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嘴不满问道:“他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是瞧不起老子?!” 段严玉:“……” 段严玉可不会演戏,真要他开口,那铁定露馅。 谢缓仅思索了一息的时间,立刻笑着回答道:“我大哥是个哑巴,他不会说话。” 段哑巴沉默,段哑巴点头,并悄悄掐了谢结巴一下。 不过这话倒把那小头目哄过去了,他摸了摸后脑勺,恍然大悟般长长“哦”了一声。 末了,他又说,“成吧。那你们就跟着哥几个上山吧!” 说完这句,他身后又走出来两个汉子,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布条。 “咱山里的规矩,外人都得蒙着眼睛进山。” 说罢,那两个人立刻上前将谢缓和段严玉的眼睛蒙上了,然后领着二人往山上走去。 一边走,那结巴少年还一边不满地嘀嘀咕咕,“嗐……不、不是,真……真结巴啊!” 又有人说,“肯定是被大哥吓得结巴的!哈哈哈哈哈哈!” …… 走了好久,段严玉侧过脸试图寻找谢缓的方向。 他还记得自己的新身份,是个哑巴,不能说话,自然更不能直接出声询问。但幸好谢缓这一路总时不时咳嗽,微弱的喘息声也惹得段严玉频频扭头朝他的方向“看”。 但他眼睛上蒙了一圈黑布,什么也看不清。 几人也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隐隐能听到水流潺潺。 谢缓仿佛也能感受到段严玉朝他望来的视线,走了几步忽然顿住脚,哑着嗓子说道:“大哥……这天太热了,我们自进了山就没有喝过一口水,我听见附近好像有水流声,行个方便,给我们兄弟两个喝口水吧。” 小头目瞥了谢缓一眼,下一刻还真招呼兄弟们停了下来。 几人已经往山林子里走了,左右都是树,头顶是密密的绿荫。说实话,比刚才凉快多了,可大天热的走路走多了还是口渴。 小头目听到谢缓的话后也忍不住咳了两声,又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汉,最后指着谢缓说道:“你小子可耍花招啊!” 说罢,他朝几个手下递去一个眼神,让他们去山溪那儿打水。 匪人们都带了水囊,一个个都装得满满的,先自个儿敞开肚皮喝够了才分神看向谢缓和段严玉。 那结巴少年乐呵呵跳了过来,提着水囊就要往段严玉的方向走,被小头目扯着后衣领拽了回去。 “去去去,你给那个瘦的喂去!” 小头目还是有些警惕,那个哑巴看起来高高壮壮的,要真是别有目的,只怕石头还不够他一拳头打的。他把结巴少年撵走了,然后自个儿提着水囊走了过去。 “喏,喝点儿吧。” 段严玉有些嫌弃被人用过的水囊,但听到这话后还是学着谢缓的模样弯腰笑了两下,然后摸索着伸出手接过水囊,对着嘴灌了两口。 山里的溪水怪得很,不管天气多热,那水还是格外清凉,喝一口只觉沁人心脾,连身上的暑气都消了一半。 谢缓也喝了水,他确实渴得厉害,此刻也不讲究,将水囊里的水喝去大半才还给结巴少年。 一行人又呼喝着往山里去了,从正午走到太阳下山才进了太平寨。 谢缓和段严玉脸上的布条被扯了下来,乍然见光,谢缓还眯了眯眼睛,缓了好一阵才又睁开。 眼前是一条铺着砾石的小路,最前面立着一块比人还高的大青石头,一杆破布拼成的大旗靠石插着,上头歪歪斜斜写着三个大字——“太平寨”。 旗杆旁围着几个穿肚兜的光屁股小孩儿,正扶着旗杆往上爬,似乎是想要爬到石头上去。 再往前是一块大坝,左边架着一口大锅,底下搭柴生火,锅里煮了一锅粥。一个腰粗臂状的妇人站在旁边,腰上系了一块围裙,正拿着长柄勺子在锅里搅和。旁边摆着长条案板,另有两个妇人撩着袖子在切菜。 而右边是几个汉子在杀猪,杀的是一头黑皮野猪,獠牙从长筒嘴两边生出,还挂着血。杀猪凳旁还围着几个岁数不大的孩子,全都伸手捂住眼睛,却又张开了小缝偷看。 而最后面是成群的屋舍,都是低矮的茅草屋,像一朵朵雨后冒出的蘑菇。 …… 瞧这景象,半点儿不像匪窝。 ◇ 第110章 寨主崔良 “嘿,你俩还傻愣在那儿做什么?!赶紧跟上啊!” 小头目杵着锤子回头望了还愣在原地的谢缓和段严玉两眼,下一刻又转过身单手叉腰瞪向攀着旗杆往上爬的几个孩童,骤然提高了声音训道:“你们几个讨债的!又来爬旗杆!上回的杆子就是被你们几个爬断的!” 说罢,甩开手里的锤子,弯下腰一手逮起一个,又扭头冲着后头的兄弟们嚷道:“别傻愣着了!快把这些小鬼头弄下去!旗杆子摔断是其次的,这要跌下来把脑袋摔着才麻烦了!” 话音刚落下,贼伙儿里那个结巴少年赶忙跳了前来,拽起一个小胖娃的肚兜系带将其提了起来。 一群人回了山,手里没拿抢来的货物,而是各抱了一个奶娃子嘻嘻哈哈往里走。 谢缓和段严玉对视一眼,随即也立刻跟着往前走。 “曹婶子!” 小头目抱着孩子绕过两道弯,最后才将怀里的孩子放了下来,勾着腰推了推他们的屁股,让他们上旁边玩去。放下孩子后才扭头朝着几个做饭的妇人走了去,先抻脖子往锅里看了一眼,然后立刻皱了眉。 “曹婶儿……又吃稀粥啊?” 被唤作“曹婶子”的妇人挥袖撵走了几个来偷食的娃娃,又扭头瞠了小头目一眼,骂道:“呸!你还想吃啥!给你龙肝凤胆你吃不吃?!讨债的玩意儿,也不看看如今是什么光景!” 小头目刚骂完小鬼头们是“讨债的”,这边刚过来也得了这称呼,偏偏对着岁数能当他娘的妇人他是一句硬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傻兮兮地挠头笑,那模样哪里像凶神恶煞的山匪。 而被撵走的“小讨债鬼们”又手牵手去看隔壁杀野猪的,小嘴一张,一会儿“哦——”,一会儿“嚯”,捧场得很。 小头目挠了挠头,又对着妇人弯腰说道:“婶子,这是今天新上山的,您看看,给他们舀碗粥垫垫肚子。” 曹婶子一听这话就撇眉,满脸不高兴地扭头看向谢缓和段严玉,一张大脸挤成一团,撇眉瞅了人好一会儿才啧嘴说道: “又来新人了……咱家是多大的产业啊,能养得起这么多人!阿良是不是捡人捡上瘾了!没完没了的,昨儿才上来那么大一窝人,房子都没搭好呢!今天又来两个!” 小头目听她说话就吓得心颤,忙乱挥着手喊道:“哎哟!曹婶儿!婶子!您真是……咱这寨子里也就您敢这么叫当家的!” 曹婶子满不在乎,她耷拉着眉毛舀粥,嘴上尽是嫌弃,但手上的动作却半点儿不含糊。长柄的大圆勺子按进锅里,挑着干的捞了一勺舀进碗里。 末了她还扭头冲着小头目说话,“咋?就是阿良在,我也这样喊!” 小头目两手举高,连忙点头说:“是是是,好好好。” 说完才扭头看向谢缓和段严玉,扬了扬下巴说道:“喏,快吃吧!” 谢缓的目光从粥碗上一扫而过,随后立刻感恩戴德地双手捧起粥碗,冲着小头目连连点头道谢:“谢谢!谢谢!我们兄弟两个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早饿得慌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吞咽唾沫,作出饿极了的神态。 小头目不疑有他,还看着谢缓说道:“嗐,早看出来了,瞧你饿得这样儿,竹竿儿一般!” 谢缓:“……” 谢缓面上毫无变化,又点着脑袋道了好几声谢才抱着碗送至唇边。 那是一碗杂粮粥,煮得开花稀烂的粗米沉底,还有大小不一的地瓜块儿,也煮得软烂。粥能饱腹,可看起来实在没什么食欲,粥汤又浑又黄。 谢缓只看了一眼,然后半点儿未有停顿地喝了两大口。 味道和它的卖相一样,不好吃,但能填饱肚子。 谢缓作出狼吞虎咽的姿态,几大口将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末了还用衣袖草草擦拭了嘴巴,一副粗鄙野蛮的模样。 他还说:“好喝,好喝,我俩好久没喝过热乎的粥了。” 再看另一边的段严玉,他手里的粥碗也已经空了,此刻正学着谢缓的模样点头。 小头目也跟着笑了两声,又说道:“吃了就成。咱山上人多,没人能顿顿吃饱,你俩……” 一句话还没说完呢,前头屋子的转角处突然急匆匆走出来一个高大的汉子,他一左一右拎着两个男人,走过来才将人摔到台子上。 “太平寨禁酒!要说多少遍才记得住?!两个狗东西!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了?!老子还在寨子里都敢偷喝酒,老子要是不在,你们岂不是要上天啊!” 说话的是个络腮胡子,身材魁梧雄壮,一双眼炯炯有神。 他骂完还嫌不够,又上前踹了两人几脚。 两人一声不敢吭,缩在地上蜷着腰,由男人又踹又骂。 坝子上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只有少数几个妇人猫腰将玩耍的孩童抱了下去。 谢缓和段严玉也循声看过去,只一眼就认出那个发怒的汉子。 当日在平坳道遇到的山匪,正是这络腮胡子领的头。 而此人正是太平寨的寨主,崔良。 崔良发了一通大怒,在场的没有一个敢上前劝阻的,只等他指着人狠狠骂了一通出气才算完。 地上两人死鱼一般趴着,浑身的酒臭味儿还没散去就被逮了出来。 崔良站在台子上,叉腰睨着地上的两人,看了一会儿才喊道:“洪八!把这俩混账绑下去,就绑在牛厩里,饿他们三顿!” 如今正是六月,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又是两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就算在牛厩里吹一晚上的夜风也不会出事。 大多数人都不敢出声,只有被喊了名字的“洪八”招呼了两个兄弟上前将人绑了下去。 好一会儿,曹婶子才小声嘀咕道:“饿三顿哪成,最少得饿三天啊,能省下不少口粮呢。” 崔良没听到她的自言自语,但脚步一转已经朝着曹婶子走了过去,他面上冷硬,只有对着妇人说话的时候声音才放低了些。 “曹婶儿,饭煮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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