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听到了!”顾安还在说。 顾泽火气压不住地往上冒,上前一脚踩在他肩膀上吩咐他的随从:“将他捆了,堵上嘴!” 他看着这个废物庶弟,越看越来气,等一会儿新帝便会来了,若是因为顾安坏了他的计划,他非剥了他的皮! 他再回到榻边,将乔纱从榻上扶了起来,愈发柔了声音,“我带你去皎皎那里,换一身她的衣服。” 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一半的手掌抓在他掌心里,热热的手掌,哑哑的声音,与他说:“我不想让别人看到这个样子。” 他垂眼看着她,她衣衫和黑发散乱,脖子上还蹭着血迹,看起来令人心碎。 “好。”他替她裹好毯子,声音柔得怕吓到她一般说:“去我书房。” 她轻轻“嗯”了一声,想撑着他的手臂站起来,却头晕目眩地又摔坐回了榻上。 顾泽更紧地握住她的手,弯下腰与她说:“冒犯了。”说完便将她从榻上抱了起来。 她那么轻,抱在他的双臂里,就像抱着一只兔子,一枝浮萍,他都不敢用力,怕将她抱碎。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一点点、一点点放松下来,靠近了他的胸膛里。 热热的脸隔着衣襟也能感觉到,她靠着他,轻轻说:“你真是我大哥该多好。” 他垂下眼看她,她憔悴的小脸,低垂着的睫毛,眼睛愣愣的什么也没瞧。 她说:“那样我被欺负就有家可以回了。” 有家可以回,有哥哥可以依靠。 她的家,他们乔家已经被抄斩,她如今已经没有家可以回了。 顾泽喉头里发酸,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可怜她,为她心碎,她就像是被猎杀的兔子,无处可依的浮萍。 她连哭也不哭。 “我如今便是你的大哥。”顾泽喉头发紧地说。 她仰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苦涩地笑了,“我知道,我不会和圣上说什么,我知道的。” 顾泽便更酸楚了,她以为他与她说这些,是怕她将顾安欺负她的事告诉新帝吗? 她以为,他只是把她当成棋子? 顾泽说不上来那股酸楚,他其实这么说,不是只把她当棋子。 ------ 他没有再说什么,将她抱进了他的书房,将她放坐在了窗下的躺椅上。 她就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乖顺得让人于心不忍。 顾泽倒了一杯热茶给她,命丫鬟去皎皎那里取一套新衣服过来,又命人打了水,想让她洗一洗身上和手上的血污。 可没等取衣服的丫鬟回来,便有小厮着急忙慌地跑进来禀报说:“谢厂督前来拜见老太太。” 谢兰池? 顾泽惊讶地蹙了眉,谢兰池怎么会来?他自从入宫之后就再也不登顾家的门,怎么今日居然来了? 为了……她吗? 顾泽侧头看了一眼安静坐在躺椅上的乔纱,她听到谢兰池的名字,手下意识地抓住了扶手。 她在害怕吗?害怕谢兰池? 顾泽也不好拦谢兰池在府外,便命人将他请进来,等人走了,他走到乔纱跟前,俯下身轻声问她:“怎么了?你怕谢兰池吗?” 她垂着眼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哑声说:“他恨我。” 是,顾泽知道,谢兰池恨她,恨到剥皮抽筋也不过瘾。 厅门外,谢兰池已从庭院里走过来,他身侧带着东厂的人,手中还拎着一副药。 他已经几年不曾踏入顾家了,这里一切没变,还和他从前来的时候一样。 他跨进了顾泽的书房,目光无法控住地落在了躺椅里坐着的乔纱身上,她裹着毯子,黑发散了一肩,手指上沾着血污。 她看起来,很不好。 谢兰池将药慢慢放在桌上,目光依旧凝在她身上,对顾泽说:“这是她今日正午该服的药,我替她送过来。” 她听见他的声音,抬起了头,看向了他,在看到他时,眼眶红了。 谢兰池的心轻轻揪了一下,她的这个眼神,仿佛他是她的家人,是他可以依靠,倾诉委屈的亲密之人一般。 可这眼神在顾泽看来,却是她害怕谢兰池,害怕到想哭。 “母亲在顾府过得可还好?”谢兰池慢慢朝她走了过去,却被顾泽挡了一下。 “她受了惊吓,让她自己待一会儿。”顾泽拦在她的面前,对他说:“你随我到外面去,我有话和你说。” 顾泽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兰池却站在那里没有动,他将目光从乔纱身上,落到顾泽脸上,有那么一股的不爽情绪。 顾泽在护着她?在阻拦他靠近她? 别忘了,她是他的继母,是他掌心里的仇人,她与顾泽没有干系。 还是顾泽以为,他不知道顾安那个脓包对乔纱做了什么?打算替顾安遮掩? “你想与我说什么?”谢兰池问他,“这里也可以说。” 谢兰池伸手拨开了拦在面前的顾泽,目光再次看向乔纱:“母亲怎么不答我?” 乔纱望着他,眼泪在眼眶中一点点蓄满了,声音又哑又疲惫地对他说:“不好,他们对我,不好。” 谢兰池站在了她的面前,伸出手指去勾她身上裹的毯子,想看看她伤到了哪里。 顾泽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两个人的目光再次迎上,谢兰池看着他,能从他眼神里看出明显的不快,他在不快什么? 该不快的是他吧,他的继母在顾府,被顾老太太瞧不上,又被顾家的二少爷欺辱,顾泽以为他为什么来? 谢兰池的怒意一点点涌上心头,他是恨她,恨不能日日夜夜折磨她,让她痛不欲生。 可他不允许顾安那样的脓包碰她,欺辱她。 他恨了这么多年的人,好不容易抓回来,他甚至还没有动手碰过她,顾安那个脓包,竟然敢打她的主意。 “顾泽。”谢兰池连名带姓地叫了他,声音冰冷,“你的庶弟对她做了什么,我一清二楚。你也很清楚,我的东西,哪怕我再厌恶,旁人也是不许碰的。” 顾泽有一瞬的愣怔,谢兰池这是在…… 谢兰池拉开了他的手,对他说:“我也不要他的命,只要他一条手臂。” 顾泽不可思议地看着谢兰池,谢兰池在替乔纱出气,他特意赶来,为了乔纱被欺负的事。 谢兰池……不是恨她吗? 顾泽有些不明白,却又有些明白,谢兰池在入宫之后就变得越来越难懂,性情愈发古怪,他的东西,确实是摔碎了,也不许其他人碰。 他就是个看起来正常的疯子。 顾安这次惹到了最不能惹的。 顾泽望着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如何答。 书房外,有脚步声跑了过来,一道绯红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大哥?” 顾泽看了过去,是皎皎,“你怎么来了?”他忙快步迎了过去。 顾皎皎吗? 乔纱在躺椅里实在忍不住地看了一眼谢兰池,他低垂着眉眼,不回头去瞧书房外的人,看来确实是顾皎皎。 她又好奇地探头看了过去,在书房门口看见一个比顾泽矮许多的姑娘,穿着绯红的衣裙,生了一张银月似的面容,那双眼亮得像星星,看起来没经过一点风霜。 天真明媚。 “我听说二哥欺负了今日来的那位姐姐,所以来看看。”顾皎皎在书房门口,朝书房里看,目光却是黏在谢兰池的背影上,“是兰池哥哥吗?真是你吗?” 她的声音带着稚气,将“兰池哥哥”叫出口,眼眶先红了,喉头发哽地问他:“兰池哥哥最近还好吗?” 乔纱抬眼看谢兰池,他垂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手指握了握又松开,慢慢地回过头去,看向了顾皎皎,静静淡淡地与她说:“多谢顾小姐挂记,我很好。” 顾皎皎的眼泪莹莹欲坠地涌在了眼眶里,望着他,想说什么,可又被喉头的酸涩堵了住。 顾泽轻轻叹气,“好了,你先回你院子里。” 顾皎皎的身侧还跟着个丫鬟,丫鬟手里捧着崭新的衣衫和配饰。 他对那丫鬟说:“先进去服侍乔姑娘梳洗。” 丫鬟应是,端着衣服进去。 却被谢兰池接在了手里。 “我来吧。”谢兰池声音静静,“这些服侍人的事务,我再熟悉不过。” 顾皎皎和顾泽愣在了门外,只瞧见他低垂着眉眼,温顺又没有锋芒,和那个他们曾经认识的谢兰池,那么的不同。 顾皎皎的心都被碾碎了,眼泪不停不停地往下掉。 顾泽却皱了皱眉,他清楚谢兰池这么说这么做,或许是为了打消皎皎的这份心思,对他的念想。 可是,谢兰池真要服侍乔纱换衣服? 作者有话说: 谢兰池:我恨她,但只能我折磨她。 顾泽:我不懂,但我知道他是个变|态。 让我赞赞劲,过几天加更个大的~ 感谢在2021-08-18 21:30:47~2021-08-19 21:08: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YamaGyoku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辞川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夕琼影、草莓味的豆沙包 50瓶;我磕的cp都是真的 40瓶;阿柯 29瓶;CJ. 20瓶;玖玖 14瓶;阿毛崽 12瓶;十七 10瓶;唐辛夷 8瓶;芥芥 7瓶;晴空万里云 6瓶;猫耳的一世英名 5瓶;桃药 4瓶;睡觉 3瓶;V、三余 2瓶;鼻梁上面滑滑梯、婧婧想静静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2.[太监的恶毒继母] [VIP] 阴霾的天色下, 顾皎皎站在门外哭得收不住,她难过的是谢兰池说出那句话的心酸。 他曾经是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却死气沉沉地将自己踩进泥土里, 他……他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顾泽不忍心看她如此伤心, 想带她离开, 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书房中的乔纱,她的身影全被谢兰池挡了住, 只看见落在地上她的单薄影子。 她站了起来,又轻又哑地说:“顾大哥去照顾顾妹妹吧, 我已经没事了。” 顾泽愈发于心不忍,想再说什么, 谢兰池已开口说:“太吵了,还请顾将军安抚好顾小姐,我有话要与乔姑娘说。” “去吧,顾大哥。”乔纱也与他说。 顾泽想了想,留下丫鬟在房中伺候乔纱更衣,带着哭泣的顾皎皎先离开了书房, 送她回自己的院子。 路上, 顾皎皎低着头一直在哭,顾泽慢慢伴在她身侧不催她, 也不哄她,他听着皎皎的饮泣声,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阴云,心中如阴云起伏, 他又想起乔纱那句话。 ——“你真是我大哥该多好。” 他似乎从没见乔纱哭过, 无论是在宫中, 还是他去谢府接她, 哪怕是被顾安欺辱,她安静得出奇,是因为她明白,她的眼泪没有用,没人会因为她哭泣而怜悯她,安慰她。 越对比皎皎,她显得越可怜。 可他不是一个好大哥。 他望着身侧哭得伤心的皎皎,其实他心中知道,她喜欢谢兰池,从小喜欢。 可哪怕在谢兰池没有入宫之前,锋芒最盛之时,他也从未想过成全皎皎,让她嫁给谢兰池。 因为,顾家需要一位皇后,亦或是宠妃。 顾家渐露衰败之向,他父亲病逝,顾安不争气,只靠他一人支撑着顾家,已是不行。 皇位之争中,顾家根本无法独善其身。 皎皎只能入宫,嫁给新君。 所以,他有时候会对皎皎内疚,他从小宠她,可如今却只能看她一次次伤心。 他甚至希望她若能被谢兰池伤透了心,是最好。 这样她入宫嫁给新帝,便不会再难过、再挣扎。 他的衣袖被皎皎轻轻拉住,她哭红了眼,哑声问他:“大哥,兰池哥哥……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和我说话了?” 他停下脚步看自己唯一的妹妹,多么想和她说:是,谢兰池再也不是从前的谢兰池,他回不去了,她也早该死心了。 可他看到她哭花了的脸,只是叹息地抬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她哭得更厉害,脑袋轻轻栽进了他的胸膛里,哽着声音无助地问:“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兰池哥哥开心些?好受些?我该怎么帮他……” 傻姑娘。 顾泽拍了拍她的背,到底是与她说:“他早已不是从前的谢兰池,你若想让他好受些,就不要再见他了。” 顾皎皎呆愣愣地抬头看他,脸上的泪水一滴滴落下。 “他的痛苦,任何人也无法拯救。”顾泽扶着她的肩膀,“你只会提醒他,他如今有多不堪。” 顾皎皎望着他,难过得厉害,她很想说,对她来说如今的兰池大哥没有不堪,即便是他……做了内侍,那又怎样?他依旧是那个谢兰池,聪明、谦和、杀伐果决。 她依然爱慕着他,不,比从前更加爱慕他。 可是她知道,这些话说出口也没有什么用,大哥不想听,兰池哥哥也不会信。 身后,有小丫鬟急急忙忙地过来。 正是顾泽留下伺候乔纱的那个丫鬟,她过来行礼,为难地说:“谢大人不许奴婢留下,说他会伺候乔姑娘。” 顾泽皱了皱眉。 “乔姑娘?”顾皎皎泪盈盈地看向丫鬟,哭腔还没止住地问:“是那个被二哥欺负的姐姐吗?兰池哥哥……和她认识?”她没太看清那位被顾家认作义女的姑娘。 她扭头看大哥,只见大哥脸上有些不快。 为什么?因为兰池哥哥要替那位乔姑娘更衣? 其实她也觉得不妥,哪怕兰池哥哥如今是……内侍,也不好给一位姑娘更衣,她原以为兰池哥哥只是为了赶走她,让她死心才这么说。 原来,不是吗? 兰池哥哥认识那位乔姑娘吗? “何止认识。”顾泽的声音冷了几分,也不打算再瞒着她,她早晚会见到乔纱,会认出乔纱是谁,“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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