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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飞快转向眼前的男子,那双凤眼中简直要溢出水来。 “燕紫大人,你还记得我吗?咱们之前是见过面的。” 那叫燕紫的男子看他一眼,眼神与刚刚看那女婢并无分别。 “不记得。” 肖南回强忍住自己没笑出来,弓着身子给眼前的胖老爷又上了一盘盐渍小梅干。 那潘媚儿只窒了窒,倒是半点没气馁,干脆坐在男子旁边,将桌上的两盏空杯倒满,自己端起来一盏放在嘴边磨蹭着,欲喝不喝地看着对方。 这档口,孙太守似乎是终于反应过来男子的身份,举起酒杯遥遥相祝道:“早就听闻白大人的爱将燕先生是个谪仙般的人物,如今一见果然卓尔不群,孙某当敬你一杯。” 燕紫闻言,单手拿起桌上酒杯向孙太守示意一番,一字未说尽数干尽杯中酒。 肖南回的心情却七上八下复杂起来,刚刚还姑且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如今得知此人竟然是白氏的人,不由得想到日后对上时的情景。总之,白氏得此能人将来恐怕是更难以对付了。 一巡酒后,那燕紫竟像是从未喝过酒一般绯红了脸颊,孙太守斜眼瞧着,有心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燕先生远道而来,孙某合该好好为你接风洗尘一番才是。这潘寨主与我也算多年交情,不如就让她替我再敬你一杯,共祝我等的未来大计如何?” 那潘媚儿何等玲珑心窍,转瞬便明了对方的意思。这是要将人灌醉,之后谈事便好商量。她此刻也存了些试探的心思,当下将对方酒杯满满斟上。 “燕大人,这可是上好的烧玉酒,莫要浪费了。” 见那燕紫仍是不动,孙太守又不咸不淡地添上一句:“燕大人可是担心会醉?若是醉了也不打紧,今夜便在我府上歇下,我府上的人各个乖顺机灵,定能将燕先生伺候得妥帖舒服。” 这前后左右的一堵,摆明了就是要对方喝酒。 在场的其余宾客也都端起了看热闹的架子,毕竟谁也没想到,这白氏瞧着不可一世的样子,居然只排了个如此年轻的后生来谈事,被人刁难不也是情理之中吗? 可肖南回却觉得,要倒霉不是这年轻男子,而是孙太守。 果不其然,潘媚儿倒出的酒就静静地摆在那里,紫衣男子根本看都不看一眼,霍然起身向着主位的孙太守走去。 孙太守也是花了银子请了护卫的,其中有几人便是昨日前来迎亲的弯刀骑手,见状迅速上前阻拦。 来赴这种宴席是不能带兵器的,可那人却平白生出一种:他压根便不屑于使用兵器的感觉来。 左右四人同时攻向他,他却连躲闪都懒得躲,只等刀光离近便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那本该砍在他身上的刀子突然就调转了方向,割开离得最近那人的喉咙后,又转瞬切掉旁边两人握刀的手指。 第四人呆愣看着,手中弯刀应声落地。 前一秒还调笑声不断的宾客席瞬间鸦雀无声。 肖南回看得咂舌,年纪轻轻便有这等功力真是令人胆寒,也不知是出自哪家功法。她对江湖武学还是知之甚少,伯劳若是在此说不定还能看出一二。 那燕紫一步步走上台阶,一直到了孙太守面前,面无表情地隔空挥出一掌,对方案子上的酒壶、杯盏、瓜果吃食便似风吹落叶一般呼啦啦地被扫到一旁。 做完这一切,他活动了下手腕,全然不觉自己行为有何不妥,只掏出一份羊皮卷放在那已经腾空的案上。 “白大人说,要我将这份协议交于你看过,你若认可便在此画个押,若是不允便原样奉还。” 孙太守低头看了看羊皮卷,吞了吞口水:“嗯,燕先生你瞧,我这酒气正上头,可否容我酒醒后再看......” 燕紫轻皱眉头认真思索一番,看向对方:“你何时酒醒?” 孙太守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许是明日就醒了。” 燕紫点点头,神情甚是漠然:“那我便等你到明日。” 说罢,又施施然原路返回自己的席间,仿佛一地狼藉血污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那潘媚儿咬牙盯着自己刚斟满的酒,只得自己喝了下去。 缓了缓神,孙太守决定寻点别的事来挽回一下自己刚刚丢的面子。他故意提高嗓音道:“瞧我差点忘了正事,今日本是喜宴,怎么能没有新娘呢?来人,将田家送过来的女人带上来。” 此话一出,满堂宾客又恢复了生机,俱是大笑起来,声音中无不充满调笑暧昧的意味,似是早就知道这席宴上会有这么一出。 没多久,田薇儿便被两个嬷嬷带上厅堂来,她还穿着红色的嫁衣,手中固执地抓着把团扇遮挡着脸。那扇子下一秒便被其中一个嬷嬷一把夺过来扔到了一边。 肖南回看一眼跟在不远处的伍小六,他显然也是一脸慌乱,不知要发生何事。她心中不由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孙太守满意地打量着这名新送上门的曼妙少女。 “光是喝酒听曲太过无趣,都说你田家祖上曾当过宫中教舞坊的,想来跳个舞助助兴对你来说也不算难事。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贵客,与你来说也算幸事。” 肖南回皱了皱眉,她有些低估了这姓孙的恶心人的本事。 嫁来的新妇第一日便被叫上厅堂给客人伴舞取乐,即便是个妾也受不了这个羞辱,何况一个从小养在闺中金尊玉贵的小姐。 那田薇儿当即白了一张小脸,鲜红的唇颤抖着,像是两片摇摇欲坠的蔷薇花瓣。美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在座宾客却只觉得更加有趣,歌舞伎哪里都能看,而这穿着红嫁衣的新娘子却是不常见,这种碾压道德伦常的感觉令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然而那一张张要看好戏的脸中,却有一人神情明显不大对劲,便是那锦衣华服的贾公子。肖南回瞧着,他手中的白玉小盏都要给捏碎了。 “你会跳什么舞啊?来,说与乐师听。” 孙太守步步紧逼,但田薇儿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整个人都开始抖起来。 宾客中有好事者已经开始撺掇着喊道:“孙大人,您该不会被人蒙骗,纳了个哑巴回来?” 孙太守方才丢过一回脸,此时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来人,教一教田氏如何起舞。” 话音一落,一名身穿花衣、脸上涂抹着鲜艳彩绘的嬷嬷从舞妓当中走出,正是先前将田薇儿领进门的教习嬷嬷。她面上挂着一种夸张的微笑,盯得久了反让人心生寒意。 她走到田薇儿身旁十步远的地方停住,缓缓从袖子中抽出一条金色的鞭子。 肖南回从未见过那样长的鞭子,虽然长却十分纤细,像是初春柔弱的柳枝一般。但看到一旁舞妓脸上那控制不住的惊恐表情,她就知道这鞭子绝非看上去那样轻巧。 田薇儿有些无措地看着眼前的嬷嬷,呼吸都粗重起来。 忽然,那金色的鞭子便舞动起来,像是一团藏在空气中的雷电,执鞭的人将鞭子挥出时,便似一道闪电劈在地上,“啪”地一声炸开一个响雷。 那鞭梢落下的地方离田薇儿的足尖不过几寸,吓得她一个踉跄后退一步,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下一鞭又接踵而至,这下正落在她脚后,她又不得不向前躲去。 这左一鞭右一鞭,田薇儿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在地上跳动起来,远看就像是一个笨拙的人在跳舞一般。 她不敢停下来,只要稍有迟疑那鞭子便像火烧一样舔过她的脚踝,麻木过后是钻心的疼,不知不觉中她越跳越快,额头上滴下汗来,精心梳过的发髻也散落开,珠钗掉了一地,不小心踩到又差点摔倒,在座宾客的哄笑声达到了顶峰。 突然,厅堂正中一声脆响。 一只白玉酒杯被人掷在地上碎成粉末,掷酒杯的人正大喘着气,面有怒色地看着一众宾客,正是贾公子。 孙太守挑了挑眉:“贾公子?此举这是何意啊?” “堂堂一家之主,怎能允许自己的新妇如此在堂上遭人羞辱?还有你们、你们难道都没有廉耻之心了吗?” 肖南回被这一出突如其来的反转惊呆了,她开始有些担心这说话如此直接的贾公子能否活着从这走出去。 果不其然,宴席上一阵安静后,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孙太守也跟着笑了两声,只是那笑看着比不笑还吓人些。 “贾公子是有身份的人,当知道这女人已过了门,便是我孙家的妇人。你一个外人,与她非亲非故,切莫因为一些小事而做出不符身份的事来。” 这话说得留了三分余地,是要这贾公子识相地赶紧顺着台阶下来,谁知对方根本不领情,死活不肯将这篇揭过去。 “孙家是大户人家,当知道嫁做人妇怎可轻易抛头露面的道理,如今这般对待,又和那些奴籍的舞姬有何分别?” 孙太守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你到底要怎样?” “孙大人若是只当这女子为寻常舞姬,我愿出金银将她买下,你看如何?” 肖南回这次总算是有点看明白了,再看那田薇儿看着贾公子泫然欲泣、羞愤难掩的表情,基本已经八分肯定这是怎样一出戏了。 公子佳人互许心意,谁知一朝变了天,姻缘就此破灭,公子不死心,这才千里迢迢地追来了。 她能看得明白,在场的其他人也能看得明白。 只是谁也没想到,孙太守竟然没有一口回绝。 “贾公子所说,我尚需考虑一番。贾公子不妨同燕大人一起在我府上多留些日子,左右不过几天时间,就当在这多看几天风景好了。” 那贾公子进退两难,只得暂且应了。 田薇儿被人拉了下去,宴席转瞬便又恢复了热闹,席间宾客欢言笑语与先前并无两样,只是各人心中又多了几分计较,却没人知道。 第55章 次日清晨的孙府一片寂静,四处弥漫着一股狂欢过后的污浊酒气。 田薇儿那处偏僻的院子内,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从屋内钻出来,身上穿了件侍女的衣服,发髻却是散的。 她蹑手蹑脚地从那两个正在熟睡的小厮、婢女跟前经过,四处张望了一下,便往院子外走去。 听得那脚步声走远,肖南回睁开眼,看了下身边睡得雷打不动的伍小六,起身也跟着出了院子。 田薇儿的脚步愈发匆忙,心跳得砰砰响。 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人服侍的情况下自己换的衣裳,她那身嫁衣太显眼了,发髻上的钗子也太过隆重,索性都换掉了。可惜她不会自己梳个流云髻,便能将那只她喜欢的簪子一起戴着走了。 不过这些小烦恼,在她想到即将要见的人时,便都烟消云散了。 嘴角的笑容像是掺了蜜,她的脚步已全然没了大家闺秀的端庄,几乎是一路小跑起来。 孙府中给贵客的别院都备在东侧,以免西晒时的炽热阳光将屋子烤得太过炎热。 七八处别院虽然各自分隔开来,实则院院相通,只有最靠近里侧的院子留有后门,方便扫洒的奴仆出入。 此时各院各房的主子们还在睡梦中,除了守夜的丫鬟小厮,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奴才会在这个时候打扫院子。可那别院的后门处,却立了个人影。 那人左右晃着、徘徊不安,时不时地向着甬道的两边张望着。 不一会,田薇儿的身影在尽头出现了,她看见后门处的那人,脸上压抑许久的兴奋喜悦之情终于溢出。 “翰郎!” 贾翰因为睡眠不足而有些苍白的脸,因为这声呼唤而终于有了几分红晕,他小心捉住向他飞奔而来的少女的手,却不敢碰她的身子。 “薇儿。” 少女急急握住心上人的手,似是有千言万语要倾诉,到了嘴边却成了委屈酸楚,还未开口泪便掉了下来。 男子惊慌失措地去擦那泪,眼中既是心疼又是懊恼:“薇儿你、你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该早点来找你的。” 田薇儿摇摇头,终于低声开口道:“你能来,已经很好了。” 贾翰轻轻拂过少女柔软的发丝,只觉得心间又酸又疼,咬了咬牙开口:“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田薇儿想到心上人昨夜在宴席上的那番话,又是欣喜又是感动,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便听身后甬道旁的草丛中突然传出两声闷哼,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对情到浓处的鸳鸯吓了一跳,贾翰强自镇定,逼迫自己缓缓转头去看身后的情景,却只来得及看到一双慢慢被拖进草丛里的脚。 “谁、谁在那里?” 贾翰的声音有些颤抖,草丛中无人回应,只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吸了口气,这次的声音大了些:“是谁......” 才刚吐出两个字,草丛里“呼”地一声站起一个人。 “别叫了,你想让所有人都出来围观吗?” 田薇儿瞪大眼睛打量着那个只穿着中衣的婢女,觉得有些眼熟:“你怎么会在这......” 肖南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竖起耳朵听了听,确定没人在附近了,这才不耐烦地对贾翰招了招手。 “过来搭把手。” 贾翰呆愣片刻走上前去,赫然发现草丛中横七竖八地躺了三四个侍卫模样的人。 “把他们拖到树丛后面,别让人发现了。” 一阵忙活后,肖南回看一眼仍云里雾里的贾公子,开口道:“你以为姓孙的留你住下,真的是在考虑是否要将人卖给你吗?” 对方一脸深信不疑:“难道不是吗?” 深吸一口气,肖南回决定敲醒这个有些迟钝的“蠢公子”:“田家又非奴籍,嫁的是女儿又不是卖的家妓,哪来的身契?没有身契,孙家又是明媒正娶,你即便是交了银子带走了人,转头孙家也能随时将人抢回去。” 贾公子的脸又白了回去:“怎、怎会如此?” “更有甚者,我看那姓孙的瞧你出手阔绰,搞不好想要将你一并扣下。方才你私会他家女眷,若非我及时将蹲守的人处理掉,便是抓你现行,到时候扣上一顶诱拐新妇私奔的帽子,你若想活命,便要家里人来交银子来赎吧。” 一旁听着的田薇儿的脸色也白了:“那要如何是好?” 肖南回伸出两根手指:“两个选择。第一个,你回去继续做孙太守的老婆,有生之年不要想着和人私奔的事,贾公子寻个由头说是回家取银子也好、老父病重也罢,总之速速离开此地,有生之年不要再回来。” 她顿了顿,正要说第二个,田薇儿一脸坚定地打断了她的话。 “不用说了,我们选第二个。” 肖南回眨眨眼,觉得眼前这个姑娘其实比看上去要坚定的多。 ****** ****** ****** 一炷香后,孙府后门附近的哨岗上,守卫值了几个时辰的夜班,正是困顿的时候,远远便见换岗的接班人走来,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打更的人还未走过,距离换岗的时间应该尚有片刻。 还未等他开口询问,那来人已经站在哨塔下喊话道:“克桑叫我来替你,让你去盯着别院那边。” 守卫露出了然的神情,老大早就说过,那别院里住着的什么燕紫是个难缠的角色,孙大人授意他们要多加留意。 没再多想,他爬下哨塔,正准备将岗位交给来人,抬眼却发现,这人顶着张面生的脸。 他正要上前讯问,突然身后便降下一个黑影,一下子将他砸晕。 肖南回将手中石头一丢,利落检查一番,确定对方真的昏死过去,便将人拖到隐蔽处。 穿着侍卫服的贾公子心有余悸,将藏在后门处的田薇儿唤出,三人牵了那守卫的骆驼便向通往戈壁的出口赶去。 脚下渐渐又变为干硬的黄沙,肖南回将骆驼交到贾翰手中,想了想没忍住,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问出了口:“其实我一直想知道,没有向导又只身一人,你先前是怎么过三目关的?” 听见她问起这个,那贾翰眼中泛起奇异的光,语气中带上几分兴奋:“便是如今想起来,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日我半夜行至三目关前,随身水囊已经空了几日,实在口渴难耐,便想寻处绿洲看看能不能讨到点水喝,结果却遇了狼群。” 肖南回默默听着,心里倒是一点也不惊讶。戈壁中水最珍贵,夜晚的狼群最喜欢守在水源旁边,等口渴难耐的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我以为这下小命休矣,突然便听得一阵琴声。那琴声当真高远如孤鹰过群峰之上,游龙临深渊之下......” “等下。”肖南回越听越不对劲,“戈壁中怎会有琴音?” 贾翰越发有些眉飞色舞:”我也觉得奇怪,但更奇怪的还在后面。那狼群听得琴音便似被震慑住一般不敢妄动,随后一名黑衣侠士突然从天而降,以迅雷之势瞬间便割下那其中一只狼的头颅,余下的便做鸟兽散。都说三目关如鬼门关,夜晚更是少有人走动,现在想想,或许便是老天爷似乎也冥冥中要帮我和薇儿。” 肖南回越听越头疼,有什么联想过后的思绪在脑海中翻涌,她却有些抓不住关键:“你是说有人将你从狼群中救出?那抚琴者同侠士可是一人?” “并非一人。侠士是侠士,抚琴者另有其人。其实我未见那抚琴者之前,一直以为会是耄耋老者。因为那种琴音中的境界,便是连年过不惑的琴师都少有人能达。可见了那人才发现,他不过二十又几的年纪,真真令人惊讶。” 肖南回听到这,终于抓到了些许感觉,眼前闪过那日在三目关时,悬崖上那撇一闪而过的影子,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那抚琴的人手上可有戴着什么东西?” 贾翰停顿片刻,随即想起什么似的点了点头:“是有戴东西,好像是串珠子。说来其实抚琴的人都不太会在手腕上戴东西的,不过那人倒是丝毫未受影响,我想他可能很久以前就习惯如此了。欸,说来我与他攀谈琴道,他个中见解当真不俗......” 他后面说的话,肖南回已经听不太进去了。 年轻男子,手上戴佛珠,还有武功高强的黑衣侠士。 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会不会太巧了些? 可是......怎么哪哪都有他?! 许是肖南回脸上的表情太过纠结,那贾翰似是察觉,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问道:“怎么?可是有何不妥?” 她自是说不清这其中不妥,只敷衍道:“无事,就是听着有些奇特,多想了些。”眼见前方便要进入戈壁,她停下脚步,思索片刻交代道。 “孙家早晚发现你们逃走了,必定会派人去追。出了三目关,最好不要直接回宿岩。戈壁虽然凶险,但也好藏身,你们带的干粮和水省着些用也能撑到半个月。挨过这段日子,再想办法直接往彤城去吧。” 那田薇儿又看一眼肖南回,似是左右下了一番决心后说道:“要不、要不你同我们一起走吧!” 肖南回摇了摇头:“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一时离不开。” “可是他们发现我们逃走后刁难你怎么办?” 她心下一暖,眼前又闪过那胖墩的身影。 其实她本来就打算送走这二人后,想办法就近找处岩洞躲起来,等那潘媚儿回寨子的时候伺机跟上去。只是一想到伍小六那胖子,心下多少有些不忍。 她已经将田薇儿放走了,若是自己也拍拍屁股走掉,伍小六绝对要遭殃。 她笑了笑,随意说道:“当下人的嘛,总要被刁难,我习惯了。” “谢谢你。”那田薇儿突然一把拉住肖南回的手,低声道:“其实我之前就知道你不是我们家的人,我虽是小姐,但家中奴仆还是认得清的。” 肖南回盯着眼前这个粉颊少女小鹿般的大眼睛,一时间有点脸红。 “这个、我都说过了,你们不必放在心上,我也只是举手之劳。” 贾公子也学着江湖中人的样子抱了抱拳:“在下贾翰,江北晚城人,此次多蒙女侠出手相救,我和薇儿感激不尽,若是日后......” 肖南回哭笑不得:“别日后了,你俩再不走,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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