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欣然有些窘,本来她那样说是不想宁冰多想,现在倒好像真有什么似的。 想了想,她认真地说:“妈,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我和米乔阳都没有可能了,我心里只将他当作一个很好的朋友。” “你这样想最好。”宁冰似乎松了口气。 杜长仑半夜被一阵剧痛惊醒,感觉腹部像被锐利的东西刺过一样地痛,他挣扎着起来喝了点水,心里想忍一阵就过去了,谁知越来越疼,到最后腰都直不起来了,他只好给小齐打了电话。 去了医院一诊断:急性阑尾炎,得马上做手术。 “杜副市长,这个得通知家属,你看是不是让嫂子过来?”小齐小声问他。 杜长仑已经疼得满头是汗了,他想了想,把杜长昆德电话给了小齐,“打这个电话吧, 云海太远了,一时也来不了。" 省城离这里很近,天一亮杜长昆和尚梅就过来了。 尚梅一见他,眼圈都红了,”长仑,你怎么瘦成这样?” “妈,”杜长仑心里有种小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看见妈妈的感觉。 小手术做得很快也很顺利,就是刀口有点疼,为了防止肠粘连,还得不断地走动。 陆续地有领导和同事过来探望。 “欣然是不是不知道? 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尚梅小声地问杜长昆。 “是不是长仑没告诉她?”杜长昆拿出电话,“我和他说一声。” 季欣然没想到杜长昆会给他打电话,“大哥” “欣然,你不过来看看长仑阿?” “他怎么啦?”季欣然不知他话里是什么意思。 “这个臭小子,果然是没没告诉你,他住院了。” “住院了? 他怎么啦?大哥?” 季欣然的声音不由得高了起来。 “欣然,你别着急,不是什么大事,急性阑尾炎,刚做了手术。” “他还好吧?”季欣然心理稍微松了口气。 “你要是不忙,过来看看他吧,他就那个性子,想让你来还不害意思开口。”杜长昆那边直乐。 季欣然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说:“他挺好的,我就放心了。大哥,我不过去了。” 离婚协议她都签了,还去干什么呢? 隔了一天,杜长昆终于忍不住了,趁尚梅不在的时候他悄悄问杜长仑:“你和欣然,你们俩怎么啦?” “你给她打电话了。' 杜长仑没有回答,却问他。 “嗯。” “她怎么说?” “她很忙,不能过来了。”凭他对季欣然的了解,一定是他们俩出了问题,否则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不来呢。 杜长仑的心里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其实动手术的那一刻他就在盼着,盼着能见到季欣然,而现在,她其实已经在告诉他,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 “我们准备离婚。”他冷冷地说。 “离婚?”杜长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原来他以为只是小两口闹了矛盾,就像他和管颖那样,过去了就好了。 “长仑,你蒙头了吧? 欣然怎么了?你要和她离婚?”若不是他还病着,他真想提着他的衣领问问他。 “哥, 是他要和我离婚。”停了一下,他慢慢地说,“离婚协议她都签了。” “怎么会这样? 那你怎么想的?” “我? 我原来还抱着希望,想回去和她好好谈谈,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他语气里十足的失望和灰心。 杜长昆知道他一向骄傲,不喜欢别人过多的干预他的生活。这些年他在外面不论遇上什么事情,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去解决,他不习惯求助。只是他不明白,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了今天? 58 杜长仑的刀口恢复地很不好,他持续的发烧,刀口已经有感染的迹象。胃口也不好,本来可以吃些流质的东西,可他机会什么也吃不下,整个人瘦得厉害眼睛都陷下去了大部分时间他都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即使是醒着,他也不怎么说话,就那样呆呆地望着一个地方出神。 杜长昆见他这样,心里是有数的,知道他是心病。可尚梅不知道,心里那个急呀,他和杜长昆商量是不是把他接回省城,毕竟那里的医疗条件要好“妈,你别着急,这个只是小手术,长仑可能心情不好,所以恢复地有些慢。” “唉,等他好了,你劝劝他,让他回省城吧,这些年他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对于这个儿子,他心里是有愧疚的。 “嗯,我和他谈谈,等挂职结束,还是回省城吧,离家也近,有些事也方便。”可他知道要解决的不是这个,而是他和季欣然的问题。 杜长伦在医院里一直住了十多天才出院,整个人都好像退了层皮。 他出院后把那份离婚协议签了字,寄回了云海。同事,他给季欣然发了条短信:我会尽快回去办手续。 季欣然看着寄回的那份离婚协议,从此,这个人真的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他现在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东昊大楼的十层,德叔重新给她布置一间办公室,真是世事无常,才几个月时间,她失去老父亲,离了婚,辞了职,从一个中学老师做到东昊董事长的办公室。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躯壳,在茫然的走着,要走到哪里,会走到哪里?自己也不知道。 云海的陈书记过了看望杜长伦,听说你前段时间病了,一直想来却脱不开身。“ 杜长伦知道他刚接任书记,事情肯定是特别多,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陈书记,你那么忙,就别过来了,我也没什么大事。这不都好了。“ ”嗯,好是好了,怎么这么瘦啊?是不是这里的生活太艰苦?“ “没有,陈书记,这里挺好的,真的,”杜长仑一个劲的解释。 “也难为你了,长仑,一个人跑这么远的地方,小季肯定有意见了?” 杜长仑低下头,“陈书记,有个事我还没和你说,我离婚了。”这个事他早晚要说的。 记,是我们自己的问题。”问题的关键根本不是在这里。 临走的时候,杜长仑悄悄说:“陈书记,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陈书记停下来,“你说。” “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我希望你能关照一下东昊集团,他们现在恐怕是很困难……” 陈书记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他刚要解释。 陈书记摆摆手,“你放心,我知道的。” 其实,那时他并不知道,季欣然已经作了这家公司的董事长。 公司的善比季欣然想象的还要糟,当初为了时代广场这个项目,季建东把所有的资金都投了进去,本来运行良好的两家工厂,铝材厂和水泥厂都面临停产,而时代广场由于没有资金注入,马上也要停工了。 陈秉德带她一家一家银行地跑,几天之内跑遍了云海大大小小的银行,人家不是避而不见,就是用各种理由拒绝。一家银行的副行长当面就说:“别说没钱,有钱我们也不敢贷给你们啊?” 银行没指望了,他们又到各家公司去跑,希望可以找到一家公司注资,联手开发时代广场这个项目。 那些季建东所谓的好友,此时却都唯恐避之不及,华天的那个季总听他们说明了来意后,“老陈啊,当初我可是求着季总让我们华天也分点汤,可是季总吃独食吃惯了,哪肯给我们啊?现在,消化不良了,又想起我们了,你说哪有这样的道理,嗯?” 陈秉德出门后,忍不住破口大嗓:“一群白眼狼,当初哪个季总没帮过他们,现在,咱们有困难了,一个个都他妈的摆起大爷架子了。” “算了,德叔,也不能怨人家,在商言商,他们也没有错。”话虽是这样说,可她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当财务处的人来告诉她,帐上只剩下两百万的流动资金时,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山穷水尽了。 站在办公室的下班幕墙前,望着楼下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一刻她甚至想,就这样跳下去,岂不是一了百了? 杜长仑就是在此时给她打了电话:“你有时间吗?” 她有一刹那的失神,“我回来开个会。”杜长仑又说。 季欣然终于明白过来,“什么时间去?” “下午三点,我在民政局等你。” 手续办得很顺利,这个时间人很少,登记结婚的人没有选择下午来的。 出来的时候,杜长仑终于问了句:“公司还好吧?”,回来后,他才知道季欣然辞了职,去了东昊公司。 季欣然苦笑着,“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杜长仑多少也知道公司的一些情况,“你想怎么办?” “我不知道。”季欣然低声说,她是真的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临分手的时候,杜长仑见她没开车,“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走。”季欣然望着他,“能不能先不把我们的事情让我妈知道?” 杜长仑点点头。 “那我走了。”季欣然说完转身离开,她开始走得很慢,后来越走越快,路边的人都有些诧异地望着这个泪流满面的年轻女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59 一夜之间,季欣然的嗓子哑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大家都以为她是为公司的事情上火,宁冰心疼地说:“欣然,你别想太多,事情都有定数,实在没有办法就算了,妈妈有你就行了。” 季欣然只是茫然地点点头。 每一天都是那么漫长而艰难,公司里已是人心惶惶,传言纷纷,开过几次高层会议,大家的意见很不统一。有人建议把时代广场这个项目低价转让,用转让的资金来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也有人不同意,认为这样无异于自杀,会连累公司两个在售楼盘的业绩,争论到最后,也没个结果。 季欣然基本没说话,她觉得自己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散会后,她问德叔:“你怎么想,德叔?” “欣然,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转让时代广场的。” “为什么?” “一方面,这关系到公司的形象,这几年房地产是我们公司的重头,公司一半以上的盈利都来自这里,如果我们这时候转让了时代广场,对我们房地产的业务打击太大。另一方面,我们那些竞争对手正等着看我们的好戏呢,这个时候如果我们转让这个项目,他们还不得在价格上压死我们,再说了,时代广场本身是个很好的项目,完成后交有很可观的盈利,现在脱 手太可惜了……” “可是没有资金投入,这个项目再好又有什么用啊?”再这样拖下去迟早会把公司拖垮的。 “我明天再出去跑跑,看省城和周边的市有没有肯和我们合作的公司。” 季欣然看着陈秉德,这些日子的操劳奔波,他的两鬓都有些白了,“德叔,你也别太操劳了,实在不行,就算了吧。” “你放心,欣然,肯定会有办法的。” 第二天,季欣然没有去公司,那个地方她去了就觉得憋闷,去了也是干坐着,真实性她也不去了。 她去了海滨公园,公园里的草坪还没有返绿,凶春花开的正好,一串串金黄色的小花缀落在枝头,园丁把票箱编成各种造型,有的像花蓝,有的像翩翩起舞的蝴蝶,煞是好看。 公园是依山而建,顺着石阶一直往上,到了山顶,再往前便是一处悬崖,下面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呼呼的海风把她的头发刮得都飘了起来,脚下的大海,风起云涌,极像莫测的人生,想人生最糟的境遇莫过于现在的自己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这样了,还怕什么呢?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从山上往下走时,接到赵艺晓的电话:“欣然,你在哪儿呢?” “在滨海公园。” “你到那儿去干吗?”赵艺晓很吃惊,“你没事吧?” “怎么了?到公园逛逛,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你来我们报社对面那家日本菜馆,我请你吃行饭。” “赵艺晓,你升官了还是发财了,怎么这么大方?”平日里可难得让赵艺晓请客。 “12点我在那等你。”赵艺晓不理她的调侃。 她进包厢时,赵艺晓菜都点好了。 “哪有你这样请客的啊,客人还没到,菜都点了。” “好了,欣然,快坐下吧,我有事情问你。” 见赵艺晓很严肃,她也不现开玩笑。“什么事?” 赵艺晓把关看着她,“欣然,我听人说,杜长仑离婚了,是不是真的?”她们报社有个大姐,老公在政府工作,今天上班就听她在和几个女同事议论,“政府办的杜文凭离婚了,你说这人真是没有知足的,这个杜文凭要样有样,要才有才,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次去挂职只不过是个跳板,回来肯定是要升的,年纪轻轻的,前途无量啊。他媳妇是不是傻啊?” 她们不知道杜长仑的媳妇是谁,可在一边的赵艺晓可知道,她第一反应肯定是谣传,季建东去世的时候,杜长仑明明还回来的,怎么这一会儿的工夫就离婚了呢?可又一想,这种事情也不会是空穴来风的,想来想去,还是给季欣然打了电话。 季欣然苦笑:“不愧是记者,消息真够灵通的。” “这么说是真的了?”赵艺晓一头雾水,“怎么会这样?前些日子,杜长仑不是还回来过吗?你们不是还 好好的吗?” 季欣然无言,也许在外人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好好的。 “是不是因为米乔阳?”赵艺晓所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季欣然摇头,“不是。”在她的心里,自己的离婚和米乔阳没有任何关系。 赵艺晓就不再问了,有些事情很难说清楚,外人也很难理解,尤其是感情。 “难为你了,欣然。”这么短的时间,在她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这样也好。”她不必再为那个人纠结,伤心。 只是季欣然怎么也没想到,尚梅会到云海来找她。 她把尚梅请到公司的小会议室里,叫了声“妈”,又觉得不妥,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低头不语。 “怎么连妈也不愿意叫了?”尚梅这一开口,季欣然便知道她已经知道他们离婚的事情了。 尚梅看着她,叹了口气,“欣然,这些日子真是难为你了,长仑这孩子真不懂事,怎么能在这时候和你分开呢?” 季欣然低头,“妈,不怨他,是我提出的。” “就算是你提的,他也不能答应啊,这个孩子,他这个性子真是一点都没改。欣然,妈知道,一定是长仑哪个地方做得不对惹你伤心了。他打小就是这样,心肠好,但面上冷,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不愿意说。上次他病了,你一直没过去看他,我就觉得不对劲,还是我回去问长昆,才知道的。我和你爸知道这个消息,都气坏了,本来你爸也要来的,可他身体刚好,我也怕他那个急性子,所以就没让他来。” “欣然,长仑这样,我心里难受,你不知道,这些年妈很亏欠他。”停了片刻,尚梅幽幽地说:“其实,长昆不是我亲生的,他是我姐姐的孩子,我是他的姨妈,而长仑才是我亲生的。可在外人看来,长昆和我更像一对母子,而长仑和我则生分了很多。”尚梅这番话一说,季欣然只觉得像是听故事一样,她怎么也没想到,杜长昆和杜长仑居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当初,长昆才一岁多点,我姐姐在一次车祸中去世。杜云洲是我爸的得意门生,长昆又那么小,……所以,后来我便嫁给了他。”季欣然起起在杜长仑外婆家看到的那个漂亮女人的照片。原来,她是杜长昆的妈妈。 “后来,生了长仑。但因为长昆那么小便没了妈妈,我在心里便觉得格外亏欠他,便把长仑送回了他外婆家,他小时候一直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可是我却忘了,他也是孩子,他也需要妈妈……,后来,我们把他接回省城,但在他的心里我们已经有些生疏了,在别人家里,都是哥哥让弟弟,而在我们家里,却是弟弟让哥哥,因为我总觉得他是我亲生的,委屈点没关系,……,可能在他的心里从来也没有觉得我是他的亲妈妈,他和我越来越疏远,和长昆的关系也不像一般的兄弟那样亲密。“尚梅说着眼圈有些红。 “和你离婚,我知道他心里难受。他回家,见到我,他说‘妈,我难受,我心里难受……’,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这样和我说过话,欣然,我知道他舍不得你,他从小就是这个‘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性子。我来找你,是想你好好想想,别这么仓促就决定,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人走到一起不容易啊……” 季欣然怎么也没想到,杜长仑身上居然有这样的故事,她心里隐隐有些痛,能想象一个孩子看着妈妈对哥哥那么好却忽略了自己的那种滋味,他的成长肯定有很多的难言和苦楚,难怪他会是那种性格了。可是,她心里也不断地失望,自己和他之间空间还隔着多少东西呢?他还有多少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呢? 夫妻之间最基本的是信任,可是他们之间有过吗?在他的心里到底把自己放在哪儿呢?是不是他所有的事情都要通过别人来知道呢? “妈,对不起,我和长仑之间的缘分可能也只有这么多了……”她低声说,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问题,隔得已经太远了。 尚梅叹了口气,“欣然,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勉强,只是……,妈真的很喜欢你,纵然是没有做婆媳的缘分,……还是希望你能经常来看看我们。” 她企盼的眼神让季欣然实在不忍心拒绝,点点头。 60 “欣然,公司的帐目是很忌讳外人看的,所以你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就说是你自己看的。”欣然点点头,米乔阳看着她又说:”正因为这样,所以你要尽快把这些帐目弄明白,这是最基本的。” 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帐目,她不禁有些头疼。 “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你,”米乔阳知道季欣然不喜欢数学,她曾说过她对数学没有概念。“可是,既然你选择来了公司,许多事情可能就不能依着自己的喜好来了。”以后,她要面对的事情可能更多。 “唉,我知道,我会尽快学的。”季欣然苦笑。“但你这个老师可不能嫌我笨啊。” “你一直都很聪明,只是你想不想而已”米乔阳一本正经的说。 她把手圈起来,大声喊“哎。。。。”,声音在树林里传了很远,许久才消失。 她听着自已的声音,笑起来,“可别让老乡以为林子里来了什么怪物?” “老乡肯定会说,这么好听的声音,不会是狐仙吧?“杜长仑也乐。 看来许久没锻炼就是不行,还没有走出松树林,她便觉得有些累了。速度明显地慢下业了。 ”要不,咱们先歇会儿吧?“杜长仑建议。 ”好“她一下就坐到了地上,”唉,真是不公平,这男女的体力怎么差这么大。“ 她已经累得喘气都不匀了,可杜长仑除了额头上有点汗,一点也看不出累的迹象。 杜长仑伸手轻轻沸去她头发上的一片树叶,”我记得你体力很的啊?” 季欣然忍不住红了脸,他这话说得似乎有些暧昧不清了。 为了化解尴尬,她起身,“走吧,还是爬上去再说吧。” 走出松树林后,再往上爬就有些陡了,到处都是大块大块的岩石,形状各异,间或有几棵松树都长在岩石缝里。 杜长仑先是伸手拉着她,后来,干脆把她身上的背包也拿过去了,其实里面本也没什么很重的东西,所有负重的东西都在他背包里。 到了最后,几乎是手脚并用了,亏她平日里还觉得自已体力不错呢,几乎是杜长仑把她拖到山顶的。 她只觉得双腿像坠了铅,酸得要命,胸口怦怦地跳,直接就在一块大岩石上躺了下来。 “哎呀,真是老了,想当年,比这再陡的山也爬过。” 杜长仑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来,在她身边坐下,听她这样说,忍不住刮了下她的鼻子,“你老了,我怎么办?”语气是那么柔和自然。 已近中午了,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连身下的岩石都是温的。 季欣然望着自已面前的这张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温暖而让人悸动,她伸出手轻轻抚摸下他的脸颊,刚想收回来,却被杜长仑握住了,"欣然...."他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诱惑,慢慢地俯下身来,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熟悉的气息一瞬间便让季欣然的民溃不成堤,她的胳膊轻轻环住了他的脖子,由温暖到炽热,由轻柔到激情四溢.... 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杜长仑才慢慢放开她,他把季欣然的头放在自己的胳膊上,自已也躺在岩石上. 季欣然闭着眼睛,呼吸急促,不用镜子,她也能想像出自已的样子,不禁有些面红耳热. 蓝天白云,清风拂面,周围的一切是这样的美,似乎天地间只剩了他们两个人,这个感觉又是这样的好.... 许久,杜长仑轻轻叫她,“欣然,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她睁开眼,看见杜长仑盛满了笑意的眼睛,她的脸又红了,杜长仑拉起她,“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去体会下‘会当凌绝顶,一揽众山小’的感觉吧。” 两人来到山顶一块大岩石上,从这里一眼望去,周围的村庄,果园,远波光粼粼的水库,清晰可见,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在自已的脚下。 “山和海总是让人胸怀宽广。”她不禁感慨。 “我更喜欢大海的包容性,”杜长化极目远望,“所谓‘海纳百川’,是我推崇的做人境界。” “我是小女子,也不想胸怀天下,能登高望远,就很满足了。”她乐呵呵地说。 杜长仑轻轻拥着她,“这样已经很好了。” 61 陈秉德果真带来了好消息。 “欣然,声称的隆嘉集团愿意和我们合作,联手开放时代广场这个项目。”他掩饰不住兴奋。 “隆嘉集团?”在季欣然印象里,这是本省名气很大的一家公司,规模很大,涉足房地产、商业、纺织、运输等很多行业,再电视上经常见到他们企业产品广告和企业文化宣传片。 “隆嘉房地产的肖总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主动让人找我谈的。“ “他们的条件是什么?”天下总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这个具体条件,他们的副总说肖总要亲自和你谈。”尽管他再三解释自己可以全权代表,但对方很坚持。 “和我谈?”季欣然有些好笑,“德书,你没告诉他们,我只是挂名的,什么也不懂。” “我提醒过他们,你则接受公司,有些事情不是很清楚,可对放很坚持。” “德叔,我们以前和这个隆嘉集团打过交道吗?” “基本上没有生意往来。” “有人肯和我们合作是好事,我去谈就我去谈,你打电话和他们月时间吧。”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别说去谈,就是去求人家也得去。 “那个...欣然…” 德叔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德叔.”他很少见他说话这么吞吐的. “欣然,我在省城也稍微了解了一下这个隆嘉房地产的肖总,似乎在某些方面口碑不是很好,”他看着欣然,”传言都说他风流成性…” 听他这样说,欣然反倒笑了,“德叔,他风不风流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和他们合作.”看着德叔担心的样子,“德叔,你不会是担心人家对我有什么想法吧?你就别多心了。”她心里真是觉得德叔有点反应过度了。人家根本就不认识她,再说了她又不是倾国倾城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好了,德叔,到时候有不是我一个去,反正你也要去的。” 对方显得很有诚意,居然亲自来云海了。 按着约好的时间,季欣然和陈秉德来到他们下他的酒店。 季欣然没有想到,这个肖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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