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有些怵地扭头看了一圈,只见四周黑漆寂然,不见人不见鬼,但却看得人心慌。 便是半夜埋人刘大都不觉得无德,可半夜凿人坟堆,这事儿便没多少人干得出来了。 他呼出口凉气,回头拿铲子将尸骨面前的泥土轻轻刮开,待显现出几近完整的尸骨,同李奉渊道:“少爷,好了。” 李奉渊屈膝蹲下,持灯往坟穴中照去,尸体的血肉早被蛇虫鼠蚁啃食了个干净,坑中只余一副森森白骨和几片腐烂得褪尽颜色的破布衣衫。 李奉渊持灯将光从白骨的头部缓缓下挪,一点一点看得很认真。 忽然,不知他看见了什么异样,一皱眉头,撑地跳下坟穴,用手掌拂开了尸骸腰腿表面的泥沙。 细看片刻后,他赤手从中拿起了一块骨头。 是一块耻骨。 刘大不清楚李奉渊想做什么,见此一愣:“少爷,你这是……” 李奉渊仔细看着手中的骨头,眉头越皱越紧。他徐徐开口:“昭雪录中记载,女子生育之后,骨骼亦会有所变化。盆骨会变宽而耻骨联结之处会更为突出,与寻常女子大同。” 刘大听不识医,听得一脸茫然。李奉渊抬眸看他,又问:“你确定那女子埋在这处?” 刘大这次听出了李奉渊话里的弦外之音,他吃惊地瞪圆了眼睛,见李奉渊不似玩笑,认真回道:“奴才下午来这里瞧过,这一片长得歪七扭八的柳树多,可树上还断了一截残枝的,便只这一株。” 他说罢,看了一眼坟冢中的白骨,问李奉渊:“少爷,此人……” 李奉渊放下白骨,接过他的话:“此人并非李姝菀的生母。” 他正要爬上来,忽而手中提灯一晃,骸骨手侧的一物上忽然显出一点萤火之微的亮色。 李奉渊拿灯一照,见是一颗半埋在泥土中的青玉珠。 他将玉珠刨出,发现玉珠串在一条已近朽坏的细绳上。绳子已成黑色,不过轻轻拿起,那绳便断开了。 李奉渊没理会绳子,他擦净玉珠,将玉珠贴近手中提灯,隐约觉得近来在何处见过这模样的珠子。 玉珠打磨得不算圆润,晶体半透不透,李奉渊不懂女子首饰,看不出名堂。 他将玉珠递给刘大:“可瞧得出什么?” 刘大喜摆弄这些玩意儿,买了不少女子首饰,说准备以后给自己讨媳妇儿用。 如今媳妇儿没找着,不过辨识姑娘首饰的能力倒是派上了用场。 他接过玉珠仔细看了看,道:“晶体剔透,水色饱满,玉质不错。不过做工粗简,像是用石头磨出来的。” 他若有所思:“按道理这样的品色不该用这样粗制滥造的做工才是,实有些暴殄天物。” 李奉渊问他:“你可见过有谁身上有此种玉饰?” 刘大思索片刻,摇头道:“未曾。少爷可是觉得这玉有古怪?” “有些眼熟。”李奉渊淡淡道:“你既说这玉不菲,那为何下葬之人没有将这玉取走典卖了。” 刘大猜测道:“或是下葬之人心善,所以留了下来。” 李奉渊对此存疑:“也可能是有人在她下葬时为她戴上的。” 他从坑底翻上来,问刘大:“是谁替她下的葬?” 刘大道:“闹市里有一家灵坊,专替人敛尸。当初有人来找他们,说江畔的茅屋里死了一名女子。那人薄纱覆面,又带了帷帽,只知是个女人,但不知是谁。” 李奉渊脑中一片乱麻,他从刘大手里拿回玉珠,定定看了坑中的尸骸一眼,忽然开口道:“打碎骨头,埋回去。” 刘大于心不忍,但知事情复杂,不得不照办。他挠了挠耳根,问李奉渊:“少爷,是只碎腰胯处还是全都碎了?” 李奉渊面不改色:“只碎部分倒让人生疑,全碎了。” 刘大一听这无情话,仿佛看见今夜这女鬼伸长了爪子来索命的画面。他低声应下,抄起铁锹又开始干活。 数铁锹下去,骨裂声响起。泥土混着碎骨溅开,很快,这一副完好的尸骸便再看不出原本模样。 054|(54)侍女 李奉渊和刘大回到洛府时,已是戌时末。 为防路上被人发现身份,二人以黑布覆面,入了府才取下来。 守门的阍者见二人此等打扮,起先还以为是什么夜闯洛府的贼子,待看见李奉渊那张脸,又冷静下来,让人跑去通报了管事张平。 洛府不似将军府人少灯暗,即便府中只洛佩一位主子,府内亦是灯烛透亮,彻夜不灭。 李奉渊和刘大回到院子,看见张平已在门口站着。 夏夜闷热,主仆二人策马扬鞭从洛府到城郊野坟跑了一个来回,皆起了一身热汗。 李奉渊倒还好些,刘大拎着铁锹又挖又埋,汗湿了衣裳不说,还惹了一身污泥。 主仆二人傍晚时出,深夜晚归,出去了足足近两个时辰,然而张平却似乎并不好奇他们去了何处。 张平看着刘大和李奉渊走近,见李奉渊额角有汗,语气和缓道:“少爷,热水已经备好,现在就可沐浴。” 他对着李奉渊说话,目光却不动声色在刘大手里的铁锹上停留了片刻。 铁锹铲过坟包后留下了明显的泥痕,且李奉渊和刘大的靴底、衣摆上都沾着黄土。 廊下烛明,张平一垂眼,便将二人身上的泥瞧得清清楚楚。 刘大就住在李奉渊屋子旁的侧屋里,他身上汗腻得难受,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打算还了铁锹也回房冲个凉水澡。 张平看他拎着铁锹,伸出手:“给我吧。” 这一路回来也没个净手的地方,刘大看了看铁锹手柄上的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声:“多谢。” 张平不问二人去了哪,李奉渊便也没有要主动告知的意思,刘大更不会多说。 李奉渊抬腿进屋,准备沐浴换身干净衣裳。 候在房中的数名侍女见他径直往内室去,为首的侍女柔声问道:“少爷可是要沐浴?” 李奉渊没多想,“嗯”了一声。 哪料他这话一出,几名侍女如逐蜜的蜂齐齐朝他围了上来。 一名侍女低眉垂目,款步行至他身前,直接屈膝在他面前跪了下来,随之素手一抬,就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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