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魔法师_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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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然而，他却不断地浮现出与南嘉喻共同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点点滴滴，如同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回放。医生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辛苦了，您还要见她最后一面吗？之后我们就得将她推走了。” 宗旭明跟随着医生的步伐，缓缓地走向停尸间。当拉开柜子的那一刻，南嘉喻就那样安静地躺在那里，她的身体被冰冷的环境包围，连眼睫毛上都沾染上了薄薄的冰霜。她的手臂上那颗不起眼的小痣，突然间唤醒了宗旭明内心深处尘封已久的回忆。他记得，在某个雨夜，他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南嘉喻，轻声地安抚她入睡，那时的他，总是喜欢用手指轻轻地抚摸那颗小痣。宗旭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胸口仿佛被一把深埋已久的锋利刀片突然刺破，那是一种灵魂深处的痛楚，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在停尸间的另一边，同样是来看望逝去亲人的家属，他们泣不成声，悲痛欲绝。 “睡在里面会不会很冷啊，医生？” 酸涩的鼻腔不断刺激着宗旭明的眼眶，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就这样站在原地，许久许久，他没有流下一滴泪，但内心的痛苦却比泪水更加沉重。 “抱歉，时间差不多了，大家该离开了。” 宗旭明突然一震，他伸出冰冷的手，轻轻地按在玻璃上，那发出的声音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和怪异。 “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这是你的报复是吗？说话啊南嘉喻？！” 周围的医生见到他情绪激动，连忙上前劝说，希望他能离开这个悲伤的地方。宗旭明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南嘉喻，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其中却隐藏着即将崩溃的情感：“别拦我，我不能走。” “南嘉喻——” 医生们早已见惯了这样情绪崩溃的家属，更何况时间已经到了，他们不能再留人。停尸间需要维持零下的温度和定时进行杀菌，为了保持环境的洁净与安全，没有人能够留在这里。宗旭明最后看她一眼，那是透过医护人员的缝隙，看着她的21号柜被推进去，然后关上。他站在走廊上，身体僵硬得如同被一层无形的束缚紧紧困住。宗旭明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他握成拳头的双手，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鲜血渗出，与南嘉喻残留的血迹混在了一起。当失去的痛苦完全占据他的全身时，宗旭明忽然觉得，如果能被南嘉喻再次训斥，那反而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他在走廊上等了一整夜。每当有机会进去的时候，他就会静静地站在南嘉喻的身边，对着她说话，仿佛她还能听见。一来二去，尽管周围的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宗旭明却毫不在意，他只是想在这个最后的时刻，尽可能多地陪伴在南嘉喻的身边。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说他疯了。宗旭明却宁愿他真的疯了，因为这样，或许他就不会感受到如此撕心裂肺的痛苦。第二十二章接下来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是一场破碎的梦境。宗旭明在恍惚中，发现自己已经带走了南嘉喻的骨灰，那个曾经与他共度时光的人。他开始回忆起他们第一次租房的地方——那个充满回忆的繁星小区。宗旭明打上了一辆出租车，前往那个藏在记忆深处的熟悉区域。他坐在车里，目光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世界从稀疏的建筑逐渐变得密集，周围的设施似乎也变得更加有烟火气息。宗旭明望着窗外，那些与记忆中相似的街景让他怔然出神。 …… “你真的确定这东西能吃吗？” 宗旭明皱着眉头，看着面前一根竹签上插着的肉串，调料撒得让人分辨不出原本的样貌，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当然能吃啦！你工作那么忙，不知道这些，压力大的时候我就会下楼吃点垃圾食品，解压~” 那人笑得灿烂，声音中满是雀跃，拉着宗旭明就往另一家小摊跑去。 “这家的味道也不错，是很好吃的章鱼小丸子！” 宗旭明无奈地跟着她一路买买买，手中都快拿不下东西了，南嘉喻才终于停下来。她看着宗旭明手中都冷下来的烤串，叹口气，拉下口罩就着他的手吃了。 “大少爷可真是不懂得欣赏美食啊......” 宗旭明听出了她口中的鄙视，脸色一沉，弯起唇角，腾出手扣住她的腰，故意挠她痒痒。 “说谁不懂得欣赏美食？嗯？” 南嘉喻笑得弯了腰，不停地求饶：“别挠了哈哈哈......” 在记忆中，她那灵动的面容是如此动人，却在不知不觉中被他遗忘在了记忆的角落，蒙上了尘埃。那些忘却的美好回忆，如今波涛汹涌地向他袭来，宗旭明捂着胸膛，把脸藏在阴影里，不停地喘息，失落和迷茫交织成一张大网，将他紧紧包裹，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到了，60块钱。” 宗旭明回过神来，推开门站在楼道里，输入了用户密码，一路走到了十五楼2户。他轻轻推开门，伴随着尘封的回忆，那些往昔的时光浮上心头。 “旭明，密码准备设定成什么数字比较好？” 宗旭明瞥了她一眼，无所谓地回答：“随便吧，只要好记就行。”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兴致勃勃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就01314吧！” 宗旭明点点头，看着手机上发来的文件，眉头紧皱。过了一会儿，他被她轻轻推了一下，顺着她那充满希翼的眼神，没好气地说道：“是一生一世的意思对吧。” 南嘉喻伸出手比了个五，笑得傻气：“是五二零一三一四哦。” 宗旭明的心口突然一跳，笑骂她是个笨蛋。明明是甜蜜的回忆，现在却让他感到如此痛苦。站在门前，宗旭明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风景。手中的小盒子仿佛是南嘉喻陪伴在他身边，成为他自欺欺人的存在。 “轰隆......” 低沉的雷声短暂地照亮了宗旭明，往日那个高傲的医学天才，此刻却躲在阴影里，抱着骨灰盒。赤红的双眼和泛青的下巴显露出他此刻的狼狈。他就这样坐着，听着窗外雨停后的寂静，只剩下死寂的声音震耳欲聋。宗旭明知道，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了。第二十三章宗旭明回到了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最幸福的起点。那是他曾经与南嘉喻还有晓羽一起居住的家，一个充满温馨回忆的地方。然而，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刻，屋内臭气熏天的味道让他瞬间回神。堆积几年的食物残余散发出的恶臭，吸引了许多蟑螂，宗旭明怔怔地看着这个曾经干净整洁的家，怎么变成了这样脏污的模样。 “我们家怎么这么脏呀，旭明？” 恍惚间，耳边仿佛又传来了南嘉喻的呢喃。宗旭明站在原地，不停地寻找，有些惊慌失措地低语。 “别急，我这就打扫干净，马上全都清理掉！” 男人生涩地拿起拖把和抹布，把垃圾丢到楼下，面不改色地拖着地上已经凝固的油污，打死藏起来的蟑螂，弯着腰把所有东西都擦干净。这一做就是几个小时。宗旭明浑浑噩噩地看着干净整洁的房屋，拿出南嘉喻常用的清洗剂喷了一遍，可是还有恶心的臭味不断传进鼻腔。他找了两圈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没有打扫，一脸狼狈发臭的模样。男人钻进厕所，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剪碎，扎进塑料袋，嘴里呢喃着不成道理的话。 “我身上怎么这么脏？嘉喻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他用力搓洗身上每一个角落，直到皮肤破皮都不停下，搓得鲜红的血混杂清水流在地上，一直洗到唇色发白，才披上浴巾离开。伤口依旧流下一丝丝猩红落在地上，宗旭明不管不顾，呼唤着她的名字，走进整洁的大厅，闻着熟悉的香味，脸上满是温柔。 “是我的错，嘉喻快出来吧，别跟儿子一起躲猫猫了......” 夜深人静，他双腿酸痛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呢喃。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调皮，出来见见我好不好？” 嘶哑的嗓音阴沉无比，嘴里说着常人无法理解的话，丢弃在垃圾桶的药瓶被他无视。宗旭明只是在期待耳边的声音再次到来。 …… 秋日渐近，雷雨绵绵。宗旭明从厨房里端出一块精致的蛋糕，这是他耗费四个小时才做出来的完美作品。 “爸爸做好了，快来吃蛋糕吧！” 他笑着放在桌子上，拿出三份碗碟放在桌面，把板凳拉出合适的空间，仿佛虚空抱起一个物件放在椅子上。宗旭明脸色一变，脚步一转进房间拿起一块餐巾放在位置上松开手，眼神空洞地看着它掉在地上，嘴角却在笑。 “晓羽真调皮，没事，就让它掉在地上吧，等会儿爸爸来收拾。” 男人一丝不苟地切出三块蛋糕，挨个放在面前人的碗中，还帮忙放好叉子。接着坐在位置上笑着不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没有人回应他，他却保持着笑容仿佛在倾听和观察，眼中满是柔情。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惊雷在窗外划过，让宗旭明猛地回神，怔怔坐在原地。男人的嘴角弧度越来越小，神情有些惶恐不安地等待着询问。 “你们都去哪里？怎么不说话了？” 第二十四章空荡的客厅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仿佛刚才他眼中温馨的场面是假的，只有可怕的沉默在嘲笑他的问话，仿佛在无声地告诉他，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宗旭明猛地起身，情绪失控地掀翻了凳子，凳子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在空旷的客厅中回荡，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喘着粗气，带着狰狞的笑容在屋子里不断寻找，嘴巴嘟囔着话语，仿佛在和看不见的对手对话。 “又跟爸爸玩捉迷藏是不是？真是调皮的两个小坏蛋......” 他把眼睛伸到床底，打开衣柜翻找，推开桌子，打烂厨具，动作越来越狂躁，宛若疯魔一样折腾出巨大的声响，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发泄心中的愤怒和不安。 “咚咚咚！” 门口传来的敲门声音让宗旭明眼前一亮，他一边走过去一边说：“原来你们是躲到外面去了，可给爸爸吓坏了。” 愤怒的邻居被他吵得满身怒火，一见到有人开门就大骂：“有没有素质天天在这里......” 她脸色一白，看着眼前散发着森森凉意拿着菜刀的男人，眼神疯魔嘴角带笑，语气很是平静地问她：“你是谁？我的老婆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邻居战战兢兢看着他身后破烂的家具和手上缺了口的菜刀，转身尖叫就跑了，电梯都不敢等直接跑楼梯。男人站在原地面无表情，身后的背光把他的面容照得不清，气质上明显能看出不似常人的模样，仿佛是一个从地狱中走出的幽灵。他关上门，转身看着眼前破烂的客厅和家具，一阵阵心悸让他握不住刀把摔掉在地上。“叮当。” 他垂眸看着反光的刀身，跨过它走进房间拿拖把和抹布。“脏了，重新打扫一下......” 耳边传来宗晓羽稚嫩的声音。“爸爸，我不想吃蛋糕，我想吃鸡翅！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