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愉往客院去。 织愉:“不急,在去客院之前,我想先见见两次暗杀我的人。” 柳别鸿脸上的笑一僵。 织愉咄咄逼人地问:“怎么?该不会柳城主想要包庇她吧?” 柳别鸿眸光微暗,须臾间,心思千回百转:“她现在状况不太好,等她清醒些,我再安排夫人见她。” “无妨。我是去教训她的,不是和她说话的。就算她状况再差,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心软。” 织愉笑盈盈地问,“还是说,是柳城主心软了?” 柳别鸿与她笑眸对视。 沉默间,对视仿佛变成了对峙。 片刻后,他笑意收敛,转步往侧院,“夫人这边请。” 织愉随他去往秋露院,路上道:“不过她状况不好,确实让我有些担心。待会儿她若是出手伤人,我想柳城主应该会保护我,而不是她吧?” 柳别鸿沉默两息,“是否是巫花找你说了什么?” 织愉默认:“你该感谢我,也该感谢巫花。她求我帮你。你若不需要我帮忙,那我了结了我与石露仙子的仇便离开。” 柳别鸿不语。 沉默,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 到秋露院门口,织愉便能听见院中熟悉的声音正在哄一名哭泣的女子。 是巫花在哄石露。 织愉抬步进院。 院中两名侍女立刻拔剑上前,直逼织愉而来。 柳别鸿一个旋身挡在织愉身前,手中银骨神树纹折扇翻动寒芒间,侍女双剑俱断。 二人惊惧:“城主?” 屋内的哭声一顿,随后脚步声笃笃逼近。 只听巫花唤道:“姑姑,别冲动。” 织愉就见,一名与巫花气质相仿的女子出现在房门前,不善地打量着她。 织愉客气行礼:“这位就是石露仙子吧。” 石露傲慢冷对:“这里是秋露院,不是闲杂人等该来的地方。” 柳别鸿蹙眉,复杂地瞥织愉一眼。 织愉依旧从容:“石露仙子有所不知,我乃天命盟护天者之首,此次为讨债而来,也算是你的讨债人,非是什么闲杂人等。” “什么护天者之首。区区凡人,不就是嫁了仙尊,又利用仙尊上位,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吗?” 石露鄙夷地发笑,“讨债?不知仙尊夫人向我讨哪门子的债?可有我欠债的证据。” “我来讨命债。至于证据嘛……”织愉笑道,“我不需要证据。” 织愉从储物戒中召出九曜太阴双剑。 神剑出鞘,锋芒骇人。 石露顿时脸色突变,两名侍女如临大敌地护到石露身前。 石露面向柳别鸿,换上柔弱凄楚的表情,“鸿儿,你要看她杀了我吗?” 不待柳别鸿开口,织愉便道:“石露仙子别误会,我不是来杀你的。” 她手中剑锋一转,架到柳别鸿脖子上。 柳别鸿错愕地瞳眸一滞,握扇之手紧了紧,又会意地将折扇收起,摆出任由处置的态度。 石露霎时慌了神,连忙动用灵力要攻击织愉。 织愉手中剑一动,一道血痕从柳别鸿颈间渗出:“石露仙子小心,你若是拿法术吓唬我,我可是会拿不稳剑的。” “姑姑不要,她会杀了城主的。” 巫花连忙按住石露。 石露惊慌无措地双手颤抖,气息紊乱,厉声道:“你敢!他是桑泽城城主,你若胆敢杀了他,桑泽城和天命盟都不会放过你的!” “如今天命盟执掌灵云界,桑泽城已经要靠边站了。” 织愉道,“石露仙子忘了吗?我刚刚说过,我如今是护天者之首。一个纵容亲人杀我的手下,我很难不怀疑他是否想借刀杀人。我处置他,合情合理。” 石露不愿相信,望着柳别鸿,期盼柳别鸿否认织愉的话。 可柳别鸿没有。 石露忙软了态度,弯了腰背,呈现示弱之态。 她欲开口,还没出声,织愉就不耐烦地打断:“我和你好好说话,你不听。现在,我的耐心已经用尽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刺杀我两次,我就给柳别鸿两剑。两剑后,他不论死活,我都不再追究此事。不过——” 织愉顿了顿,晃晃手中剑,“我虽不了解我这对双剑,但听名字,便知其和谢无镜的神剑九霄太上应是同出一脉。两剑下去,柳城主不一定抗得住。” 石露立刻就要选二。 她未发出完整的音,织愉便打断:“二,你给我磕六个头,我再给你两巴掌。从今以后,滚出我的视线。若让我发现你有所违背,今日之仇,我定翻倍追究。” 院中一寂。 柳别鸿拧眉注视织愉,眼中有暗恼,亦有想要默许的矛盾。 巫花亦是感到出乎意料,愕然凝望织愉。 织愉根本不看他俩,高高在上地觑着石露。 怎么? 不会以为她答应帮忙,石露又着实可怜,她就会轻饶了石露吧? 两次刺杀,石露可都是实打实地想要她的命。 按照她大梁的律法,暗杀皇室公主,是要诛三族的! 更何况他们灵云界不是向来讲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吗? 她没要石露的命,已经很善良了。 任他们眼神如何,织愉都不为所动。 石露哀戚地望着柳别鸿,慢慢弯了双膝。 “慢着。” 柳别鸿道,“罚,我替她领。” “鸿儿。” 石露动容地望着他,红了眼眶。 柳别鸿却是别过脸去不看她:“你走吧。” 石露摇着头,不愿离开。 巫花挽着她的胳膊劝她:“姑姑,走吧,不要在这里给城主添乱了。城主肯定自有办法应对。” 应对?什么应对? 柳别鸿不会以为他顶罪,她就不要磕头了吧? 不要磕头也行。 织愉抬手拦石露:“我让你走了吗?” 柳别鸿眼睛微瞪。 织愉:“既然柳城主愿意代为受罚,我念在柳城主一片孝心,就成全你。” “你我算半个同僚,日后还要共处,让你给我磕头,我心里也怪怪的。” 织愉收剑,对石露勾勾手指,“你来掌他嘴,十下。” 柳别鸿眉间虽有沟壑,但眼底的恼怒渐渐平息。 织愉小声道:“让你母亲打你,不算侮辱你吧。” 她走到一旁,好整以暇:“快点开始吧。我的耐心只有一盏茶的时间。时间过了,我可是要变卦的。” 石露犹疑着向柳别鸿走近:“鸿儿……” 她扫向织愉的余光,暗含怨毒。 织愉从储物戒里拿出雕花细锉磨指甲,悠悠然道:“你可别恨我。你要记住,今天柳城主承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今日,你险些伤我,害得柳城主受了十个巴掌。” “来日,你得罪了没我这么好说话的人,柳城主丢的可就是命了。” 织愉用矬尖指指石露,“你以为你很厉害,还是柳城主很厉害?认清你自己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不会拖累柳城主了。” 石露手攥成拳,花紫的尖指甲刺进掌心,表情却如一个委屈又无措的孩子。 她立在柳别鸿面前良久,抬手。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这一巴掌,却是打在她自己脸上。 院内众人皆错愕。 唯有织愉心不在焉,又开始磨指甲。 待十声巴掌响结束,织愉收起细矬,笑盈盈侧身:“好了,你可以走了。记住,别再让我看见你。” 石露惶惶然,顶着泛红发肿的脸,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她好似期盼柳别鸿说些什么。 但柳别鸿只是她的注视下,闭上了眼睛。 她有时是不清醒。 可她不是傻子。 石露捂着发疼的心口,合眼落泪,在巫花的搀扶下离去。 柳别鸿站在原地不动,似是沉浸在某种情绪中。 织愉不想陪他傻站着:“你若是想感伤,送我去客院安置下来,可以回去好好感伤。” 柳别鸿轻笑一声,往外走,颇为讽刺:“我该感谢夫人吗?可这声谢,我说不出口。” 织愉:“谢不是用说的,要用做的。” 柳别鸿脚步一顿,审视地望向织愉。 织愉莞尔:“不日,我将从南海国调兵,驻扎在桑泽城,以防十五月圆夜出现意外。届时,还请柳城主为我开方便之门,放南海军入城,将此事保密。” 柳别鸿肃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柳城主该不会以为,我的忙是白帮的吧?” 织愉轻轻搭住柳别鸿戒备紧绷的手臂,“是要放南海国军入城,你我结为真正密不可分的同盟。还是我将我所知道的仇怨全部告诉昊均,柳城主自己选吧。” “不过你思考的时间不多了,因为我打算待会儿入住客院,就通知南海国派兵过来。” 柳别鸿注视着织愉,倏然轻笑一声,皮笑肉不笑:“看来,巫花低估你了。” 织愉笑问:“低估我的,难道不是利用巫花前来向我诉情的柳城主吗?” 柳别鸿:“我原以为,夫人对谢无镜是有情的。夫人这番举动,倒是让我见识到了你的绝情。这,也是夫人在凡界所学的帝王权术吗?” 织愉:“柳城主明知巫花对你用情至深,明明反感,却还不忘加以利用。发誓说你我结盟共同对付护天者,却实是在避免我与他人结盟扰了你的计划。” “你我之间,彼此彼此罢了。” 巫花来找她诉说那些秘密,笃定柳别鸿迟早会将这些告诉她,织愉便察觉到其中不对劲。 巫花的情是真,她的动容也是真。 但她为谢无镜的谋划,最是真。 柳别鸿问:“南海国如今无人可用,夫人打算让谁领军前来?” 织愉:“钟莹。” 钟莹带来的南海国大军,将会成为钟莹救走谢无镜的助力。 织愉想:这世上,绝对没有第二个像她这样会为主角谋划的恶毒女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所有日期都是阴历(农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出自宋·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感谢在2024-02-14 20:00:08~2024-02-15 20:00: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由 13瓶;应钟 5瓶;佳人、芷溪 2瓶;岱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3^ )╱~~ 第82章 [VIP] 主动前去 柳别鸿诧异:“选她?你就不怕她反过来对付你?” 织愉:“我既然敢要她带兵, 自然有把握能控制住她。柳城主问这些,看来是同意我要的报酬了。” 柳别鸿嘴角上扬着,却没有笑意:“你我既是密不可分的同盟, 我自然要为夫人行个方便。” 柳别鸿将织愉安置进客院, 安排了六名女婢过来, 询问织愉要吃些什么。 织愉半开玩笑:“你的东西我不大敢吃。陪柳城主演了场戏, 我累了, 要休息了。” 刚处理完石露的事, 柳别鸿亦有许多旁的事要做。 他没有强行留下,客气道:“那我便先行告退。待夫人醒了,可以派人去叫我。在下随时恭候。” 说罢, 他退下。 织愉敛了笑,将六名女婢退到院外,进屋上床躺着, 拿出传音玉牌联系钟渺。 乍听闻织愉要求钟莹带南海国精锐前来桑泽城, 钟渺很担心:“钟莹恐怕不会听从命令。她看着文弱,实际上,是个心狠且有手段的人。” 加之钟莹修为不低,要她带兵去援助织愉, 无异于养虎为患。 织愉不以为意:“给她喂毒也好,下咒也罢,想办法控制住她。” 钟莹越是厉害,她反倒越省事。 “这……” 钟渺仍旧迟疑。 织愉表现出不耐烦:“好了, 快些去准备。时间紧迫,我要她五日内必须到达桑泽城。” 钟渺疑惑:“时间紧迫?” 织愉没有解释。 钟渺知趣地不再追问, 应道:“是。” 解决完此事,织愉放松下来, 在床上滚了两圈,合眼入睡。 然而换了新环境,身边又没有谢无镜陪着,她睡得并不安稳。 暮时被女婢叫醒,说有人来找她。 她比没睡时还要累。 织愉穿上外袍,懒散地问:“什么人来找?” 她估计是香梅。 却听女婢回报:“是钟隐小王。在外面等了有半个时辰了。” 织愉唇畔浮现出无奈的弧度:“让他进来吧。” 她没有跟他说她会来住城主府,就是不想他跟来。 没想到她即便不说,他也要跟。 或许少年心性大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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