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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诞’下来的少女…… 门外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探进头来的长老们也见到了这骇人听闻的一幕,一个大大的疑问同时在她们的心中产生—— 这是神童,是蛇祖转世? 还是怪胎,是蛇族之祸? …… 神山历五一零四年四月二十九日,五洲所有修士都将铭记这个日子,因为自这一天起,五洲的命运被彻底改写。 藏在不可知之地的三大邪神终于露出了獠牙,率先露面的是足以压垮一切的血肉之主。 等到各大神山感应到祂的时候,祂已经在南海的岸边即将上岸。靠着一只特殊的邪灵,祂与祂的臣民们将飞渡中洲,带来无止尽的灾祸。 但祂这超出神山预料的行动并未取得卓然成效,因为拦在祂身前的是天下第一术修——天术尊者。 这个很可能是全五洲最长寿的修道者展现了他在术法之道上的巅峰造诣,空间属性的术法仅仅存在于理论之中,却在他的手上成了现实。 他在夜空中化作了一轮黑日,那块空间包括光所在内的一切都无法通过。 他牺牲生命施展的术法无法杀了血肉之主,但真的阻断了祂的前进。后继的修士补上后彻底完善了南海的防线,血肉之主在数次尝试无果之后,居然领兵撤回了漆黑的海水之中。 只是那轮黑日周围的漆黑触手,还是让部分人们对天术尊者的伟绩产生了一丝怀疑。 然而随着更多的消息爆出,这些人的舆论越发的具备可信度。 那个所谓的正阳真仙根本就不是好人,他早在几百年的海外独修生涯中被邪魔侵蚀。毕竟海外的仙岛,可没有神辉石存在。 正阳真仙举行这个试炼的根本目的,其实是为了聚集起五洲最优秀的一群天骄,让他们集体沦为邪魔的眷属,从而达到让人族修士彻底断代的目标,所以才会有如此之多的年轻俊彦死在了那座岛上,所谓的传送符更是一个笑话。好在还是有一小部分人逃出生天,给五洲保留了一丝未来的火种。 而这场试炼中还有一个更重磅的存在——玄霄宗莲花峰弟子游苏。 他居然是祸害修士们沦为邪魔眷属的最大罪魁祸首。 这头隐藏在人世间的邪魔让所有人都胆战心惊,更多关于游苏的隐秘被爆了出来—— 他从出生的城市里杀了远超自己境界的邪修城主,而那是他获得玄霄宗门票的关键事件; 不少邪祟出没的事件中,都有人声称曾见过这个少年的身影; 而他修习的功法中有一门是正阳养剑诀…… 他与正阳真仙是共犯的猜测成为了主流观点,人们都在找这个罪无可赦之人的尸体,却淘遍了南海也没寻到。 南海的风暴看似平息,但它并未真正的消失,它只是转移到了别处。 而它出现的第一个地方,那就是玄霄宗的莲花峰…… 第三百四十二章:玄霄宗之巨变 一个月后,恒高神山妖灵塔。 姬雪若愣愣地倚靠在栏杆上远眺,视野所及之处一片苍茫,她看得几乎失神。 她是在那一天发生后过了一周才醒的,醒的时候她意识到有人在用热毛巾为她敷脸,她下意识骂了一句,但还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对方的照料。 可等她舒适的睁开眼睛后才发现,面前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心中想的那个人,而是一个她没见过的妖,那就是之前给姬灵若把过脉的侯仙姑。 她这才知道,自己已经不在那波云诡谲的南海仙岛之上,而是在妖族于恒高神山建造的聚集地——妖灵塔上。 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左顾右盼,恍若失魂。 侯仙姑不解对方是在寻谁,询问却也没得到答案,直到少女扯着沙哑的嗓子询问她关于那‘游苏’的下落,她才知道对方是在惦记着谁。 “姬族长不必担忧,那恶徒自有人收。”侯仙姑是这样回答的。 姬雪若错愕在原地,“你说谁是罪徒?” “游苏啊,他以邪魔之血污染了各族数百名天骄修士,这可是不少大仙都亲眼目睹之事!结合他诸多逆天表现,还有与正阳真仙千丝万缕的关系,不难推测出他其实是邪魔化身!更有人猜测,他很可能就是三大邪神之外的第四邪神!”侯仙姑说起来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她可是知道那位蛇族二小姐与游苏的亲密关系,只盼那二小姐能置身事外就好。 “那些……那些从天醒岛逃出来的人呢?他们对此可有辩驳?”姬雪若焦急地问。 侯仙姑蹙了蹙淡眉,“许多人逃出生天根本回忆不起当天发生的事情,就算记起来的几个也多是印证此说法的。” 姬雪若闻言哑然,她薄唇张合,似乎是要争辩些什么,但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形式已经非常明了,游苏背上这口黑名已是大势所趋,有人捂住了那群人的嘴。 他明明是救了大家的人,如今却成了不可饶恕的千古罪人。姬雪若只感觉自己心脏被人紧紧攥住,有种呼吸不上来的窒息感,比自己受委屈还要难受痛苦。 “倒是有几个辩驳了的,只不过多是玄霄宗的弟子。”侯仙姑又补充道,“但玄霄宗弟子的话……如今已经没什么分量,在外人看来,这也只是玄霄宗为自己洗刷污名的假证而已。” 姬雪若闻言失魂落魄,拼命摇着头,急的似要落下眼泪: “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原来昏迷前的惊鸿一瞥,就是诀别前的最后一眼。若是她当时就知道,又怎么可能舍得闭上双眼。 侯仙姑将其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她只是轻轻搂住了不知所措的少女,让少女的争辩声被压抑在她的怀间: “姬族长还请谨言慎行……可能你认识到的游苏与世人所见的不同,但真相是什么有时候并不是最重要的。如今任何与之扯上关系的东西都会成为众矢之的,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妹妹还有蛇族,保持沉默,让事态再发展发展吧……” 姬雪若虚弱地近乎昏迷,就连眼泪都哭不出来,身与心皆是一片干涸的沙漠。 她知道何仙姑说的没错,保持沉默是她如今最好的做法,可真相真的不重要吗? “那……他现在在哪儿?” “所有人都在找他,但没有人找到他。邪神让人妖两族断绝一代的计划如今几乎成功,他该是被邪神带回了海底。” 少女听见这话居然止住了喘息,好似终于听见了一个还算‘好’的消息。 就算是真的被邪神带走,也比落入这群道貌岸然之辈的手中更好吧…… 他不会死,他绝对不会死!他是真主啊……怎么可能死在邪魔的手中? 姬雪若这般想着,就从老妪的怀中挣脱。 “前辈,我想出去看看……” 侯仙姑没有拒绝,搀扶着少女走出了房门。 这里是贵宾的寝所,门外的走廊空空荡荡,栅栏下是飘渺的仙山。 春末的阳光照在身上有些发痛,少女不自觉缩紧了肩。 她并不是天生畏惧阳光,她只是在那个漫漫长夜中无法出来。 接下来的每一天她都在侯仙姑和其他妖修的照料下恢复身体,她每一天也都会在廊道上远眺,即使她知道她怎么也不会望到那个她翘首以盼的身影。 妖灵塔中包括何仙姑在内所有的妖修都对她客客气气,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她就算有些名声,但也绝不会得到如此高的待遇,这里不少妖的本族都是仙山上的大族。 从何仙姑的只言片语中她读出了些许原因,原来她如今已是五洲名头响当当的英雄人物,没有人敢怠慢她。 外界关于她的壮举传播的沸沸扬扬,故事中说她以弱小之躯怀揣必死之心为所有人拖延住了大蛇。而这样的勇气得到了星曌仙祖的认可,星曌仙祖于九天之上降下神罚,处死了那头罪孽的大蛇。 姬雪若并未对星曌神山仙祖庙‘偷’走她的功劳而感到任何情绪变化,在反杀了岐蛇之后她冥冥中脑海里多了不少东西。尽管其中绝大部分都晦涩难明,但她知道从某种意义上说,她能杀了岐蛇真的就是星曌仙祖显灵。 而仙祖庙摘桃子的行为,反而成了另外一种保护。 只是明明是她与游苏共克的难关,两人得到的待遇却天差地别,如此反差让她寝食难安,感到一股挥之不去的歉疚。 这一个月来她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真相很重要。 她会记住每一个为游苏之堕拍手称快的人,她也会揪出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然后还给游苏一个朗朗清名! 而在此之前,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隐忍! 突然,她所在的阁楼居然发生了轻微的摇晃,山谷间传来悠远的轰鸣。 这在肃穆的神山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正在她一筹莫展之际侯仙姑火急火燎地上了楼。 “侯前辈,出什么事了?”姬雪若赶紧问。 “出大事了!姬族长!我现在就送你回东瀛!”侯仙姑说着就要拉走姬雪若。 “什么大事?”姬雪若哪有这么好糊弄。 侯仙姑连叹三口气,终于还是道: “这几天神山外围堵了好多人,他们都是为了给自己在仙岛之行中丧命的弟子亲朋讨要说法的修士,但也仅仅是围堵。然后今天有人确认在天术尊者的遗体上发现了残存的邪浊,他们就爆发了!玄霄宗作为五洲第一大宗,却没能发现自己的弟子是邪魔导致如此多人染邪丧命,声名是一落千丈;而那个明面上拯救了中元洲的天术尊者又与邪浊有染,有人更是怀疑他的天醒境就是靠与邪魔做交易换来的。 玄霄宗如今是千夫所指,许多人都怀疑这个庞然大物背地里与邪魔有着关联。就连神山不少其他宗门也表态同感,他们一起攻上神山,势要将玄霄宗挖个干净。那个久不露面的玄霄宗宗主今日终于现身拦住了所有人,而他交给外界的答案,就是莲花峰!” “这……这是什么意思?” “莲剑尊者和望舒仙子,就是他为了保全玄霄宗交出的牺牲品!” 姬雪若错愕当场,如遭雷击。 第三百四十三章:天术之尸;莲花之变 恒高神山,辟邪司,天照牢。 天照牢是辟邪司天牢中最高级别的监狱,在这间牢房中永远亮如白昼,仿佛照破世间诛邪的太阳就藏在这里,再能藏的邪祟在天照牢中也会无所遁形。 也因此,能被囚禁在这座牢中的只有最可怕的邪魔。 一个男人用指尖轻轻点着用墨琉璃制成的桌案,清脆的声音在天照牢的上空形成了一道悠扬的小调,他的心情似乎不赖。 他看上去约摸四五十岁的年纪,长着鹰钩鼻,眉粗眼圆,精神矍铄,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似乎很享受这样一个人独处的时光,但实际上他并非一人。在他的面前是一座水晶宫般的透明牢笼,牢笼中是几根漆黑而诡异的骨头。 他打量着这堆尸骨,眼神像在看一个相熟的故人。 只是他与故人的叙旧时光还未享受太久,就被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打破。 “把天术的尸体给我。” 威严而冷漠的女声猝然响起,亮如白昼般的牢房中出现了一片尊贵的紫色,以及一抹神圣的银色。 华镜首座的脸上依旧笼罩着难明的迷雾,让人无法通过她的神色来判断她的喜怒。唯有她露出的洁白双目透着一股隐而不发的愤怒,叫人不敢与之对视。 “华镜,你越界了。” 恒炼首座停下了‘奏乐’的手指,粗浓的眉毛微微蹙了些。 辟邪司三大首座各司其职,彼此之间分别独立、互相制衡。每位首座都有属于自己的业务与势力,他们互相之间不能越界,不得抢夺其他首座的任务,更不能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踏足其他首座的地盘。 在辟邪司成立之初便就是这样三权分立的制度,目的就是为了避免权力过分集中在某一位首座身上,从而导致辟邪司为民除邪、涤荡五洲的初衷被污染。 而华镜首座这贸然闯入天牢的行为,显然没有得到天牢之主恒炼首座的允许。更不用提华镜首座能走到天照牢,说明她一路上肯定破了许多规矩,甚至杀了恒炼首座手下的人。 那么恒炼首座会感到不悦,也是理所当然。 “能惩治本座的人,现在就在你的牢里。” 华镜首座声线不改,反而还从中听出一些桀骜。 某一位首座越界的情况在辟邪司的发展史中也偶有发生,而往往惩治越界者的任务就会落入第三位首座身上。但如今的中元洲辟邪司,已经没有第三位首座了。 奇怪的是华镜首座的挑衅并未让恒炼首座动怒,仿佛他方才的皱眉也是装出来的一般。他坐得更端正了些,语气归于平缓: “人若没了限制果真就会为所欲为啊……” 他摇着头感慨,这句自言自语的话说完之后又抬眸道,“你怎么知道他的尸体在这里?” “鼓皮鬼霸占这座牢九十年,你一直以能抓到它为豪,今日却舍得送祂离开。说明天照牢里,放了个你更喜欢的收藏。” 华镜首座只是用这双白瞳直视着恒炼首座,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恒炼首座闻言,状若了然地点点头: “他是本尊今生最佩服的人,也是本座最敬重的长辈,那么本座自该将最好的牢房留给他。” “你不觉得‘牢房’二字在你的话中格外刺耳吗?” 华镜首座并未前进,她只是驻足门前。 尽管她知道天术首座的尸骨就在里面,她也没有进门。因为天照牢作为全五洲最牢固的监牢,拥有着耗费先辈百余年精力以及无数珍宝锻造出的禁制,而通过这道禁制的钥匙,只有掌控天牢的恒炼首座一个人有。 “本座只是想要还他一个清白。”恒炼首座起身,站起来端详着面前的黑骨。 “你若真想还他清白,就该将他的尸体交给本座,本座自会在众人面前证明他这具尸骨与邪魔并无关系。” 华镜首座语气愠怒,天术首座以生命为代价为中元洲甚至是整个五洲的人争取来了苟活的机会。可对这位烈士的缅怀还没持续多久,居然就生出了对他的怀疑之声。甚至这声音还愈演愈烈,直至今日有人寻到了天术尊者的尸骨后彻底爆发。 这样的现状着实令人心寒,华镜首座得知此事的第一时间就是去寻其尸骨,试图为天术首座正名,可他的尸骨却立马在出现地点不翼而飞。 “这不在你的职责范围内,本座不会将他交给你。”恒炼首座摇头,“华镜,你只管活人,死人的事情……” 他话还未说完,华镜首座就略微昂首打断道,“你是故意把他的尸体藏在这里的?” 恒炼首座转头,鹰一般的双眸锐不可当: “这事关我们辟邪司五千年的名声!本座岂能儿戏!无论他是正是邪,本座自当查个水落石出!!” “有什么好查的?!他根本不可能跟邪魔达成协议!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 华镜首座怒不可遏,她发出来的声音震动了面前的禁制,一圈圈的涟漪隐约荡漾在透明的空气中。 “那场酸雨之灾中只有他活了下来!辟邪司中,也只有他主张物尽其用反过来奴役邪魔!不知多少穷凶极恶的邪祟被他从天牢中带走成为他的手下!他最后那招‘空无边处’你难道没见过?!何时会有一圈黑须环绕在周围?!” 恒炼首座一连串的问题宛如一枚枚炮弹,炸在密闭的牢房中产生阵阵回响、震耳欲聋: “只有邪魔!才会有那般恶心的触手!就连他的尸骨,都被彻底染成了黑色!” 那轮寂灭一切的黑日周围环绕着一圈触手,这是不少人都亲眼目睹的一瞬。更有人用珍贵的留影石记录下了那一幕,而这也是在尸骨出现之前用来质疑天术尊者牺牲初衷的最大证据。 华镜首座宽大的紫袍下胸腔起伏,她缄默良久,终是开口: “你畏惧祂们。” 恒炼首座被这没来由的一句话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错愕了一下。 “你执掌天牢,喜欢折磨蹂躏邪祟,再可怖的邪祟在你的手下也会自愿求死,被别人誉为‘让邪祟都感到恐惧的人’。但本座看得出来,那不是因为你无所畏惧,而是因为你在报复。本座不知道你之前留下了什么阴影,但知道你只是将对祂们的恐惧发泄到这些更弱的邪祟身上,所以你根本当不起这样的名头。” 华镜首座毫不留情地说着自己对恒炼首座的判断,她那双白瞳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你在刻意激怒本座?” 恒炼首座转过了身,他双手负后,这是华镜首座出现开始他第一次完全正面对向她。 华镜首座轻摇螓首,“本座只是想说,若要找一个这世上最不畏惧祂们的人,只有他。你能在最安全的地方尽情折磨这群邪祟,那是因为它们的爪牙已经被他磨没了。所以,你没有资格去质疑他,整个五洲也没人有这样的资格。” 在辟邪司中她负责内司的工作,寻找邪祟及痕迹是她的主要职责范围;天术首座则负责外司的工作,抓捕与诛杀邪祟是他的职责;而恒炼首座,则掌管天牢,负责管控与研究邪祟。 从部署分工来看,天术首座的位置的确是付出最大也是最危险的。 “荒谬!原则问题凭什么不能有人质疑?本座早就跟他说过不该试图掌控邪祟!此举与邪修何异?!” “原则问题?”华镜首座冷漠反问,“邪修御邪,那是源于对力量的崇拜,本质上是渴望从更强大的存在那里求得力量;而他御邪,是将邪魔视为家畜,旨在让人们看邪祟如看家中猪狗,从而舍掉畏惧。你与他共事这么多年,连这点也没读明白吗?!” 恒炼首座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他的唇角微颤,没再与咄咄逼人的华镜首座对视,而是转而看向水晶宫中的根根黑骨。忽地他轻轻握拳,哀声长叹: “本座又怎能看不出来?但他错了,错在这世上能将邪魔视为家畜的人,也只有他一个而已……让人将虎豹视为猫狗,这本就是不该也不可能的事情啊……” 男人怅然若失地将手按在水晶宫的透明表面上,仿佛要隔着牢笼触摸自己的老同僚,“他本该有个千古流芳的结局,却偏要碰那些脏东西……” 他的言语中皆是对这位老朋友的惋惜,仿佛天术尊者急转直下的死后风评都是他没能劝阻对方的错一般。 可惜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人各有志,志比金坚,想要改变一位洞虚尊主认定的想法难如登天。 华镜首座看着恒炼首座流露在外的情感,沉默不语。 她与恒炼首座看似都是与天术首座平起平坐的高位者,但辟邪司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没有得到过天术尊者的帮助与教导,也绝无一人能说自己对那个定海神针般的老人没有一丝感情。 “你以为是本座不想相信他吗?那是因为本座已经不能相信他了啊!!” 恒炼首座的声音藏着莫大的悲怆,华镜首座对这句话感到有些困惑。 什么叫‘不能相信’?难道天术首座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吗……? 她猝然感应到了什么,犹豫着踏进了牢房的大门,禁制居然对她解开了。 她莲步轻移,转瞬就到了水晶宫前。 她略微躬身,试图更仔细地端详堆积在一起的黑骨。 突然! 一道浓稠的黑色液体朝着她的眼睛注射了过来! 她瞬间做出了反应! 只见她螓首略微侧过一个角度,刚好能让射来的液体与她错过。 其速度之快让人匪夷所思,可是停下来她才发现,这液体根本就不可能射到她的眼睛,因为它与自己的眼睛之间隔着一片用特殊材料制成的水晶。 那滩液体被射到水晶宫的内壁上,然后化作烛泪般落了下来,仔细看的话却发现,这根本不是液体,而是一只只比蚂蚁还要小得多的漆黑蚜虫。它们汇聚在一起,密密麻麻没有一丝空隙。 而射出它们的罪魁祸首,居然就是首长老留下的尸骨。 恒炼首座在旁边默默看着这一切,他阴沉着脸,悲痛道: “找到他尸骨的人在传出消息后立马就死了,死得很凄惨,本座想尽办法才在短时间内清理掉了痕迹,然后带走了他的尸骨放到这里。不是本座不想让你带他出去自证清白,而是他已无清白可言。他这具尸骨之邪性超出本座平生所见,只要现世必有人死!你指望这个东西替他挽回名声吗?!” 华镜首座有些哑口,“这该是死后染的才对,邪魔想要诋毁他,连他的尸骨都没放过。” “白纸上染了墨,便再也擦不干净了啊……”恒炼首座仰头长叹。 华镜首座闻言默然,恒炼首座却摆了摆手: “走吧……能守住他最后尊严的只有我们了啊……” 云雾之后,华镜首座轻凝黛眉。 越辩越黑,就是这样的道理。与其如此,不揭开面纱反而是对天术尊者的保护。 她没有再执着于为逝者正名,而是沉默着离开了。 天牢外桃夭夭一脸忧虑,眉宇间没了她熟悉的那股快乐: “大人,游苏真的是坏人吗……” 华镜首座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走入云海间。 天术尊者的死暂时守住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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