饭。” 李斯言红着脸捂着右胸口，抿着嘴从桌子里掏出一摞题目摆在她面前，镇定地开口，“既然如此，江同学我们从现在就开始努力吧。” “什么，现在？！”江白终于维持不住她淡定的表情，整个人都崩溃了。 “当然，我拿钱就要办事，江同学，开始吧。” “好、好吧。”江白撅嘴拿起笔开始奋笔疾书。看着她生无可恋的模样，李斯言笑了， —— “欠你们的钱我已经还清了，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我家骚扰我们。” “嘿嘿，自然，生意人嘛，可是很讲信用的。” 走出身后阴暗的大门，看着亮起的路灯，李斯言吐气，一直紧绷的身体直到这一刻才终于放松下来，有多久了？这一刻他等了好久好久，仿佛做梦一样。以后，他再也不需要每天提心吊胆，连觉都睡不好了。第10章贵族学院里的路人花痴（9）身后的嬉笑声不绝于耳，他还听见有人说。 “哎，你说他一个小孩怎么突然有那么多钱的？他的家庭情况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嗨，那还用说嘛，听说他在凡多纳贵族学校上学，肯定是他那小白脸的样被人给看上了呗。” “真好啊，我也想……” “我也是。” “嘿嘿……” “净做梦吧，就你们这五大三粗的样，哪个重口味的能看上你们，最起码也要有那小白脸一样的面皮，最受喜欢。” 走在路上，脑子里不停想着那些人的油腔滑调，真是奇怪，以前要是有人这样说，他肯定生气极了，可现在，想起那个人，想到那些人说，她“包，嗯”了他，不知为什么，他一点脾气都没有。反而，反而，他摸摸有些发痒的耳朵，脑子热热的，包养吗？他、他们说得也没错，包，包那什么，她亲口说的，包他给她补课。而且，那些人说他小白脸，是说他长得好看的意思吗？那她，她也是看他好看，才选了他帮她补课，不然，她为什么不选旁人，而是花了那么多钱选他这样一个人呢？所以，是，是这样吗？ “斯言，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迟？” “我去还债了。” “什么？”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立刻停止，一个面带憔悴的温柔女人从狭窄的厨房里钻出，上下打量他，“斯言，你，我们哪有钱还债，你，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打你？” 看着关心则乱的女人，李斯言耐心地解释：“妈，真的，我有钱还债了，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那些人上门了，你也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斯言，你，你哪来的钱啊？是不是，是不是……”女人说不下去了，一看就知道往不好的地方想了。还是李斯言重新把事情说清楚。 …… “原来是这样啊，那看来我们家真的要好好谢谢你同学才对，要不是她，我们，我们家最后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呢。” 想到伤心处，女人小声呜呜咽咽起来，李斯言轻轻拍抚她的后背，“妈，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女人擦拭眼泪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斯言，人家好心我们可不能当作理所当然，虽说这些钱是请你帮忙补课的费用，但我们都知道，哪用得着这么多，等你赚钱了，该还的还是要还给人家。” “妈，我明白的。” “明白就好，你给人补习可要多用心啊。” “嗯。” “不说了。”女人站起来，腰也挺得更直，“我去端菜。” 李斯言看着精神许多的女人，眼神温柔，而这一切都是那个人带来的。第二天上课，李斯言第一次没有认真听讲，余光总是瞥向旁边的少女，看着她一边努力听课但总是困顿的样子，他忍俊不禁，再一次伸手摸向胸口，那边的口袋里躺着一张信用卡。 “还给你。” 江白看着面前的卡，挥挥手，“不用，你拿着吧。”怕人拒绝，她抢先开口，“你家里一直在还债，没什么存款吧，这钱你就拿去当生活费，看你瘦的，多买些好的补补身体。而且，你不是一直都第一吗，当我提前投资你的，等你以后发达了再回报我也不迟。” 这次，李斯言没有再拒绝，而是慎重地收下，态度庄严：“谢谢你，江白。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你给我的钱我也会一分一毫还给你的。” “就等你这话！”江白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摆在他面前，解释道：“这是我请专业律师写的合同，里面清楚地写了你什么时候还钱还多少钱，要是违背了，哼哼，后果肯定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我给你时间，这份合同你好好看看。” 比起赌一个人的人品，江白还是更相信合同，她可不想好心没好报，碰上个白眼狼，白白浪费她的钱，还是合同更让她安心，连楚京辞都写了一份。反正不管是谁，都不能欠她的钱不还！结果李斯言看了两秒，就利落地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不再看看？” “不用，这是应该的。未来都是不确定的，你这样可以好好约束我并且合法地保护你的权益，而且，我相信你。最后，我也没什么值得人骗的。”李斯言有条有理地说。 “行，那我等着，我可不是慈善家对谁都大方，以后记得把钱还我啊，当然，扣除补习费之外。” “嗯。”李斯言郑重点头。 “行了，你也别那么严肃，我做题了，你自己玩儿去吧。”江白仔细将合同收好放进包里。 “哦。” 李斯言脑袋枕在胳膊上注视着正认真做题的少女，见她好像碰到了什么难题，眉头一直皱着，他立刻凑过去，“你有什么不会的吗？我讲给你听。” 江白发现这第一还真不是盖的，讲得通俗易懂，她这生锈的小脑袋瓜也听得懂，她立刻喜笑颜开，不吝夸奖，拍拍小同桌的肩，“不错啊，同桌，我都会了，不亏是学霸。” 李斯言被她毫不掩饰的赞许逗弄的别扭极了，捏着书角忸怩：“也、也没有你说得这么厉害。” 少女已经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难题上了，他再次趴在桌上看着她，脑海里又突兀想起那些人昨天的话。李斯言恍然想到：那羞怯的小眼神看着江白，他悄悄凑近了些观察她，被自己脑补整的害羞的李斯言将脸埋在胳膊中，唔，他会好好听话的，就，就再给她多出一些题目吧，她不是想期末考一个好成绩吗？这样的话她一定会高兴吧，会不会再夸一夸他呢？而正埋头苦干的江白突然一阵恶寒，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了。第11章贵族学院里的路人花痴（10）傍晚，快放学的时候，天色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的样子，李斯言看着窗外愁眉苦盏，江白问，“怎么了？” “我、我忘了带伞。” “这有什么，到时候你和我打一把伞不就行了。当然，本小姐允许你为我撑伞。” “真的可以吗？” “怎么？难道你不应该感到荣幸吗？” “没有，我、我愿意的。” “那不就得了。” 不久，不出所料，雨哗啦啦地打在地面上，江白拎着手提包将伞递给李斯言：“走吧。” “好。” 伞下，李斯言低头，无言地望着没有和他交流的江白，嘴张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能说一句，一时之间，只有落在伞面上的“滴答”声充斥在两人周围。走着走着，就快到校门口，江白突然问，“同桌，你怎么不住宿舍？” 这所学校大部分的学生都会回家住，毕竟宿舍环境再怎么好又怎么比得上自己家，但对于普通家庭的特招生来说，宿舍其实远比他们自己家要好，所以特招生基本都是住校的。 “你知道我家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放我母亲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而且，我放学后还要去打工挣钱。” “这样啊。”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来到了江白的私人车前，江白扭头看向乖巧的男人，看着他一脸懵懂的模样，开口，“你别坐公交车了，今天我送你，过来。”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进来吧。” “好。”李斯言没有拒绝，乖乖地跟着上了车。司机小刘看到这次大小姐居然带了一个男生，一个一看就是小白脸的男生，八卦雷达立刻响起，但，他憋住了，雇主可不能随意编排啊。车上，江白问：“你家在哪儿，我让小刘调整一下路线。” “不用，让司机先生直接送我去xx酒吧就行了。” “酒吧？”江白皱眉。生怕她误会，李斯言连忙摆手解释，“不是的，我是要去那里兼职。” 江白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来，“兼职？我不是把那张卡给你当生活费了吗？你怎么还要去工作？” “我，我只是不想白吃白喝你的，想尽早赚钱还你。”李斯言垂眸低声说。 “辞了，不准你再去那样的地方工作。”一个学生怎么能去那样的地方呢，江白绝不允许，但考虑到自己的语气可能太独断了，她将声音放轻了些许。 “我不是说了吗？不需要你现在就把钱还我，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等成材了再考虑还钱的事。你乖乖的，听话，嗯？” “好，我乖乖的听你的话，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我都会经过你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