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了。 “靠别人!别人会帮我们想起来!” 游苏声音冷得像冰,立马转头瞪向仙靥绝世的女人,“你忘了去堵住神山下的那口海井!这就是你遗忘掉的最重要的事情!” 乾龙尊者闻言错愕,旋即后脊上泛起一阵森寒,远比北敖最深的寒冰更冰寒。 她这才猛然发觉,自己忙碌了一整天,却都忘了该最先做的事情! “那我呢?我忘了什么?”奥数尊者茫然地问。 “你故意弄出动静把本尊引来,定是有事要报。”乾龙尊者斩断他身上的禁制,“你想让我救你。” 游苏赶忙扶住跌落在地的花道士,花道士却摆手笃定道:“绝对不会,我在这儿待的挺自在,每天被吊着反而能更专心思索我的术算之道,引尊主来绝对是有别的事情。” 男人环顾四周还是茫然,可看到那个俊美青年时生出一丝古怪: “我的牢房,你个孬学生怎么在这里?” 那青年赔笑不断,“我是来给老师报信的啊……然后老师就留下了我作陪呢呵呵……” “报信?” 奥数尊者最讨厌的学生,就是凝霜尊者这个自视甚高的大儿子,而他也很清楚,这个学生也很讨厌他,所以不可能来探望他这个老师。 与其说是报信,倒不如说以他对这个学生的了解,更像是来耀武扬威,嗤笑他这个严厉老师却被他强行留下了! “你报什么信?” “我来报告老师,我爹和那几位前辈,已经将神山下那口海井的阵法改造完了啊……其实我身在浊流也是身不由己,尊主、老师还请明鉴啊!” 那俊美青年连忙跪地磕头,一副殷勤之态。 花道士却冲上来一脚将他踹倒,这才惊醒自己要向尊主禀报的重要之事,就是那些人还有阴谋未解! 现如今所有人都意识到,一切矛头都直指空原神山下的那口海井。 奥数尊者一声令下:“尊主!快去堵住海井啊!” 乾龙尊者却没有立刻迈开脚步,而是关切看向游苏: “你呢?你忘掉的最重要之事是什么?” 是啊……我忘了什么呢? “梦境之属的邪祟对我无效,我什么也没忘,快走!” 第四百四十八章:惊天之变 冰晶囚笼在邪祟嘶吼中震颤,游苏的话音未落,天牢穹顶突然裂开蛛网般的裂纹。 无数细小的邪祟如腐肉上的蛆虫从缝隙中涌出,它们的皮肤泛着油亮的紫黑色,每一道褶皱里都渗出黑血。 众人都被这景象吓了一跳,而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四周的山石岩壁仿佛都在摇晃,细碎的沙尘混杂着冰屑飘散中空气中。 这处辟邪司乃至神山的绝对重地,此时却有些摇摇欲坠。 花道士连忙掐起指头,末了瞳孔骤缩: “它们发狂了!辟邪司天牢里的邪祟都发狂了!” 游苏当机立断,墨剑出鞘刺在那俊美青年的咽喉之处: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青年吓得浑身哆嗦,差点急出眼泪:“我、我也不知啊!” 游苏恨恨地一脚将他踹开,只见在座之人除了师姐之外皆是目光凝重,他便赶紧问向望舒: “师姐可知它们因何而暴乱?” 望舒停顿片刻,似乎是在仔细感受: “它们在哭喊,在愤怒,在呼救。” 游苏闻言惊愕,呼救?谁会来救它们这群人人得而诛之的玩意? 神山天牢已有四千年的历史,束缚邪祟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若是这些邪祟能跑早就跑了,所以这场大规模的集体暴乱一定是因为外界传来的讯号! 乾龙尊者比他更快一步认识到这个问题,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恐怕他们的计划已经快成了……外面有更强大的邪祟给它们传来了讯号!” 廊道的入口处传来了纷杂的人声,陆陆续续走进来了不少气息强大的北敖修士,这些辟邪司的高官们无一不是脸色难看至极。 “尊主!天牢九层邪祟皆发生暴乱!还有人报说神山出现了邪祟流窜!”为首一人焦急报告,连他们辟邪司的禁地出现这么多外人也懒得追究了。 乾龙尊者眸中寒光如凝实质,她双手紧握成拳。 “可祓除否?” “暂且尚能控制局面,但流窜的邪祟似乎有些太多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女人一声暴喝,看出汇报之人的犹犹豫豫。 那汇报之人将下唇咬破出血,“神山五千年历史,都未曾有邪祟入侵腹地,此乃开山以来头一遭!目前出现的邪祟虽然不厉害,但许多人都吓破了胆,更有甚者不断唱衰说北敖要亡!还有人说……” “说什么!” “说……说尊主和凝霜尊者那些人都不是好人……你们都要毁了北敖……” 乾龙尊者闻言浑身气势一滞,却蓦然窜起更雄浑的怒火:“一群躲在神山享尽富贵,就以为高枕无忧的蠢货!” “请尊者救救北敖!”那人跪在地上重重磕头。 游苏闻言亦是胸腔鼓鸣、背脊发凉,只觉自己此时身处的恐怕是他经历过的最大一场阴谋。 一位辟邪司的化羽境修士都吓成这般,那神山下的人又会是何种态度? 空原神山刚刚才结束两派势力的斗争,却立马迎来了五洲历史上都未曾有过的动乱——竟然有邪祟用它们肮脏的触手,主动踏足了这片属于人类的最高净土! 外部的邪祟还没时间去清理干净,最核心的区域却已被污染。哪怕是全北敖修士最集中,实力最强大的神山,也必然会人心惶惶。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凝视着乾龙尊者。她长吸几口气,游苏甚至能感觉到她的疲惫,可她还是广袖一挥,螭纹裙裾掠过天牢斑驳的青石砖。 辟邪司众人连忙屏息垂首,听她将一道道命令掷入寒雾: “去请玄机尊者率金甲傀儡封锁山门,凡邪祟流窜之地,皆布下本尊存于司内的‘九宫锁邪阵’;与仙祖庙达成联系,必须要将护山大阵牢牢守住;命神山各宗点燃辟邪司发的辟邪符,不要再节省了!切记每燃一张符,必诵三遍经文—— 邪祟畏光惧净,人心却比邪祟更需涤荡!一群平日里趾高气昂的仙人,坐拥北敖最安全的地方,却被几只老鼠吓破了胆!” 她嗓音淬着千年玄冰般的冷冽,字字凿入众人神魂。 辟邪司掌司颤巍巍捧上玄铁令牌,却被她反手按回对方掌心: “本尊要亲赴这些邪祟的源头,余下的神山诸事暂交给清凇尊者。若遇异动——”她目光扫过角落蜷缩的凝霜之子,“杀。” 最后一字落下时,她已经走出了天牢之外。 漫天星斗坠入深渊,取而代之的是蠕动的猩红天幕——空原神山万年不化的霜雾,此刻竟被染成血肉脏腑般的暗红。 山峦轮廓扭曲如痉挛的指节,冰晶宫阙爬满蛛网般的黑纹,仿佛整座神山正被无形的巨口咀嚼吞咽。 “师尊!师尊!” 龙池雨踉跄闯入,这个明艳无双的龙女此时却素色裙裾浸透黑血。 她怀中抱着的阵盘已碎成齑粉,指间缠绕的卦纹正被某种粘稠物质缓慢吞噬。 她带着哭腔道:“对、对不起师尊!我没能保护好阵盘……” 这个高挑的女人身影一顿,仿佛是身上背负的整座神山快要将她压垮一般,可她还是缓缓将这位爱徒扶起: “不怪你……你也不想忘掉它的。” 龙池雨怔怔然抬起头,却执意不肯起身,她又岂会这般轻易原谅自己。 “起来,你若跪在这里,谁去祓除邪祟?” 龙池雨恍惚惚,这才抹去眼角残泪木然站起。其实她并没有一直跟在乾龙尊者的身边,而是被她派去替她将那枚新刻的镇邪篆放置在神山下的海井处。 可是阴差阳错,龙池雨竟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件事,等到邪祟已经从那口海井处爬出来时已经为时已晚,镇邪篆也于事无补。 “你们几个随我下山。”她朝着游苏等人一瞥,便自行飞身而下。 见龙宫宫主这具躯体本就是化羽境的实力,奥数尊者更是洞虚,唯有游苏还是凝水圆满,不得不抱住师姐的小蛮腰被带着飞,心中却生不起半点旖旎之念。 而就在紧急下山之时,清泠女声破开腥风,万千银丝自云端垂落。 千华尊者等诸位尊者踏着各色流光飘然而至,这位美艳女仙的金丝眼镜却被血色雾气蒙上一层阴翳。 乾龙尊者眉头紧锁,开始简明扼要地讲明情况,并给每位尊者布置好了任务。 她的冷静与担当着实让游苏佩服的五体投地,感觉这个女人就好似这座山的定山石一般,也明白为何她能成为北敖在任最久的尊主。需知晓尊主这种具有绝对统御性的称谓,在其余四洲都是没有的。 “这么多尊者却来找她一人定夺,我看她才是神山的护山大阵差不多。”游苏轻声议论。 “是啊,她跟只知道躲起来修炼的我是不一样的。北敖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她。”见龙宫宫主亦是声音清幽,感慨颇深。 游苏却抱着雪白仙子的腰回头望:“但她不能没有你。” 他还是没忍住,帮那女人在另一个她面前说了好话。 见龙宫宫主目光微怔,旋即收回了闪烁的视线。 “现在离开,邪祟追不上我们,我们可以赶上最近的神翰舟。” 游苏的耳畔蓦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媚音,他错愕看向那个黑金旗袍的女仙,却没有丝毫犹豫就轻轻摇了摇头。 千华尊者见状,无声叹了口气。 身为尊者,基本都对天道有冥冥的感应。包括她在内的在场所有尊者都能感觉到,空原神山将经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劫难。 “希望赌在你身上,是真的赌对了吧……” 这个精明的女商人在心中幽幽叹着,她也没想到这般精打细算的自己,也会有一天变成因为太喜欢某件商品而失了理智的待宰羔羊。 “望舒仙子,请把你师弟借给我,我需要他和我一起去海井处。” 迅速布置好了一切,乾龙尊者就飞至望舒面前,态度诚恳至极,“本尊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把他安然无恙给你送回来。” “你要去就去,非得带上他做什么?”见龙宫宫主出声打断。 这本是同源的双魂,再重逢时的第一句话,竟是争夺一个少年。 “我能感觉到,他会帮上忙。”乾龙尊者已经很多年没有与这个自己说过话了,不由耐着性子,尽量温和。 “我去!”游苏肯定道。 “我和师弟一起去。”望舒仙子的态度也非常坚决,她不可能把师弟交到别人手上,唯有在她身边她才能放心。 “那就快走,刻不容缓!”见龙宫宫主一声令下,作势先走。 乾龙尊者却感错愕,以她本来的计划,本该是她一人独行才是。却没曾想,自以为孤独的道路已然有了不少同行之人。 “愣着做什么?我不在,你做得好什么事?”女孩回头瞪来,语气埋怨。 可这份埋怨却让乾龙尊者森寒的气势消弭些许,她想过她与自己的重逢,比起老死不相往来形同陌路,或许这样的埋怨才更能让她安心。 “走!” …… 这口海井位于神山的腹地,五洲五座神山其实都不是实心的。对于这般庞大的山体而言,有太多的秘密可以挖掘,最终形成了一个个藏在山体中的窟窿。 随着游苏一行人的深入,也越发印证了乾龙尊者的猜测,这些在神山流窜的邪祟正是来源于此。 据她所说,神山这口海井她为了以防万一,实则是费尽心血用的与其余六口海井不一样的阵法。 从而让这口海井只能进不能出,所以游苏在最初落下海井时,见到的那漆黑甬道与出来时遇见的截然不同。 但很显然,那些人发现了这个不为任何人知晓的秘密,然后改造了它。 此时的他们已然明白过来,这场浊流清流间的派系之争最开始便是笑话。 所谓的‘先生’根本是一个虚无缥缈的骗子,这群人自以为救世却实际是被蛊惑。 “不是蛊惑,只是邪魔利用了他们的欲望。”乾龙尊者以冰刃刺穿一只邪魔的咽喉,声音森寒似铁,“像澄量尊者那样想的人终是少数。更多的人集中资源不是为了北敖,只是为了他们自己。” 游苏默然,心中暗道:是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倘若这是那些人真正的理想,他们又怎会在忘掉那先生后变得像那位俊秀青年一般茫然。 真正的理想,又怎是会轻易遗忘掉的。 无比腥臭的风自那条熟悉的冰晶廊道尽头传来,游苏甚至觉得在海底邪巢都未曾闻到这般恶心的味道。 可比味道更让人震撼的,是这口已经面目全非的海井。 冰晶廊道的尽头,穹顶已坍作锯齿状的裂口。幽蓝的寒光自裂隙倾泻而下,将满地神辉石碎片映得宛如星骸。 但填饱视线的却不是冰的幽蓝或是神辉石的漆黑,而是一整团迷幻而斑斓的色彩。 这蠕动着的、介于血肉与虹光之间的庞然巨物彻底堵塞住了偌大的冰晶宫殿——那是一只超乎认知的怪物,万千触须如斑斓的星河瀑布垂落,每一根都生满梦幻的磷光吸盘。吸盘开合间,细密的尖齿闪烁着星云般瑰丽的色泽,仿佛将整片宇宙的诡谲都揉进了这具躯壳。 怪物最粗壮的触须已然抵住穹顶,冰晶梁柱在它轻柔的蜷缩中化作齑粉。那些本该镇压邪祟的神辉石的碎片黏附在它体表,灼烧出焦黑的孔洞,可焦痕转瞬便被新生的肉芽填补,如同星空吞噬了陨灭的星辰。 “退后!” 乾龙尊者突然厉喝,广袖卷起玄冰飓风。几乎同一刹那,三条触须闪电般刺破冰雾,吸盘中央裂开的星渊巨口喷吐出粘稠的虹光。 望舒仙子剑锋横扫,剑气与虹光相撞的刹那,整座宫殿的地砖如波浪般翻涌崩裂。 而游苏则愣愣地被望舒带着后退,墨松剑在他手中止不住的颤抖。 但这不是因为他在恐惧,而是因为他的身体兴奋到了极点。 他出于恢复真主之力的诉求杀了那般多的邪祟,却从未有此时此刻这般渴求着吃掉面前这只邪祟。 这样兴奋到让人牙痒的感觉……就好像是—— 见到了生死仇人! 梦境之主——空魇! 第四百四十九章:仙祖不救的北敖我来救 冰晶穹顶在这团幻彩的触须下寸寸坍缩,万千星辉般的磷光倾泻而下,将整座冰宫映得恍若堕落的仙境。 游苏不知为何自己会生出如此强烈的直觉,他记得他曾与华镜首座一同直面过她心魔中的那个梦境之主,那与眼前这只怪物长得并不一样。 彼时祂是栖身浊海之中以狂蛇为发的巨魔,此时却又是披着斑斓星辰的一团色彩。 又或许身为所有惑心之物的源头,梦境之主的模样本来就不该有一个固定的形象。 但无论祂变成什么样,源于真主之力的感知也能让游苏清楚地认识到,他必须要吃了祂! 乾龙尊者双手翻舞,九条玄冰螭龙自虚空咆哮而出,龙吻喷吐的极寒吐息却在触及色彩的刹那化作流萤消散——那些斑斓吸盘竟可以吞噬玄炁! 见龙宫宫主则紧咬下唇并未死心,于她袖中飞出七十二面冰镜,每一面都映出这团幻彩之物表面上的弱点,却见那些吸盘突然睁开星云般的瞳孔,七十二面冰镜应声而裂。 游苏的墨松剑嗡鸣不止,他的左眼仿佛有自主意识一般被愤怒填充成了暗红色。可他每斩断一根触须,便有更多虹光触手自幻彩中蔓生而出。望舒仙子则剑锋横扫,如玉剑气凝成月轮,替师弟挡住面前的一切。 “退!”乾龙尊者厉喝一声,螭纹裙裾在罡风中猎猎如旗。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见龙宫宫主用稚嫩的嗓音吼问着。 乾龙尊者喘着粗气,身为辟邪司首座的她同样对那三大邪神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一如在中元洲的南海岸,当天术首座第一眼见到那颗被蝠鲼驮着的心脏时,他就认出了那是血肉之主。 “梦主。” 她的回答让见龙宫宫主愣住片刻,那张极美的脸被不断闪烁的幻彩照成了一种艳丽的苍白。 谁也不会想到,在血肉之主第一次出现在人类视野中后的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里,第二个藏在不可知之地的邪神也试图降临人间。 冰晶宫殿愈发摇晃,能容纳数百根神辉石的空间对于祂来说却完全不够,而这甚至都不是祂的全貌。那口海井中仍源源不断地挤出祂的身躯,从而让宫殿更加摇摇欲坠。 这让人不由得联想,倘若祂全身降临,是否连神山也会坍塌? “天术尊者为中元洲拦住了血肉之主,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我为北敖拦住祂了……” 女孩忽而轻叹,好似完全不是在说自己准备慷慨就义的事。 游苏与乾龙尊者皆是错愕看她,仙靥无双的女子更是直接飞至她的身前: “你说什么胡话?!” “我死了你不是正好可以独享这具身体?”女孩淡淡地注视着她。 乾龙尊者顿觉一股悲伤涌上心头,她没有选择为自己辩解,她从不是一个会喋喋不休解释自己内心的女子。 “我不会让你死。”她冷眸看着那个十二岁模样的她,“是为了我自己。” “你可以不加后面那句话。”见龙宫宫主轻笑,像是看穿她的心思,“我也是为了自己。” “你比我想的还要蠢!”乾龙尊者有些动怒,“既然胆小怕事就好好躲起来,出来逞什么威风?北敖还不需要一个小女孩来挡在最前面!” “那就需要一个四百岁的老太婆吗?”她已经学会了游苏偶尔嘴欠气死人的毛病。 素裙飘飘的绝世女仙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却还是将气憋回了肚子里。 没人比她更了解自己,这个自己虽然看着飘飘若仙风轻云淡,实则性灵却返璞归真宛若稚童,好似与总是喜欢深谋远虑的自己是截然相反的两面。 “哪怕是现在让你回到我的身体里,你也不可能杀得了祂!我们都杀不了祂!” “至少能拦住。”女孩出奇地冷静。 她或许是这世上为数不多不会为天术尊者之死而哀悼的人之一,她与那个老人并非挚友,却都是术法之道上的天才。 只是与那个希望教化天下人的老人不同,她的本性决定了她只喜欢自己一个人静静地钻研,所以连弟子也只有龙池雨一个。毕竟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修炼本就是一件个人的事情,但这并不妨碍两位人间至高之人间的惺惺相惜。 她为天术尊者能用出那道术法而高兴,她并未亲眼见证,却一直有意收集关于那道术法的消息。她很肯定那个让空间都坍缩的圆就是传统术法之道的顶点,意味着那个老人毕生的追求已达极致。 每一个求道之人都想要证明自己的道,天术尊者做到了,所以她这个娇小的身体里也涌出了无限的热情想要试试。 她侧过头看,或许唯二的遗憾就是身边的一男一女吧…… 但一想着这高挑的女人何尝不是自己,似乎又觉得没那么遗憾了,只是希望这个自己不能喊他哥哥。 她的身形缓缓升起,磅礴的玄炁在她身边汇聚。她的确仍然是化羽之境,但真正惊天动地的术法却不局限于自身的修为。因为人能容纳的玄炁终究有限,想要用出这种近乎证道的仙术,那么就需要让自己像天道一般调动天地间的玄炁。 这股森寒的气息甚至引来了那团幻彩之物的警惕——那些迷幻的颜色第一次集中汇聚在了某一处,失去颜色的地方则露出了狰狞恶心的本貌。 “珍珠你发什么疯!给我下来!” 游苏高高一跃,拽住女孩玲珑的脚踝,强行破坏了她苦苦酝酿的气势,将她又拽回了地面。 “你放开!”女孩气急。 “你停手!”游苏坚决。 女孩望着少年严肃的脸不由眼眸闪烁,本性胆小的她好不容易才凝聚起的决心此时也有些动摇。 她强行板起脸,“我是见龙宫宫主,不是那只蠢猫!你给我松开!” “我管你这那的!你在白泽身体里就是白泽!你想死,她可不想死!”少年蛮横的一拽,竟是又将女孩横于膝前,作势要行家法。 白泽一时间都有些错乱,直到香软之处结结实实挨了一记才想起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慌忙像只灵巧的猫儿般从游苏的大手中溜走,而她瓷白的脸也已经憋成了桃羞李让般的绯红,哪里还有刚才搅动天地试图慷慨就义的伟岸。 乾龙尊者见状只觉大脑都空白了一瞬,比认识到这两人已是这种关系让她更震撼的,是他俩甚至不只是当着她的面,而是在一尊海底邪神的眼皮底下行这等惩戒之事? 望舒站在一边却似乎并未太过惊讶,只是眨了眨清澈的蓝瞳,暗暗回忆着自己做错事被师弟惩戒的时候,心中想着下次自己也要犯错。 见这三人好似全然忘了危在旦夕一般,乾龙尊者只当这个世界疯了,连他们也被梦境之主蛊惑了,所以她必须要做那个最清醒的人! “拦是没有用的!血肉之主根本没有踏足中元,但祂已经半只脚踩上了北敖!拦得住祂一次,却拦不住祂千千万万次!所以我们不能拦!我们要杀了祂!” 话音一落,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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