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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说什么呀……就、瞎想想,还不兴做梦了?” “没见着把梦说出来的!想害死我,害死我儿子,你们就说!我死前,必要拉人下地狱!” “好好、不、不说了,不说了。” 严归落下泪来,道:“我在宫里,容易么?又没有出身,到得又晚,察言观色、陪着小心才有的今天!为着给家里求些家产,我受了多少的委屈,她们背后说了我多少不堪的话!你们就轻狂上了?谁害我,我必要他死得透透的!” 家里人都怕吓着了,道:“不说了。” 严归缓过一口气来,道:“殿下现在儿子就有三个。大郎居长,娘娘养过。二郎生母虽然名份上是宫人,人家是大家闺秀,谁都知道,以后绝不止是个宫人。太子妃还没产育。宫里那么多的美人,谁不会生?我有什么?姑父也不顶用,你们也不顶用,三郎又小。 咱们什么都不算!你们做的什么白日梦?! 你们是过了几天舒服的日子,就忘了流放的事了,想再赚一个流放吗?” 一家人忙给她陪不是,严归道:“告诉阿爹和兄弟们,都管好自己,谨言慎行!谁闯了祸,连累了我,我饶不了他!老实本份过日子,我自然还有好处给家里。” 母亲、嫂嫂与妹妹们都说:“知道了。” 严归心道:随别人争去,他们争来争去的惹了殿下嫌,我三郎说不定有意外之喜,能多得些金钱封户,娶一好妻。将来,我一个太妃跑不了,不比找死强? 一通话说完,前面已经无话可说了,祝缨、陈萌都是机灵人,但谁也不想给严家搭话。严老翁倒是提到了沈瑛,太子对陈萌道:“京兆的舅家仿佛姓沈?” 陈萌道:“是。臣倒不曾听他提起过这门亲戚。” 然后两个人就更不搭话了,今天这事很蹊跷了。就算要跟东宫搭线,也犯不着用一个东宫没名份的妾的家人。 小心没有错的。 太子也聊不下去了,起身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又该听他们啰嗦了。”:,m..,. 笔趣阁789提供下载(biquzw789.org) 396. 正心 澄清天下她要,堂堂正正在生活她…… “这……这就走了啊……”严老爹的声音中满是不舍。 陈萌和祝缨站了起来。 太子的面色稍有不虞,他掩饰得很好,但是陈、祝二人都发现了问题,他们却只作不知。瞥一下两个宦官,他们平日里便是仰太子鼻息过活的,估计也研究出来了。 一个宦官忙去后面唤严归出来,严归看到他的表情,问道:“怎么?” 宦官笑了一下:“姐姐,您家这……殿下要回宫了。” 严归整了一下衣襟跟到了前面,她的母亲、嫂子等人也巴巴地跟在了后面。到得前面,看到了太子平平淡淡一声张,严归恭顺地站到了他的身后。 宦官对祝缨道:“大人,咱们,走?” 他们出来就带了几个人,外面护送的是祝缨的人。祝缨与陈萌举步前引,太子跟在了后面。 严归回头一看,自家父亲兄弟还一脸的兴奋,她的心中有懊恼,却不后悔。她放心不下家里人,一家人以前一起吃了许多的苦,不能自己在宫里吃得上饭了、生了儿子也有了一个宫人伺候起居,就把家里人给忘了。所以她设法求了太子,赏给家里一些薄产度日,好不至于再到姑母家打秋风。 她也知道自家人的性子,又怕家里人轻狂,不想他们给自己儿子丢脸,这一趟是非出来不可的。 只是回到东宫之后,自己又得陪着小心,好好将太子哄回转过来了。不过,也还好,她还年轻,还有儿子。 心事还没想完,就见一个英气的女侍说:“请您登车。” 女侍皮肤微黑,个头不高,却显得很精神,严归好奇地又看了她一眼,出门也要女侍相随,祝尚书还真是风雅之人。贵人呵!总有些奇特的癖好的。 她又往前看了一眼,只见宦官服侍太子上了前面的那一辆车,路上没有办法与太子说话了,一个好机会就没了,这让严归多少有些不快。 祝缨与陈萌翻身上马,陈萌看了两辆车,赞道:“妙极。” 祝缨道:“应有之义。” 宦官们跟在车后,也没留意到他们俩说的是什么。太子被塞进一辆车里,不由有些气闷,他今天出来是想找祝缨联络一下感情的,带上严归,也算是个借口,也是好奇,好奇严归这样开朗利落的女人是怎么生长出来的。 以后,他或许会回归到喜欢柔顺娇媚的女子,但是现在,在东宫里,严归的脾性却是让他感到新奇的。 结果倒好,两件事都虎头蛇尾。 太子撩开车帘的一角,却见陈、祝一人端坐马上,一脸严肃,端正大臣的模样,就差当面劝谏了。只得叹了一口气,将帘角放下:看来,陈萌并不想同什么严家扯上关系。 此时他方有些后悔,今天这一趟草率了,不该把严归给带出来。 陈萌和祝缨把太子一行人送到了宫门口,看着太子与严归从车上下来,祝缨去看一下禁军的记录。太子当然可以出宫,只要进出登记即可。 禁军校尉轻笑一声:“怎么是尚书来的?” 祝缨道:“悔不该休沐日在街上乱晃。” 禁军的嘴咧得更开了:“哎哟,过午了,等您回府,这一天也差不多了。” 陈萌则在叮嘱太子:“您带的护卫太少了,如今更该爱惜自己。” 太子也从善如流:“我今记下了。” 宫里给他备下了步辇,他登辇之后回望,却见祝缨与陈萌两人依旧站在当地目送他。他放下心来,对一人挥了挥手。这两个人,应该是不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的,他就是有这种信任。 ———————— 直到看不到太子一行人了,不等禁军招呼,祝缨与陈萌便转身离开了。 把太子送回宫里,这一天真的过了半天,陈萌与祝缨都还不觉得饿。 祝缨对祝文等人道:“你们回吧,李大娘应该已经留饭了。马也带走,我自己在城里转转。” 陈萌因太子心绪不佳,但是仍然对祝缨道:“我与你同行。” “你不饿?”后半晌了,她还以为陈萌不想转了呢。 陈萌道:“说好了请你看看这京城的。害!”可惜这皇城不归京兆管,不然,哼! 两人算是另类的“贫贱之交”,有志一同地走离了皇城。 陈萌想向祝缨介绍一下京兆,扭脸一看祝缨,只见她平静的脸上透着一丝厌倦。不由说:“殿下还年轻,偶有些出格的事,也……怎么就这么不明白了呢?现在是个什么时候了?他还到处跑!还跑到严家去,那是什么好人家?” 陈萌低声抱怨着,这样的话,他同别人也都不敢讲。一则旁人未必会保密,一则他们也没个办法。与祝缨讲,或许,一人还能商量出个对策来。 祝缨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多少算你姻亲。为劝东宫,可作不理睬状……” “不为劝也不想管,人为什么有五服九族?就因为亲又亲,无穷尽。严家祖上便是犯官,又贿赂入宫,怎么看也不是个正路子。宫人有心机,但家里人太愚笨会坏事的。你永远不知道一个蠢货会从哪里给你捅个篓子。哪怕真有万一,我也不想沾。”陈萌认真地说。 “真不管?” “我只想知道她是怎么引诱太子出宫的。” “你还挺关心东宫的。” “那是太子,能不关心么?”陈萌压低了声音说,他见四下没有乱人,又加了一句,“当今天下,气数未尽,东宫不能出岔子。这可是大事。” 祝缨却依旧恹恹的,反问道:“这是大事,天下算什么?” “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刚才,我看着他们回到宫里,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侍奉了两代帝王、见过三位太子了。” “对啊。咱们都是两朝老臣啦。” “没完没了,”祝缨说,“那个严宫人,还是个生了儿子的,她那个没满周岁的娃娃,以后是不是还要咱们操心?你处事的时候敢忽略还有这样一个人吗?管他是贤是愚,你都得供着、跪着。 朝廷大臣,一切的雄才大略和抱负,都要看坐在那个位子上的那个人是谁。大臣?围着皇帝和太子转的样子,真像是一群没有被阉割的宦官。” 陈萌有些发怔:“这话可不能说出口来,你怎么把自己也骂进去啦?怎么能够一样?大臣关心天子,也是关心的礼教大事。且一旦关系亲近,就必然要介入人家家事,这是人之常情。所谓通家之好,也是因为关系亲近。不是么?” 他又有些慌地左右看看了,又为太子说话了:“太子还是明白的,知道该做什么,不过是不知道怎么做妥当。你看陛下,以前也是不大通庶务的,这一年来也是知道轻重急缓了。给他们些时间,再加以引导,都会好的。说来,太子做世子的时候,年纪虽幼,看着倒是不坏,不知为何,做了太子之后反而不尽如人意了。” 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这话哪里有点不对,仿佛又印证了祝缨的上一句话。 祝缨的话给他解了围,道:“你也说了,那时年幼。小时了了。”太子有点聪明,但不多。这是废话,圣君哪里这么轻易就能遇到的? “哎~哎~我只说他父亲不如他祖父,你怎么……”不提个高标准就说他不行? “别紧张兮兮的,离咱们最近的一个人在一丈开外,咱们只管往前走,别站在这里等人围观,没人听得全咱们在说什么。”祝缨笑笑。 她不紧不慢地走着:“以前年纪小,所以要求就会比较低。一岁的时候,会叫爹娘就说他不笨。三岁了会自己吃饭就可以了。现在可不是三岁了。 大儒们教他温良恭俭让,搁在事实里他见到的是什么呢?他的兄弟渐渐长大,也许还有了一点不该有的心思。他的父亲有了年轻的美人,他能怎么办? 谁敢教他怎么对付兄弟?应付父亲?教了,离间骨肉。不教,他又觉得你不爱护他。学了,流于阴险,也容易误入歧途。” 陈萌有些发怔,他想到了他自己。母亲早亡,又有了继母、弟弟,弟弟还要逼迫,他能怎么办?那个时候…… “谁都有年轻的时候,他要是个明白人就好了,他要不明白,那你让他先明白了。他就只差这一步了,”陈萌对太子倒有比较清晰的认识,“你要不教他,由他乱来,麻烦更大。你要不管东宫,冼敬就去管了。你要不管陛下,穆成周就贴上去了。” 祝缨道:“咱们就直说吧,他差‘权术’,差学会收拾大臣的手段,你教?教来收拾你?收拾你的儿孙?那也得教得正正好,一不小心,就变成刻毒,一旦有事他想起来你的手段,你不害怕他、他都要怕你。一旦有事,第一个疑你弄鬼!你家中还有妻儿,别动傻念头!只管走正道,行君子事!” 陈萌一惊:“是啊!他还是这样的好。不过,你今天怎么这么多的感慨?就因为一个宫人?” “户部正在做来年预算,水旱灾害减赋、赈济,算不算国家大事?连年用兵,粮饷开支,算不算大事?还有新军。哦,还有修河,筑路。然后呢?陛下要册封皇子、公主,给他们开府了,得挤出钱来。那位出个门,他说想看贫民生活?他看到哪儿去了?” 陈萌觉得自己听明白了,道:“你就是这些日子太累了,陛下……或许是在安排,嗯,不放心自己的子女。”他说得很委婉。 祝缨站在十字街口,偏西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闭上了眼睛,道:“我好不容易才有一个休沐日!” 不想给这一家父子祖孙做老奴,可是换一家父子难道就会好一些?尧舜禹汤,古之贤王,他们的子孙们亦有不肖,有丹朱、有桀有纣。你又不能要求凡人父母不爱子女,不为子女做长远近。譬如冷侯之对冷云。 可惜。这么大的国家确实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中枢,否则百姓的生活会更苦。梧州的宿麦,没有朝廷调拨,单以一己之力,恐怕一十年也未必能成。更不要提水旱灾害赈济调度,外敌入寇、组织抵御了。 竟是个死结了。 陈萌却是心头一松,笑道:“那还不珍惜?趁着还有半天!你想夜游也行,我舍命陪君子了!走!” 两人又往前走,却见百姓倒也安乐,人们走在街上,表情也显得从容了。 陈萌问道:“如何?” 祝缨道:“不错。” 陈萌也高兴了起来,道:“我总想,能有王相公三分也就好了。” “那你不止三分。” 陈萌更加高兴了,给祝缨介绍着沿途,某处本是被无赖霸占了,是他查明之后归还原主的之类。说着说着,忽然失落地道:“我们也不如王相公他们,竟不能为国进贤,也不能平息动乱。” “想要做的多了,才会觉得自己无能无力。有抱负,才会痛苦。”祝缨说。 陈萌道:“这就是志大才疏了吧?” 祝缨道:“那大家都一样,看开了就好。也不是咱们不如王相公,咱们也没有一个先帝。便是王相公,生前几年过得如何?有人镇着,你能做实事,没人镇着,你得先自己当斗鸡。你我虽想中庸,真能置身事外吗?” 如果想要维护百姓,首先需要奉承好皇帝太子,这也太可笑了。如果放弃百姓,倒可以与皇帝互相恶心,只管玩弄权术、辖制天子。 过得还不如一个神棍,神棍奉承好了主顾,银货两讫,拿钱走人!从此一别两宽,直到下回她缺了钱再来骗。 可她是户部尚书,最清楚俸禄是百姓一升一斗一尺一匹缴上来的。 陈萌又左右张望了,然后沉默了。是的,一个好皇帝挺重要的。 他说:“那也要尽人事。不能置百姓于不顾!且将来未必没有中兴之主,你我怎么能够轻易放弃?三郎,你我虽离政事堂还差一步,但也不能没有志向,我已老了,你还年轻,当要澄清天下,为民请命!” 祝缨却觉得,世间固然有明君能开创盛世,但大多数的皇帝像是一个绑匪,手里拿着天下亿万黎民作为人质,想做点人事的人像是一个可怜的被勒索的人质家属。 “啊?我没要放弃啊!”祝缨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要不管百姓了?” 陈萌惊呆了:“那你?!” “如果不知道前途有多少艰险,怎么能够做好事?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厌倦吗?他要是撒谎倒还好,要是真心觉得严家就是‘贫困’,以为其他人再穷也穷不过严家,就会错判形势。是下一个‘何不食肉糜’。惠帝虽蠢,这句话问出来,不怪他,该怪那些不让他知道真正穷人是怎么生活的人。” 陈萌道:“那……还教吗?” 祝缨道:“当然不能不管,不过要换个法子。” 陈萌道:“刚才你可吓坏我了!还以为你……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你想怎么做呢?绕开郑相公还是?” 祝缨笑道:“谁我都不绕开,明着做,咱们装正经!直道而行!” “详细说说。” “这几天,你在京中找些贫户,真正的贫户,无论是做工还是种田,让他见识见识,把脚落到地上。像你说的,不能置百姓于不顾。他自己找的借口,就得把这借口给咽下去。日子久了,见得多了,也许能有些用吧。” 陈萌道:“好。” “不要教他任何‘心机’。” “放心,”陈萌道,“我看,也不会有什么人会教他这个的。” 祝缨心道,你就是最可能教他这个的人,你还没有发现? ———————— 夕阳西下,两人站在了一座桥边。 祝缨道:“我想家了,想爹娘和花姐了。” 咳!说到花姐,陈萌略有些不自在,低声道:“那你就把人接过来,越拖,老人家身体越不好,路上越怕磕碰。” “来了之后,花姐的官职就没了。” “她毕竟是女子,算来也年近五旬了吧?有你在,她做富贵闲人,不比自己做一个小官安逸么?”陈萌渐渐镇定了下来。 祝缨看了他一眼,道:“那她就很难在外自由行走了。她还挺喜欢自己有个告身能够做事的。” “女子为官,抛头露面,毕竟不雅,”陈萌含蓄地说,“也就是你纵容她们。男女有别,阴阳有道,尊卑有序,女监是不得已。其余……命妇品级……” 祝缨摆了摆手:“她有自己的想法。” 陈萌以为花姐是要守贞,也是一番叹息。做为官员,他倒不介意治下有一位节妇,作为兄长,他绝不想让妹妹自苦。万没想到,祝缨一直未婚,竟是花姐不愿再婚。 他又看向祝缨。 祝缨却觉得有些可笑。 夕阳太美,她都险些要沉浸在身为“朝廷大臣”的一员的氛围里了。 女子顶好不能为官,但是要她有志“澄清天下”,力争辅佐圣王,开创盛世。 可她,是个女人啊! 想要讨一口残羹冷炙,却要先将别人喂得脑满肠肥!他们吃得满嘴油流,口中甘肥有你的奉献。更可笑的是,他们觉得你的奉献是本份,且并没有打算给你一口剩饭泔水,肯给的人,都算是大善人了。 何其荒谬?! 问就是阴阳有道,原是不配。 祝缨眯起眼睛,看向夕阳。 亏得她早就不抱幻想,没打算在别人限定的“君子大臣”的圈子里拉磨打转。也不打算为了完成自己那一点卑微的心愿,先去完成别成的大业——他们的大业对自己的目标没有任何补益。 以“男子”的身份做这个官,太没意思,别人的一切言论都像在提醒她,你的生活是偷来的。今天,这个太子、这个生了孩子的宫人提醒她,他们也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一直忍着、陪着他们,不是个事儿,熬,是熬不到头的。只能把自己的油熬出来点了,自己变成油渣。 祝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 澄清天下她要,堂堂正正在生活她更要!她祝缨种下了麦子,种庄稼的人想吃一碗饭,不叫偷!更不是谁的施舍! 总有一天,她要告诉所有人,对,我是个女人。 不但自己要堂堂正正的,还要花姐、要小江,要她们也能昂首挺胸,不被攻讦。 如果谁要攻讦,让他们来说自己好了! “该回了,”祝缨说,“回家吃饭。” 她坐主桌。:,m..,. 笔趣阁789提供下载(biquzw789.org) 397. 设计 祝缨亲自埋下的雷,很快就被她自…… 今时今日,祝缨与陈萌都不必再为“犯夜禁”而发愁了,陈萌不必说,到了祝缨这个位置,也有了夜间行路的特许——京城多权贵,许多人都有这样的特许。 陈萌临了还去了祝缨家蹭了一餐饭,他觉得祝缨的情绪有些低落,想陪“好友”吃个饭开解一下。 两人回到祝府,里面已经飘出了饭菜香,此时两人方觉得有些饿了,不由相视一笑。 陈萌揉揉鼻子:“两餐作一餐,我可要多吃些。” 祝缨大方地道:“我这里别的没有,饭是管饱的。” 陈萌道:“你也该吃得精细些了,年纪一年大似一年,该开始养生啦!咱们都是要做祖父的年纪了,不能还当自己是少年了。” 说着,又不无嫉妒地看了祝缨一眼,可恶!看着还很年轻! 祝缨道:“我吃得挺不错的。”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陈萌依然秉承着圣人之训。 祝缨却觉得自己家这饭配自己挺够的了,精米、细面,有鱼有肉,有果蔬,还有菜,李大娘的厨艺也不赖。 她一向不爱在这些细节上与人争执,便笑笑:“今晚凭你怎么挑剔,也就跟我吃的一样。” 陈萌也笑着摇头:“吃什么不打紧,同谁一起吃才重要。晌午我还真怕就在严家吃了饭了。” 两人的对话被府中人都听到了耳中,项乐心思又活络了起来:这却是我的疏忽了!到大人身边时是为的侍奉大人,如何大人与我官职之后,我竟敢不再关切?明天就让铺子里的人在京城找好厨娘。 祝缨家摆上了饭,宾主坐定。苏喆等人都作陪吃饭。 祝缨环视厅堂,觉得自己的人手还是不足,苏喆、林风已经有了些成人的模样,还有不在府里的赵苏等人,但是仍嫌势力太弱。 她离梧州、离别业又太远,离家时间太长了!久不回还,她不免有些担心,担心别业里的人心。秋季将至,今年秋冬也该将京中的随从与别业的随从再做一次调换,让他们继续轮替。还要再给家里写信,安排一些事务…… 随从们端上今晚的饭菜,祝缨收敛了心神。 陈萌吃的时候却又不挑剔,他确实饿着了,也不喝酒,先吃了半碗饭,才慢下筷子来:“东宫那里,你预备怎么与他说?” “先缓两天吧,总要有个由头。他出宫没什么,我户部这许多事,总要有个安排。” 太子还在户部后面?陈萌笑着摇头:“你这……罢了,明天我要同他谈一谈。” 陈萌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今天这事办得很糟糕!我有劝谏之责,你来不?” “不了,咱俩岔开吧。” “行。哎,陛下的身体,大不如前了。” 祝缨道:“真要好了,就不至于五日一朝了。” “就是不知道能撑多久。” 又是天下大事都系在一个平庸之辈身上,祝缨道:“他比之前清醒了不少。至少,没重用卫王。要是哪一天,他突然把禁军交给卫王或者齐王,咱们再着急也不迟。卫王前阵子可是向陛下进言,要重用宗室子弟,听那意思目的还是他自己。” 陈萌顿觉食难下咽:“呵呵。聪明反被聪明误,谁在这个时候把身家性命交给兄弟啊?我只担心齐王,他可别行差踏错啊!” “盯着点儿呗。” “嗯。” 两人又交换了一些讯息,陈萌渐渐又有了胃口,吃完最后一道汤,摩着肚子说:“我该回去啦。” 祝缨把他送出府,陈萌出门还在劝祝缨:“你这家里,夫人不要,伺候起居的贴心人总要有一二吧?还有,你这一片家业,以后交给谁?该养育子嗣啦。” 祝缨道:“没吃酒,怎么说起醉话来了?” “别人不敢同你讲,只有我厚着脸皮啦,你就当我醉了,酒后吐真言,行不行?” “行。慢走。” 陈萌哑然。 —————————— 夫人子嗣,过耳秋风。祝缨并不在乎,她现在要考虑的是太子。 很讨厌这套天家父子,但是现在还不能让他们行差踏错,还得管着。免得他们又整出一堆麻烦来。 国家大事不能考虑事件本身,还得管一个完全不能确定的因素——皇帝的寿数,就特别的讨厌! 皇帝活着是一种办法,太子登基又是另一种。祝缨敢打赌,这京城之中,许多人都在分神考虑这件事。耽误了多少正事! 哪怕党争呢?好歹能磨磨嘴皮子。 太子身边有一个已经魔怔了的冼敬,祝缨不知道他心中还存着几分王云鹤的教诲,但是,太子是不可能完全放弃冼敬的。赵王父子原本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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