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手。 沈捷一直以来都是个很会隐藏情绪的人,面对旁人说恨、爱、喜欢,讨厌,这种虚张声势和歇斯底里的话,他从来都是面不改色,毫无情绪波动,甚至不屑一顾。 但岑沛安说恨,沈捷会觉得愤怒,会觉得烦躁,这不是他第一次发现这种失控。 也正是因为不是第一次,沈捷才觉得危险,控制不住情绪对他来说很可怕的事情。 所以给岑沛安逃走的机会、把岑沛安晾着漳岩,并不是为了其他,只是沈捷想要证明自己不会被其他人牵制,不会被其他人左右。 但在他收到岑沛安照片的那一刻,那堵与自己较量的墙轰然倒塌,呼之欲出的占有和欲望,几近将沈捷湮没。 地板一角被透进来的光点亮,楼下小广场上喧闹的孩童声渐渐散去,室内原本旖旎压抑的喘吟声骤然变大。 岑沛安跨坐在人腿上,屁股被人颠在手里,自上而下吞吐紫红狰狞的性器,棒身碾进深处,沈捷强硬地拉着他的手,抚摸他的凸起的小腹。 岑沛安闭上眼睛,皮肤绯红,在频频崩溃的摇头抗拒中,他听到沈捷情迷的嗓音。 “沛安,舒服吗?” 岑沛安不知道要作何反应,身子像被导入电流,他浑身都在颤,狂潮的快感席卷而来,濒死的高潮快要到底顶峰。 沈捷忽然停下来,托着他的屁股抽离性器,只留顶端浅浅戳弄他湿淋淋的穴口,粗糙的手指攥着他的挺在腹部的阴茎,配合着缓慢温柔的操弄上下撸动。 岑沛安像一支在紧绷弦上的箭,在离弦之际被残忍摒弃。 明明没有在操干,岑沛安却比刚刚喘得更厉害,此刻他就像沈捷的掌中玩物,无处可逃,连高潮与否都要沈捷来掌控。 这是沈捷明目张胆的挑衅,湮没无音的证明,证明这具身体已经彻底属于他。 对此,岑沛安却无计可施。 沈捷把人掀倒在床上,架起他一条腿,掐着他的腰将蓬勃的欲望整根插入,野蛮而生猛地冲撞起来。 穴内灼热的暖流一股股冲向性器顶端,沈捷咬了咬发酸的牙,攀上高潮之际,他劲腰绷紧,一股股射出精液。大手托着岑沛安的脑袋,让他抵在自己肩窝,侧头亲了亲他的湿发,缠绵地叫他的名字。 被迫缠在他腰上的腿软绵绵地放下,沈捷仍然沉浸在高潮余韵中,过了两秒才觉不对劲,他抬起头。 发现臂弯里的人终于在种种溃散的情绪中不堪重负,晕了过去。 沈捷无奈笑了一下,从他体内退出来,看着射进去的精液从穴内汨汨流出,把人抱去浴室清理。 一米五的床不大,躺两个男人显得拥挤,尤其沈捷身躯强壮,他只能拦腰把岑沛安搂在怀里。 连轴转了半个月,沈捷此刻才发觉精疲力尽,他撩起眼皮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接着把脑袋埋进岑沛安的颈窝。 岑沛安身上很好闻,淡淡的橙花香味,让沈捷昏昏欲睡。 空气里的浮尘在阳光下跳动,嘶鸣的蝉叫透窗而进,岑沛安睁开眼睛,艰难地撑起身子,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浴室里水流声哗哗,沈捷冲完澡,他没带多余的衣服,用浴巾围着下半身出来。 卧室里空无一人,沈捷皱了下眉。 “人呢?”沈捷问门外的保镖,语气明显已经不耐烦,对于岑沛安这种三番五次的忤逆,他的耐性实在不多。 “楼下车里。” “下去等着,我一会儿就下去。” 沈捷捡起卧室的衣服套上,从楼道里看见俩保镖守在车子后备箱旁边。 后备箱一打开,岑沛安双手捆在身后,眼睛上蒙着眼罩,嘴里塞着口塞,呜呜咽咽地挣扎着要说话。 “早上跑下来的。”保镖如实汇报,但周身的压迫感让他难免有些发怵,不动声色地朝后退了两步,让出后备箱正对的位置。 “打一针,让他安生点。” 听到熟悉的声音,岑沛安唔唔了两声,他依循着声音分辨沈捷站的位置,仰苍白的脸,即使被蒙着眼睛,也不难猜出他此刻眼里有多不可置信。 侧颈传来一下刺痛,岑沛安突然挣扎起来,短短一分钟后,他脖子开始发麻发僵,最后不声不响地睡过去。 从榆京机场回去路上下了场雨,气温骤降,空气湿润混着涩青的泥土和青草味,车子轮胎卷起一块湿泥,在别墅前停下。 沈捷把后备箱的人抱出来,扛在肩上,大步朝里走,进了去负一层的电梯。 药效很准,说是六个小时就正好是这个时间,岑沛安悠悠转醒,眼上眼罩已经被摘掉,他茫然地盯着周围的一切。 门外是钥匙插进锁芯的声音,岑沛安紧张地盯着那扇门,须臾,门从外面打开,沈捷走进来。 他换上了黑色家居服,领口敞开,脖子上留下一个咬痕,一圈深红色的牙印看着触目惊心。他站在离床很远的位置,没有靠近,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紧张蠕动的岑沛安,眼底浮起意味不明的情绪。 “这是哪?” 沈捷没说话,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透明袋子,半个手掌大,里面装着半袋蓝色药片,他手指捻出来几颗。 “吃了。” 岑沛安靠在床头,低头看着嘴边的不明药片,抿住唇一声不吭。 “别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止疼片。” 说到止疼片,岑沛安的第一反应是沈捷又要打他,上次被皮带抽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吓得他哆嗦起来。 沈捷不顾他的抗拒掰开他嘴,把药片塞进去,接着把吞下药片的岑沛安拎进浴室,丢在淋浴旁边的角落。 岑沛安缩到墙角,沈捷没有管他,自顾打开淋浴开始洗澡,挤沐浴露,洗发水,冲洗泡沫,沈捷有条不紊,全然把他当个透明人。 这个浴室没有沈捷主卧的大,空间有限,岑沛安缩着的角落其实和沈捷只有一步之遥。 飞溅的水滴落在岑沛安身上,他从头到脚都湿透,轻薄的短袖面料贴在身上,勾勒出他柔韧的腰身。 水流源源不断地冲下来,很快浴室里雾气蒸腾,视线朦胧中,岑沛安眯了眯眼睛,布料下紧贴的乳尖泛起酥麻,小腹也泛起酸痒。 岑沛安夹紧腿,他感觉骨骼都开始麻,他跪在地上,膝盖并起,丝毫没有发觉自己摩擦腿根的动作。 无边无际,毫无预兆的潮热,岑沛安又热又痒,他仰起脖子,最大限度地露出皮肤,让微凉的水冲在身上,企图缓解燥热。 沈捷唇角勾起一点,他把水温调高,对着岑沛安从头浇下,热水淋过的人,皮肤透粉,他抬起水汽缭绕的双眸,眼里无意识的意乱情迷。 沈捷关上开关,扯过浴巾擦拭身体,对旁边难耐呻吟充耳不闻,在他走出浴室的前一秒,他听见岑沛安挽留。 “别...别走...” 19、地下室 岑沛安浑浑噩噩地被关了几天,关于沈捷是如何找到他的,也一直没有答案。 不是不想问,而是没有机会。 沈捷连续给他喂春药,他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毫无意识地求欢,至于求欢的那部分记忆也完全没有。 袋子里还剩下三颗药,就扔在桌子上,岑沛安躺着的视线高度刚好能看见那几颗蓝色药片。 岑沛安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腿根酸痛的肌肉,牵起后穴一阵难以启齿的肿胀感。 王八蛋。 岑沛安在心里骂了一句,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的灯。 这是岑沛安清醒的时候,唯一能做的事情。 一张桌子、一个床头柜、一扇通往浴室的推拉门,和一张床,是这个房间的所有家具装饰,其余什么都没有,连个窗户都没有。 舒坦的大床被四角的圆柱矩出一个方方正正、略显压抑的空间,床尾的两根柱身分别坠下两根细锁链,而锁链的另一端禁锢着岑沛安的脚踝。 沈捷进来的时候,岑沛安正坐在床尾玩锁链。 他一条腿盘在床上,曲起另外一条腿抱在怀里,下巴垫在膝盖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戳在银色的金属上。 听到开门的动静,岑沛安抬了下头,头顶模仿自然光线的灯光至上而下,将他密长的睫毛映在眼下,好像蝴蝶残破的翅膀。 沈捷朝他走过去,他换下了衬衫西装,穿着绵软的家居服,站在岑沛安身后,伸手拢起他的头发,用手指作梳一下一下地梳着,然后娴熟地勾起手腕上的发绳帮人扎好。 这根发绳是岑沛安的,只是在那几天缠绵抵死的情事里,不知道是哪个瞬间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头发有点长了。” 沈捷食指勾着他耳朵旁的碎发,温柔地别在他而后,顺势又摸了摸他耳垂上的牙印。 岑沛安没什么大反应,他仍旧低着头,手指固执地往锁链的扣环里塞,良久,他忽然开口叫了声沈捷的名字。 “嗯?。” “你到底想干什么呢?”岑沛安松开指尖的锁链,他仰起脸,注视着沈捷的眼睛,语气平静到近乎麻木,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我想要你。” “你不是已经得到了吗?”岑沛安双手交叉捏着衣服下摆,从下至上脱掉,露出身上密密麻麻,斑驳的痕迹,他挨个指过身上一处处他留下的印记,忍着崩溃的情绪又强调了一遍,“你已经得到了。” 沈捷眼里略显困惑,然后摇了摇头,更加靠近他,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温热却有一些粗粝的指腹擦过他的下颚线,来回抚摸的动作中,充斥着赤裸和渴望的暗示。 “我要完整的你。” 他要一个完整的岑沛安,不止是身体。 他还要岑沛安的灵魂,岑沛安的意识和思想,他要岑沛安身上每一个呼吸的毛孔,每一处流窜的血液,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刻上他沈捷的名字。 “你是个疯子。” 岑沛安转过头避开他的触碰,一副冷淡抗拒的模样,却控制不住因愤怒颤抖的身体和泛红的眼眶。 “是。” 沈捷低笑一声,对他的评价不可置否,手指捏着他红肿的乳尖,用指尖挑逗捻揉。 岑沛安瞬间弓起身子,喉咙里溢一声难以抑制的哼吟,沈捷适时松开他,走向放着药片的桌子。 在他拿起透明袋子的瞬间,岑沛安变得惶恐不安,他下意识地往身后退,挣扎中跌下床,顾不上身上摔下来的疼痛,拼命地缩起身子。 锁链的长度到达极限,他被困在墙角前,看着沈捷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我不吃。”岑沛安摇头,对着蹲下来和他视线齐平沈捷说,“我真的恨死你了。” 岑沛安垂下脑袋,漂亮的后颈露出,白皙的皮肤上全是他昨晚留下的标记,这个视觉场景让沈捷心情颇好。 “不吃药了。” 他往前一些,跪在地上,把颤抖不止的岑沛安抱在怀里,手指插进他发间安抚般轻轻按揉。 “我喜欢你在床上迎合我,我知道你不愿意,所以现在需要另外一个助兴的方式。” 岑沛安茫然又困惑地仰起头,额头蹭过他下巴的细碎胡茬,带来一点轻微的痛感。 他不知道沈捷所谓的另一个助兴方式是什么,但依凭对沈捷的了解,他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 事实证明岑沛安的预感是正确的。 在岑沛安的忐忑中,沈捷拿来一个投影仪和一块幕布,挂在床尾正前方,然后他关上灯。 这个场景无论怎么看,都很像情人间的夜晚消遣,可惜投出来的不是爱情电影,是两具赤裸交缠的肉体。 幕布上的白光照在岑沛安震惊的眼睛里,他看着上面那张意乱情迷的脸,气得浑身发抖。 那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沈捷坐在他身后,手臂绕到前面,掐着他的脸,迫使他抬起头正视前方的幕布,唇舌贴着他的耳朵,“我喜欢这样的你。” “沈捷,你这个畜生,你会遭报应的。”岑沛安绝望地闭上眼睛,可视频里饱尝情欲的呻吟不断地钻进他的耳朵,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那几天,他在沈捷身下有多爽。 岑沛安射了两回,他跪在床上,穴里水流太多,顺着他的腿根往下,沈捷拔出性器,低喘着笑了一声,“沛安,哪个你才是真实的你呢?” 岑沛安被他捏着下巴,不得不正视幕布。 幕布上他情欲高涨,浑身绯色淫靡,双腿大张坐在沈捷怀里,意识涣散地面对镜头,主动撑起身子摆腰扭臀,用紧致的小穴贪婪地吞吐着棒身。 那个他被操到高潮,尖叫着射出一股稀薄的精液,却嫌不够,缠着沈捷继续插他。 沈捷拍了拍他腰,他乖顺地转过去,对着镜头掰开屁股,露出被操红的穴眼,得逞的沈捷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镜头,掐着他的腰把性器重新塞回去。 急风骤雨般的顶弄,让那个岑沛安穴内汹涌抽搐,他脸上潮红勾人,连续的高潮让他张开双唇,湿软的舌尖伸出一点,爽得浑身痉挛,最后喷出一股尿液。 现实里的岑沛安精神变得恍惚,他盯着幕布大脑一片空白,看着上面沉沦情潮的自己,他丝毫没有肉欲念头,只有席卷全身的冰冷寒意。 毫无疑问,沈捷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在岑沛安完全属于沈捷之前,他都不能踏出这个房间,而究竟怎么才算真正属于沈捷,沈捷给出了答案。 “接纳我。” 岑沛安听到的瞬间不自觉嗤笑出声,他当时躺在床上,眼里全是嘲弄和不屑,然后他回答沈捷,“你这是异想天开。” 因为这句话,岑沛安彻底失去了自由,他像是被世界剥除,罩在了一个陌生的空间,没有天气晴雨,没有四季轮回,也不分黑夜白昼,他就只能待在这里,不见天日,与世隔绝。 岑沛安对时间的概念越来越模糊,一切都只能依靠沈捷。沈捷会来陪他睡觉,来就说明是晚上,走就说明到了第二天清晨,如果整日待在这里,那就是周末。 可渐渐的,沈捷的来去变得不规律,他有时隔一会儿就来,有时很久不来,也不再整日待在这里。 时间的判断由此开始混乱,岑沛安方寸大乱,在无法控制的意识里,他开始期待沈捷的到来,渴望沈捷声音的出现,他只能盯着那扇通往外界的门。 直到沈捷开门进来,他才会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 无所事事的时候,岑沛安甚至开始想,如果当初自己不逃跑,是不是就不用被关在这里?如果他能装作顺从一点,那沈捷会不会还是那个人前温柔斯文的沈叔? 随着反思自己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岑沛安在某时忽然意识到,他竟然在潜移默化中开始依附沈捷。 沈捷说要完整的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重塑他的思想。 在彻底失去自我之前,岑沛安必须有所行动,他知道要死要活这套对沈捷没有用,所以他用了另外一种极端方式绝食。 他不吃沈捷送进来的任何食物,甚至会在下一次送进来时,把上一次送进来的东西摔在他面前。 对此沈捷没什么不耐烦,他好脾气地清理好地上的污渍,把新的饭菜端到岑沛安面前。 “沛安,吃点东西。” “我不吃。” “吃一点。” 沈捷的语气不容抗拒,他强势地把筷子塞进岑沛安手里,再看着碗筷被岑沛安扫到地上。 岑沛安嘴上不再说恨他,但看向他的眼睛却全是恨,“你滚。” 事情并没有按在岑沛安的预想发展,从那次开始,沈捷不再给他送食物。 意料之外的是,沈捷也断了他的水。 20、破碎 到了第三天,岑沛安整个人已经陷入意识完全模糊的状态。 房间的灯光被调成了橘黄色,漫下来的光晕温暖轻盈,岑沛安蜷缩着陷进柔软的被褥,翘起的被角遮住他虚弱的半张脸。 岑沛安闭着眼睛,嗓子强烈的干涸涩疼让他眉头皱起,每次吞咽都像是一团碎玻璃划过,从喉咙到胸腔,难以形容的,透着鲜血淋漓的疼。 岑沛安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浴室的方向,敞开的浴室门里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频率不算快,几乎是两秒一次。 从断水的第一天开始,这个声音就一直存在,沈捷刻意制造出这个滴水声,再缩短岑沛安脚上的锁链,把他的活动范围仅限在床上,让他只能听见水声却喝不到水。 安静的空间下,水滴掉落的声音尤为清晰有力,深深击中耳膜。岑沛安舔了舔干裂的唇,想象着水蓄成滴状,垂直自由落下,他不可避免地张了张嘴,幻想着能尝到一点湿润。 精神的慢折磨远比身体的饥饿更痛苦,从脑海里已剔除的有关渴求沈捷的念头再次袭来,牢牢占据了岑沛安的所有意识。 他知道,沈捷能给他想要的一切。 所以在沈捷端着一杯水,站在床边时,岑沛安没有任何犹豫,他勉强地撑起身子,摇摇欲坠地跪坐在床上,仰起一张再无任何攻击性的脸,朝沈捷伸出手,用干涩沙哑的声音说,“水...沈叔,我要水...” 沈捷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在他渴望的目光中喝掉半杯水,晶莹的水渍沾在唇珠上,接着他俯下身子,慢慢凑近。 “沛安,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蛊惑的意味。 “水...”岑沛安的注意力都在他手里的水杯上,等到两人近在咫尺时,他才转而看向沈捷,醉态沉迷地盯着他唇上的水珠。 鬼使神差的,岑沛安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生涩凑过去,吻上他唇上的水珠。 仅一点水汽就令岑沛安欲罢不能,他急切地伸出舌头钻进沈捷的口腔,贪婪地四处扫荡,吮吸他嘴里的残留的潮湿。 沈捷站着没有动,攥着水杯的手指指节发白,由着眼前人不得章法的亲吻。 “给我水...” 岑沛安的唇错开毫厘,却仍抱着他脖子,是个很依赖的姿势,望着他深邃的眼睛,委屈巴巴地说。 “沛安,不对。”沈捷嘴角蹭了蹭他脸颊,引导他,“说的不对。” 岑沛安困惑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重复,“沈叔,我要水。” “不对。” 沈捷还是说不对。 不对的答案就意味着沈捷不会给他水,岑沛安有些手足无措,竭力捕捉沈捷眼里的提示,讨好地去亲他的下巴,乖的像一直被好生圈养的小狗。 周遭陷入良久的沉默。 岑沛安搂着他的脖子,与他四目相对,或许是受到了眼神提示,又或许是悟出了答案。 岑沛安说,“我要你。” 沈捷几不可见地弯了弯唇角,喝了一口水,岑沛安急不可耐地吻住他的唇瓣吮吸。 温热的水流渡过来,岑沛安拼命地吞咽,干涸已久的喉管终于尝到水。 他吮完沈捷嘴里的水,不满足地抬头,重复道:“沈叔,我要你。” 就像是条件反射,岑沛安将这句话当作他能得到所想物的正确答案,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给沈捷听。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岑沛安的生活慢慢恢复到之前的样子,沈捷正常给他水和食物,又延长了他脚上的锁链。 唯一不同的是,岑沛安不再排斥沈捷,变得极其依赖他。 “沈叔,你今天可以早点来吗?”岑沛安脚放在沈捷腿上,看他调节脚腕的锁链长度。 “你想我早点来吗?”沈捷没有抬头,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嗯。” “好,那我就早点来。” 说完这句话,沈捷就开门出去,岑沛安闭上眼睛补觉,他其实也不困,只是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晚上,沈捷确实比平常来的早一些,他开门的时候,岑沛安就坐在床中央,身上穿着他的衣服,长出来的袖子盖住手背,眼神木讷地盯着门的方向,看见他进来,浅浅地笑了一下,露出两个小梨涡。 “沈叔。”岑沛安扑到床边,撩开沈捷的黑色睡衣,把脑袋伸进去,脸贴着他的腹部,闻他身上有关外界的气息,“外面下雨了吗?” 岑沛安闻到一股雨水的味道。 “嗯,雨刚停。”沈捷隔着衣服摸他的脑袋,用沾有雨气的手指捏住他后颈的软肉,刺激得岑沛安缩了缩脖子,却又舍不得似的,一个劲地蹭他肚子。 “下的大吗?” “不大。” 岑沛安顺从地躺下来,任由沈捷脱他的衣服,露出满是淤青红痕的身体,掰开他的屁股插进去。 酣畅淋漓的情事结束,岑沛安趴在沈捷身上,枕着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声,半响,小声地问,“沈叔,你可以把我关在你的卧室吗?我不想在这。” “嗯?”沈捷拉了拉被子,盖住他裸露的后背,隔着被子轻拍哄他入睡。 “我想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夜晚。”岑沛安抬起头,“这样我就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 沈捷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摸他的脸,然后覆上他的眼睛,低声说,“睡吧。” 这个问题,岑沛安不知疲倦地问了很多遍,但从来没有得到过确切的答案,时间一点点推移,岑沛安变得越来越迟钝,目光木讷僵硬,说话也开始有些磕巴。 沈捷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这天提前结束工作,拧开地下室的门,岑沛安不像以往一样坐在床上。 沈捷走进去,看见岑沛安用床头柜和墙角围出一个三角形,他就乖乖地蹲在里面,抱着膝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虚空中的一点。 “沛安?”沈捷感觉心揪了一下,他小声地叫岑沛安的名字,一点点靠近,尝试去挪床头柜。 里面的人忽然挣扎起来,他扒着床头柜,双眼猩红,像护巢穴的小兽。 沈捷视线落在他手上,指节掌心都血肉模糊,露出可怖的一点白,沈捷僵硬缓慢地转动目光,注意到他身边的碎玻璃。 那是岑沛安用来喝水的玻璃杯,一直放在床头,可今天他却突然摔碎了用来自残。 沈捷顾不了他的尖叫抗拒,挪开遮挡物,单手攥着他两只血流不止的手腕,把人勒在怀里,贴着他的鬓角声音颤抖不止,安抚他,“沛安别动,我看看伤口。” 沈捷用力掰开他紧握的手掌,掌心里还嵌着一块玻璃碴子,密密麻麻的伤口汨汨地往外渗血,长达一个半月的囚禁,让岑沛安皮肤更加白皙,鲜红的血珠顺着他的手臂滑下,刺得人眼睛疼。 岑沛安眼神呆滞,盯着沈捷的脸,似乎失去了痛觉,也不太明白他在干什么,轻声叫他,“沈叔?” 沈捷没有办法和他对视,他颤抖着用毛巾裹住岑沛安的手,血很快渗透洁白的毛巾,从未有过的无措和恐惧涌来,让沈捷的视线逐渐模糊,他扯过床上的毯子,抱着岑沛安走出去。 在客厅里,沈捷给他包扎,芳姐满脸担心地走过来,眼里泪水直打转,“要不要打电话让陈医生过来?” 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岑沛安怯怯地抬起头看向她,然后往沈捷怀里缩了缩。 “没事了。”沈捷用下巴贴他的额头,用毛毯把他从头到脚都裹住,搂着他走到窗边坐下。 芳姐见状收拾好药箱,忧心忡忡地站在楼梯口看着窗边依偎的两人。 十一月初,榆京已经算是深秋,萧瑟之景随处可见。院子里的迎客松翠绿坚挺,树下落着几片银杏树叶,应该是从外面飘进来的。 岑沛安趴在他身上,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地盯着窗外,偶尔飞过来一只鸟,他的视线才会跟着那只鸟的飞行轨迹移动。 “快冬天了。” 沈捷慢慢地晃动身下的躺椅,轻拍他后背,宽厚的掌心带着温热慰人的温度,用满含心疼的语气和他耳语。 “外面冷不冷?” “冷。”沈捷问,“想出去吗?” “可以吗?” “可以,但是要先养好伤。” 岑沛安举起手,看了看自己被纱布完全包裹的手掌,看似认真地问,“这是怎么搞的?” 沈捷说,“怪我。” 远处的最后一丝天光被黑夜吞没,沈捷动了动被压麻的胳膊,怀里的岑沛安忽然激动起来,他以为沈捷要把他带回地下室,举起那只伤痕累累的手伸出一根手指,带着哭腔恳求道,“一分钟,再看一分钟好吗?” “想看多久都可以。”沈捷换了个姿势抱他,“不会再回那个房间了。” 过了好久,岑沛安才迟缓地说,“谢谢。” 沈捷亲了亲他的额头,双手抱着他,阖上双眼轻轻地摇着躺椅,听岑沛安的心跳和呼吸。 矮桌上放了一盆花,花心是淡紫色,越往花瓣边缘颜色越浅,清冷高贵,岑沛安余光瞥过去,“那是什么花?” “三角梅。”沈捷似淡淡笑了下,“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穿了一件渐变紫的衬衫,很衬你,当时我在园子里抽烟,远远看着你在宴会厅里唱歌,之后你走错房间...” “后来我偶然看见这盆花,觉得很像当时的你,就买回来养着了。” “好看吗?” 岑沛安没有说话,他朝那盆花伸出手,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花头,淡紫色的花瓣微微摇曳。接着,他面无表情地捏住几朵花,用力地扯下来。 沈捷眼里闪过某种复杂的情绪,但转瞬即逝,他没有动,静静地看着岑沛安把那盆花全部摧毁。 确实可笑,他精心呵护着象征岑沛安的那盆花,却把岑沛安养得遍体鳞伤。 沈捷抱着他在客厅坐一整夜,天亮前,岑沛安睡过去,醒来时依旧趴在沈捷怀里,只是空间明显变得狭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扭头看向车窗外,看着陌生的街景,“去哪?” “医院。”沈捷轻声回答,“沛安,你病了。” 做完一系列检查,岑沛安被护士推走,只剩下沈捷一个人坐在走廊里,他双手握着岑沛安的检查结果,良久,他才抬起头,看着诊室上的精神科三个字。 这不是沈捷想要的结果,他只是想要得到岑沛安,却没有意识到这一切是在摧毁岑沛安。 刚入院是岑沛安精神状况最差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办法待在密闭的空间里,他不许护士关门,无论风雨阴晴,他都要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天一黑他就会躲到床底下,侧着蜷起身子。 有时候他看到沈捷就会发出痛苦凌厉的尖叫,但有时候他又会半夜突然惊醒,从床下爬出来哭着喊沈捷的名字,直到沈捷把他搂在怀里,他才会慢慢平息。 岑沛安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格,一个对沈捷恨之入骨,一个又对沈捷过分依赖。 深秋至凛冬,岑沛安接受了长达三个月的心理治疗。 小年前,榆京下了场大雪,岑沛安习惯坐在窗台上,他鼻尖冻得通红,伸出手去接纷飞的雪花。 雪花轻盈地落在他掌心,很快洇开消失。 病房门打开,沈捷来接他出院,看他穿着单薄的毛衣坐在外面,不免皱了皱眉。 “又不穿外套。”外面风雪大,从停车场走上来有一段距离,沈捷嗓音被吹得又低又沉,他脱下身上的大衣,把带着他体温的衣服披在岑沛安肩头。 岑沛安保持着接雪的姿势,像是嫌他碍事,不领情地睨了他一眼。 “我不冷。”岑沛安不耐烦地从窗台上跳下来,两手随意在肩头一撩。 看着被他扒拉到地上的外套,沈捷眸色浓稠深沉,弯腰捡起来,声音淡淡地说,“收拾东西跟我下去。” 岑沛安不吭声也不动,跟没听见似的。 “岑沛安,你没听见我说话是吧?”沈捷加重语气,松了松领带,疏解心头的火气。 岑沛安不以为然地看他一眼,没给他好脸色,从他身边经过出去。 半响,沈捷侧头,喉咙里闷了声低低的笑。 回忆的部分到此结束,下章时间线就正常了,情节会接第二章 21、太纵容 仲夏雨急,瓢泼大雨下了一会儿,灰蒙蒙的云团散开,谁知天刚亮,又淅淅沥沥下起来。 雨天路况不好,沈捷起的比平常早,在健身房运动完,他上楼换衣服,进门看岑沛安还睡着。 “沛安,起床。” 被子下鼓囊囊一团,听到声音后象征性地动了动,表示自己醒了,半天也没其他动静,等沈捷从衣帽间出来,他还在睡。 “雨天堵车,快起。”沈捷无奈,弯腰隔着被子拍了下。 上一秒还赖床哼唧的人,下一秒蹭的一下坐起来,看了眼手机屏幕,接着从床上一跃而下,抱怨地看着沈捷,“下雨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坏毛病。” 沈捷对他的抱怨不作反应,反而低声斥了一句,只是语气过纵容,没什么威慑力。 手忙脚乱洗簌完,岑沛安下楼,没时间吃早饭,他拿上车钥匙出门,被沈捷叫住。 岑沛安不耐烦地轻啧一声,沈捷接过芳姐递过来的公文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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