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战神_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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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先。如今回想起来，段宁虽然年轻气盛，但是做事却急中有稳，心思又正，是个难得的好苗子。段家老二在尚膳监做得也不错，他新送上来的膳食单子，有好几道菜色都十分合他的胃口，最近饭量都添了些。还有在御马监养马的段家老三，听说他上任后，养的马膘肥体壮，而且配的马种也好，生出来的小马崽速度快，耐力高，若是长途奔袭效果奇佳。这么一想，皇帝没忍住对着淑妃说道：“定远伯府这两年倒是蒸蒸日上，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们府上的人倒是有点奇才。” 虽然官做得不高，但是个个能务实，肯做事，还不争功。难得。淑妃心想当然是她儿媳妇的功劳，也不看看她儿媳妇没回来前，伯府是个什么烂摊子，全靠着老伯爷那点仅剩的脸面撑着。但是这话淑妃是不能说的，她看着皇帝轻笑一声，“千里马也得有伯乐赏识，伯府的人便是有些才华，若不是皇上破格任用，岂能有今日的前程？” 皇帝觉得淑妃这话说得甚合他心，当初他确实把段明曦的功劳分给了伯府的人，才有了今日嘛。这么一想，皇帝又觉得段明曦确实吃了不少亏，看着淑妃说道：“老四家这个女儿不能委屈了，我看名字老四这个倔脾气是不会改的。” 淑妃心想她儿子这头倔驴，宁肯罚跪也不会改，不仅她知道，皇帝也是深有体会。她满面愁容地看着皇帝，“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认准的事情十头驴也拉不回来，臣妾代他给皇上请罪。” 皇帝把淑妃扶起来，“与你何干？不能委屈了朕的孙女，赐封昭华郡主，你看如何？” 昭华？淑妃眉心一跳。昭，光明照耀。这个封号会不会太耀眼了些？但是不要是傻瓜。淑妃立刻上前谢恩，“臣妾叩谢皇恩，有您这封号，这孩子一生必然平安顺遂，事事如意。” 皇帝也觉得极好，以后人人都会称这孩子昭华郡主，谁还知道她闺名叫什么。儿子不要脸，做老子的还得给他补上，想想就气！这哪是生过了个儿子，倒像是给自己生了个…… 皇帝及时打住了自己的想法，脸不由又是一黑。淑妃瞧着皇帝面色变幻不定，眼睛微微一转，立刻说道：“皇上，皇长孙女的封号想来您也有了定夺，皇长孙的名讳不知定下没有？” 皇帝：…… 对上淑妃殷殷期盼的目光，皇帝很是心虚，也不是他疏忽，东宫与豫王府也没上折子请封不是？怎么会是他疏忽？说起来，还是淑妃最周到。皇帝一本正经地看着淑妃说道：“朕自然是想好了，回头旨意一并下达。” 皇帝回了崇政殿打补丁，很快三道册封旨意抵达各府。太子妃所生皇长孙女封瑞安郡主，皇长孙赐名萧嵘，端王之女封昭华郡主。几道旨意一出，瞬间引起京城上下的注意。萧嵘也就罢了，豫王已经绝了继承大统的路子，皇上赐这个名字，很有可能是希望这个孙子好好读书，多添几分才华傍身。但是瑞安跟昭华两个封号，私下里不少人捉摸不透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瑞字自然是极好的，但是跟昭字比起来，似乎也不占什么优势。帝王心海底针。不过，到了第二天，端王因差事不力被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在崇政殿外罚站半个时辰，这些非议也就慢慢地散了。第522章假装大度谢慕华进了东宫便封了良娣，顶替了姜素洁的位置。姜素洁与陈良娣争宠起了争执，不小心摔倒流产，太子恼怒姜素洁不懂规矩不知收敛，仗着有孕肆意而为，不仅没有安抚她失子之痛，反而把她贬为承徽。姜素洁被太子禁足，还是白时溪为她说情，在谢慕华进东宫那日，让她出来喝了杯喜酒。姜素洁看了一眼新进东宫的谢良娣，容貌只能说清秀，但是眉眼清亮，举止柔和，带着江南女子的婉约温和，说话柔声细语，便是她听到耳朵里，这吴侬软语也令人醉心。姜素洁凝视着她，曾经她也是京城有名的一朵花。如今却落得这样的境地。姜素洁并不恨顶了她位置的谢慕华，因为谢慕华一进东宫便携厚礼拜访了她。谢慕华进东宫之前，她就不是良娣了，对她没有什么好恨的。她只恨陈蓉这个贱人害她小产，恨太子妃冷眼旁观。为她说情？不过是假装大度罢了。白时溪如今有女万事足，扫了一眼眼神愤愤的姜素洁，并不太放在心上。至于陈良娣…… 白时溪扫过谢良娣，她一进来，只怕陈良娣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不信走着看。谢慕华进了东宫没几日，钱知府事发，太子在东宫大发雷霆。陈良娣偏要在此时装贤惠，不想撞在太子的枪口上，被太子责骂一顿，哭着回了自己的院子。倒是谢良娣不动声色地给太子送了十万两银票，让东宫属臣拿出去为太子奔走，才有了朝堂上为太子说话的朝臣。曹国公如今只有个空爵位连个官职也没了，皇帝的面都见不到，更不要说为太子求情。再加上曹国公得势时，做事多有猖狂，兴安伯那更是四处招摇，为太子也得罪了不少人。太子得势时，这些人自然不敢做什么，如今大厦将倾，谁不想暗戳戳地踹上一脚。白时溪如今已经掌控了东宫内宅的权柄，这些消息自然有她的眼线回报。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在太子前来探望女儿时，还能如往常一般温柔贤惠，一副一心扑在女儿身上，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太子这次虽然没有被禁足，但是皇帝也没开口让他听政，钱知府的事情让他有些缓和的地位再一次遭遇风霜。太子的性情越来越阴晴不定，白时溪日日担惊受怕，有时候太子过来看女儿，她整个人都绷紧了一颗心，一直到太子离去才松缓下来。素英看着都替自己主子难受，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白时溪看着素英，“陈良娣与谢良娣那边让膳房仔细些，多送些温补之物养好身体，才好给殿下开枝散叶。” 只要她们任何一个生下儿子，太子就不会一直盯着她的女儿了。她生产时难产伤了身体，太医说了最近几年不宜怀孕，她也以这个为由拒绝与太子同房。太子是个性子高傲的人，自己拒绝他一次，他就再也没有入夜后进过自己的屋。她的女儿，太子起了个名字叫做蕴珠，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名字。皇上赐封瑞安的封号，她反而觉得甚好。瑞安…… 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这一生能祥瑞平安。如今她只称呼女儿的封号，从不叫她的闺名。她身边的人也跟着叫着瑞安郡主，萧蕴珠这个名字，渐渐地也就无人提起，只是记载皇家玉碟上的一行生硬的字罢了。开年后朝廷风波不断，皇室里又接连有孩子出生，不管是哪一个的洗三满月都办得很是低调，尤其是她的瑞安洗三宴上又闹出那样的祸事，皇后与贵妃相争，结果她的女儿却受牵连，心中岂能畅快？于是，在女儿百日时，太子问她要不要给女儿过百日，她婉言拒绝了。太子为了朝堂上的事情分神，见她拒绝也没有坚持。谢良娣献银有功，太子如今对她椒房专宠，陈良娣也失了宠，姜素洁倒是高兴起来，每次来白时溪这里请安时，她总觉得姜良娣看陈蓉的眼神不太对劲。不过，她们闹她们的，只要不闹到她跟前，她都装作看不到。一眨眼，昭华郡主百日就到了，端王府只办了一个小宴，邀请的都是亲朋故旧，白时溪照例人没出现，只送去了贺礼。明曦写了回帖道谢，二人官方往来，心照不宣。钱知府一事，太子失去了观政的权利，皇后六宫之权依旧没有全部回到手上，张婕妤受了冤屈，但是皇上也没恢复她贵妃的位份，只恢复了她的妃位，连个封号也无，如今人称张妃。因着没有封号，四妃中她便成了垫底的那个。淑妃帮着皇后协理六宫，她是个聪明人把德妃跟贤妃都带上了，如今三人从皇后手中分一杯羹，腰杆都挺了起来。当初张妃背刺淑妃，淑妃一直记着，现在她恢复了妃位，她却没有主动提起给她分权一事。她不提，德妃跟贤妃自然也不开口，皇后更不会开口了，张妃的处境就尴尬起来。她跟皇后斗了这一场，当真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谁也没得了好。酷暑将至，皇帝的胃口越发的不好，御膳房整日变了花样给皇上送膳食，依旧改善不大。倒是尚膳监那边又送了两道开胃的菜方，皇帝吃着有些新奇，胃口好了些，一问才知又是段明景贡上的，皇帝龙心大悦给段二爷升了官，从掌司升到了佥书。定远伯府喜从天降，鉴于朝中是非不断，他们连个喜宴都没开，一家人庆贺一下就过去了。段二夫人隔了几日去明曦那里道谢，“若不是你给的食单，二爷哪有这样的好运道。” “是二叔自己上心，托二婶来问我，我这才给了方子，哪里是我的功劳，还是二叔自己有想法。”明曦也没想到皇上会因此给二叔升官，真是天降惊喜。二夫人却不这样想，若不是明曦给的食单让皇上吃着好，若不是有端王府在这里立着，丈夫的功劳说不定就被人吞了，能有这样的好事？ “还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二夫人看着明曦开口，今日不只是来道谢，还有件大事要做。第523章胆儿肥了 “什么事情？”明曦一时想不起最近还有什么大事。看着明曦一脸迷茫，二夫人笑着说道：“段宁的婚期就要到了，你忘了？” 明曦一愣，随即道：“这么快？” “可不是，他高中后就该定亲娶妻的，没想到兜兜转转到与我娘家有缘分，太夫人与我娘家那边商议了，婚期就定得近了些，在下个月。”二夫人笑着说道。段宁一看就是有前途的，明曦对这个哥哥也很上心，缙云是她的亲外甥女，以后嫁过来有她照看着日子也好过。 “那二婶想跟我商量什么？”明曦有些不解的问道，婚事伯府那边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便是，她一个出嫁女，到时候回去喝杯喜酒送上一份厚礼便是。二夫人轻咳一声，看着明曦轻声说道：“这不是想问问你，段宁成亲时，大哥大嫂总得回府才是。” 明曦恍然大悟，是了，段宁是庶子，嫡母尚在，当然得做长辈受礼。明曦提起姜氏面色如常，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情太夫人做主便是，也不用来问我。如今我是嫁出来的人，娘家的事情不好多嘴。” 二夫人听到这话忙道：“那我回去跟太夫人商量。” 明曦笑着应下，看着二夫人又道：“也不知大夫人如今跟杨姨娘相处得如何？” 二夫人：…… 她轻咳一声，看着明曦说道：“大哥如今日子过得不错，大嫂是个贤惠的，还给大哥寻了美貌的丫头服侍着，给他红袖添香呢。” 她这个大伯哥本事没几分，偏爱附庸风雅，当初就因为他总爱买那些烂石头书画等物，府里的银子不知被人骗了多少，拿回一堆不值钱的物件，看着就堵心。可谁让他命好，自己不中用，可生出来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厉害，你说气不气人？想起孩子，二夫人又对着明曦说道：“你大堂兄自打从军去了玉象城，我这颗心就一直悬着，如今也不知如何了。” 她是想让儿子走读书科举的路子，可他不是读书的料子，在家管了一段日子的庶务，她就心里发愁，一个好好的嫡子，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后来她求了明曦帮着劝一劝，没想到儿子竟然想去从军，她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她若是再拦着，只怕他就真的要管一辈子庶务了。好在端王这边把人送去了玉象城跟着萧世子，谁想到这才去了小半年，就赶上打仗了，她这一颗心啊，日夜都悬着。 “二婶放心吧，大堂兄性子稳重，不会贸然行事，而且有萧大人在，会看着些。武官要想晋升，只有立功一途。而且堂嫂的父亲是武官出身，也会关照大堂兄，您放心吧。” 二夫人道：“我心里都清楚，就是做娘的，不亲眼看着总是挂心。” 明曦笑，“是，如今我自己做了母亲，最能体会二婶的心了。” 二夫人瞧着在大榻上翻身玩的小郡主，白白嫩嫩的，一双眼睛像极了端王，黑漆漆的，不笑的时候还挺唬人。就是这孩子长得不像是明曦，也不像端王，眉宇间带着一股子英气，还挺稀罕人。她逗了孩子几句就起身告辞，明曦把人送出去，二夫人摁住她，“你看着孩子吧，我自己出去便是。” 明曦让茜草替她把二夫人送出去，又让降香将她给伯府准备一些新鲜果蔬送回去，都是下头人送上来的，京城难得见到的果子，里头就有一小筐荔枝。晚上萧沐宸回来，不仅自己回来了，还把段思睿也带回来了。段平昌去了东海，这一走就不是三两月，许氏也被明曦送上马车跟着丈夫走了，留下个弟弟，让他住到王府来，他以去书院读书不方便为由拒了。不过，从书院回来的日子，必然会来王府落脚。 “姐。”段思睿是半大少年了，个子已经比明曦隐隐高一点了，如今到了变声期，他一张口明曦就乐了。段思睿：…… 他去找小外甥女去，一把知意抱起来，萧知意蹙眉看着这个小舅舅，眨眨眼好像认出人来，这才笑了。段思睿心里吐槽，这么可爱的外甥女，怎么这性子有点像姐夫，若是像她姐姐多好。 “想小舅舅没有？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段思睿从袖笼掏出他淘来的小玩意，有画着小人的拨浪鼓，有缝制的惟妙惟肖的布老虎，还要一个巴掌大的紫皮玉石榴，通红的石榴籽雕刻得宛若真的。明曦伸手抓过去，“她这么小不要给她这么贵重的物件，摔了就可惜了。” 段思睿不以为意，“不过一个玉石榴，摔了再买就是。” 段明曦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好家伙，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赚钱不知道赚钱多辛苦，让你读书可不是让你读成傻子！” “姐夫！救命！”段思睿捂着耳朵跳到萧沐宸身后，仗着有人撑腰，还敢探出脑袋回嘴，“我就这么一个外甥女，给她花我愿意。我小时候你就打我，我长这么大你还打我！能不能给我留点脸面？” “你过来！” “我不去！” “过来！” “不去！” 段明曦正要撸袖子过去揍弟弟，就听到女儿“咯咯”笑了起来，她一转头的功夫，萧沐宸就把小舅子推出了门。明曦看着他们这熟悉的动作，气不打一处来，“你就护着他，早晚护出个纨绔来！” 萧沐宸摸摸鼻子，“思睿已经很听话了，他长大了，你得给他留点面子。” 明曦抬眼看着萧沐宸，“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他是爹娘唯一的儿子，以后是要顶门户的。” “不是还有你这个女儿吗？”萧沐宸捏了捏明曦的手，“他还小，别看得太严，小心人跑了。” “他敢！”明曦话是这样么说，想起上一世弟弟的样子，不由心软了，“罢了，总归有你护着他，胆儿都肥了。” 萧沐宸看着滚到自己身边的女儿，顺手把人捞起来抱在怀里，“我带着知知去看看思睿，你看她的小胳膊一直往外伸呢。” 这借口找的，才过了百日的孩子能知道什么？明曦给气笑了！第524章这真是个好办法到了晚上，明曦把孩子交给萧沐宸带，自己带着段思睿去了书房考察他的功课。段思睿：…… 有个全能的姐姐，真的是太苦了。勉强过了关，惊出他一身冷汗，第二天一早撒丫子就跑了。明曦：…… 萧沐宸早上起来换上衣裳准备上朝，看着明曦黑着脸，把人圈在怀里，笑着说道：“别气了，过几天我把他抓回来。” 明曦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忙你的吧，你是越帮越忙，如今都敢偷溜了。” “男子汉嘛，怎么能这点胆量都没有。你这是养弟弟，又不是养儿子。” 明曦闻言愣了一下。萧沐宸见她这般，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自己说重了，忙又找补道：“你想怎么养就怎么养。” “好赖话都让你说了，我还是闭嘴吧。” 萧沐宸把人抱进怀里，“我只是想着他到底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咱们不能一味地只压着他。” “我知道。”明曦知道萧沐宸是好意，她只是一想起上辈子弟弟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把人看得更紧一些。是了，如今不是上辈子了，端王的小舅子，也没人敢轻易动。 “你去上朝吧，我心里都明白。”明曦给萧沐宸理好衣服，昨晚上这人进了帐子就不干正经事，有些话也没来得及说，她对着他道：“谢慕华那边传过来消息，太子最近私下见了不少人，你自己当心些。” 萧沐宸道：“无妨，皇后与张妃两败俱伤，这么久了，太子肯定想明白背后还有人推波助澜。迟早都会怀疑到我头上，我早有准备，你放心吧。” 明曦微微点头，“你心中有底就好。” 萧沐宸低头在明曦唇上亲了下，这才抬脚往外走。不知是不是有了孩子的缘故，明曦总觉得萧沐宸如今待她与之前又不同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两人有了血脉相连的孩子，似乎就有了某种奇怪的牵绊。吃了早饭，奶娘把知意喂饱了也抱了回来，明曦坐在临窗的大榻上，一边看着女儿，一边听房嬷嬷她们回话。 “宫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