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长生门长老们都坐不住了,面『色』煞白地要跃至擂台上。 淬炼至仙品的宝剑会有剑魂,上古洞府留下的鼎器会有器魂,这让修真界众趋之若鹜的“一点灵光”,足以让一个普通高手因掌握高阶灵器变成绝世天才。而现在,李裘谦手中的骨棒,竟像是储蓄着兽魂的……至少为九阶灵器! 在此刻,长生门长老却不因宗门掌握了如此神器而惊喜,反而心底泛出微妙的恐惧来——那李裘谦也不知哪来的熊心豹子胆,那般杀意,分明是要致谢小宗主于死地! 就在许多人还未反应过来兽魂现世时,谢虚的神『色』微动。 他颊边黑『色』长发被腥风吹拂起,完整展『露』了那张美得让人心颤的脸。谢虚弯了弯唇,黑『色』的瞳孔映出向他砸过来的骨棒,衣摆向上掀起,像被撩动的众人的心那般,卷成一片浪花。 谢虚抬起了腿,高踢至李裘谦的手腕上,一道清晰的骨裂声响传进神智接近癫狂的半妖耳中,略减缓了他的动作。谢虚的衣摆因这样大的动作向两边滑落,『露』出他脚上穿的一只云靴,和像是一掌便能捉进手心把玩的修长的腿。 谢小宗主的身段生得漂亮,腿自然也是让人垂涎得好看。至少那些素日荒诞养着美姬的修士,都不禁睁大了眼,脑海中冒出无比不恭敬的龌龊想法…… 这由云锦裹藏得严实的一截小腿,不像姬妾那般纤瘦,却比那些凝白肤脂、软玉温香,都更教人意动。 正陷入遐想中无法自拔的一些修士们,突然心中一寒,脑中那些旖旎思路尽散,无法自抑地打了个颤,倒是能将心思放在现在的比试上了。 谢虚的芥子空间中有无数上品、半仙品、以至于几件仙品法器,修出器魂的也不是没有,但是面对将有兽魂的灵器使得如臂使指的李裘谦,不论取出什么,都只是落了下乘。 这么一想,还不如不拿。 谢虚为九龙天赐命格,修的是一门极特殊的功法。这功法虽压制了他的修为,却也用真元将他身体淬炼的极为强悍,更因为前几个世界所历,少有人知,其实极欲宗小宗主的体术,是连别无欲都亲口称赞过的。 当然,就算是旁人知晓了别无欲的评价,也只会当别宗主在哄自己的小崽子罢了。 谢虚将手背在身后,眉眼低垂,脚法却愈加凌厉,直迫向李裘谦。 云靴像刀一般点落在他身上,李裘谦显出一点凶『性』。就在谢虚将靴底踩在骨棒之上,要将他的灵器生生踩得从手中脱出时,李裘谦却是死死握住,被骨刺磨破开裂的掌心中有血渗了出来,让那本就凝着干涸血迹的灵器更显邪异。 黑发的小宗主动作微微一顿,面上波澜不生。 ——这灵器果然有古怪。 先前极欲宗三代首席弟子,如此快的落败,原来是因为这骨棒竟然有遏人真元的功效。 没了真元的修士无异于凡人,试问凡人又如何与修士相斗? 这个半妖实在不简单,也难怪他后来能统驭长生门。 心思急转之间,因失去真元相护,踩在骨棒上的云靴瞬间被戮气腐蚀,连裤腿都被“烧”掉一截,好在谢虚灵体强悍,未受到侵.害,只是脚光.『裸』着『露』在外面,难免有些不雅。 他尚未发现,旁人盯着他的目光,何止是热切了千百倍。 虽然只是一瞬间,谢小宗主便将脚收了回去,以衣摆遮挡,但一想到方才看见的姝『色』…… 那足踝白皙,弓背纤瘦,指尖都是极为可爱的粉『色』。莫说那些修士,连巩膜已为鲜红的李裘谦,都下意识地愣怔了下。 也就是这一下,让谢虚得以全身而退。 事实上,所有人都以为被娇惯长大,心高气傲的谢小宗主服不得输,但在探过李裘谦虚实,并确认现在的自己赢不了他时,谢虚就准备认输了。 偏偏耳边的机械音比他更快一步。 [宿主情绪值波动过大,隐藏成就‘愤怒值爆表’启动。] 刹那间,温暖的真元充斥血脉,远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壮阔、强大,且未出现经脉被过多灵力冲撞的痛苦。 在夺回力量的那一刻,谢虚几乎是下意识地狠狠踢了过去——毕竟没人忍受得了一个巨大威胁正指着自己——李裘谦的灵器被挑飞,整个人也如同司宸一般,双膝发软,沉重地跪在地上。 猝不及防间,尘埃落定。 谢虚微喘了一下,苍白的面容上浮起一缕淡红。声调倒还十分平稳:“认输?” “……” 虽然不如其他擂台那般万千道法各显神通,显得气势恢宏;但方才的几次交战下来,也能让人领略到谢小宗主术法的精妙。尤其是这时才有人恍然,之前极欲宗司宸守擂时,双脚不动便能获胜;而现在的谢小宗主,他也是双手不动,便赢了李裘谦。 极欲宗的傲慢,果然是一脉相承。而谢小宗主,也以一己之力围护了宗门。 倒是分毫不愧他的身份。 李裘谦其实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输了。 他几乎是笑嘻嘻地抬头望向那黑发美人,好像谢小宗主和他很熟稔一般:“再来一把?” 谢虚唇微抿,黑沉沉的眼睛看着李裘谦,一伸手,那骨棒竟然飞到了他的手中。 李裘谦也不在意。 他的灵器崇拜强者,但谢虚没有妖兽血脉,是做不了灵器主人的。 谢虚倒也不嫌弃那骨棒脏,如玉般的手与粗犷灵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只是换了个方向轻轻一挥,刹那间整个长生门的灵气都躁动起来,翻滚地涌向一处,然后化为谢虚手中利器,为其披荆斩棘;巨大的灵刃斩向了由数位化神大能布置下的防护法阵,不过一瞬,轰然巨响彻天,那法阵直接碎裂,连着旁边数十个擂台的法阵都出现了问题,天骄们纷纷收手。 看见这幕的修道者目瞪口呆。 李裘谦震愣的说不出话来。 “这便是指教你的最后一点,”谢虚漫不经心地说道,他皱眉望向手中灵器,其实也没想到只这一下出来的动静如此惊天动地,还不能作出吃惊模样,“按你那样用灵器,未尽到它十分之一的用处。” 说罢,竟半点不贪恋这件生出兽魂的灵器,随手扔下便离开了擂台。 谢虚不参与试仙大会,擂主还是李裘谦。 当然这个首位,已经名不副实了。 就在李裘谦想要退场时,又一名极欲宗弟子上台来,神『色』极为冰冷,高高在上地道:“别之医。” 李裘谦做梦都未想到,他不仅输了,还一连输了两次。 第105章 纨绔修二代二十六 极欲宗的小宗主, 能占着别无欲的宠爱,受阖宗上下的资源供奉,定然是个有本事的人。栽在他手上, 李裘谦最多只觉得自己是看走了眼, 这谢虚实在是深不可测,受他教训一回得了警惕也就罢了。但输在一脸目中无人的傲慢、还不过是刚刚凝成金丹的别之医手上……就让他有些出乎意料了。 而且输给谢虚, 他自认是技不如人;输给别之医, 却好似是稀里糊涂地便败了。 谈天魔顶着个凡人躯壳,还真就将自己当成了金丹修士, 半点没有欺压小辈的羞耻感, 反倒十分得意, 看着被狼狈落败的李裘谦, 甚至扬唇冷笑:“哧, 不过如此。” 李裘谦:“……” 他也有些牙痒痒。 怎么就那么不甘心呢。 谈棠虽然有意藏拙, 毕竟他要是哪处漏了端倪, 这试仙大会就要转成诛魔大会了, 但偏偏或是这届的修真弟子委实不争气,连在谈棠手下走过一招的都没有, 放水都没处放, 竟硬生生在台上战了几回合。 诸修士皆赞, 这极欲宗是真正熬出头了, 不显山『露』水, 却也出了这样根骨绝佳天赋异禀的剑修。也对, 毕竟也是四大宗门之一, 没几个让人钦妒的后生支撑可怎么行? 不过饶是“别之医”再招眼,真正挂在众人眼里、嘴中关切的,实属那谢小宗主。 这般出生,哪怕是庸才也远比修真界碌碌众人要前程宽广得多,但谢虚却偏偏优秀得出人意表。相传谢小宗主如今也不过是筑基修为……众修士打量着那破碎阵法,上面尚且留着谢小宗主如刀锋般森寒的灵力,纷纷滚动喉结,十分忌惮。 那谢小宗主藏拙得太好,能破化神修士设下的阵,哪怕是借了兽魂之力,如今最次也该是元婴期了吧? 也怪不得别无欲那样疼宠嫡子,先前也是他们一时想差,别无欲这样将渡劫期的大能哪里会不看重修为根骨,若他们得了一个这样仙缘深厚的亲子,恐怕也是要将他宠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别宗主当真是将他们瞒的好惨啊。 谢虚本做好了熬心熬力的准备,这一战下去,便是不元气大伤,也要暂时退台修养的。哪想到他现在修为大涨,周身上下的真元都要凝成实体一般,汹涌在经脉丹田之中,若不是功法压制,只怕现在便全了九品金丹。 不能立即结丹,谢虚现在的精神也好的出奇,便又回到了评判长老席上看比试,正迎着玉胥长老复杂的目光。 还未满二十的少年应都是满身的轻狂肆意,偏偏他眉眼生得是如祸患一般的动人好看,那般星子样黑沉的眼眸只需落在你身上片刻,便让人生不起讨厌的心思。 玉胥声音温和又轻柔,像是怕惊了什么般,细细询问道:“我竟不知……原来谢小宗主有着这样厉害的本事。” 谢虚只端正看了玉胥一眼。唇因方才动用真元,此时是如鲜血点缀般染着一层红。 “父亲和梦长老那些长辈,都是清楚的。” 玉胥不说话了。 谢小宗主自小和几个镇派长老都亲近,唯独他、只有他,谢虚连对他徒弟玉青都要关怀备至一些。 这样一来便说得通了。 若只是平日自己没机会见识便罢了,要是怀揣如此大才还能不声不息的做他的谢小宗主,那么谢虚此人,未免太过深沉了些。 玉胥内心思忖,面上却流『露』出欣慰的神『色』来。 谢虚倒也不在意,半支撑着额,目光平静地瞧着自他之后走上擂台的别之医。 或是李裘谦受了伤,又没什么斗志的缘故,竟轻而易举地输在了别之医的手上。 李裘谦败下后那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倒是比他赛前显得更生动活泼些。 接下来几场,别之医又是连胜。而且似乎是寻着了一点灵机,渐入佳境,剑法愈加高深玄奥,连长生门那些原本只以神识观察的大能,都不免派了个分.身出来,目光热切地盯着这金丹剑修。 只怕等人一下来就来个“榜下捉婿”。 说起来,他们长生门长老的长子秋词也是去了极欲宗做大师兄,讨一个剑修过来厚待,也算是两宗之间的人才互通了。 谢虚见着这一幕,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免弯了弯唇。 只是他这一笑,正好便被“别之医”看见了。 因为被笑话而有些“恼怒”的谈棠,下手第一次失了轻重,轻薄如蝉翼的剑尖顿时挑进面前年轻修士的胸膛里——这还是他比试中第一次见血,倒不是谈棠心慈,而是一旦沾了人修的血,天魔难抑本『性』,怕是要叫一些老家伙看出破绽来。但刚刚就因为谢虚的一个笑,他失手不说,现在也是心如擂鼓。 好在他反应迅疾,将剑抽出来得极快,又封住面前修士神识,叫他晕了过去,胸前伤口不再淌血,不至于危及『性』命。 试仙大会中见血再不过寻常了,只见有长生门执法弟子上台,将那倒霉修士抬了下去。末了还看了一派冷然,只袖摆沾上几滴花瓣一样的血迹的剑修,心生仰慕。 他们哪知谈棠面上镇静,心中却也很震惊,不断想着—— 那谢虚什么意思,难道是笑话他堂堂魔尊和这几个人修计较? 不对,谢虚如今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又笑的那般好看,简直像是勾引一般。 谈棠越想越是心『乱』,脑海中只剩谢虚方才的一笑,黑『色』的瞳中只倒影出他一人,实在煽情得很。 无人发现台上冷面阎王般的剑修,乌发下的莹白耳垂,却是蒙上一层羞人的粉『色』。 便在胡思『乱』想之中,谈棠一气赢了一局又一局,直到他面无表情地下台,脑海中想着的都是谢小宗主方才那一笑……他甚至有些不敢回头,谢虚如今是看着谁。 纵是谈棠神游天外,却不妨那些大能修士拥了上来,为自己徒弟师门或是血脉传人,打听“别之医”的身世修为,和是否有结双修伴侣的意向。 修真界女修不同于凡俗女子束缚颇多,胆大的便是自己亲自上来拦的也有。她们粉面微醺,吐气都似有着香气,又白又细的柔夷将要缠在谈棠身上一般,眼睛晶亮地等着他的回答。 谈棠也确实是这时才回过神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一众修士们,心想他一大天魔竟被人修如此拥簇,实在是耻辱,心中却很平静地回答:“这要问过谢小宗主。” 这……问过谢小宗主? 只是剑修虽是极欲宗的人,要讨过来的确要知会别宗主一声,又关谢小宗主何事? 这时修士们还是天真的想,难道这青年才俊是谢小宗主友人、徒弟、哪怕是附庸? 却又听剑修坦然道:“毕竟,我是谢小宗主最宠爱的男宠。” 众修士:“……” 他们简直是用令人发指的震惊神『色』望向谢虚。 男、男宠? 这么听来,兴许还不止一个啊! 原本正看热闹的谢虚:“……” 第106章 纨绔修二代二十七 纵使是被牵扯进这样荒谬的言论中, 谢小宗主也没有反驳,看来多半是真的了。 这些盼得佳郎的修士们都有些浑浑噩噩的,也不知是先讶异于这等人中龙凤的剑修背地里竟然做着这种皮肉勾当;还是讶异谢小宗主看着那样如皎皎白月不可触及, 竟还贪慕这些男『色』。 真要算起来, 都分不清谢小宗主是占人便宜了,还是被占便宜了…… 谈棠行事乖张, 谢虚偏偏还“纵容”了他, 这事就传的整个修真界都知晓了。 那些来参与试仙大会的极欲宗弟子,先前还只是被围起来打听他们小宗主的修为深浅—— 这些弟子也一概回不知。倒不是口风有多紧, 而是他们也正震撼着回不过神来。谢虚在极欲宗的权威是毋庸置疑的, 哪来那么多又没脑子又不要命地挑战他, 因此这些弟子也是到了今日, 才晕乎乎地想:原来谢小宗主的修为, 这般高深! 而后那些修士问的问题, 就不是那么正经了。 诸如:“在极欲宗中, 谢小宗主一共纳了几个男宠?” “谢小宗主是唯独偏爱剑修吗?” “道友且看我, 够不够格被谢小宗主收入房中?”更有夸张的,问出这样的话来。 极欲宗弟子看了一眼那个已然结丹, 生得一幅桃花相的青年才俊, 发现对方态度十分诚恳, 不似在说玩笑话, 内心十分吐血, 反唇相讥道:“也不看看你那个模样, 有我们小宗主好看吗, 还有脸做以『色』侍人的男宠?” 那满面桃花的修士『摸』了『摸』鼻梁,内心颇为不服气,讪讪道:“可我见那剑修,也没有谢小宗主好看……” …… 谢虚还不知晓,他拿来挡桃花的人已经给他招了一堆桃花劫了。倒是在首日比试结束后,谢虚回到长生门为他准备的“青园”府邸中,手上挂着的灵牌微微发热,想来是接到了别无欲传来的消息。 别宗主的眼线实在是灵通的可怕,应当是知晓了谢虚上擂台比试的事了。 别无欲自然舍不得训斥自己如珠似宝的亲子,除去老父那些挂念之语外,也不过是委婉地提了提谢虚有些风头过劲了。 在别无欲眼中,自己的独子当然是值得受万千仰慕,在修真界年轻一代间大出风头也不过是寻常事。只是别无欲怕少年人一时意气,突破了金丹期,便是将这些年修习的功法毁于一旦,后日前程难期。这才又嘱咐许多遍,小心行事莫要勉强,若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让玉胥出面便是。 另外又在消息末尾提了一句,谢虚豢养的那只白蛟,或是灵仆不尽心看养的缘故,竟在夜间溜出了极欲宗,不知去向。别无欲已处置了躲懒的灵仆,又派人去寻那白蛟,若是当真寻不见,再抓一只乖巧的蛟龙来做谢虚的坐骑。 谢虚将灵牌中传达的讯息尽纳入识海中,随手捏破了灵牌。 他在修真世界留得太久,竟没发觉剧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 主角受白子浮外出历练秘境,意外闯入上古魔君的洞府,一时生死未卜。与白子浮暗通款曲的白皎早已认他为主,受心头血牵连,自然得知主角受危在旦夕,便破了禁制,飞往秘境之中——又历经种种,终于救下主角受,且吞噬了被释放出来的魔君残魂,灵力水到渠成下一举化龙,恢复真身。 这也预兆着白皎与主角受温存一段时日后,傲慢又薄情的谢小宗主的好日子,大抵也就到此为止了。 想到接下来的剧情,谢虚倒也没什么抵触心理,反而微微叹息,有些欣慰……终于还是到这一步了。 试仙大会一共举办三天,谢虚原本是想会会李裘谦,多磋磨一下这半妖,看对方有什么本事,竟『迷』得玉胥叛出极欲宗也就罢了,还能对自己唯一的弟子,一心袒护师父的玉青师姐下杀手。 但受剧情所限,谢虚怕白皎回极欲宗寻仇的时候找不到人,还是尽快回宗门为正事。 索『性』他也不是参与试仙大会的正式弟子,只明日与玉胥知会一声便好。别之医那边,就不提了。 谢小宗主惯来任『性』,也不会有人敢拦他。 谢虚想的妥帖,只是他推开“青园”中的厢房时,却见那门微向外敞了敞,颇有些欲语还休的迎接之意。 房中尽心地点了有益修为的清净紫竹香,摆着繁琐的灵气阵,对于不重外物的长生门而言,该是将最舒适的灵园腾给谢小宗主了。这一切都当是极妥帖的——如果不是除此之外,还藏着一个人在里面的话。 谢虚微皱了皱眉。 他虽然带着“男宠”,但长生门因此给他安排房中人,就有些荒.『淫』了。 那人似乎是全灵之体,一呼一吸间都像是要化进天地间般,是绝佳的炉鼎体质,也正是因此,谢虚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 黑发的谢小宗主便立在门外,神情冷淡至极,如同不可触碰的天骄,发梢被风吹得微摆。 “出来。” 一字一句里都像凝了冰。 那躲在房中阴影里的人似乎是僵住了。也不过是在下一刻,房门突然大敞,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霎时扑了出来,一下子便扎进谢虚的怀中。 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简直像风般掠过,谢虚一时也没有避开。正当谢虚皱着眉要将他推开时,才发现少年身上的衣服……其实很是不寻常。 那衣裳是半透明的,少年白皙的肤『色』隐约可见。可那又不是些珍贵的绫罗绸缎,精美又柔软,那布料实则十分坚硬,『摸』上去是如磨砂一般的粗砺触感,让人想到冰冷的蛇皮。 当然——其实比衣裳更夺目的,是少年银发上,生着两只精致又漂亮的、接近于半透明,以至于被埋没在银发里的角。 这少年给他的感觉十分熟悉。 谢虚突然间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他几乎是自言自语般地道:“白皎。”心中并不期盼少年给予他什么反应。 但怀中的少年却是依恋地蹭了蹭谢小宗主的衣袍,抬起头『露』出极明媚的笑容,用还不太熟练的人类语道:“主、人。” 谢虚一下子脑中一片空白。 白皎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又出现在这里? 第107章 纨绔修二代二十八 谢虚的神情比之前还要冰冷, 让人瞧着害怕。他擒住白皎的手腕,将黏腻在自己身上的少年硬生生扯开。等白皎站定了,才从最要紧的一点开始询问。 “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剧情中的白皎, 要么就是蛟龙妖体, 要么就是以人形示人;而对他人形的形容词汇,也莫不过是高大俊美、神情冷漠, 和自己面前这个十六、七岁, 绵软的少年扯不上半点干系。 白皎却没有理解谢虚的意思,他以为是主人好奇自己怎么化成了人形, 除了沉浸于“主人居然认出了自己”的喜悦中, 也不忘带点沾沾自喜地炫耀, 连说人话都不再磕绊:“我嗅着主人的气息从宗门里追出来, 一直到小世界边缘被拦住, 实在越不过去。我心中急得很, 便努力化成了人形, 这才有了移形之能……”白皎还颇有些不好意思, 委委屈屈地道,“只是我修为不济, 人形或许维持不了多久。” 这还算是委婉的说法, 白皎何止是人形维持不久, 他头上还顶着半透明的犄角, 雪白的手臂末端尽头是分化的鳞片, 这要是没入人间界, 恐是会被人界的散修当成为祸一方的妖怪捉起来。 白皎说的含糊, 谢虚却是把握到了关窍。 先前这小白龙吞噬了魔君残魂,其中益处自然够他一举化龙,成就强大又成熟的人身;但现今白皎却是凭借自身真元化形,能勉强化作人身便已不易,自然是这副又软又糯的少年模样,还留着一截小尾巴。 剧情不知从何时起,竟然又生了差错。 谢虚紧抿着唇,黑发自颊边落下,更衬得少年肤『色』如同白雪一般,苍白得教人心疼。 这种时候,谢虚倒也来不及苦恼主角攻之一的白皎失了金手指,该怎么办。 他现在担忧的是深陷上古魔君洞府、又无白皎营救的白子浮是否危在旦夕——以往的剧情虽也出差错,却从来没有主角受要丢了『性』命这样荒谬的事! 白皎并非是『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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