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所以你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问我泡芙的事儿啊?” 张了张唇,下一秒又闭上了,柏江忻从喉间溢出一声简单的“嗯”。 向笛惊讶地眨了眨眼,没想到柏江忻居然会为了一袋子泡芙,特意找她出来说话。 原来他竟然会在意她带来的泡芙没有分给他吃啊。 他一直给人一种高岭之花,孤高清冷又遥不可攀的感觉,仿佛这世间万物都没什么是值得他施舍一个眼神的,没想到她家楼下卖的泡芙居然得到了他的回眸。 那看来她家楼下的泡芙真的很对他胃口,居然能让他这么念念不忘。 向笛感觉柏江忻的身上突然多了一些属于人间的烟火气,原来他也有嘴馋的一面,可她非但没觉得幻灭,反而觉得他好可爱,毕竟他再稳重,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男生嘛。 向笛在心里偷笑,嘴上说:“那你要想吃的话,下次我再给你带?” 柏江忻:“好。” “那我们回教室吧?快上课了。” “好。” 她刚往教室走,柏江忻又从后面叫住她。 向笛回过头:“啊?” “下次你买一份就够了,我一个人能吃完。”他停顿了一下,又淡淡说,“别再给王思辰了。” 向笛拍拍胸脯:“放心!只给你,绝对一个都不给他吃!” 上课的打铃声响起,这节是班主任的化学课,向笛可不敢迟到,虽然知道柏江忻就算迟到了老师也不会说她,但她还是提醒他:“你也快点儿回教室吧。” 接着她迈开步子,往教室那边的方向跑去。 她今天没把头发扎成一个花苞,简单清爽的马尾,辫子在脑后甩动,发丝在空中扬起柔软的弧度。 她的腿不长,但胜在灵活又轻盈,跑得还是挺快的,走廊窗口的风灌进她宽大的校服,撑起她纤细的背影,她的背影那么欢快,还是早春的时节,属于夏天的绿色还没到来,他却已经在她身上看到了夏天的影子。 柏江忻不知道,高中三年,春夏秋冬,向笛也曾无数次注视过他的背影,穿长袖的,穿短袖的,穿白鞋的,穿黑鞋的,甚至连他修短了后颈处的头发,她都见过。 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被他安静地注视着,虽然她自己还不知道。 - 当天晚上,王思辰请向笛在食堂吃了一顿饭。 向笛找他打听下午的物理课他和柏江忻都聊了什么,王思辰怎么可能告诉向笛,他是在跟柏江忻吹牛,说自己和她关系好,于是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了。 向笛看他这一副心虚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听说他们男生平时在一起就爱聊一些黄色话题…… 向笛试探道:“你们当时不会是在聊什么十八禁的话题吧?” 王思辰一口饭差点没当场喷出来。 “怎么可能!我很纯洁的好吗?” 向笛瞥了一眼他,没说话,但那怀疑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思辰无奈:“就算我想跟柏江忻聊十八禁,你觉得柏江忻会搭理我吗?他那样子,一看就是得道高僧转世,我跟他聊这个,他不打扫黄热线把我抓走我就谢天谢地了。” 向笛一愣,也是。 默默扒了一口饭,就连王思辰都知道不能跟柏江忻聊十八禁,那自己这一颗肮脏的小黄心更得捂好了,千万不能暴露。 否则还不把那位柏姓高僧给直接吓晕过去。 王思辰看她不说话了,突然笑道:“向笛,之前不了解你,没想到你还知道十八禁啊,你看过?” 向笛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梁芊芊立刻放下筷子,捂住了她的耳朵。 “喂,禁止跟向笛聊这种有色话题。”梁芊芊语气警告,“你中午用你那只脏手弄脏了泡芙也就算了,现在还想用你那颗肮脏不堪的心灵来玷污向笛这颗纯洁的小心灵?” 王思辰属实是有些无语:“喂,是她先说十八禁的好吗?” 向笛开口,一开口就是一副无辜又天真的语气:“可是我只是听说过十八禁,不知道十八禁具体指的是什么耶。” 梁芊芊:“你看吧,她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差点就带坏一个纯洁的小女孩。” 王思辰:“……” 几秒钟后,他抱拳认错道:“得,我错了,二位姑奶奶,原谅我。” …… 一顿饭吃完,王思辰和两个女生已经彻底和解了,王思辰为泡芙的事儿跟向笛郑重道了歉,还请向笛和梁芊芊吃了一顿饭,而向笛呢,本来就是个内心纯真又大方的善良小女孩,自然也就原谅了王思辰。 晚自习放学,向笛准备回家,王思辰突然用讨好的语气问她,可不可以帮他带一份泡芙来学校吃。 王思辰说:“这泡芙味道是真的可以,我下午吃的时候皮儿都蔫了,但还是很好吃。” 向笛伸手:“给钱,还有,我周末才有空去买,周一才能带给你,你只能吃隔夜的哦。” “没事儿,隔夜就隔夜,隔夜的饭还更香呢。”王思辰立刻掏出手机,“现在就转给你,外加再多给你五十块跑腿费,可以吧?” “跑腿费就算了吧,贫者不食嗟来之食。”向笛挥手,“走了,回家了,拜拜。” 王思辰态度恭敬:“诶,您慢走。” 向笛在王思辰恭敬的欢送声走出教室,刚走到门口,正好撞上了从办公室回来的柏江忻。 她眼睛一亮,说:“那个,等这周放假,我早点起床去买泡芙,你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我周一一起带给你……对了,你介意吃隔夜的吗?要是不能的话那我找个跑腿小哥给你送过去?” “都行,看你方便。”柏江忻说,“我直接给你转账。” “不用不用!”向笛说,“我都说请你吃了,那到时候我再看着办吧。” 柏江忻:“嗯。” 向笛和梁芊芊手挽着手一起离开,就着昏暗的走廊灯,柏江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回到教室,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王思辰也在收拾书包,一边收拾一边幸福地感叹:“哎,真好,下个星期又有美味的泡芙吃了。” 柏江忻意识到,原来她还答应了周末会帮王思辰买泡芙。 不过已经没有了下午的时候那种不爽的情绪,他背上书包,直接走人。 柏江忻不爱挤公交车,直接打了个车回家。 到了家后,一楼没人,阿姨在楼上收拾卫生,给他做好的夜宵正放在餐厅的桌上。 随手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柏江忻在餐桌前坐下。 阿姨今天做的粥偏甜口,其实他不是很喜欢,但为了体谅阿姨辛苦给他做夜宵,他还是喝了一大半。 泡芙也一样,他觉得甜,但还是让向笛帮他买了。 按理来说泡芙的事已经解释清楚了,向笛已经答应了会再给他带一份泡芙,他这会儿的心情也应该轻松了,但并没有。 那些没有问出口的问题,现在反而全都成了他的心结。 向笛以为他是在意她明明带了泡芙来,却没有分给他,在她解释之前,就连他自己都这么以为,他甚至还嘲笑自己,是小孩子吗,居然会计较区区几个泡芙。 然而等她解释过后,他才发现,他在意的根本不是那几个泡芙,不是她把猪排分给了周林箫,也不是她把泡芙分给了王思辰。 而是她没有把他放在第一位,她把剩下的泡芙都送给了另一个男生,却完全不知道他其实一直在期待她送给他。 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我不是你心里的第一位? 为什么一有其他的异性出现,你的心立刻就偏移了? 你有多喜欢我?你那些扰乱我的炙热心声,到底是你在暗恋这场戏里的自我感动,还是你真的喜欢我到非我不可? 你对我的喜欢是永远的,还是只是昙花一现?你很快又会喜欢上其他人。 柏江忻没法问出口,他知道一旦问出来就糟了,向笛一定会讶异他可以洞悉她的心声,居然早就知道了她的秘密。 柏江忻很清楚,无论向笛喜欢他什么,是他看得过去的外在,还是他冷漠的内在,她都不可能会喜欢他的这个病。 她知道后,大概会觉得很丢脸,还会很生气,生气他明明听得到,却一直佯装不知,像一个讨厌又傲慢的上位者,一边嗤笑她愚蠢的心意,一边又享受着她的爱慕和仰望。 她会觉得自尊心受挫,然后彻底远离他。 就像爷爷说的那样,没有人能保证自己的内心永远是光明磊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的黑暗面,一个不坦诚的人,甚至会在自己的日记里撒谎,可心声却不能,善意或是恶意,爱或是恨,人的心声都是最大的隐私,没有人会愿意接受自己的身边有一个会洞悉心声的怪物。 他不可能告诉她,那他就不是柏江忻了。 他的胸腔里始终养着一只骄傲的孔雀,就连影子都是昂首挺胸的,他对人的疏离和冷漠都并非傲慢,而是疲于去应付那些复杂的人心,习惯了一个人消化所有的情绪。 小孩儿都知道只要哭、只要闹,大人就会把目光转移过来,但柏江忻压根不屑这些,什么所谓的关心、所谓的爱,父母如此,朋友也是如此,如果不是那个人心甘情愿,哪怕给他的爱有一点虚伪的成分在里面,他宁可都不要。 也只有叶旻嘉这个没心没肺的傻瓜,这三年来,不计较他的冷淡,愿意包容他这种讨厌的性格。 可他也不会告诉叶旻嘉,人始终都是跟着时间向前走的,高中同窗的情谊再深刻,最终也会随着毕业的到来而逐渐减淡,叶旻嘉未来会有自己的圈子、更合得来的朋友,乃至是白头到老的爱人,这才是叶旻嘉应该有的人生。 这才是向笛应该有的人生,一个正常人应该拥有的人生。 而不是他这样的。 本来他已经做好了打算,一个人好好的,直到向笛的出现,用一种极其露骨的方式引起了他的注意,逼得他不得不去在意她。 他不想承认自己在意她,不想表现得其实他很开心能被她关心,是她先喜欢他,一厢情愿地喜欢他,为什么到头来却是他低下头去找她? 他以为听不见她的心声了,生活就会恢复到往常,反正等一毕业,他们就不会再见面,她的秘密,他会一直替她保守着。 但现在生活显然已经无法再回到往常的平静,他听不见了,也更烦恼了。 此刻的柏江忻终于意识到,他非常、非常在意向笛。 一旦开始在意一个人,就会想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这一点他无法控制。 可偏偏他现在已经彻底听不到她的心声了。 剩下的小半碗粥怎么都喝不下去了,恰好被下楼的阿姨看到,阿姨还以为是今天的粥做得不好喝。 “糖放多了是吗?”阿姨语气愧疚,“我的错,明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的。” “不是,是我晚饭吃太饱了。”柏江忻加了一句,“粥很好喝。” 阿姨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上楼,回到房间,写了会儿试卷,柏江忻拿起手机。 时间已经很晚了,老人家应该也已经休息了。 他想了想,不想打扰到老人家的休息,还是决定先发条信息过去,等老人家睡醒了再回复他。 然而只是过了几分钟,老人家就给他回了电话。 电话那头,老人家的语气温和:“忻儿啊,高三这么辛苦啊,这么晚了还没睡。” 柏江忻说:“您不也没睡。” “一下起棋就容易忘记时间,马上就去睡了。”老人家说,“你怎么突然问起咱们这个家族病的事儿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事儿。”顿了顿,柏江忻说,“就是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你说。” “我前段时间,不小心喝错了一个同学的奶茶,然后听见了她的心声,但是过了几天,又听不见了。” 老人家解释:“这很正常啊,因为你的身体已经代谢掉了,其实按照正常人的身体代谢过程,他人的唾液进入到身体以后,它里面含有的水、消化酶、还有一些抗菌蛋白这些东西,在身体内的消化和分解的速度是非常快的,一般几个小时就能完全消化掉了,不过我们的身体特质比较特殊,所以消化得会慢一些,你小学接触生物的时候,我不就跟你说过么?” “这我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柏江忻说,“……是消化掉以后,肢体接触,也听不见了。” 老人家那边长长地哦了声。 柏江忻:“爷爷?” “嗯我在,这个其实用生物学也能解释,因为你的身体产生抗体了,所以物理上轻微的肢体接触已经没用了。” 老人家语气轻松:“其实你当年刚上学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这个办法了,你请班上所有的同学喝个饮料,然后用他们喝过的饮料瓶再喝一遍,这样你就可以和所有同学正常相处了。” 柏江忻一瞬间皱起眉:“……” “哈哈哈,不过爷爷知道你有洁癖,就没跟你说,不过现在不是正好吗?”老人家笑着说,“你以后跟你那个同学就可以完全正常相处了啊,也不用再避讳肢体接触了。” “……” “忻儿?怎么不说话了?” 柏江忻嗯了声。 老人家问:“你还有别的要问的吗?” 数秒的沉默,柏江忻开口:“那要,怎么样才能重新听见那个同学的心声?” 老人家语气疑惑:“啊?好不容易听不见了,你又要听见啊?” “……” 柏江忻脸色一哂。 第26章 攻略第二十六天 柏江忻你疯了吧…… 老人家的疑惑并非空穴来风, 因为柏江忻刚上学那会儿,就因为老是听见班上同学们的心声,而产生厌学情绪, 不想去学校。 连父母都无法理解,好在爷爷知道为什么。 这也没办法, 几岁大的小孩儿, 心声就是叽叽喳喳,且天马行空的。老人家思想传统, 认为人一定要在学校上学,而且如果请老师来家里上课,孩子的性格只会越来越孤僻。 好在现在是和平年代,没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已,于是老人家跟学校老师说, 他这个孙子金贵,性格比较内向, 而且非常爱干净, 别人用过的东西他不用,别人吃过的东西他不吃,麻烦老师多照顾一下。 老人家时常感叹,他们那个年代, 众人都讲究集体意识,人无法脱离群众, 做什么都要跟着群众走, 现在时代不同了,年轻人都越来越不爱社交,不愿意交朋友,不愿意恋爱, 不愿意被人闯入自己独享的小世界,明明没有读心的病,却也变得都跟忻儿一样,抗拒社交,抗拒接触人群。 老人家当然惊讶了,这还是第一次忻儿主动找他问,怎么重新听到人的心声。 “你那同学怎么了吗?”老人家问,“是好朋友吗?吵架了,想跟人家和好,所以想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是。”柏江忻抿唇,“我只是有些好奇。” “您要是也不清楚,就算了。” 老人家哼了声:“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忘了爷爷我解放前是干什么工作的了?我那时候,听心声是工作,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我必须得知道敌人心里都在想什么,不惜一切代价。” “没有我们,哪儿有你们今天的幸福生活。” 柏江忻叹气:“是,您很伟大。” “知道就好。”老人家说回重点,“你们物理老师上课的时候肯定说过,人的身体就是一个导体,人体会自带一种生物电,人和人在进行肢体接触的时候,互相之间会产生电流,我们之所以能通过肢体接触听到对方的心声,就是因为这种电流和人体磁场之间的交互,把对方脑中的语言信号先转换成了电流信号,传导到我们的大脑当中,然后通过信号转换,又重新变成了语言,就跟打电话一样,所以如果对方说的是外语,你听到的也会是外语。” “但现在因为你和对方已经进行过体|液上的接触,就等于你已经打了一针疫苗,你的体内已经产生了抗体,所以你和对方再进行简单的肢体接触的时候,你们之间的电流磁场减弱了,产生的电流太弱,自然就听不见了。” 柏江忻问:“那就只能继续通过体|液接触,才能重新听见?” “那没有,我不是说了么?听不见是因为电流太微弱,你只要把电流传导的媒介增大,不就行了。”老人家说,“比如你之前跟对方是轻轻握手,接触的只是一个手的范围,如果是拥抱的话,你接触到了对方的整个上半身,增大你们肢体接触的面积或者力道,就可以重新听见了。” 柏江忻微微蹙眉:“这样难道不会很刻意?” “当然会啊,莫名其妙抱一下对方,对方要还是个姑娘,在我们那个年代,是会被当成流氓的。”老人家说,“而且人的手上有角质层,比较硬,用得多了,手上还会起老茧,就跟穿了衣服一样,衣服穿得太厚,也会影响到听心声的效果。” “所以我们那个时候,就学着那些老外的西方礼仪,他们那边不是流行贴面礼和吻手礼么,贴面礼差点儿,但吻手礼很有效果,嘴唇部位不算是皮肤,能听很清楚。” 说到这里,老人家叹息一声:“不过这一套只能用来对付那些外国女人,男人之间不太流行亲手,而且他们外国男人手毛多,体味儿又大,打听完一次情报,我得漱好几天的口。” “……”有洁癖的柏江忻忍不住皱眉,他对外国男人没兴趣,于是转移话题,“除了吻手,还有别的方法吗?” “方法多了去了,就看你想不想得到了,反正原理爷爷都已经告诉你了,没有皮肤组织的身体部位直接接触效果最好,虽然时效性是即时的,但导电性好,效果也比体|液接触更好。” “如果你既想听得清楚,时效性也要长,那还是得加上体|液接触,体|液就跟水一样,水越多,水越咸,里头的电解质越浓,离子种类越多,就越导电,听心声也就越清楚。” 物化生三门理学科三管齐下,涵盖了自然界的几乎所有规律,纯理科思维的柏江忻很快明白了。 人体中没有皮肤组织覆盖的部位? 那就是黏膜覆盖的部位,口腔、消化道、呼吸道这些身体内部结构?而且这些内部结构本身就是有体|液分泌的。 还没等柏江忻想清楚,老人家已经感叹道:“还好我那个时候已经跟你奶奶订亲了,干不了这个,我用你奶奶当借口,政委同志体谅我,没让我牺牲到那个份儿上。” 柏江忻:“……” 明白了,难怪那个时候干情报的都会专门训练这个,甭管男人还是女人,一旦欲望上头,嘴都没个把门儿,问什么说什么,更何况是心声。 再问下去估计就要听到老人家的年轻韵事了,不想听,柏江忻选择沉默。 说了半天,老人家终于后知后觉地问道:“哎,忻儿,你那同学是男的吧?” 柏江忻睫毛微垂,敷衍地“嗯”了声。 “那好办,一块儿吃个饭,你别用公筷不就行了。”老人家说,“但你要注意啊,你毕竟跟我那个年代不一样了,我是身不由己,但你一定要尊重人家的隐私。” 柏江忻说好。 爷孙俩又寒暄了会儿,老人家的声音里明显多了困倦,挂电话之前,柏江忻说:“我还想问您一件事儿。” 老人家打了个哈欠:“你问。” 柏江忻:“您现在还在听奶奶的心声吗?” “好久没听到过了。”老人家说。 “为什么?”柏江忻说,“您已经听腻了吗?” “没有啊,你奶奶那脑瓜子,单纯得很,每天东想西想,一会儿想怎么瞒着我出去打牌,一会儿又想着怎么搞我的零花钱,我每天都当相声听的,听了几十年了,早习惯了。” 说到这儿,老人家呵呵笑了两声,言语间又是无奈又是享受。 被爷爷的语气逗乐,柏江忻唇角勾笑:“那您现在怎么没有继续听了?” 老人家犹豫了几秒,心想孙子反正也十八岁了,迟早的事儿,于是语气压低了一些,说:“还能为什么,老了啊,没那精力了。” “……” 就不该问。 最后让爷爷保重身体,柏江忻挂掉了电话。 虽然已经从爷爷那里知道了重新听见心声的办法,但感觉没什么作用。 而且他至今也还在犹豫,究竟要不要试着去重新听见向笛的心声,来缓解一下他此刻的焦躁。 倘若她脑子里的那些想法,能和他祖母一样的单纯天真,他确实可以当成相声听。 但关键就是,她脑子里的不是相声。 而是十八禁。 和他的十八禁。 真的要跳进同一个人的火坑两次吗? 柏江忻捂着额角,重重叹息一声。 - 换座位后,这一周在看似宁静的日常中结束。 新来的周林箫只用了一周时间,就跟班上的大部分人混熟了。向笛也对这个新同桌很满意,又帅又会说话,不但情商满分,而且还能辅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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