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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可那男同学战斗力不弱,竟在陆铭的手下游刃有余,还想打陆铭的眼睛。 我不关心陆铭,但我在意那双漂亮的眼睛。 我连忙扔掉瓜子,拉住陆铭,想阻止。 陆铭甩开我,黑着脸怒斥:“滚开!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我说:“别伤了眼。” 陆铭愣住,另有两人按住男同学,混乱暂歇。 我松口气,坐回去继续剥瓜子。 陈烊抓住机会扑进陆铭怀中,哭红了眼。 “阿铭,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你还是爱我的,对吗?” 陆铭没回答,紧盯着无动于衷的我,半晌打横抱起陈烊,大步离去。 3 当晚,陆铭没回家。 晚上十一点,陈烊更新朋友圈: 配图是陆铭的侧脸,光影下,男人轮廓俊挺,乍看之下仿佛那人成年的样子。 我恍惚了一瞬,想起那个说要永远保护我的少年。 而就在这一瞬之间,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陆铭的母亲。 她不知从哪里得知陆铭和陈烊在一起,问我和陆铭是怎么回事。 我告诉她:“阿姨,没事。” 她不太信,絮絮叨叨地叮嘱我看好陆铭。 也没别的原因,无非是陆铭当初为了陈烊和家里闹得水深火热,而和我在一起后,陆铭变得沉稳了许多。 陆铭的父母觉得我适合陆铭。 我静静听着,通话最后以陆铭的妈妈让我和陆铭回家吃饭结束。 这是每月例行的事,推脱不了。 我拨打陆铭的电话,通知他这件事,电话是陈烊接的。 他得意地说:“阿铭在洗澡,你有什么事吗?” 我淡淡地答:“他妈让他明晚回陆家老宅吃饭。” 这话大抵是刺激到了陈烊,毕竟他和陆铭在一起时,陆家极力反对,他连陆家的大门都没踏进去过。 陈烊有些激动:“你想表达什么?炫耀你得到承认吗?可是快三年了,阿铭在乎的人还是我,你终究没得到他的心。” 我直接挂了电话,躺在床上冷笑。 脑海中浮现出这几年相处的画面,恍惚想起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我揉了揉眉心,决定第二天回去一趟。 4 第二天,我自己回了老宅。 巧的是,我刚下车,陆铭也到了,身边跟着陈烊。 他容光焕发,挽着陆铭的胳膊冲我笑。 “姜源哥,不好意思,我原本不该来的,但我最近状态不好,阿铭不放心我一个人待着,非要让我来。” 我点了下头表示回应,没别的话。 陆铭大概是不满意我的反应,皱眉说:“你早就该来了,不该来的是别人。” 他顶着那双好看的眼睛说这样的话,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转身要走,陆铭的父母却在这时迎了出来。 他们和颜悦色地跟我寒暄,错眼看到陆铭和陈烊姿态亲昵,脸瞬时拉下来,不容置喙地叫走了陆铭。 陆铭一走,陈烊就不装了,阴森森地盯着我。 高中时留下的阴影太深,我有些抗拒和他独处,想找个僻静处自己待着。 他却一把捉住我的手腕,恶狠狠地说:“戴了我的戒指三年,该物归原主了吧。” 说着就来抢我无名指上的戒指。 有那么一瞬间,我像数年前那样发抖,不敢违逆他。 可是,我分明是有能力反抗的。 我突然收拢五指,奋力挣脱了。 陈烊没想到我敢这样,明显愣了一下。 紧接着,他勃然大怒,一边骂我一边朝我挥拳。 我躲闪不及,眼睛挨了一拳,霎时成了熊猫眼。 陈烊继续扑过来,我生气了,反手就是两拳,还要打第三拳时,手被人从后面攥住。 陆铭突然出现,语气冰冷地警告我:“姜源,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我循声回头,陆铭看见我的眼睛,微怔之后问陈烊:“你打的?” 陈烊贴到他身上,委屈巴巴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是他骂我不知廉耻,还想撕烂我的脸,我躲的时候不小心打到了他。” “对不起,我道歉……” 他一示弱,陆铭就没了原则,如此拙劣的谎言也信了。 陈烊望向我,眼里一片真诚:“姜源哥,我让你打回来吧。” 我还没吭声,陆铭先开了口:“不必道歉,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一根手指头。” 陈烊喜笑颜开地依偎进他怀里。 我看着他们腻歪,陡然生出一股羡慕。 我也想示弱,也想有个人这样为我撑腰。 可惜,疼我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我摘下戒指丢过去,陈烊捡起来往手上套:“我的就是我的,阿铭,你看,是不是我戴着更好看?” 陆铭不理他,一双眼紧紧盯着我:“姜源,你什么意思?” 5 我弯唇笑:“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顿饭终究是没吃成。 陆铭要留陈烊一起吃,陆家父母不同意,他十分硬气地领着陈烊走了。 这天之后,他们轰轰烈烈地谈起了恋爱,今日玫瑰月光,明日诗和远方。 陈烊到处炫耀,生怕别人不知道。 陆铭总有一天会带着陈烊回来,我于是从同居的地方搬了出来,住回了我自己的房子。 陆铭不知道,依然和陈烊你侬我侬。 陈烊更新了朋友圈,是一则拍卖会的视频。 陆铭花高价拍下了一对大师设计的戒指,预备当婚戒用。 他们十指紧扣,看起来恩爱至深。 如果他们手上没有沾着陆钦的血,我会觉得挺好的。 我退出朋友圈,切回对话框,和医院那边预约了详细检查。 报告出来后,医生跟我说:“你现在是胃癌中期,只要积极配合治疗,有一定的可能痊愈。” 手机推送陆铭向陈烊求婚的消息,我点开,照片里的一对璧人笑容可掬。 凭什么他们能过得这么幸福? 我点头跟医生说好。 我得活着,活着才能为我自己讨回公道,活着才能去我们曾说过的地方。 从医院出来,我突然有点心慌,下意识地摸向胸口,却什么都没摸到。 我愣了几秒,这才想起来,我的平安扣没在身上了。 我戴了它八年,前段时间发现它有一条细细的裂纹,我怕它碎掉,便取下来放在了保险柜里。 保险柜在我和陆铭同居的地方。 我急忙回去,从衣柜底下搬出保险柜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却怎么也找不着我的平安扣。 我跌坐在地上,一瞬间觉得特别无助。 那是他送给我的礼物,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我疯了一样翻找家里的每一个垃圾桶,没找到,我控制不住地掉眼泪,把家里能藏东西的容器砸了个稀巴烂。 可平安扣就是不见了。 我跪在满地狼藉之间,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 6 深夜十一点,陆铭和陈烊回来。 灯没开,陈烊甜腻腻地跟陆铭发骚。 我坐在沙发上,听他说那些露骨恶心的话。 本以为他们会情难自已地在玄关处搞起来,陆铭却避开陈烊的吻,“啪”地一声开了灯。 满地的碎片让他们愣了愣,陆铭问:“姜源,你在家发什么疯?” 我没理他,直接问陈烊:“我的平安扣呢?” 陈烊心虚地别过脸,装傻:“什么平安扣?你在说什么?” 又埋怨:“姜源哥,你要来家里提前说一声嘛,这样不声不响地出现,还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不知道的还以为……” “我的平安扣在哪?”我打断他,声音比方才冷了几个度。 陈烊还硬撑:“我不知……” 砰—— 一声脆响,我把茶几上仅存的花瓶摔向他,顺手捡起碎片对着他:“我再问一遍,我的平安扣在哪里?” 陈烊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说:“你是说保险柜里的那个吗?我今天清理垃圾的时候看到了。” “阿铭说不是他的,我瞧着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给扔了。” 我顷刻间如坠冰窖,捏着碎片的手直发抖,厉声质问他:“你扔在哪里?扔在哪里了?!” 陈烊见我如此失控,无所谓地说:“不记得了。” 一股邪火冲上脑门,我猛然逼近。 这一刻,我是真的想杀了陈烊! 陆铭伸手想拿走我手上的碎片,我反手在他手背上划了一道口子,疯子一样质问。 “陆铭,为什么要让陈烊动我的东西?为什么?!” 陆铭不顾流血的手背,把我拉到怀里抱紧,哄小孩那样拍我后背。 “别哭了源源,不哭,我陪你去找,我陪你……” 7 平安扣是中午扔掉的,应该还有找回的可能性。 陆铭开车把我带到垃圾站,陪我在垃圾堆里一遍遍地找。 他是有洁癖的,受不得一点脏乱。 然而此刻,他却好似忘了那些习惯,一头扎进垃圾堆,徒手翻找,弄得满身泥污。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边晨光乍现,我们一无所获。 我疲惫地立在日光下,举目茫然,满脑子都是他送我平安扣时的场景。 那天是我生日,他说那是他养父母为他求的,是一对,他戴着一个,另一个要送给以后的媳妇。 他还没有喜欢的女孩,要我暂时替他保管,只要平安扣在,他就会永远保护我。 但他食言了。 平安扣没能护佑他,天台的风雪带走了十七岁的他,他再也不能保护我。 我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不得已捂着胸口蹲了下来。 秋天的早晨不算冷,我却浑身发抖。 垃圾站的老夫妻起来了,担忧地问我:“小伙子,你没事吧?” 我失魂落魄地摇头:“我没事,我只是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奶奶沉默了一会儿,回屋里取了个盒子出来:“你看看,是这个吗?” 我猛地抬头,熟悉的檀木盒映入眼帘,我喜极而泣。 奶奶说:“昨天捡破烂的时候看见了,瞧这盒子挺贵重的,就暂时收起来了。” 我抖着手接过,盒子里是我的平安扣,碎得像散落的细雪。 我应该高兴的,毕竟找回来了。 找回来就好。 我尝试牵起嘴角,眼泪却不要钱似的掉。 陆铭走过来抱住我,轻声说:“没关系,我找最专业的修复师,一定能修好的。” 修不好了,它和我青春里的少年一样丢下我了。 我崩溃大哭,晕在了陆铭怀里。 8 我是在医院醒来的。 陆铭换了身衣服,坐在病床边,一张脸黑如锅底。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开口问。 我迷茫地眨眼:“什么?” 陆铭把一张诊断单丢给我,上面的胃癌二字有些刺眼。 他说:“你晕倒后我带你来了医院,接诊的医生是你的主治医生。” 原来如此。 我恍然大悟,淡淡地“哦”了一声。 陆铭突然激动起来,双手抓住我的肩膀:“姜源,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平静地反问:“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陆铭怒了,看样子想骂我。 我先一步抬手摸他的眉眼,近乎诱哄地说:“别生气,这样就不像他了。” 陆铭先是一怔,继而脱力地倒在我肩上,像突然失去了某种支柱。 找替身这种事,起初是有些安慰的,但时间久了就没意义了。 他终究不是陆钦。 陆钦是陆家的大少爷,他也是我青春里唯一的救赎。 他总会在我被陈烊霸凌的时候站出来,也总是会安慰低谷时的我。 他和陆铭的洁癖不一样,陆钦更是一个随性洒脱的人。 他说过以后会一直陪着我。 可是他是个骗子。 几年前,他从天台坠落,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了雪地里,躺在血泊中。 他死了,死在了我最爱他的年纪。 再后来,我和陆铭在一起了。 大家都说我无情,说我是陈烊的替身,可我根本就不在乎。 而我和他在一起的目的已经达到,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我推开他,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陈烊在这时打来电话,哭哭啼啼地说:“阿铭,你在哪?要债的找到家里来了,我好害怕……” 陈烊家破产欠了很多债,陆铭帮着还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被陆家父母勒令不许还,一直拖着。 听他哭诉,陆铭犹豫片刻,走了。 我靠回床头,心想:他果然不是陆钦。 陆钦总是会坚定地选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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