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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碎石已经划破了心脏,心脏中间已经成了一摊烂泥,我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大脑还没有意识到心脏已经是一具空壳了。 我问陆医生我还有几天,陆医生说三天。 我想,够了。 花一天时间给沈家收拾遗物,花一天时间给自己收拾遗物,最后一天,用来让裴景珩后悔一辈子。 裴景珩的眼泪落在我的睫毛上,不可置信翻动着病历单,一遍又一遍。 “她当时跟我说没事的,只是小伤。” 陆医生讥讽到,“是啊,她怕你担心她,谁知道你是个恶魔,巴不得她死。你带她走遍山川湖海,原来只是想方设法让她出意外而已,恭喜你如愿了。” “她......她是这么认为的?” “不是的,不是的!”裴景珩像个孩子一样无措的解释,“我没有想要故意伤害她,从来没有。” “带她去山川湖海,只是我不想留在京城被大家耻笑,山川湖海中只有我和她彼此深情的眼神,没有地位的差异,所以我才喜欢带她出去。” “我也从没想过伤她,那次是我失温出现幻觉,误以为她是来袭击我的野兽才发起的进攻,我真的没有想过伤害她......” “只是,我也是个男人啊!男人是要面子的,要尊严的!我本就被大家嘲笑是她的狗,我怎么可以低下头去跟她道歉!我做不到......可我还是爱她的呀!” “本来一切都马上要结束了,再也不会有人耻笑我是屋檐下的走狗了!为什么!她为什么不等等我!马上我们就可以和以前一样幸福了......” 陆医生是京城最有名的医生,也是出身世家,根本不怕裴景珩。 他站起身就要推着我出门。 “警察和法医都已经在门外了,你乖乖把沈小姐交出去,说不定还能少判一点。” 裴景珩一拳砸了上去。 “谁允许你碰我的如安的!把你的脏手拿开!她是我老婆!只能我碰!” “我看你就是觊觎我老婆,故意编纂的谎言,好把我老婆抢走!你做梦!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来人,把别墅各个出口堵死,谁也不准放进来!” 8 我有预感,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我走上前,摸摸那枚破碎的戒指,戒指毫无反应。 爸爸妈妈,姐姐,你们是不是怪我,怪我嫁错了人,怪我把你们害死了,所以不愿意来接我? 裴景珩忽然跪下。 “如安,我错了,我不该逼你服从我,我跟你认错好不好?” “你快起来,你不要跟别的男人走,你快起来说你爱我,说你要一辈子陪着我!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不是说的好好的吗?现在怎么就不要我了?你说啊......” 裴景珩上次哭的这么委屈的时候,还是裴家濒临破产的时候。 他爸爸的公司机密被泄露,裴家亏了一个上百亿的单子,几十年的积蓄瞬间化为乌有。 少年裴景珩坐在天台上,挥手跟我告别。 “如安,我不要喜欢你了,我已经是个穷小子了,我的喜欢只会给你带来负担,我们就这样吧。” 我摸摸他的脑袋,“裴景珩,那以后换我喜欢你好不好?” 我执意要嫁给裴景珩,跟父母吵了十八年来的第一架。 最后妈妈含着泪将石头戒指塞在我的手心,“保护好你自己。” 爸爸叹着气点我的脑袋,“裴家不是什么好人,你日后就明白了。” 可明明当时的裴景珩,那么正义,那么一脸骄傲的说要东山再起,要撑起裴家,要亲手惩治陷害裴家的人。 后来,大家都笑称他是我的赘婿,是质子,是裴家送给我们沈家示好的礼物。 他的目标变了,他从复仇变成了执拗的要超过沈家。 可他无论多厉害,多成功,大家都只会说是我爸爸帮助了他。 于是,爸爸的话应验了,裴景珩用他昔日最看不上的手段,毁了沈家,毁了我和裴景珩之间的一切。 我不明白,既然如此,既然都是他亲手做的,那他有什么可哭的? 我给沈家收拾遗物的时候,裴景珩跟我说,“天底下心疼你的人都已经死光了。” 现在的他又何尝不是。 整个京城都在看他的笑话,只有沈家是真心帮助他,只有曾经的我,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他亲手害死了所有关心他的人,终于变成了京城人人都希望他变成的那个笑话。 警察破门而入,把枪支抵在了裴景衡脑袋上。 法医为我盖上白布,送去检验,果然从我的心脏里找到了那块碎石。 碎石割破了我的气管,花生将我的食道肿胀堵死,我的肺部和身体里满是花生汤残渣。 那是我从小最爱吃的东西,只可惜我花生过敏,爸爸妈妈从不让我碰。 我和裴景衡相识于一场私人宴会。 调皮的我趁着爸爸妈妈在谈生意,溜进大厅找管家要了一碗花生汤。 在后花园遇到裴景衡的时候,我已经肿成了个猪头,裴景衡皱着眉看我,一脸真诚的问我是不是被人揍了。 我晕倒在他的怀中。 从此,监督我不能吃花生的人从爸爸妈妈变成了裴景衡。 我吃什么东西之前,他都要亲自尝一尝有没有花生的味道。 从前我们大概是真的有爱的吧。 一碗花生汤开始,一碗花生汤结束,这段感情,也算是圆满了。 裴景衡终于接受了我死了的事实,跪下来求他们。 “我愿意死,但能不能让我替我老婆办一下后事?她没有亲人了,她不能没有我。” 警察摇摇头,掏出一份合同。 “你们既然是联姻,就要按照合同上来。你故意伤害沈如安,使她生命受到威胁的那一刻,你们的夫妻关系就已经结束了。你现在没有资格替她办后事。” “再加之沈小姐生前给我们提供了你出轨多名女子的证据,根据合同你将净身出户,你的所有财产将转移到沈家,如果你有异议可以请律师上诉。” “不过你大概没机会了,因为根据沈先生生前留在公司的秘密资料,你需要配合我们调查沈氏破产一案,我们怀疑你就是直接嫌疑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裴景衡又哭又笑,眼中满是迷茫。 “为什么?我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是沈氏的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报告,地下室发现十余具女性尸体,还有两个只剩一口气的!” 我遗憾的摇摇头,这下裴景珩无论如何也活不了了。 我得快点走,我可不想下辈子还能遇见他。 转头,阳光透过我的卧室洒到我的脸上,我看见姐姐衣着得体,笑意盈盈冲我伸出手。 “如安,姐姐来接你回家。” “爸妈走得慢,还在后面,我们一起去迎他们。” 我用力点点头,攥着手中的戒指。 还好,我身后还有他们。 完。 第1章 被气死了 “若非你教子无方,威远侯府怎会是眼下的光景,弟妹又怎会因日子清苦拖累出一身的病,让你拿钱买些燕窝补身也是应当。” 大雪下了三天三夜,白了天地也白了辛安的头发,半年前她的儿子涉案连累威远侯府爵位被夺,全府上下皆被赶上街头,幸得她娘家留下的一方宅院落脚,要不然只怕半数都要折损在这冬日里。 鹅毛般的大雪好似永远也下不完,就好像眼下日子永远也看不到来日,她成了所有人的罪人。 “夫人。” 春阳红着眼眶走了进来,跪在了辛安跟前,“少夫人去了,请夫人节哀。” 心口被重击,辛安死死的拽着门框,半年前她的儿子死在大牢,三日前她的孙子也离她而去,她知道的,没了丈夫和孩子,她那原本就脆弱的儿媳妇活不下去。 垂眸轻抚手腕上的镯子,尤记出嫁那日母亲含泪送她上花轿,记得向来威严的父亲红了眼,弟弟满眼的不舍,终究,她没有活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将这镯子当了吧,好好送她最后一程,将他们一家三口葬在一起。” 唐荣扫了一眼那镯子,眉头轻蹙,“上等羊脂玉值白银千两,葬礼办的简单些,剩下银子给弟妹买些燕窝补身,天冷,再给她置办些绸缎被褥和上等炭火。” “眼下你我没了儿子,没了孙子,以后便只能指望子辉替我们养老送终,收起你以前不饶人的那一套,对弟妹好些。” “我曾答应过继母,等我百年后将侯府爵位给子辉,是你教子无方才连累至此,你欠子辉一个爵位。” “我记得你还有一根老参,子辉只是受了牵连,只要运作一番不是没有其他的机会,你将那老参拿来,算是对子辉的补偿。” 这是侯府被查抄以后唐荣和辛安说话最多的一次,说完一刻也不愿多待,“你赶紧送来,弟妹有些不舒服,我去看看。” 唐荣的背影很快模糊在风雪里,辛安看向漫天的大雪,她到现在都不明白,她的儿子那般出色,是最正直不过的人,怎会贪墨巨大甚至公然诋毁皇上? 老参找不到了,只剩下一个空盒子,春阳说前日里唐辉来过,意思再明白不过,辛安缓缓吐出一口气,这半年来她饱受丧子之痛,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倒是让那对母子越发的嚣张了。 西偏院里,唐荣看着面色红润的陶怡然很是欣慰,“那避寒丹果真有奇效,你这两日气色好多了。” 陶怡然轻抚脸颊,眼中是欣喜,嘴上却道:“避寒丹贵重无比,我也不是多严重的病,浪费了。” 唐荣替她斟了半杯温水,“只要吃了有用,再贵都值得。” 陶怡然唇边一抹浅笑,保养得宜的脸上有些小女儿之态,“又让大嫂破费了。” “她应该的,你啊,就是太过良善。” 门外搀扶着辛安过来的春阳一脸震惊,辛安怔愣在原地,那日小小的孩子就窝在她的怀里,问祖父冒雪去给他买药会不会冷,问是不是吃了太医爷爷的药就不疼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门口的方向,期盼祖父送药来。 闭眼的前一刻还说祖父送药来了要唤醒他,他不怕苦,吃了药后会长高高,像父亲那般高。 唐荣空手而归,说眼下他们是罪人,太医院不肯卖药,顺便再一次斥责她教子无方还连累了孙儿,让她在他跟前彻底没了底气。 原来避寒丹买来了,却进的是陶怡然的口。 屋子里的谈话还在继续,是唐辉的声音。 “大伯,我听说大伯母娘家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到时候只怕会揪着堂哥的死不放,若是让他们查出真相闹出去,侄儿怕是小命不保。” “此事你大可放心,我当时部署周全,所有人都认定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论是子轩说的,府中查抄的银钱也是子轩所有,铁证如山,不可能翻案。” 唐轩是唐荣的亲生儿子,此刻在他嘴里像是不相干的人,辛安站立不稳,她的子轩原来是替唐辉顶罪?! 她就说她娘家是盐商,最不缺的是钱财,她的子轩怎么可能去贪墨。 原来她的子轩真的是被冤枉的,被亲生父亲冤枉的! 屋子里紧跟着传出来的话让她血液倒流,“至于辛家人你也不用担心,我前日已经收到消息,他们在路上遭遇山匪出了意外,这辈子都不可能抵达京城。” “你大伯母那里这些日子你对她好一些,辛家三代人都是盐商,府中出事之后她手里虽然没了银子,但辛家给她留下一些值钱的物件,若是她肯拿出来替你铺路,你一个被牵连之人未必没有再起的可能。” “侄儿多谢大伯,自从父亲故去我们母子便一直受大伯照料,在侄儿的心中大伯等同亲父...” “噗...” 辛安吐血了,春阳大惊失色,“夫人。” 声音惊动了屋子里的人,见到她唐荣的眼中有一瞬间的心虚,随即恢复了傲然之色,没等辛安开口便先声夺人,“你既然知道了我告诉你也无妨,你这一生万事都要争抢,处处钻营斤斤计较,手段狠辣不容情,唐轩更是像极了你。” “家中出事,只要他承认所有事都是他做的,我便有办法保全了他性命,偏他抵死不从,甚至还想亲自揭发检举子辉,不顾手足。” “至于避寒丹,大夫说克儿已是无力回天,那避寒丹给了他也是枉然,又何必浪费。” 辛安笑了,笑这一生荒唐,若非她处处钻营,就凭他这一身孤傲能在官场走到今日? 若非她斤斤计较手段狠辣,他们这一房能在手段更加狠辣的继母手中的过日子? 若非她全力争抢,这侯爵能落到他的头上? 他享受了她带来的好处,却不耻她的手段。 “唐荣,你简直恬不知耻。” “你逼死亲子害死孙子,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有子送终!” 她的儿子被父亲逼迫至死,当时心头该是何等的悲凉? 第2章 你也回来了? 人总要经历过一些事才能领悟活着的真谛,当眼前全是鲜艳的红,耳边传来喜乐声,辛安下意识捂住了嘴,将战栗的惊呼声压抑在喉咙里。 她明明被唐荣生生气死,死之前悔恨连和他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怎的还在喜轿之中? “辛家的花轿到了。” “陶家的花轿也到了。” 无数的说笑声起哄声穿透轿箱冲击着她的脑海,让她失去了思考,随即而来就是花轿落地,喜娘道贺的声音响起,“请大公子踢轿门。” 久远的记忆瞬间涌入心头,这是当年她嫁到唐家那日的声音,当年她满腔爱意而来,得到了一身骂名而去,过往种种走马观花般在脑子里飞速而过,听不见外头的起哄声,感受不到花轿门被踢的响动,也就没有看到伸出来想要牵她的手。 她居然回来了,回到了嫁给唐荣的这日。 可她怎么能再嫁给唐荣? 唐荣是南岳朝威远侯府弃武从文后尽心尽力培养出来的公子,世人都说他循规蹈矩克己复礼,高洁雅然,万事不争不抢犹如天边皎月,她之前也是一眼就喜欢上了,后来唐家差人上门求娶,她欣喜万分。 婚后她怜惜他早年丧母,气愤于他被继母欺负,只要是他说想要的,她就会替他争取。 什么不争不抢,什么天边皎月,只不过是站在她的肩上沽名钓誉罢了。 可恨她一辈子都在为唐荣付出,最后却得了一个尤擅钻营爱斤斤计较又刻薄的名声。 新娘子迟迟没下轿,喜娘又笑着说了吉祥话,在哄笑声中辛安回神缓缓抬手,任由唐荣牵着她下了轿,花轿已经到唐家大门,这婚事她逃不掉,也逃不起。 花轿的对面还停着花轿,唐荣这个嫡妻长子和唐陌这个继室子同一日成亲,兄弟两人脸上都没什么喜色,客气点头后又一同进门。 时光与上辈子的重合,辛安一板一眼的完成了拜堂,而后被喜娘和一众丫鬟婆子拥簇着往后院送。 威远侯府的当家主母王氏是继室,颇有心机手腕,她不喜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只会吟唱无病呻吟之音的陶怡然,便以唐陌院中光照不足为由和唐荣换了院子,打的就是要调换新娘子的主意。 上辈子她时刻留意唐家的情况,提早得到了消息,在走错路口的时候出声提醒,顺利嫁给了唐荣,今儿她却丝毫没有犹豫就走了进去。 其实唐陌也不喜欢她,唐陌和他母亲一样,是个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的人,两人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暗地里没少交手,虽互看不顺眼但她还是羡慕唐陌的妻子陶怡然,只因为他想要的会自己争,从来不让陶怡然操心。 像是被上天开了玩笑,陶怡然名满京城生得国色天香,棋琴书画皆负盛名,却和唐荣一般性情,孤傲皎洁,最看不惯唐陌的市侩,能轻易将唐陌争回去的东西亲自送出去。 每每此时,唐陌都会被气的半死。 入了新房,辛安坐在床沿,自动隔绝到了盖头以外的声音,在等唐陌的时间里她才有机会捋清思路,只觉得这事离奇的像是做了一场梦,梦境又是那般的真实。 她不后悔为唐荣的付出,毕竟付出的过程她心甘情愿,只是唐荣最后不该那般凉薄。 当指腹下细嫩的触感传来,垂眸看到自己那双白皙的手心中莫名升起一阵狂喜,哪个经历过苍老衰败的女人能拒绝回到十七岁? 她是真的回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色的皂靴出现在了她那少得可怜的视线里,当盖头掀开,见到是她唐陌丝毫没有诧异之色,倒是她脸上扮出来的慌乱有些滑稽。 唐陌眼神不善,心中冷哼,这个女人从嫁到唐家那日起就和他不对付,防贼一样的防着他,若非是她处处和他作对,他也能一生顺遂,功成名就! 见他不说话,也不诧异,甚至还用一种看仇人的目光看着自己,辛安心头了然,试探性的开口,“你也回来了?” “嗯。” 辛安起身一把扯下盖头扔在了一旁,嗤笑了一声,两人上辈子是叔嫂关系,还是撕破脸的那种,这辈子却成了夫妻,互相知道对方的过去,老天爷当真是开了好大一个玩笑。 “那唐荣?” “没有。” 这一点唐陌可以确认。 “按理说他早应该发现新娘子变了,为何没有找过来?” 唐陌同样嗤笑一声,“老头子觉得辛家对唐家有利,人家可不这么认为,你一个盐商之女怎么比得上四品大员府上的姑娘?机会送到眼前还不得赶紧将生米煮成熟饭?明日问起就说吃多了酒,昏昏沉沉的没看清楚人。” 辛安自嘲一笑,“理由都替他想好,你人还怪不错的,话说你现在跑过去抢说不定还来得及,保不齐还差那最后一步。” 转身去收拾床上的那些花生红枣,见她还有这等心情嘲讽他,唐陌冷哼一声,“你拼命维护的丈夫此刻正在和另外一个女子翻云覆雨,你心里就不难受,不准备去闹?” “人家怎么说也让你当了多年的威远侯夫人,忒无情。” 辛安将一把红枣花生塞到他怀里径直走向梳妆台,见铜镜中的自己年轻貌美,一点也没有常年操劳心力交瘁后的刻薄之态,唇角轻勾,轻抚头上的发钗也没忘反唇相讥,“你的心肝宝贝此刻正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下娇吟承欢,你和绿王八差不多,你怎好意思说我?” “人家可是处处替你着想,生怕你沾染一点不好的名声,替你归还了多少你争抢去的东西,你怎不知感恩?” 这话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哪怕那个女人自己这辈子一点也不想沾上,也不容许自己被侮辱,唐陌目露凶光,额头青筋臌胀,恶狠狠的上前抓住了辛安的手腕,“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就说你不堪受辱撞柱而死。” “不堪受辱?” 辛安勾唇一笑,笑的极不端庄,“怎的?你也吃醉了酒,昏昏沉沉?合着方才这个理由是为你自己想的?”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波光流转含情目,玉酥胸细柳腰,唐陌有一瞬间的愣神,竟是第一次发现此人生的竟像是个祸国的妖姬,以前怎么只觉得是个刻薄的夜叉? 第3章 你福气好死的早 许是死过一次辛安心头松快不少,甚至此刻有些躁动,想要将之前的憋屈无力都宣泄出来,她死的实在是太窝囊了。 “想杀我的心不是今日才有的吧,可叫你如愿了,你别说,凑近了看你竟比唐荣还好看了三分,这么好看陶怡然当年居然没缠着你日日不得出门,反倒让你总是一副欲求不满之态,见谁都横眉冷对,果然是品行高洁。” 唐陌松开了手,眼中忽然多出一点异样,脸上满是趣味,“说的不错,凑近了看你竟颇有姿色,明明生的一副妖精之相,以前却整日打扮的像个死了男人的尼姑,我那好大哥克己复礼,想来在床上也是。” 辛安揉着自己被抓过的手腕,“你我半斤八两,谁比谁高贵?” 松下发髻,冷水洗过脸后内心里的躁动平稳了几分,款步走向床榻,刚坐下唐陌急了,“你可别告诉我,你要睡在床上?” “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份,对了,我早早的就被你气死了,想来我那个面上万事不争抢实则什么都想要的大哥应该怨恨上你了吧,我没了还怎么凸显他的贤良?有没有骂你是个心狠手辣的婆娘,你说你何苦来哉?” 辛安并不理会他,当着他的面就脱了衣裳鞋袜躺到了床上,还朝里躺了躺,拍着身旁的空位,“今儿不想和你吵,我好久的都没睡一个踏实觉,你福气好死的早,没有赶上侯府被抄家,那日子太难了。” 她闭上了眼睛,舒坦的吐出一口浊息,侧首讲明事实,“你记住一点,不是我气死的你,是你好不容易从我这里捞走了京郊的庄子,还没高兴半柱香就被你那菩萨心肠的好夫人送到你大哥手上,你当场气的翻白眼,喝了闷酒没看清路掉了荷花池,泥巴水喝多了,没过两日就咽了气。” “你死的早,记不得也没关系,我以后都会提醒你,无需言谢。” 听说到了后头侯府还被抄了,唐陌眉头轻蹙,随即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走到床边挑眉质问,“我死的那么早,家里就没往我棺材里放些值钱的物件儿,你后来穷困潦倒,就没想着去把我挖出来?” 这女人心狠手辣,什么都做得出来。 辛安睁开了眼睛,满眼的懊恼,“你说我怎么就没想着这事,当初你母亲可没少给拿好东西陪葬,哎,悔之晚矣。” 见她还真觉得这个法子好,唐陌又把自己气的半死,赌气一般踢掉了鞋子躺在了辛安的身旁不再说话,没一会儿就听到了辛安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好不容易睡着半夜里又被辛安被鬼压身般动静吵醒,没好气的转头,只见辛安一脸痛苦,嘴里还骂骂咧咧,又哭又笑,要不是他也算见过一些世面,是真的要被她吓死。 梦里,辛安回到了那场大雪,大雪里她一把火将唐荣和陶欣然母子全都烧死了,笑着笑着又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难受的无以复加,总觉得只有决堤的泪水才能宣泄身体的悲伤。 唐陌也没叫醒她,只是眼带考究,想要知道他死后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侯府没了兵权后也没能在朝中站稳脚跟,怎么还能犯下抄家大罪,难不成他那个怂爹造了反? 眼看辛安哭个没完,眼泪打湿了枕头,唐陌总算是推了她一把,“醒来。” “快点醒,睡个觉鬼哭狼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辛安缓缓醒来,只觉得脑子疼,检查自己依旧年轻后才吐出一口浊息,唐陌有很多问题想问,辛安没给他机会,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做了个梦,心头更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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