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抱歉,我们尽力了。” 陆延北脑中一片轰鸣,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冲进了手术室。 苍白消瘦的手抚上了他的脸。 “别......别哭,孩子,不是......你的错......” “从今往后,妈妈只希望你......随心而活。” 陆延北怔怔的流着眼泪。 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也因为他离开了。 陆延北恨得浑身颤抖。 他枯坐在医院走廊,整整一夜。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他脸上,才如梦初醒。 他去了火葬场,抱着母亲的骨灰犹如行尸走肉般回到医院时,程叙白正坐在他的病房等他。 程叙白眼中的挑衅都要溢出来了,因为黎昭宁不在的缘故,他第一次在陆延北面前露出了真面目。 “陆先生,大清早的这是去哪儿了?” 陆延北没说话,也没看他。 “你知不知道,还有两天,你就要换肾给我了,我能问一下你此刻的心情怎么样吗?” 他说着,忽然开始得意的大笑。 “陆延北,你不用对我摆出这副表情,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 “其实,我压根就没病。” “怎么样,震惊吗?” 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至于你那颗脏肾,自然也不会出现在我的身上,我猜想,大概率会成为某条野狗的盘中餐。” 他说了这么多,陆延北始终无动于衷。 程叙白忽然一股没由来的恼怒,他怒目圆睁,狠狠的瞪着他。 “你他妈是聋了还是哑了,我警告你,趁早给我从宁宁身边滚蛋!” “不然这次丢的是肾,下次可就是你的小命了!” 陆延北依旧沉默,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程叙白瞬间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他抓牙舞爪的上前就像给他一个教训,视线一转,忽然看到了被陆延北抱在手中的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你怀里抱着这是什么玩意儿?” 直到这个时候,陆延北才冷冷的开了口,吐出了一个字。 “滚。” 陈叙白刚刚想开口反击,视线却不由得看向了陆延北身后,他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陆先生,我只是来感谢你的,谢谢你愿意捐肾给我,你别生气,,我这就走。” 陆延北还是那句话。 “滚。” 话音刚落,黎昭宁就黑着脸走了进来,语气低沉,显然是即将发怒的前兆。 “你在跟谁说话?” “陆延北,你三番四次针对叙白,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她眼神凌厉,缓缓靠近。 “你难道真想让你的母亲落得和那个碍事的女医生一样下场吗?” 陆延北定定的看着她,心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恨。 她居然还有脸提她母亲。 黎昭宁不耐烦的看着他,眼神中全是厌恶。 “陆延北,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别试图挑战我,尤其是当自己没有能力反击的时候。” “好好准备明天的手术,等叙白病好了,我不会亏待你,你也不想看到你妈被烈犬咬破脖子,对吧?” 离开之时,程叙白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全是嘲讽的恶意。 陆延北只觉得他的五脏六腑被烈火剧烈灼烧。 他想笑,可眼泪却先一步流了出来。 这时,电话响了。 “陆先生,这边已经帮您买好了今晚回国的机票,要我安排人送您去机场吗?” 陆延北只说了一个字。 “好。” 挂断电话之后,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分钟后,他给徐兴达打了一个电话。 “准备一下,回国之前,我要给黎昭宁送一份大礼。” ...... 晚上八点,陆延北抱着母亲的骨灰上了飞机。 他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他这个他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再见。” 从今往后,他终于不再是任何人的替身了。 他只是陆延北。 而他的世界,从今往后,再没黎昭宁。 8 黎昭宁安顿好程叙白之后就回了家。 她忙着照顾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了。 凌晨,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便打破了寂静。 “不好了黎小姐,程先生出事了!” 黎昭宁匆匆感到医院时,就看见医生护士已经乱成了一团,其中就不是不见程叙白的身影。 “人呢?” 黎昭宁烦躁的直皱眉,随手揪住了一个医生的衣领,语气不善。 医生擦了把汗,战战兢兢道:“晚上护士来查房的时候,就没看到程先生,我们以为护工带他出去透气了,没成想......” 黎昭宁冷冷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他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众人闻言,瞬间大气不敢喘。 黎昭宁正想发火,电话忽然响了。 对方让她去一个地方,还说只要到了那个地方就能见到她相见的人。 带着心中重重解不开的谜团,她带着一帮人赴约了。 那是一间废弃的仓库。 推门而入时,铺天盖地的霉味便直冲鼻腔。 屋子的正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箱子,外形被包裹成了礼物盒的形状。 黎昭宁靠近了些,便闻道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 她皱了皱眉,掏出枪,让人将其打开。 开箱的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只见箱子里面躺着一个人,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凡是肉眼能看见的地方都在渗着血,尤其是下半身,只能用血肉模糊来形容。 更诡异的是,这个人的脖子上还被绑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虽然他满脸都是血,但黎昭宁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不是失踪的程叙白事谁? 黎昭宁还算镇定,她虽然心中大恸,但还是颤抖着伸手叹了他的鼻息。 还好。 还有气。 凑得近了,黎昭宁才发现他脖子上绑着的东西上面居然还写了一行字。 “黎昭宁,我送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黎昭宁又是一愣。 因为这个字迹她认识。 是陆延北的。 所以程叙白是他让人弄成这样的! 滔天的怒意瞬间将她吞噬。 黎昭宁把纸条撕成了无数碎片。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把程叙白弄成这个样子的! 黎昭宁气气血翻涌,她气的眼睛都红了,咬牙启齿道:“去吧陆延北给我带过来,这一次,我必须让他知道挑衅我是什么代价!” 管家闻言,打了一个电话。 挂断后,他眼神闪躲,颤声说道:“小姐,医院那边说,陆先生不见了。” “什么!” 黎昭宁已经快被气疯了。 “敢跑!那就把他母亲给我带过来,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哪里去!” 谁知管家却略显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道:“小姐,你还不知道吗?陆先生的母亲,前天晚上就已经心梗复发去世了啊。” 黎昭宁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谁去世了?” 管家见她确实不知道这件事,于是便解释道:“小姐,陆先生的母亲的确已经在前天晚上去世了,陆先生昨天一大早就已经把她的遗体送去火葬场了。” 9 “怎么可能,他母亲的病情不是已经控制住了吗?怎么会突然...... 黎昭宁说着,忽然想起昨天在医院看到陆延北时的场景,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的确有异常。 脸色惨白,看着像是丢了魂。 管家说道:“本来是控制住了没错,可生病这种事谁又能说的准呢?” 说到这里,管家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了黎昭宁一眼。 “听医院那边的人说,本来还能抢救一下的,可能给她做手术的那个医生却在二十几天之前失踪了。” “小姐,那个医生正是当天在地下刑房种死去的那个......” 听到这里,黎昭宁的怒火消失了个彻底,她脸色看着有些苍白,喃喃道:“这么说来,是我扼杀了他母亲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而且昨天在医院的时候,她居然还用他母亲威胁他。 他一定恨死她了。 黎昭宁怔怔的想。 算了。 他伤害叙白的事,她姑且不计较了。 至于他母亲的死,确实原因也在她。 那就找个机会给他赔个不是吧。 陆延北那么喜欢他,一定不舍得怪她的。 虽然他的母亲没了,但他至少还有她,等解决完程叙白的事,她把自己后半生赔给他就是了。 程叙白伤的不轻,医生忙活了整整一晚才勉强保住了他的命。 可虽然命是保住了,那双腿却是彻底废了,这辈子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程叙白好不容易清醒,得知这个消息后,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他哭的撕心裂肺,“宁宁!是陆延北找人把我弄成了这样,你一定要替我出气啊!我这一辈子都被他给毁了!” 昨天的场面,他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他本来在医院睡得好好的,可忽然被人打晕。 再次睁眼时,已经在一间废弃仓库了。 陆延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冷漠。 他怀里依旧抱着白天在医院时抱着的那个盒子。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忽然说道。 程叙白那个时候已经被吓破了但,闻言只能惊恐的摇头。 “是我妈的骨灰。” 陆延北说。 “她死了。” 他说着,缓缓在他面前蹲下。 “你有很大的责任。” 皮鞋碾上了他的脸,陈叙白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不关我的事,陆延北,你、你快放了我,不然宁宁是不会放过你的!” 谁知陆延北闻言却冷冷的笑出了声。 他在程叙白的脸上反复撵踩,声音冷的像是索命的厉鬼。 “她会怎么对我我不清楚,可是程叙白,你猜我现在会怎么对你呢?” 话音刚落,猝不及防响起一声凌厉的枪声。 程叙白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腿上的剧痛就让他痛呼出声。 “我本来不打算跟一只野狗计较的,可你却偏偏一再找死,所以,我只好成全你了。” “既然你这么爱装病,那我就让你一辈子下不了床,好不好?” 接下来的场面,程叙白已经不敢想了。 他浑身颤抖着拉住了黎昭宁的衣袖。 “宁宁......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谁知黎昭宁这一次,却罕见的没有答应。 “叙白,事已至此,不如这一次就算了吧,阿延他......” 程叙白一愣。 “宁宁,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延北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你难道真要坐视不理吗?” 黎昭宁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眼神虽然有些不忍,但却还是没有松口。 “叙白,你刚醒,先别激动,你伤的很重,但是明天就要做手术了,我特意让人找了权威的专家过来,先给你做个全身检查看看吧,腿再重要,也没有你的命重要,不是吗?” 谁知程叙白听了这话,却忽然变了脸色。 “不!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用做检查了,明天直接做手术就好!” 他好不容易花钱买通了现在的主治医生,要是让别人给他检查身体,那他的装病这件事,还瞒的住吗? 可黎昭宁却因为太过担心,说什么也不肯由着他的性子来。 她直接让人给程叙白打了一针麻药,送进了检察室。 10 陆延北还是没有下落。 时间紧迫,黎昭宁不免有些烦躁。 “小姐,监控拍到陆先生昨天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他的病房,之后却怎么也没有踪迹了。” “去把他昨天病房的监控调来。” 她就不信找不到什么线索。 黎昭宁耐着性子看了三个多小时,却依旧找不到丝毫蛛丝马迹。 就在她耐心即将告罄时,监控画面出现了第二个人的身影。 是程叙白。 黎昭宁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竟出现了一丝异样。 她接着看了下去。 只是没想到这一看,却让她瞬间僵住了。 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否则她怎么会看着如此离谱的场面。 监控视频中的程叙白相当陌生,黎昭宁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他一改在自己面前的温柔体贴,先是对陆延北冷嘲热讽,后来逐渐演变成恶语相向。 如果说他一反常态的态度已经让黎昭宁大跌眼镜的话,那接下来的话更是将她直接钉在了原地。 因为她竟然听见程叙白说。 他根本没有病! 黎昭宁当下大脑就一片空白,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也就在这时,她花重金请来的专家敲门走了进来。 对方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检查单,眼神困惑中透着不解。 “黎小姐,按照您的吩咐,我里里外外给程先生把大大小小的检查都做了,可是并没有发现他的肾脏有什么异常啊。” “至于您之前说的尿毒症晚期,我盯着检查报告看了半个小时,同样也没发现!” 到了这个时候,黎昭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被骗了。 被程叙白骗了。 他压根就没病! ...... 程叙白醒来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想起昏睡之前发生过的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完了。 黎昭宁不会都知道了吧? 病房门忽然被推开。 黎昭宁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程叙白心虚的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叙白,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 语气听不出喜怒。 程叙白心里本来还抱了点渺茫的希望,一听这话,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黎昭宁卡看着他,提示:“你根本没病。” “所以说,这段日子以来,你一直在骗我。” 程叙白此时虽然已经慌了神,但他到底心理素质还算强硬,想到黎昭宁以往对他的好,心中有了对策。 于是,程叙白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可是不管他再怎么用力,下半身就是移动不了分毫。 他忽然就哭了,语气凄凄,死死的攥住了黎昭宁的衣袖。 “我错了......我错了宁宁,是我骗了你,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真的不知道除个这个办法我还能用什么理由出现在你身边......” “我知道你还是很在意当年的事,所以一定不会轻易原谅我,可是、可是我......我真的放不下你啊,宁宁,我喜欢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错了就是错了,你骂我也好打我也罢,我都认了,可我不后悔我做过的事,因为我只是想靠近你,离你近一点,仅此而已,对不起,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毕竟是自己放在心上二十几年的人。 见他这样,黎昭宁还是心软了。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我们不可能了,你明白吗?” 11 这段时间以来,她之所以对程叙白好,一是因为想弥补年少时的遗憾,再就是她以为对方快要死了。 毕竟是喜欢了很久的人,况且当年要不是他自己恐怕早就葬身火海,怀着这种复杂的情绪,她对他言听计从,只希望他在所剩不多的日子里能过的快乐。 可是现在,这个理由没有了。 她一时间,竟然发现不知道如何跟他相处。 他是她的白月光不假,可时间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哪怕是再深刻的感情,也会随之时间的推移逐渐淡去。 况且现在她身边,已经有了陆延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忽然就像见他一面。 说起来,自从程叙白回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跟陆延北好好说过话了。 从前陆延北事事以她先,就算不在她身边,也会时刻给她发一堆短信。 而现在,他的头像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亮过了。 想到这里,黎昭宁心中忽然就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所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越来越沉默了呢? 耳边程叙白的声音还在继续。 “宁宁,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没关系,我会等你!我会等到你愿意回头的那一天。” 他眼神恳切,眼里全是认真。 可黎昭宁却心不在焉,她此时满脑子都是昨天在医院的之时路陆延北的眼神。 空洞又绝望,更要紧的是,看向她时,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黎昭宁不顾程叙白含着泪的挽留,匆忙回到了属于她和陆延北的家。 见客厅的灯还亮着,黎昭宁心中一喜,以为是陆延北回来了,那颗高悬在空中的心堪堪落了地。 黎昭宁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可等她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坐在客厅的那个人却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 是她父亲。 黎夜沉一身黑衣,面容冷峻,乍一看压迫感十足。 见黎昭宁进门,他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语气听不出喜怒。 “还知道回来。” 黎昭宁没说话,只是东张西望的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那个人的身影,可惜,陆延北没在。 她刚想开口说话时,黎夜沉便朝她扔过来一个东西。 黎昭宁下意识接住,等她拿起到面前一看,才发现这居然是一本离婚证。 心中那股不安瞬间又涌了上来,她双手握拳,足足愣了半分钟才颤抖着手将其打开。 居然真的是她跟陆延北的。 黎昭宁瞬间失了理智,她红着眼,死死的瞪着坐在沙发上的父亲。 “你什么意思?” 她气得发抖,“你逼阿延跟我离婚?” 黎夜沉无视他疯狂的眼神,平静道:“既然已经跟他两清了,那就接受现实,一个月后跟贺家小儿子的订婚宴,我希望你按时出席。” 说完,起身正要走。 谁知黎昭宁缺像是疯了一样把离婚证撕成了碎片,她咬牙切齿的怒吼道:“你做梦!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跟别人订婚!” 她像是被刺激的狠了,眼泪甚至都涌了出来。 “爸!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想让我和阿延在一起,明明为了让你满意,他好几次都险些丢了命!” “为什么他为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是要逼他跟我离婚!” “逼他?”黎夜沉尾微不可查的人皱了皱眉。 “谁说我逼他了?是他自愿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 谁知黎昭宁却大喊道:“胡说八道!你以为我会信?” “阿延那么喜欢我,怎么可能会跟我离婚?” 听她说这个,黎夜沉却低低的笑了。 “我的宝贝女儿啊,那小子是喜欢你没错,可你也不想想你最近这一段时间都做了什么,说到底,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圣人,失望积攒的多了,心就凉了。” 他说着,把手机推了过来。 “就知道你会是这种模样,所以我提前做了准备。” 黎昭宁怔愣盯着手机。 视频中,陆延北面色冷峻,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在离婚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决绝的令人震惊。 “不......不会的!是你逼他的,一定是你逼着他跟我离婚的!” 黎夜沉见状,有些无语。 “视频清清楚楚的摆着这里,难不成离婚协议上的字是我按着他写的?宁宁,都到了这一步,你又何必再自欺欺人。” “这一次,姓陆那小子是来真的。” 黎昭宁却依旧不肯接受现实,她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 “我不信!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黎夜沉拉住了她的手腕,似乎叹了一口气。 “不用找了,你再也不见不到他了。” “因为,他死了。” 12 黎昭宁不可置信的盯着不远处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见她不见棺材不掉泪,黎夜沉为了让她接受现实,半个小时前,直接开车带着黎昭宁来到了这个地方。 “今天凌晨的时候,我接到了陆延北的电话,他说自己着了徐家的道,让我赶紧带人过去。我我猜想应该是因为上次那批货的缘故,徐家狗急跳墙所以才用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可我还是晚了一步,等我到的时候,他......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人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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