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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少年强者,一个更是传说中的神国七律,都是青云榜上有位次的人,他们表现出超乎年龄的强大,也无法令人们感到吃惊,人们吃惊的是现在的局面。 战斗开始之前,人们都觉得,汶水唐家虽然是千世大族,但论起传承肯定比不上离山,单论招式或者是精义,唐三十六应该不如七间,但他毕竟年龄更大,修道更早,至少在真元数量上要更强些。 谁曾想到,首剑相冲,两名少年比拼的便是真元数量和精纯程度,七间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很多人都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唐三十六自己很明白这是为什么。 就算他和七间拥有同样的天赋,离山剑宗的洗髓方法以至坐照内观的法门,要比唐家强,长年修行下来,哪怕只是极细微的差别,最终也会导致很大的差距。 而且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他比七间懒。 虽然为了迎接青藤宴,为了挑战庄换羽,他在最近数月苦修不辍,连陈长生也没有怎么见,但……这只有数月时间。 他是世家子,如庄换羽所说,含着金匙出生,自幼受老太爷宠爱,过着美好幸福的生活,稍微修行的辛苦些,祖母便要责怪全家,婢女便要想着法地让他偷懒…… 而离山剑宗子弟多是苦寒出身,七间也不例外。唐三十六用屁股去想,也知道对方修行的刻苦程度,肯定要远远超过自己。不要看对方十四岁未满,冥想的时间却肯定比自己多…… 殿前夜空里忽然响起一阵清鸣。 夜风大乱,那两个半弧形的光罩上繁星的倒影也乱了起来。 如果那是一池水,就像是有人往池子里扔了块石头。 汶水剑与铁尺剑相遇后,第一次分开。 然后再次相遇。 瞬间,两剑相交数十次。 那阵清鸣便是两剑相触的声音,因为太快,所以声音太密,竟给人没有中断的感觉。 清鸣骤起骤止,夜风忽静。 两道身影骤分,然后静立于地,依然如前,相距十余丈。 唐三十六低头,望向地面。 此时风静剑宁,那株野草早已重新挺直腰身。 只是先前,那株野草在他靴畔,此时,却在他的靴前。 唐三十六抬起头来,望向对面的七间,发现那个瘦弱少年还是站在原地。 “了不起。” 他说道:“我本以为自己怎么也比你多吃了两年饭,最不济也应该和你差不多,没想到却多退了半步。” 七间看着他认真问道:“你要认输吗?” 唐三十六觉得受到了极大的羞辱,说道:“你觉得我像那么无聊的人吗?” 七间有些困惑,问道:“那你为何要说这番话。” 唐三十六严肃说道:“我是在检讨……我以后真的不能再这么懒了。” 陈长生在他身后说道:“确实不对。” 七间诚恳说道:“你有此认识是极好的。” “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今天夜里我还是得先赢了你。” 唐三十六衣衫微鼓,眼神微亮。 七间神情微凛,静心而待。 第75章 崩云乱 汶水唐家的人都知道,自家的少爷不耐久战——这里的不耐,不是撑不住,没有耐力,而是不耐烦。 今夜唐三十六表现的就很不耐烦,他右脚向前踏出,那株野草随风而偃,手里的汶水剑耀着满天的星辰,向七间卷了过去,剑气撕裂夜空,其间隐隐有火光乍现。 “晚云收!” 殿前石阶上观战的人群里,有识得这剑法的人,惊呼出声。 唐三十六真元尽出,剑气纵横,竟仿佛真的在夜空下燃烧起来一般。 广场上空缓缓飘着的几抹云,被剑上的火光燎亮,也如同燃烧起来,就像是日落时分的火烧云。 更恐怖的是,那片燃烧的晚云里隐着无穷剑意,凌厉至极的剑意。 众人震撼,心想这少年骄傲放肆果然有骄傲放肆的道理。 苟寒食的神情也变得是凝重起来,他能够想到,唐三十六离开汶水,在京都天道院里修行数月,必然较诸以往有所进益,已然不再是当初青云榜上排名三十六位的实力,却没有想到他的实力进步如此之大,竟拥有了这般的水准。 夜穹上燃烧着晚云,剑意扑面而至,七间瘦弱的身体摇摇欲坠,小脸微白,却看不到惧意。 他轻喝一声,手中的铁尺剑横封于胸前,便像是江上两座山峰缓缓合拢,将所有斜阳的光辉,尽数挡在身外! 唐三十六继续向前,满野皆火,剑行于其间,霸道至极,渐行渐亮,剑首处,竟凝成了一团刺眼的白光! 漆黑的殿前广场,先被晚云照亮,忽而亮如白昼,仿佛朝阳提前升起,又仿佛落日重新被谁拉回到了人间! “夕阳挂!” 观战的人群里再次响起惊呼。 直至此时此刻,那些识货的强者们,才最终确认,唐三十六已经完全掌握了汶水唐家的剑法真义! 晚云收! 夕阳挂! 一川枫! 汶水三式! …… …… 汶水三式,就是汶水唐家最强大的剑法,这套剑法只有三招,却足以改天换日。 以唐三十六如今的修行境界,即便学会了这套剑法,肯定也不可能发全发挥出这套剑法的威力,但已经足够强大。 以他懒散的性情,为了这套剑法也专心修行了整整四年,再加上最近数月的苦修,终于修至纯熟。他本想用在青藤宴上,或者直接废了天海牙儿,或者在与庄换羽的战斗的最关键的时刻用出来,却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今夜对上七间。 殿前响起一片震惊的议论声。 陈长生有些不解,向落落问道:“怎么了?” “这三剑很厉害,是燃杀之剑。” 落落说道:“但大家之所以震惊,除了这一点,还因为没有人想到,唐三十六刚一上来便把最强的手段用出来了。” 陈长生沉默,心想这难道有什么不对? “没有谁会一上来就发大招。” 落落知道先生没有修行和战斗方面的经验,想了想,说道:“这样……太不讲究。” 确实很不讲究。 殿前石阶上,无论宗祀所还是青矅十三司,以及圣女峰等南方宗派,那些师门长辈们正好整以暇,准备给弟子们讲解一番这场战斗的细节,然而谁能想到,战斗刚开始,唐三十六便放了大招,胜负就在眼前。 那些宗派学院的老师长辈们,哪里还来得及说些什么,只能感慨数声,或者震撼无语。 修道者的战斗,很少会一上来便动用大招,当然不是因为潇洒或者气度的关系,与讲不讲究也没有什么关联,最重要是因为,大招皆是最强招,那便是胜负手,放出大招,那便意味着下一刻便会见到胜负。 只有那些强弱分明的战斗,才会出现这种场面。 无比自信的强者会选择这种方法,又或者是那些明知不敌的落下风者只能破罐子破摔。 唐三十六与七间的境界仿佛,这场战斗如果要按照寻常节奏进行,至少要过上数十招才能分出胜负。 他没有任何道理如此冒险,一出手便要定胜负。 …… …… 唐三十六没有不耐烦,也不是信心太强,更不是没有信心。 他知道七间的真元数量和精纯程度,要比自己稍胜一筹,如果要论及剑法的真义奥妙程度,离山剑宗只怕也在汶水唐家之上,如果战斗就这样持续下去,最后落败的依然还是自己。 他想赢,所以他必须抢到胜负的先手。 胜负的先手,便是谁先起势。 他毫不犹豫动用了压箱底的汶水三式,晚云收连着夕阳挂,两道威力极恐怖的剑招排山倒海而出,直接把七间笼住。 这便是所谓势。 他对两年前庄换羽与七间那场战斗,研究的很深入透彻,他知道七间的弱点是什么。 他相信虽然两年时间过去,七间必然更加强大,心志更加稳定,但那个弱点肯定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改掉。 因为十二岁的孩子,过了两年,依然是个十四岁不到的孩子。 孩子终究是孩子。 …… …… 孩子们的年龄太小,经验太少,最关键的是,无法像成年人那样,承受那么多的压力——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陈长生那样,从十岁开始,便一直生活在人世间最恐怖的压力当中。 七间是离山剑宗最小的弟子,却也是整座离山承受最多压力的两个人之一,另一个便是秋山君。 他十二岁不到,便能与天道院最强的学生正面交战,哪怕输了,也可以称得上是惊世骇俗,离山那位最传奇的师叔祖,云游四海的途中,偶然归山得知此事,曾经点评道:离山有此子,千年不坠。 这是何等高的评价,这又是何等沉重的压力。 七间便是在这样的压力下修行读书,小小年纪,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像个小大人。 但正如唐三十六想的那样,孩子毕竟是孩子。 唐三十六出手便是汶水三式,便是要将他承受的压力摧至极致。 只凭这压力,也要把七间压垮。 …… …… 除了茅秋雨等前辈高人,只有苟寒食在第一时间明白了唐三十六的用意。 他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他知道小师弟天赋其才,却因为年龄的缘故,始终有弱点,两年前败在庄换羽的手下,世人都以为那是经验不足,修行年岁不足的原因,他却明白,小师弟最后输那一剑,便是输在不够果决。 之所以不够果决,是因为七间慌了,之所以慌,是因为压力太大。 果不其然,面对着如晚云一般燃烧的剑势,面对着唐三十六剑尖那落日般的白晖,七间的神情依然平静,铁尺剑依然沉着稳定,气息没有任何乱的迹象,两道无形山崖依然在缓缓闭关,但苟寒食看得出来……他开始慌了。 苟寒食的眉头微皱。 对于唐三十六隐在剑意里的那些心思,有些人或者会以为无耻,是欺负年幼者,但他不这样认为,就像他先前说的那样,只要是自身的能力,那都可以用,既然是战斗,那么无论心理还是承压的能力,都可以被攻击。 他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小师弟明明要比对手更强,却要因为心理上的原因落败。 唐三十六的身影已经来到七间身前。 汶水剑将夜穹里的云尽数点燃,殿前广场砖缝里的那些野草,也尽数变成了玉色。 四野皆火,落日笼罩大地。 七间神情坚毅,铁尺剑如山崖渐横,守着心中那道清涧,不肯干涸。 唐三十六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一声清啸,汶水剑剧烈地颤抖起来,剑身上如有万道溪水流淌,最终变成一道河流。 天空里燃烧的晚云,剑首那轮落日,地面上那些玉草,尽数落在剑身上,落在那道河流里,变成十余万枚金币。 剑意尽收尽敛,河水轻荡上岸,岸上那排青树熊熊燃烧起来,仿佛秋天的红枫。 汶水三式最后一式。 一川枫! …… …… 七间的小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 这时候有很多人都已经看出,他要败了。 这名离山剑宗掌门的关门弟子,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发挥离山剑决的精妙之处,便要如此憋屈地败了。 看着小师弟眼中的那丝惘然和痛苦,苟寒食终于无法再忍。 他望着场间喝道:“云去云来远近山!” 声音传入七间耳中,少年不明白,为何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师兄会说这样一句话。 这句话是离山剑法里的一个偏门,是个很寻常的招式,更准确地说,是入门后弟子们都会学的清心剑谱。 但就像以往在离山练剑试招那样,七间很老实地按照师兄指点做了,没有任何犹豫。 他抬起右膝,手腕微挫,铁尺剑向后疾收,身形如风中残荷般,向后掠去。 这一撤,那两道正在倒下的山崖便停在了半空。 唐三十六的汶水剑顺势而入,于夜空里大放光明,瞬间来到七间的身前。 擦!擦!擦!擦! 七间衣袍断落数角,肩头出现一道鲜微的血口,看着极为狼狈,但竟从唐三十六的剑势里成功地摆脱! 没有人能想到这样的结局。 人们很确定,关键便在于七间那一退。 那一退究竟有何神奇?竟能避开汶水三式? 七间很清楚,避开汶水三式的是自己的身法与剑意。 但前提,是那一退。 必须先退,才能重新站住。 那一退,是自认不如,是顺势而行。 山峰究竟是远是近,有时候,只有天边那朵云是飘来还是离去。 苟寒食教他的,并不是具体的剑招,而是怎样正确地面对压力。 因为年龄的缘故,因为某些客观的原因,总有无法承受压力的那一刻。 硬撑固然是勇气,学会后退更是一种智慧。 苟寒食用自己的智慧,替七间消解了唐三十六的汶水三式带来的威压。 接下来,就轮到唐三十六来承受压力了。 七间神情微宁,剑势复起,凌厉如山峰间的崖石。 但与先前不同,他手里的铁尺剑,顺势而入,依云而上。 那两道山崖不再像先前那般缓缓合拢,而是直接……垮了! 夜风劲拂,衣衫猎猎作响,少年持剑而突,破开那轮落日,剑势如山崖骤倒! 山崖骤破,崩的晚云大乱! 唐三十六闷哼一声,收剑一格,双脚踏云而回,身法说不出的随意潇洒。 一声闷响,直至此时才响彻夜空。 那是汶水剑与铁尺剑相遇的声音。 只是瞬间,局势便已逆转。 一个照面,唐三十六的胸腹间便出现了一道血口。 他双脚落地,执剑于侧,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 他知道自己已经处于劣势,心神却没有任何慌乱。 便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再退!” 唐三十六听出是陈长生的声音,心想什么玩意儿? 自己执剑而立,静待七间来攻,何其潇洒,再退一步,岂不狼狈? 想是这样想的,但他的脚却不知为何向后再退数步。 便在他刚刚离开,他原先立地的地面上,出现一道极深的裂缝! 唐三十六脸色微变,他这时候才知道,七间的那道剑意,竟然悄然无声地隐潜至此! 直到此时,对方的剑意才用尽! 山崖骤倒,横断江水,毁了岸上的红枫,但那迸出的崖石,却比人们看到的更远! 如果不是陈长生的提醒,他只怕现在已经身受重伤! …… …… 苟寒食很意外,望向陈长生。 殿前石阶上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在陈长生的身上。 唐三十六与七间的交锋不过数招,片刻时间,各遇极大凶险。 苟寒食能够识破汶水三式的真义,一声喝断,助七间以离山剑法里最普通的法门应对,逆而破之,这等见识,这等应对智慧,实在令人赞叹,但他是苟寒食,所以没有人会觉得太过震惊或者意外。 可是……陈长生为何能够看破七间那道剑势?他为何对离山剑法看上去无比熟悉? 难道他也像苟寒食一样,拥有无比广博的见识? 没有人能够相信这个推论。 小松宫也不相信,他想着数百年前那件旧事,望向广场对面的金玉律,眼神更加怨毒。 场间的沉默安静,只维持了很短一段时间,便再次被打破。 陈长生像是感受不到那数百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他把目光从唐三十六身上收回,望向对面的苟寒食。 “倒金瓶!” “海气沉!” “窗影灯!” “挂剑长林!” 他连说四个词。 那是四个剑招的名字。 汶水唐家剑法里的四招。 第76章 不错的少年们 听到陈长生的声音,苟寒食的神情凝重起来。 “山鬼分岩!” “星钩横昼!” “露华零梧!” 他也连说三个词。 那是三招。 离山剑宗总诀里的三招。 他们二人没有看着场间的唐三十六和七间,没有看殿前石阶上那些神情莫名的人群。 他们只是看着彼此,说着招式。 实际上,当陈长生说出第一招时,苟寒食便开始应对。 陈长生的第二招,是对苟寒食应对的应对。 他们的声音飘荡在幽静的未央宫前,飘荡在广场上与夜色中。 他们的声音并不大,却很清晰,尤其在唐三十六和七间的耳中,更像是雷声一般,轰隆作响! 七间神情肃然,抱剑持道,清啸一声,瘦弱的身影在夜色里拖出道道裂影。 他手里黝黑的铁尺剑,破开夜风,悄无声息,仿佛魔神,把岩石当作糕点。 山鬼分岩! 唐三十六神情骤凛,提剑倒挂于身前——苟寒食说的第二招是星钩横昼,他不知道那招是什么,会不会像山鬼分岩这般强大,但隐隐能够感觉到,七间此时使出的三招剑式,乃是连环相套,以势进取,叠叠相加! 他如果用自己的方法,应该能接下最开始的两招,却无法确定能不能接下最后也是最强的那一击。 陈长生的声音还在他的脑海中回响着。 那四个词非常清晰,那四记剑招他非常熟悉。 此时此刻,他来不及思考陈长生为什么知道自家的剑法,下意识里便按照陈长生的话,举起了手中的剑。 在举起汶水剑的刹那,他才想起这件事情有些不对。 ……这四记剑招怎么能连着用! 倒金瓶是元丰剑诀的第七式,海气沉是开宗剑的第十一式,窗影灯是元丰剑诀的第三式,挂剑长林则是开宗剑的起手式! 明明是两套剑诀里的剑招,怎么能混在一起用?与剑招相配的真气运行方式都截然不同,怎么能强行相连?难道不怕真气逆转受伤?他自幼跟随师长练习唐氏宗剑,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家的剑法可以这样用! 再多困惑不解,此时也已经没有时间去想。 七间的剑已经来到他的身前,山鬼分岩的恐怖剑势之后,星钩横昼的架构已然隐隐成形! 唐三十六把心一横,剑出倒金瓶! 再转海气沉! 他的真元自经脉里运至腕间,然后骤然一沉,沿着一条从来没有尝试过的道路回转。 唯如此,才能从倒金瓶转到海气沉。 唐三十六已经做好了真气逆冲,受伤吐血的心理准备。 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的真元轻轻松松地顺着腕间的寸关,沉入阳明经! 非但没有受伤,那种通畅无比的感受,让他欢喜地想要大叫起来! 唐三十六信心骤增,剑出如风,破开七间横于夜空之间的剑影,由海气沉再转窗影灯! 依然没有任何问题! 他的真元运行的异常流畅,他甚至有种感觉,这两式剑招根本不是两个剑诀里的内容,而本就应该连在一起! 夜空里响起无数声清脆的剑鸣。 殿前石阶上观战的人们,只见唐三十六的身法变得极为诡异,像是断了线的傀儡,趋退之间,很是生硬,偏又给人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无论七间的剑势如何强大,却始终无法将他禁在其间。 无数剑鸣之后,七间的剑终于使到了露华零梧这一招。 这也正是苟寒食说出的最后一招。 这招是离山剑诀里的大招,取的是霜染群山,崖畔独梧孤寂之意。 华丽至极的剑意里,隐着萧索的夺命意。 铁尺剑仿佛覆着寒霜,自四面八方缓缓压迫而至。 如冬意入林一般,缓慢,却无法阻挡。 如果没有听到陈长生的声音,唐三十六此时大概会选择最暴烈的剑式,尝试与对手同归于尽,或者说,用玉石俱焚的方法再次试图击中七间的弱点。 但现在不用。 他只用了简单的一招。 “挂剑长林!” 这是唐家开宗剑的起手式。 换在别的时候,这招开宗剑的起手式,绝对没有任何用处。 但先前,唐三十六的剑式,已经成功地与七间的前两剑分庭抗礼,同时做好了最后一剑的准备。 无论角度、姿式、真元运行、以至精神,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 长林尽染,皆是霜。 他挂剑于孤梧之上。 他回腕横剑。 汶水剑在铁尺剑上横拖而过,带出一道火星。 剑没能伤到七间分毫,但带起了风。 夜风之后,他的肘击中了七间执剑的手。 干净利落,不差分毫。 啪的一声轻响。 铁尺剑呼啸破空而去,落在夜色深处。 …… …… 唐三十六向后退了两步,收剑入鞘。 七间低头望向自己空着的右手,有些茫然,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输了。 只是瞬间,他便湿了眼眶,很伤心很难过。 看着他这模样,唐三十六有些烦躁,说道:“有什么好伤心的?你还是比我强,我本来打不过你,只不过……国教学院没输罢了。” 他是个骄傲的人,一定要把话说分明——国教学院没输,不代表他赢了。 七间紧紧地抿着嘴,不肯哭出来,憋的小脸通红,带着哭腔说道:“多谢。” 然后他望向自己最信任尊重的师兄,想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苟寒食在看着陈长生。 场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看着陈长生。 很多人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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