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黎昭宁大脑一片轰鸣,她压根没有听进去黎夜沉的话,只是呆呆的盯着那个地方,整个人失魂落魄。 短短几步的距离,她却连迈腿的勇气都没有。 与陆延北相识相识的过程像放电影一样开始在她脑海中放映。 第一次见面时,是在大学校园。 那时候,她刚刚从别人口中得知了程叙白要跟别人订婚的消息,又怒又气,烦躁到了极点。 跟程叙白分手后,她开始游戏花丛,企图用风流多情的面具来维护自己可笑的尊严。 可忽然起来的噩耗,却让她的伪装溃不成军。 她痛苦难捱,难受的恨不得杀人。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遇到了从图书馆走出来的陆延北。 他随意地把校服外套搭在肩膀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少年意气,说不出来的恣意潇洒。 不知怎么的,黎昭宁忽然就愣住了。 她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的心跳,跳的极快。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直到有人说了一句。 陆延北像极了程叙白。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听了那句话之后,她就会不受控制把他跟程叙白联系在一起。 渐渐地,心中出现一个声音。 她之所以喜欢陆延北,是因为他长得像她那个爱而不得的初恋程叙白。 黎昭宁接受了这个观点。 可直到亲眼陆延北的尸体摆放在她眼前时,她才终于自知道自己这么多年以来错的有多离谱。 黎昭宁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腿上传来了阵阵酥麻感,她才抬脚靠近。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一片白布,竟有千斤重。 她用尽全力都没有办法将其掀开。 “宁宁,别看了。” 黎夜沉心有不忍。 可黎昭宁却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终于再一次鼓起了勇气。 白布落地。 那人的尸身完全暴露在了她面前。 伤口纵横交错,身上的伤甚至比程叙白的还要重,连脸也被毁了个彻底。 只有右手无名指的钻戒还在微微闪着光。 跟她之前那个是一对。 看到这枚戒指,黎昭宁忽然就像是被人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瞬间瘫坐在地。 心底最后的希望随之破灭。 泪水决堤。 她哭的像个孩子,回想到之前对他做过的事,无边的愧疚险些将她吞没。 她从没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绝望。 世界与她而言,再没了颜色。 此刻,她的心斩钉截铁的告诉她。 陆延北就是陆延北。 他不是任何人。 初见时那错了拍了心跳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喜欢他。 她爱他! 黎昭宁拥住了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像是抱住了这时间最稀有的珍宝。 她抱着他,不知天地为何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可就在黎夜沉以为她终于愿意接受现实的时候,黎昭宁眼神忽然一凌。 下一秒。 那具尸体直接被丢在了地上。 “爸,你该不会以为我真信了他是阿延吧?” 黎昭宁擦干眼泪,慢条斯理的起身,看着黎夜沉。 “所以,陆延北在哪儿?” 13 与此同时,历经一天一夜的飞行,飞机终于落地。 陆延北新公司的合伙人早已等在了机场出口。 她一身干练的浅色正装,头发烫成了极具风情的大波浪,烈焰红唇,大方地体,跟陆延北记忆中的那个人大相径庭。 可唯一不变的,是看向他的眼神。 “延北哥,好久不见。” 苏青怜伸出手,朝他微笑道。 她开口的一瞬间,陆延北甚至产生了以一种错觉。 就好像时间一下子回到了八年前,回到了故事开始的起点。 那时候的他和苏青怜,还是大学校园里被同学们羡艳着的青梅竹马,一有时间,两个人会一起围在一起计划着周末要去那里做兼职,未来要一起创业的时候每个人要占多少股份。 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他们是年少时彼此最亲近的人。 两个人也曾心照不宣的认为会和对方永远在一起。 可终究抵不过造化弄人。 从黎昭宁出现那一刻起,陆延北和苏青怜就渐行渐远,再没了以后。 八年的光阴,足以让曾经最亲近的人变得陌生。 正如此刻的陆延北。 他甚至不知该如何称呼面前这个跟他一起长大的人。 反倒是苏青怜,她看着坦然许多。 她先是跟陆延北一起吃了个饭,然后便带着他去了两人一起创办的公司。 直到现在这个时候,陆延北才终于有了一颗心落到了实处的充实感。 这些年来,他过够了那种刀尖舔血的生活,本想到了适合的时机,他就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黎昭宁听,最好让她跟自己一起火回国,过回普通人的生活,做一对平平淡淡的夫妻。 可没等他将内心的想法付诸行动,那人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程叙白刚回来时,苏青怜也曾打电话联系过他,说自己要开一家设计公司,问他有没有兴趣入股。 可他那时对黎昭宁尚且抱有一丝希望,便拒绝了。 直到半个月前,苏青怜再一次拨通了他的电话。 这一次,陆延北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黎昭宁是带不回来了,至少,他得把自己带回来。 公司的设计都是他喜欢的风格,想来应该是出自苏青怜之手。 他跟苏青怜大学学习是一个专业,都是设计学。 他们曾是最亲密的伙伴,也是最彼此最强劲的对手。 所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苏青怜的设计风格。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我们居然真的实现了大学时候的梦想,延北哥,你开心吗?” 苏青怜嘴角噙着笑,看向他时,眼睛亮亮的。 陆延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沉默着注视着她。 “阿怜,你变了好多。” 从前的她,尚且青涩懵懂,跟他说话时,眼神总是不自觉的的闪避。 而现在,她举手投足间已经多出了岁月所沉淀出来的成熟及坦然,看向他时,眼神也足够坚定。 听了听的话,苏青怜却笑了笑。 她说:“你也变了很多啊,可是延北哥你知道吗?有些东西是永远也不会变的。” 她说的委婉又直白,倒是让陆延北难以招架。 他偏过头,跟她错开视线,假装没有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如果他尚且是八年前的自己,说不定会付出一腔孤勇,勇敢往前迈步。 可是很可惜,他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 多往惨烈的经历已经浇毁了他的热血。 他不相信爱了。 他没有力气去回应别人的爱,更没有力气再去爱人了。 他的前半生已经足够颠沛流离,往后余生,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 14 黎昭宁眼中的绝望已经渐渐淡去,她此刻已经恢复成了平日里那种波澜不惊的模样。 她刚刚险些被骗了过去,不过幸好,她发现了破绽。 陆延北右手无名指受过伤,中节指骨有骨折过的痕迹,方才那具尸体的右手无名指虽然带着陆延北的钻戒,可指骨却完好无损,显然不是本人。 既然已经确定尸体不是陆延北,黎昭宁自然不会再让自己失态。 “爸,虽然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找一具假尸体骗我,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绝不会跟贺家联姻,这辈子,我有且只有陆延北一个丈夫。” “就算你不肯告诉我他的下落,我也一定会找到他。”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黎夜沉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医生打电话说程叙白在医院闹着要自杀。 等黎昭宁赶到时,他已经操控者轮椅,爬上了医院的天台。 也许是昨天心情起落幅度太大,见他这样,黎昭宁只觉得疲惫。 可黎昭宁终究还是把人救了下来。 程叙白白着脸,一遍遍跟她诉说着绝望。 可黎昭宁却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的脸,一言不发。 不像。 果然不像。 陆延北好强,脾气又倔,从来不会流露出这种脆弱的表情。 他的眼神永远是凌厉的,带着一股不肯服输的劲儿,她每次看了,都会忍不住心跳加速。 程叙白跟他,压根八竿子打不着。 只可惜,她发现的太晚了。 直到他离开,她才彻底清醒。 “宁宁,听说陆延北死了。” 程叙白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黎昭宁还是洞察了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雀跃,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怎么?他死了,你很高兴?” 陆延北让他倒了这么大的霉,听说仇人身死的消息,程叙白怎能不高兴。 他并没有意识到黎昭宁的不对劲,热切的说道:“宁宁,你跟他毕竟当了八年的夫妻,现在他出了意外,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可能难以接受,可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这些活着的让人,还是得向前看,你说对吗?” 黎昭宁沉默,程叙白便以为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再联想到陆延北那张跟他相似的脸,他瞬间有了底气。 程叙白忽然扑到了黎昭宁怀里,深情款款道:“宁宁,我知道你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忘了我,我也是!现在陆延北死了,我们之间的阻碍没有了,从今往后,我们好好在一起,行不行?” 他太过忘情,以至于忽略了黎昭宁越来越不对劲儿的神色。 “阻碍?” 黎昭宁几乎已经在冷笑了。 “程叙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一面呢?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那张深情的嘴脸,看的她只觉得恶心到了极点。 心中逐渐涌上一股怪异的荒诞感,就好像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来没有看清过认清过面前这个人。 自从程叙白把她从火场救下那一刻起,黎昭宁就喜欢上了他。 她刚成年就和他在一起了,可中途黎家出了事,她被父亲送回了过,人生至暗时期,程叙白忽然要跟她分手。 她挽留过,甚至乞求过,可他还是不肯为他停留,半年不到,他就跟一个富家千金订了婚。 直到三个月前,程叙白忽然回来了,他言辞恳求的解释说自己当年有苦衷,是他母亲以命相逼让他分手,他抗争无果,只能妥协。 还说自己命不久矣,生命的最后,想回来再看她一眼。 黎昭宁信了。 可现在想来,他当时的那番说辞可谓是漏洞百出,亏她自诩聪明,却被程叙白骗的晕头转向,为此还一再伤了她心爱之人的心。 黎昭宁心思敏感多疑,前几天被接二连三的变故影响,没心思追究程叙白装病这件事,眼下程叙白又一反常态,她便开始怀疑除了装病这件事,他还有没有别的事也骗了她。 想到这里,黎昭宁看向程叙白的眼神多了一丝审视。 见她这样,程叙白终于意识到了异常。 他手上用力,死死的攥住了黎昭宁的手,语气颤抖。 “宁宁你不会是......嫌弃我吧?” “可我也是受害者不是吗?是陆延北把我害成这副模样的!宁宁,你不能嫌弃我!如果连你也这样,那我真的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了......” 他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直接泣不成声。 以往这样,黎昭宁可能还会觉得心疼,现在看了,却只觉得聒噪。 她沉默着抽回了手。 “你累了,好好休息。” 说完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出门,她就拨通了管家的电话。 “让人去调查程叙白,越仔细越好。” 15 黎昭宁离开之后,程叙白疯了似的摔了所有东西。 他双眼通红,眼中全是疯狂的嫉恨。 他本以为没有了陆延北,他跟黎昭宁之间会水到渠成,可事情的发展却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又不解又愤恨,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疯了! 明明黎昭宁当初那么喜欢他,那现在又是为什么不肯接受他呢? 难道,她喜欢上了别人? 不可能! 陆延北只是他的身! 黎昭宁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替身呢? 绝对不可能! 程叙白此时整个人已经完全陷入了癫狂,可屋漏偏逢连阴雨。 第二天一早,有人鬼鬼祟祟找上了他。 “不好了,我们刚刚得到消息,听说黎家在调查你!上次海上宴会你让我们去暗杀陆延北的事恐怕瞒不住了!” 程叙白闻言,顾不上身上的伤,目眦欲裂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那个人脸上。 “你说什么!我他妈不是再三说让你们做好善后吗?!你拿了老子那么多钱,事没办好就算了,现在难不成还想让老子收拾烂摊子吧!” 上次海上聚会,他故意让黎昭宁把陆延北叫了过来,可不是单纯的想羞辱他,而是想趁机解决了他。 因为他知道自己装病那件事满不了多久了,只要陆延北死了,就没有人能挡他的路了。 于是他花钱找了这些人在宴会上行刺,为了掩人耳目,他甚至以自己为饵,让黎昭宁乃至在场所有人以为他们的目标是自己,然后再让陆延北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谁知陆延北命大,还是让他逃过了一劫。 男人挨了一巴掌,无奈又气恼:“黎家既然已经出手了,那迟早会查到这件事,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早做准备!昨天晚上的时候,我们的人已经有一个失踪了,我猜想,可能与这件事有关。” 程叙白这次是真的慌了神。 他狼狈的从床上摔了下来,冷汗直流。 与此同时。 管家把查到的东西尽数放在了黎昭宁面前。 “小姐,查到了,当年程叙白离开之后,想方设法的入了东南亚一位富家千金的眼,两人结婚后,也算得上是恩爱,可是就在半年之前,他嫖娼时被老婆当场捉奸,对方将他打了个半死之后就扫地出门了。” 黎昭宁闻言,眼神不喜不怒,淡淡道:“原来,他果然是在骗我。” 管家些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们还查到他有几笔大额转账,收款方是徐家那边的人,我们的人昨天晚上抓到了一个,吓唬了一下,他就什么都招了,他说之前小姐举办的那场海上宴会,程叙白让他们去杀一个人。” “是陆先生。” 听到这里,黎昭宁双手不自觉的一抖。 她周身气压低的可怕。 “还有吗?” 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硬着头皮道:“还有之前,小姐你被困火场那件事,也不是意外。” “是......是程叙白自导自演的,他可能想借此机会得到小姐的青睐,然后......” “啪”的一声,黎昭宁直接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 她似笑非笑的开口,语气说不上来的危险。 “真是......好手段。” 另一边,程叙白的眼皮越跳越快,就在他就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几个人推门而入,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程叙白压根没有说不的机会,半个小时后,他被人带到了海边。 海边寂静又空旷,冷冷的海风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黎昭宁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她神色平静,嘴角甚至带着笑。 可程叙白忽然就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宁宁,你让人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黎昭宁缓缓走进,蹲在他面前,右手抚上了他的脸。 “当然是,算账。” 程叙白闻言,直接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看黎昭宁此时的样子,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所有事,他挣扎着想跟她解释,可黎昭宁这一次却没再给他机会。 他被人摁着脑袋,按进了海水中。 周而复始。 每当他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那些人偏偏就要给他一次喘息的机会。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程叙白已经从痛苦求饶转变成了一心求死。 可黎昭宁却只是悠闲地欣赏着他欲死不死的惨状,语气平静:“不要停,继续。” 看着程叙白痛哭流涕的模样,黎昭宁心里想的却是陆延北。 他不会游泳,当初他跳海之后,应该也是这么难受吧。 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里的。 而那一切,都是她带给他的。 想到这里,黎昭宁愧疚的恨不得去死。 一夜的酷刑结束,程叙白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黎昭宁抬起他的脸,微笑道:“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你既然敢愚弄我,那就得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别急,这才哪到哪儿啊?你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程叙白惊恐的看着她,终于绝望。 一切被清算。 黎昭宁缺并不觉得痛快。 她看着眼前这一片汪洋大海,眼神坚定又惆怅。 陆延北。 他休想从她身边逃开。 无论天涯海角,她都一定要找到他。 这一次,她要奉上她全部的真心。 16 几天下来,陆延北已经逐渐适应了国内的生活。 早上,苏青怜打来了电话,说墓地选好了。 陆延北很满意苏青怜选的地方,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母亲应该会喜欢。 八年前,他毅然决然选择出国追随黎昭宁,母亲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支持着他所有的决定。 他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以至于她的大半生都处于风雨飘零中。 本以为等自己有了能力之后就能让母亲的生活好起来,却没想到出国后的八年,他竟让她步入了另外一个深渊。 黎昭宁的父亲不待见他,连带着也不待见他的母亲,就连黎夜沉的那些下属,也从没给过她丝毫好脸色。 可他的母亲却却依旧选择默默忍耐,为了自己,她选择一个人独自吞下所有的痛苦。 直到最后,连命也丢了。 可尽管这样,她去世之前唯一放不下的人还是他。 陆延北心痛难捱,前所未有的悔恨几乎吞噬了他。 就在这时,一双柔软的手抚上了他的肩膀,把他从自责中拉了出来。 “别难过。” 那人轻声说,“延北哥,伯母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平安喜乐,你这个样子,她在天上看到了会担心的。” 陆延北抬眼,撞进了一双满含心疼的眼眸。 苏青怜毫不掩饰眼中的情绪,又说了一句。 “我也会担心的。” 良久之后,陆延北终于点了点头。 “嗯。” 时间一晃过去了三个月。 陆延北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他重操旧业,逐渐找了他人生的价值。 在这期间,苏青怜只是默默的陪在他身边。 她从不掩饰眼中的深情,却也没有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周六的时候,陆延北去机场接人。 徐兴达带着几个人处理好了境外事宜,终于来找他会合了。 “延哥,黎昭宁要跟人订婚了!” 他见到陆延北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陆延北怔了一下,随即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既然已经决定离开,那黎昭宁的的事就再跟他没关系了。 她和谁订婚也好,结婚也罢,他不都在乎。 从回国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把他彻底从心里剔除。 连带着八年的感情,全部摒弃。 可老天有时间就是偏爱捉弄人。 徐兴达回国的第三天,陆延北晚上下班时在公司楼下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三个月不见的黎昭宁。 她一身黑衣,倚靠在一辆迈巴赫上车身上,身体与黑色的车上几乎融为一体,左手燃起一根香烟,星星点点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给她原本清冷眉目徒增了一丝柔和,美的惊心动魄。 但是细细看来,她却微微低着头,眼神挣扎,似乎遇到了什么难解的谜题,整个人身上都透着若有若无的焦躁。 抬眸的一瞬间,两人视线相撞。 狂喜,错愕,震惊,愧疚,悔恨...... 所有的情绪一同涌了上来,黎昭宁被刺激的双眼发红,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冲了过去。 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就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连日来的思念然让她忍不住哽咽,想说的话又有千千万万句,却只剩下了一句。 “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像是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争先恐后掉落。 “阿延,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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