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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京都外。 教宗陈长生,更是一路送到了浔阳城。 浔阳城外的原野里到处都是人,黑压压仿佛潮水。 这些人都是去赴死的,所以这些潮水便是世间最强的狂澜。 数十万道强悍的神识与杀意合在一起,便是世间最烈的西风也无比匹敌,就算是黄金巨龙重回中土大陆,隔着千里之远望着这道冲天而起的杀气,也要被惊走,根本不敢靠近。 万余国教骑兵,六万玄甲骑兵,还有数量远胜于此的普通士卒。六位离宫巨头,二十三名大周神将,三千教士,南溪斋精英尽出,离山剑堂诸子齐集,加上各宗派山门的修行强者,各世家的供奉高手,更不要说还有王破、肖张、怀仁、离山掌门、茅秋雨、相王这么多神圣领域强者,随时准备出手,从声势来说,这已经不逊于当年的北伐。 数十万军队陆续开拔,踏上征程,城外的原野渐渐安静,气氛变得越来越肃杀。 再没有人发笑,也没有人留意先前的动静。 唐三十六望向西方那片山岭,皱眉说道:“没想到相王居然愿意随左路军进发。” 浔阳城乃是万箭齐发之地,很是紧要,需要一位圣域强者坐镇。 曹云平与各方关系都不错,性情憨直可亲,深得众人信任,所以最后选了他。 这些年来,相王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拥蓝关,表现的极为低调。 这当然不是因为留在京里为质的儿子陈留王,而是因为时势如此。 众人本以为,他必然会跳出来争一下这个位置,没想到他竟然一言不发。 如果是中山王倒是很好理解,这位性情暴烈的王爷,为了陈氏皇族的骄傲,必然会带兵冲在最前面。 “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你居然留了胡子。” 陈长生看着唐三十六的脸,摇了摇头,还是觉得很不习惯。 唐三十六说道:“我如今风采更胜当年,蓄须稍作遮掩,也是想少些桃花债。” 这些年他的性情确实要沉稳了许多,在人前更是极少说脏话,自恋却是一如从前。 也不能完全说是自恋,他的这句话里还是有几分真实和几分无奈。 木拓家老太君去年得了场重病,病好后看透世事,却是放心不下最宠爱的孙女,于是亲赴汶水,住进了唐家老宅,死皮赖脸地磨了三个月想要与唐家结亲,逼的唐三十六不敢归家,也不敢在国教学院停留,最后竟是与苏墨虞回西陵万寿阁过的年。 陈长生说道:“听闻那位小姐容颜极美?” 唐三十六说道:“木拓家的美人本来就多,但我难道是那种只看外貌的肤浅之辈?” 陈长生说道:“有容认识那位小姐,说她性情极好,而且为人爽利,你至少应该见见。” 唐三十六冷笑说道:“我敢打赌这不是原话。” 陈长生怔了怔,说道:“她的原话是你配不上那位姑娘。” 唐三十六大怒,拂袖而去。 他下了城墙,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向北方而去。 整个过程里,他看也没看一眼陈长生。 “活着回来。” 陈长生大声喊道。 无数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仿佛无所察觉。 唐三十六摆了摆手,没有转身。 第1137章 远去的马蹄,忧伤的歌 唐三十六上前线了。 当然,他不是去做先锋的,因为他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人会同意。 在这场战争里,他扮演的角色是粮草提举,更准确地说,是金玉律的副手。 陈长生的白帝城之行,虽然没有完全达成人族的想法,但至少把金玉律从菜地里解放了出来。 这位传奇的妖族将军,将继续担任数百年前他曾经担任过的那个重要角色。 朝廷往前线的所有辎重、粮草,军械,来自各州郡的支援,各世家商行的捐赠,全部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的副手位置也极为重要。 按道理来说,唐三十六的资历并不足够,至少很难服众,但没有任何人敢反对这个任命。 不是因为唐三十六的身份来历,不是因为他愿意放弃世家公子的尊荣去前线冒险,而是因为唐家捐了一笔钱。 梁王孙捐出半数家产充作军费,汶水唐家也捐了一半的家产。 同样都是一半家产,但只有当亲眼看到的时候,人们才明白唐家做了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因为唐家的一半家产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 见多识广的户部官员,看到用十几辆马车运进来的账簿时,也震惊的无法言语。 整个大陆都知道,唐家乃是世间最有钱的地方,底蕴深厚,积累极丰。 但这一次世人才知道原来唐家竟然有钱到了这种程度。 所谓富可敌国,果然不是虚言。 唐老太爷真是非常人也。 富可敌国,往往便会成为举国之敌。 这是很难逃脱的规律,也是很多悲剧的来源。 这件事的具体细节传出来后,很多人都在想唐家是不是不想触着朝廷的忌讳,所以才会通过这种方式减轻朝廷的敌意。 ——半数家产确实很多,痛如断臂,但只要唐家能够保存下来,那么还是值得的。 这种推想看上去很有道理,但陈长生知道并非实情。 打进雪老城、征服魔族,是唐老太爷毕生的宿愿,是他数百年来唯一想做的事情。 在这方面,他与商行舟是天然的同盟,最坚定的战友,什么都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甚至可以说,他活着就是为了看到今天。 只要人族能够彻底战胜魔族,他哪里会在意家财万贯? 如果不是考虑到后人子孙,想着家族的存续,他甚至会把整个汶水唐家都投到这场战争里去。 身为这样一位老人的孙子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陈长生看着城外原野里的那道烟尘,唇角微翘,笑了起来。 唐三十六骑着一匹白马,身着白衣,腰间系着汶水剑,很是飘逸潇洒。 他没有对陈长生说什么,也没有道珍重,因为此战必胜。 就像焉支山人说的那样,大势已成。 魔族大势已去。 就像唐老太爷与梁王孙做的那样,人族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抛弃仇恨,就为了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人类世界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 为了这场战争,人族准备了很长时间。 从物资与军员调配来说,已有十年。 从战略谋划来说,已有数百年。 从精神意志来说,已有数千年。 无数先贤,无数先烈,无论是哪位皇帝,哪一代教宗……他们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今天。 暗流早已涌动了无数个日子,随着时局的变化,终于变成了春潮。 魔族作为大陆曾经的霸主,在北方苟延残喘,得过且过,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算某些清醒冷静的大人物认识到了这一点,比如那位年轻的魔君,又比如焉支山人,但留给他们的时间太少,而且魔族内部太乱。 每每想到魔族现在的处境,陈长生庆幸之余,总是有些不解,然后想起商行舟在洛阳的那句话。 或许那人还是意识到自己终究是个人类? 看着原野里的道道尘龙,感受着极细微的震动,陈长生顾不得再去想那个问题。 震动,是远去的马蹄,还是自己的心跳?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没有来由。 因为这场波澜壮阔的战争即将掀开帷幕的原因吗? 魔族必败,人族必胜,大势已定。 但我们仍然要为之努力,真正的努力,才能真正的胜利。 想着今后的岁月里,此时正在离开浔阳城的年轻男女,会抛洒多少热血,会有多少牺牲…… 平静如他也不禁觉得脸颊微微发热。 …… …… 深春的山谷里到处都是血。 低等魔族士兵死亡之后变得更加丑陋,野草间的尸体散发着恶息,草原还不算太热,但放的时间久了,难免还是会腐烂。 最开始的时候,人族军队还会用阵师来清理战场,每场战斗结束后的草原上,到处都能看到阵法清光以及随之而来的火焰。后来死的魔族士兵越来越多,战事越来越紧张,为了节省阵师的法力,再也没有这方面的要求。 临时的营帐设在高处,但所谓的山谷其实是绵延起伏的草甸,谈不上易守难攻。 暮色涂染着远处的原野与近处的车辆,炊烟已尽,篝火渐明,隐隐有忧伤的歌声响起,却引来更多的骂声。 梁红妆靠着车轮,眯着眼睛看着向地底坠去的落日,嘴里叼着的草根微微颤动。 他当然没有穿那身红色的舞衣,也没有浓妆,只是本就貌美,尤其是那对眉色深如墨、形细如钩,妩媚之中自有英气,天然一段风流,刚上战场时不知引来多少视线,直到现在才没有人敢议论什么。 在队伍里,他的境界实力最高,杀的魔族士兵最多,受的伤也最多。 他的肋骨下有一道很深的伤口,通过包扎布带的缝隙,可以看到白骨,还能闻到腐臭味。 一个人挤到他身边坐下,看着草甸上那些低等魔族的尸体,脸上露出嘲笑的神情。 “这么多天了,居然没看见一个高等魔族,难道都让老魔君给杀光了吗?” 说话的人是奉圭君,前段时间他还做着做了几十年的浔阳城守,结果现在却成了前线的一名将军。 那夜在戏台下听到梁红妆对教宗说出那番话时,他就隐约猜到了自己的结局。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自己在前线居然会和梁红妆在一处,也不知道这是教宗的意思,还是圣女的安排。 梁红妆没有理他。 奉圭君冷笑说道:“朝廷要我来送死,是对你梁王府半数家产的报答,那你呢?你那位兄长为何不来,却让你来送死?” 是的,来到这片草原从某种意义来说就是送死,虽然现在人族占据着绝对优势,在已经发生的这么多场战斗里,魔族士兵的死亡数量要两倍于人族的士兵,但是……终究还是会死人,尤其是现在已经很多人注意到情形有些诡异。 奉圭君的嘲讽,更多源自不安。 人族军队进入草原后,已经遇到了很多魔族军队,发生了很多场激烈的战斗。 很快人们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除了极少数军官,在这些战斗里,根本看不到任何高等魔族的身影。 连魔族最强大的狼骑,也看不到丝毫踪迹,仿佛失踪了一般。 如潮水一般向人族军队涌过来的,都是最低等的魔族士兵。 这些低等的魔族士兵,智识发育缓慢,可以说是愚蠢,哪怕拥有超过普通人类的巨大力量,在人族军队的弓弩军械以及阵师的面前也只能是被杀戮的对象,按道理来说应该并不难对付。 问题在于,现在人族军队遇到的低等魔族士兵与以往并不一样。 现在的低等魔族士兵变得更加勇敢,性情暴烈,手段更加残忍,甚至有一种无畏死亡的感觉。 如果说以前这些低等魔族士兵只是智力低下,现在的他们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变成了纯粹的杀戮工具。 无数低等魔族士兵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地涌来,会给人族军队带去极大的压力,无论是战事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奉圭君率领的这支军队,减员非常严重,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同样的情形,应该也发生在草原各地。 梁红妆说道:“应该是某种药物让这些丑陋的家伙丧失了理智,只会来送死。” 这是很多人的猜测,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战争才刚刚开始,魔族的应对手段便如此的极端。 要知道那些药物必然有极强的副作用,那些低等魔族士兵甚至从服药的那一刻开始便等于死了。 奉圭君看着越来越浓的暮色,眼里的忧色也越来越浓,喃喃说道:“魔族究竟想做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是朝廷派来送死的,为的就是安抚梁王府的旧怨。 但他毕竟担任了数十年的浔阳城守,现在是前线的将军。 梁红妆说道:“魔族想吓退我们。” 奉圭君怔了怔,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他们是最前面的先锋部队。 如果魔族的战略真是如此,他们将会承受源源不断的攻击。 直到中军帐下令撤退,或者某一方死光。 “你说我们都是被派来送死的,那何必害怕。” 梁红妆说道:“而且就算现在死,我们也赚了。” 开战至今,他已经杀了三十余名魔族士兵,而奉圭君与带领的士兵也已经杀了三倍于己的敌人,确实赚了。 奉圭君没有再说什么。 梁红妆吐掉嘴里含着的草根,开始唱一首忧伤的歌。 四周再次响起骂声,但这一次他没有停下。 梁红妆的唱腔有些怪,很是深沉悠远,就像是草原上缓缓流淌的河流。 “在浔阳城听了你这么多年戏,总觉得你的唱法有些古怪,却一直没有问过你。” 奉圭君问道:“你这到底是什么流派传承?庐陵金氏还是桔水张?” 梁红妆说道:“据说是雪老城里的歌剧唱法。” 奉圭君很吃惊,指着野草里那些魔族士兵的尸体说道:“就这些玩意儿听得懂吗?” 梁红妆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夜空里忽然传来红鹰发出的警告与紧急军令。 最近的几支人族军队都遭受到了敌袭。 而敌人的主攻方向在这片草甸。 草地微微震动。 暮色深沉,化作夜色。 夜色里不知道有多少魔族士兵正在涌过来。 奉圭君知道这场战斗必将持续一整夜,脸色不由变得苍白起来:“我们还能看到明天的晨光吗?” 梁红妆站了起来,看了眼夜空,说道:“今天星星很美。” 第1138章 迟早要去,何不早去? 夜空被相隔极近的檐角切割成了并不大的一片黑布。 今天的星星真的很亮,就像是被织工用金线缝了好些碎花在黑布上,很好看。 这里是离宫最深的那座偏殿,也是陈长生居住的地方。 他这时候在吃饭,苟寒食在旁相陪。 秋山君留守离山,七间也没有被允许随折袖北上。 关飞白、梁半湖、白菜去了前线。 苟寒食则被他留了下来。 很简单的一顿饭结束了,安华带着教士捧着刚刚送来的卷宗,依次摆在陈长生与苟寒食身前案上。 偏殿里没有任何声音,只有流水叮咚。 那盆青叶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苟寒食抬起头来,伸手搓了搓有些疲惫的脸。 侍立在旁的安华送上早已准备好的滚烫的毛巾。 苟寒食微微一怔,轻声道谢后接过毛巾擦了把脸。 陈长生也结束了阅卷,安华匆匆走了过去。 片刻后,他与苟寒食开始轻声对话,交流彼此的看法,对这些卷宗进行分析。 他们得出的意见,会在最短的时间送到皇宫里,供皇帝陛下参考。 同时,摘星学院方面也会提供一份意见。 皇帝陛下会与宰相大人、诸部尚书共商,得出最终的结论。 现在的大周王朝,所有的一切都在都围绕着这场战争在进行。 至于那些普通的朝政事务,各州郡的民生,则是交给了莫雨。 不得不说,皇帝陛下对莫雨的信任非常。 而从这些天朝野的反应来看,她没有辜负这份信任以及天海圣后当年的教导。 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有些天,苟寒食还是有些地方无法适应。 比如安华递过来的毛巾为什么那么烫,难道她的手就不怕起泡? 他是个很细心的人,早就注意过安华的手确实没有受伤。 再就是为什么离宫收到的前线战报甚至要比军部更快? 尤其是某些重要的消息,往往前线刚发生,离宫这边便知道了。 这让苟寒食无法理解。 与之相比,魔族的手段倒并不会让他感到太过吃惊。 “青曜十三司的第七封检书发了回来,确认那些魔族士兵的心脏充血肿大,较正常状态大了一倍半。” 他对陈长生说道:“我们推算的没有错,他们用药物催发力量,同时摧毁了理智,不再有畏死的本能。” 陈长生说道:“有没有解药?” 这话刚出口,他便摇了摇头,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就算能够找到解药,也没有办法让那数十万低等魔族士兵心甘情愿地吃下去。 如果他和苟寒食的推论没有错,魔族使用的这种药物,其实来自人族。 万年之前,长生宗曾经驭使过很多妖仆,据说有些性情古怪又极具天才的长老,很喜欢用那些妖仆研究妖族狂化,不知道最终他们有没有研究出来什么,但却创造出了一种可以激化生物潜能、强行狂化的药物。 那种药物药性非常猛烈,使用一次便会心脏暴裂而亡,没有任何例外,所以很快便被长生宗封入了禁地。 现在魔族使用的这种药物,和道典里记载过的长生宗的那种药物非常相似。 联想到长生宗与魔族暗中勾结的事实,真相就在眼前。 幸亏长生宗没落了,二十年前又被苏离杀了一遍。 “魔族数量本来就不如我们,现在两三名魔族士兵才能换我们一个人。” 陈长生说道:“这种做法感觉太过疯狂,没有道理。” 苟寒食说道:“合理与否要看具体情势,低等魔族虽然对魔族的繁衍生息很重要,现在死的太多,长久来说会影响魔族的前景,但现在他们首先考虑的是必须活下去,如果能把我们吓退,就算低等魔族死掉五分之四,只怕他们也愿意承受。” 陈长生闻言沉默。 前线战报里描述的局势确实有些棘手。战争刚刚开始,魔族便摆出了决战的架式,虽然没有什么强者出动,但想着数十万魔族士兵不要命地向阵地扑过来的画面,任是谁都会觉得有些心惊胆战。 在魔族士兵疯狂般的、自杀式的攻击前,确实有很多人族士兵崩溃了,在某些压力最大的战场上,甚至发生过溃逃的事件,如果不是当时凌海之王带着国教骑兵刚好路过,连杀一百余人,可能还无法镇压下来。 如果魔族想用这种方法吓退人族军队,至少挫败人族军队的气势,那么不得不承认他们成功了。 梁红妆持这样的看法,苟寒食也是,只不过他比梁红妆想的更远一些。 “我不知道这是魔君的计划还是黑袍的手段,但很明显,对方更重要的目的是消磨。” 苟寒食站起身来,说道:“他想消磨我们的勇气、精力还有最重要的时间。” 一幅清光凝成的地图,在空中悬垂下来。 他用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三道线,说道:“从对方的攻击重点与转移时间来看,他们的目标非常清楚,那就是要用这三次潮水般的攻击,用这三万余里的草原与生命,换取足够多的时间。” 距离最初的计划,人族大军已经慢了十七天。 如果这样一步步慢下去,人族大军就算能够击破魔族的层层防御,最终抵达雪老城下,只怕也已经是深冬了。 那会是无法想象的最险恶的局面。 “我们应该怎么办?”陈长生问道。 苟寒食沉默了会儿,说道:“按照原定计划就好。” 陈长生有些不解,说道:“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事实上也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都知道魔族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抵抗。” 苟寒食说道:“相反在我看来,不管这是魔君还是黑袍的计策,都是犯了大错,大战多年未起,我们前线大军里至少有一半从都没有上过战场,这一次魔族攻势侵掠甚急,刚好成为一次考验,一次磨炼,把他们变成真正的老兵。” 陈长生说道:“这样的考验与磨炼很难过。” 苟寒食说道:“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去,何谈攻下雪老城?” 陈长生说道:“就算能过这一关,也会出现很多预想不到的损失。” “是的,这次会死很多人,可能是我们认识的人,是我们眼里不应该这么早便死去的人。” 苟寒食看着他说道:“但谁都会死,我们也会去那里,我们也会死,所以,请平静。” 陈长生走到池边看着被水流冲着慢慢打转的木瓢,想着那盆青叶,想起十几年前教宗师叔在渐成废墟的南城里抱着青叶与圣后娘娘苦战时的画面,沉声说道:“我不想留在京都。” “不行。” 苟寒食毫不犹豫。 陈长生说道:“既然迟早会去,何不早去?” 苟寒食说道:“你是教宗,便要留在京都,以定民心,只有当我们能够看到雪老城的时候,你才能离开。” 能够看到雪老城的时候,便是最后决战的时候。 陈长生那时候离开京都,才不会让信徒与民众担心战局,而是更增必胜之信念。 这是已经形成定论的安排,或者说,这是开战之前便已经商议好的事情。 人族大军攻入雪老城的时候,陈长生会在现场,而不是皇帝陛下。 卷宗被教士们抬走,意见方略用最快的速度送出离宫,送到皇宫。 苟寒食接过安华递过来的热毛巾,道了声谢,覆在脸上,稍微缓解一下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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