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买美容药，你把她变成魅魔？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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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既可以除掉丞相，又可以名正言顺废后。本来被慕念悠撞见他与云香凝亲热就有些烦闷，现在似又被慕念悠戳穿了心思，裴玄心里升起一股燥怒。他沉了沉脸，“证据确凿，已成定论，来人，将皇后带走。” “皇上，你曾答应过臣妾，无论臣妾想要什么，你都会给臣妾。这话还算数吗？”慕念悠挣脱开侍卫的束缚，目光希冀地看向他。 “臣妾不求别的，只求爹娘能活着，臣妾愿意放弃一切。” 他心头一顿，有些犹豫。 “好疼，伤口好疼。”龙榻上的云香凝低呼，她用手抠破了伤口，鲜血很快就染红了衣裙，她脸色煞白。裴玄心疼，大步走回她身边，云香凝抓着他的衣袖，低声说道，“裴玄，你若心软可以放了他们，香凝愿意离开你。” “朕不会心软。”裴玄不再纠结，冷声道，“丞相谋反，当斩，朕会给你其他的东西。” “那就连臣妾一同赐死吧。” “慕念悠，不要再挑战朕的底线。”裴玄生气，挥手让侍卫将慕念悠带走。 “你的底线？你的底线就是为了一己之私陷害忠良，害死我的亲人吗？。” “皇后疯了！已不能胜任一国之母的重任，即日起废除封号，永远禁足于凤栖宫！”裴玄眸色森冷，怒视了一眼慕念悠，“你越发不成体统！” 慕念悠笑了，这一笑仿佛抽走了她对裴玄所有的情感，他的欺骗和伤害，不再刺痛她的心。她心底翻涌的疼痛全是为了即将失去的爹娘。裴玄身子一顿，她双眸突然变得如一潭死水，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他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她已经被侍卫带了出去。凤栖宫的侍卫多了一倍，她一步都无法离开。她瑟缩在床上，眼泪不住涌出，因为当铺契约的牵制，她救不了爹娘，救不了丞相府几十条人命。慕念悠只希望快点完成交易离开这里。离开前的最后一夜，云香凝将慕念悠带出了凤栖宫。云香凝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跟自己对视，“慕念悠，今天我要送你一份大礼。” 慕念悠被云香凝拽进了她的寝宫密室。她的爹娘和哥哥们被关在里面，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就连她刚刚两岁的小侄子都未能幸免。 “云香凝，他们怎么会在这？”慕念悠惊恐地瞪大双眼。 “自然是皇上交给我处置的，这个老东西勾结其他大臣逼皇上将我送走，我不过是在皇上耳边吹吹风，皇上就同意杀了丞相满门。”云香凝勾唇。慕念悠奋力挣扎，推开云香凝就要过去，“爹爹，娘，哥哥......你放了他们！” 云香凝命人将她抓回来，狠狠抽了她一巴掌，“贱人，敢推我！” “去，把丞相的右手给我砍下来。”云香凝眼底一片阴狠。 “不要！云香凝！”慕念悠大喊，眼泪涌出眼眶，“不要伤害他们。” 云香凝的人走到丞相旁边，手起刀落斩断了他的手，手掌滚落，丞相被活活疼醒。 “爹爹！”喉咙涌上一股腥甜，慕念悠用力挣扎。丞相看清慕念悠，浑浊的眼眸闪过一丝心疼，“悠悠，别哭。是爹爹看不清人心，害了你，害了全家。” “不，爹爹，是女儿的错。”慕念悠摇头，心痛到窒息。如果不是她贪恋裴玄的柔情，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 该死的是她，为什么要折磨她的家人。 “真是父女情深。”云香凝鼓掌，讥笑出声。随后贴到慕念悠耳边说道，“这才刚开始你就哭成这样，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7 慕念悠浑身血液凝固，她死死盯着云香凝，“你还要干什么？云香凝，你有气冲着我来，放过他们。” “你已经遍体鳞伤，哪里经得住我继续折磨？”云香凝的手划过她的伤口，用力将指尖戳进去。慕念悠疼得浑身颤抖，丞相心疼地大喊她的名字，让云香凝放过她。云香凝拍了拍手，又进来十几个男男女女，他们站在慕念悠的面前。他们当着慕念悠的面，又砍掉了丞相的另一只手，将他按到地上，生生折断了丞相的双腿，他嘴里发出绝望的嘶吼，还不忘叫着慕念悠的名字。 “悠悠，别看。悠悠，活下去。” 他在极度痛苦中永远闭上了双眼。 “不！爹爹！”慕念悠痛苦大喊，丞相的鲜血刺像是一把刀，生生切开她的心。疼，无休止的疼蔓延开来。丞相的尸体被丢在一旁，他们将丞相夫人泼醒，在她的惊恐中，无数双手伸向她，撕扯着她的衣服。 “云香凝，我求你了，放过娘。我求你了。”慕念悠泣不成声。她紧紧闭上眼，不忍再看，声声嘶嚎中透着绝望，彻底将她淹没。她救不了爹爹，救不了娘...... “给我掰开她的眼，好好看着。” 慕念悠被强撑.开双眼，看着娘被凌.辱，她不堪其辱，咬舌自尽，临死前让慕念悠好好活下去。她的哥哥，嫂嫂，小侄子......都遭受了非人的虐待，都在死前让她好好活下去。她该怎么活...... “啊！！！” 她浑身血液倒流，血泪模糊视线，仿佛被万箭穿心，疼到快要窒息。藏匿在灵魂里的力量迸发，周身染上暴戾，她甩开禁锢她的侍卫。一步一步走向云香凝，云香凝惊恐，转身跑出密室。慕念悠紧随其后，追上去掐住云香凝的脖子，“我要你死！” 云香凝吓到魂飞魄散，让人救她，却无一人敢靠近此时的慕念悠。她不是皇后慕念悠，而是灵魂当铺的掌柜。这一刻，她甘愿冒着灵魂消散的风险，也要杀了云香凝！ “你杀了我，裴玄不会放过你的。”云香凝颤颤巍巍开口，吓得浑身打颤。慕念悠一言不发，掐着她脖子的手越收越紧，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一柄长剑刺来，挑开她的手。 “慕念悠，住手！” 剑刃划开了慕念悠的手心，鲜血流淌，却没有阻止她再次靠近云香凝。慕念悠看云香凝视线恨意滔天，“我要杀了你！” 云香凝被吓坏了，躲在裴玄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裴玄，皇后娘娘要杀我，我不想死。” “来人，把慕念悠住起来，按照宫规处鱼鳞之罚！”裴玄怒吼一声。慕念悠被一拥而来的十几名侍卫控制，死死压在地上，石子沙砾擦破脸颊，火辣辣的疼。她恢复了理智，她杀不了云香凝了...... 很快，宫里负责处罚的嬷嬷来了，将慕念悠绑在架子上，一旁生起了火盆。嬷嬷将到在炙热的火上灼烤，泛着诡异的红光。 “慕念悠，你可知错？”裴玄冷静了几分，有些不忍。 “我没错。云香凝残忍害死我家人，我要她偿命，无可厚非！”慕念悠眼里满是杀意。 “胡说！她何时害死过丞相？丞相是朕下令处斩的。”裴玄怒斥，随即又叹息，“为何你会变成这样。” “你又为何要害死我全家？裴玄，午夜梦回，你不怕厉鬼缠身吗？”慕念悠心痛，一滴泪滑落地面。 “行刑！”裴玄闭上眼，掩去了那丝不忍。 8 所谓鱼鳞之刑，便是将人的皮肉切成鱼鳞的形状。为防止出血过多，会刀子烧红，切开的伤口会被瞬间烫熟，疼痛难以言喻。烧红的匕首在慕念悠胳膊上划过，一片带着焦糊味的皮肉被切了下来，烫熟了伤口，流不出鲜血。慕念悠疼得浑身痉挛，指甲深深嵌入手掌，死死咬唇不肯发出声音。眼前划过裴玄跪在丞相面前求娶她的画面，他红着眼发誓，“今生今世定会护着悠悠，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第二片肉落在盘中，她的眼眸暗了几分。她看到跟裴玄大婚之时，爹年拉着她的手哭泣，让她受了委屈就回家。裴玄抱着她，笑着让爹娘放心。第三片......她看到了裴玄亲自替她熬汤，偷偷藏起烫伤的手，不让她看到，他含泪跟她说，为了她就算是死也值得。慕念悠眼前如走马灯一般闪过这一世的画面，每闪过一幕，她的记忆就缺失一块。最后一刀切下，她对丞相府的记忆和对裴玄的执念彻底消失不见。灵魂当铺同时收走了她的亲情和爱情。从此以后，她将感觉不到世间的情爱。裴玄的第三个愿望即将完成。慕念悠的价值也由此结束，只待封后大典进行，她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里。裴玄亲自将昏迷的慕念悠送回凤栖宫，看着她已无血色的脸，长叹一声。 “悠悠，你受苦了。朕是天下之主，不会让你死。从此朕不再伤你，你就不会再受折磨，我会陪你到老，弥补一切。” 慕念悠的睫毛动了动，没有回应。裴玄在慕念悠身边枯坐了两个时辰，才缓缓起身离开。他走后，慕念悠睁开了眼，眼里一片清明。她当然不会死，也不会再受折磨。裴玄与灵魂当铺交易的当晚，慕念悠也用自己的情感做了交易。裴玄完成心愿之日，她也将断情绝爱，不再为任何人触动。裴玄典当的是爱她的发妻慕念悠，而从明天开始，她就会彻底变成灵魂当铺的掌柜慕念悠，与他再无瓜葛。很快，裴玄连夜下旨，丞相府谋逆造反，抄家处斩。皇后慕念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废除她的皇后之位，禁足凤栖宫。郡主云香凝救驾有功，命格乃天命凤女，封为继后，即日完成封后大典。自从云香凝入宫，裴玄明里暗里杀了不少反对他的人，丞相死后，朝堂之上再无人反对。裴玄当日就与云香凝完婚，宫人们匆匆布置喜堂，大臣们准备祭天事宜。一个时辰不到，就准备好了一切。云香凝凤冠霞帔，头戴凤冠，盖头遮住她娇俏的脸，她激动地随着嬷嬷的步伐离开共宫殿。祭天台上，裴玄身着龙袍，目光灼灼，盯着云香凝一步一步登上台阶，向他走来。不知为何，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反而内心涌起一股不安。他看向凤栖宫的位置，想到慕念悠的面容，不由蹙了蹙眉。等大婚之后，他会去看她。也会带她出宫，去她想去的地方，日后，她就安心留在他身边就行了。 “臣妾参见皇上。”云香凝跪在裴玄面前，裴玄伸手将她扶起来。 “皇后请起。” 礼官高唱贺词，祝福帝后同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远处，慕念悠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内心平静如水，她拿出交易契约，盖上灵魂当铺的印章。 “裴玄，交易完成。” “云香凝已摆脱病态夫君，也嫁你为后，日后她会身体康健，一生顺遂。” 慕念悠轻声重复着裴玄已经完成的三个愿望。她的交易也完成了，她抹掉了对裴玄的情感，忘掉了世间的喜怒哀乐。裴玄与她之间再无关系。 “从此以后，你我山水再不相逢。” 慕念悠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裴玄的心猛地一震，不安地抬头看向慕念悠离开的方向，他好似看到一抹白色身影越走越远。 9 祭祀大典开始，礼官提醒裴玄祭祖。裴玄牵着云香凝跪在祖宗灵位前，与她三拜祭祖。一拜祖宗保佑，帝后同心。二拜天下太平，恩爱延绵。二拜江山永固，子孙满堂。礼部宣读诏书，云香凝接过皇后册宝，被宫女簇拥着回了寝宫。夜晚红烛高照，裴玄走进新房，云香凝端坐在床沿，紧张地交叠双手。 “香凝，朕终于娶到你了。”裴玄挑开盖头，轻声道。云香凝抬眸看着他，眼眸波光流转，羞涩抿唇，“裴玄，我终于能唤你一声夫君了。” 她起身扑进裴玄的怀里，泪水沾湿他的衣襟。裴玄心疼地吻去她的眼泪，将她抱起，吹灭了红烛。云香凝衣衫半褪，露出香肩，裴玄看了一眼，不由皱眉，那颗红痣怎么不见了？下一瞬，他才恍然记起，长有红痣的是慕念悠。慕念悠的脸不停在他眼前闪过，他有些心不在焉，身体的渐渐软了下来。身下的云香凝喘.息着唤他，主动亲吻他，“夫君，怎么了？” 裴玄摇头，“无事。” 他再次俯身紧紧抱着她。云香凝身体滚烫，也贴着他的耳边唤他，“夫君。” 裴玄身子一顿，想起与慕念悠的第一次，女人害羞又害怕，一张脸红的像苹果。此刻他进入身下女人的那刻，她的指甲嵌入了他的后背，“裴玄，好疼。” 他吻去她的眼泪，放缓了动作。云香凝搂住他的脖颈，颤声说，“好舒服，夫君，可以快一些了…” 慕念悠那娇羞含情的目光刺激了他的神经，他身体的反应越发强烈，身下的云香凝好似变成了慕念悠，他每一下都好似要将她贯穿。窗外夜风呼啸，屋内一片春.光。这一夜，裴玄要了云香凝五六次，直到东方泛白，他的情.欲依旧未散。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份情.欲是因为慕念悠还是因为云香凝。云香凝疲惫地躺在榻上，脸上挂着欢愉过后的媚态。洗漱后她迫不及待要去见慕念悠，炫耀她的得宠。凤栖宫大门紧闭，侍卫挡在云香凝面前，“皇后娘娘恕罪，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凤栖宫。” “大胆狗奴才，连本宫都敢拦，滚开，本宫要进去！”云香凝踢开跪在脚边的侍卫。 “皇后娘娘恕罪。”侍卫恭敬请罪，却没有让开。云香凝气恼，抽出佩刀就要砍了他，身后传来裴玄的声音。 “皇后来这里做什么？” 云香凝丢下佩刀，走到皇裴玄身边，一阵娇嗔，“臣妾担心温姑娘娘的伤，想进去看看她，这些奴才却不让臣妾进去。” 裴玄皱了皱眉，看着紧闭的凤栖宫大门，心里有股怪异的感觉。从那日行刑晚，他就没见过慕念悠，也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他拉着云香凝的手说道，“朕与你一同去。” 云香凝眼眸闪过一丝不悦，强撑着笑意走在裴玄的身侧，担心裴玄对慕念悠心软。恰在此时，太监匆匆来禀，“皇上，大事不好了。” 10 裴玄顿住身子，转身看向太监，“何事如此惊慌？” “皇上，冀北水灾，京郊涌入大批流民，烧杀抢夺......造成混乱。”太监跪在地上。 “水灾？朕怎不知！”裴玄松开云香凝，大步往御书房走，“朕有政务要处理，皇后也先回宫，得空朕再陪你来凤栖宫。” 云香凝福身送他，狠狠瞪了一眼凤栖宫的大门，她一定要将慕念悠彻底从裴玄的心里剜出来！裴玄回到御书房，连忙召集大臣商议赈灾，驱赶流民一事。 “此等要事，为何朕提前不知道？”裴玄视线扫过众人，眼底涌现杀意。众人战战兢兢，低头不敢说话。裴玄大怒，将奏折摔到地上，扬言要将众人治罪。御史颤颤巍巍开口，视死如归，“启禀皇上，冀北水灾一事，前几日就已经呈交。您一直在忙封后一事，将此事丢给丞相，丞相死后就无人问津。” 裴玄愣了愣，是他为了云香凝耽误了朝政。所有人都看出来，慕念悠呢？她问他为什么要杀了她的家人......她也知道了？他心底越发烦躁，捏了捏眉心，先处理好政务，再去哄她吧。 “朕会出宫亲自处理这件事，你们先退下吧。” 城郊一片混乱，流民冲进百姓家中抢夺粮食，官兵见人就打，很多无辜老人和孩子都被打得满地打滚，哀嚎声一片。 “丞相死了，没人再给我们发放粮食，断了我们的生路。我们活不了，谁也别想活了！” “我们要吃的，给我们吃的！” 自萧奕从未见过此场景，他连连后退，与流民保持距离。他命人将流民和百姓分开，把闹事的流民抓起来，吩咐吏部拨款赈灾，从源头解决问题。户部尚书跪倒在地，一脸为难，“皇上，国库亏空，拿不出银钱了。” “不可能！朕的国库一向充盈！”裴玄一个字也不信。户部尚书将头埋低，一条条列出了最近的花销。百人修缮未央宫，缝制凤袍，定制凤钗，赏赐云香凝的各种珍宝，再加上替沈家修墓建庙......这段时间裴玄花费了千万两。前几年战事连连，国库本就不充盈，如今根本无法负担赈灾的花销。 “丞相赈灾，用的都是自己的银子。皇后娘娘将皇家铺子的收益也都给了丞相。”户部尚书一脸菜色，不敢看裴玄。裴玄愣了许久，他忽然想起，以往都是慕念悠和丞相替他处理这些事。他登基之前，慕念悠就经营了几家铺子，将赚的银子放进国库。她还时常会召集商人募捐，还建议将盐商收归国有。裴玄心口一窒，第一次觉得对不起慕念悠和丞相。 “回宫。”他要去找慕念悠，慕念悠那么爱他，一定有办法帮他解决问题。 11 裴玄匆匆回宫，命御膳房做了慕念悠爱吃的桂花糕，带着从御花园折来的海棠去了凤栖宫。 “悠悠，朕来看你了，你身子可好些了？” 裴玄一进宫门就开始喊，可除了宫外的侍卫，凤栖宫内再无一人伺候。站在寝宫门口，裴玄心底莫名有些紧张。他推开房门，脸上的笑意渐渐僵住，一股潮湿腥臭的味道袭来，熏得他险些呕吐。慕念悠不在房间，床榻一片凌乱，被褥染着干涸的血迹，毫无生机。 “来人！悠悠呢？”裴玄怒吼一声，守在宫外的侍卫冲了进来。 “奴才，奴才不知。”侍卫惶恐，“自奴才当值，就没见过凤栖宫有人进出......” 裴玄身子猛地一顿，如遭雷击。 “去给朕找凤栖宫的奴才，朕要问清楚！”一股惶恐在心底蔓延，裴玄不安地握了握拳头。他眼前浮现慕念悠质问他的模样，她的眼里满是绝望，再不见对他的半点柔情。 “你明知道爹爹忠心耿耿，为什么要杀他们？” 她遍体鳞伤被带走的时候，眼眸却变得异常平静，仿佛没有半点情绪。慕念悠喜欢安静，凤栖宫本来也只有一个丫鬟和一个太监。慕念悠被禁足那天，两个人就失踪了。找不到任何有关慕念悠的消息。裴玄瘫坐在慕念悠床边，看着满床的血迹，他升起一丝恐慌。流了这么多血，她一定很疼吧。她会死吗？裴玄湿.润了眼眶，当即摇头。慕念悠不会死，当铺的掌柜说她要被折磨数十年，她不会轻易死。裴玄安慰自己，她应该是因为在乎皇后的位置，故意躲起来让他着急。她想当皇后给她就好了，只要他想办法恢复她的位份，她就不会再闹了。这边，京郊又涌入大批流民。 “皇上，流民越来越多，快要控制不住了。”大臣跪在裴玄面前，面露忧愁。裴玄捏红了眉心，感觉深深的疲惫，“将国库现有的银子拿出来买粮，发放给流民，速速派人去冀北控制局面，召集商人捐赠银两。” 此时，云香凝闯进了御书房。 “裴玄，臣妾听闻北海捞了一颗珍珠，臣妾想要。”她不顾众大臣异样的目光，钻进裴玄的怀里。 “皇后别闹，朕在商议国事。”裴玄拉下她的胳膊。她面色变了变，起身行礼，“臣妾不是故意的，请皇上恕罪。” “下去吧。”裴玄挥挥手。 “那......珍珠？”她希冀看向他。 “朕会让人去采买。” “多谢皇上。”云香凝心满意足离开。户部尚书面色难看，磕头进谏，“皇上，珍珠昂贵，国库......” “朕知道。” 裴玄打断他的话，眉心一紧，又想起了慕念悠的善解人意，她从不会要奢侈的东西。男人低声呢喃，“悠悠，你去哪了，为什么要离开朕呢？” 12 裴玄静下心来，专心处理国事， “先随朕出宫稳定民心，其他的日后再说。” 男人坐着龙撵出宫，士兵守卫在前面开路，百姓跪了一地，齐呼万岁。裴玄眼前又下意识出现登基那日的场景，他与慕念悠携手并肩，听着所有人高呼万岁，他们相视而笑，紧紧相拥。 “悠悠。”裴玄也下意识喃喃出声，“你到底躲去哪里了？快出来吧，朕想你了。” 裴玄的出现，暂时稳定了民心，那些流民暂时相信了他的话，安分地在京郊等待救援。此时，有人在人群中高呼，“前面破庙有人施粥，快去啊。” 流民一哄而散，裴玄等人跟在后面。远远的，他看到一个身穿藕粉色长裙的女子，长发随风翻飞，背对他而立，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宛若仙女下凡。看着那熟悉的身影，裴玄的心猛地一跳，一脸欣喜地走过去。 “朕就知道你舍不得朕。” “悠悠，看到你真好，别闹了，朕想你了。” 裴玄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闻到的不是淡淡的海棠香，而是一股浓烈的调合香味。 “皇上，你叫臣妾什么？”云香凝被他抱在怀里，脸上的笑容一寸寸冷却，她不高兴地推开他。裴玄敛了笑意，满眼失望，“怎么是你？” “臣妾才知道受灾一事，臣妾不要珍珠了。特意出宫施粥，希望能替皇上分忧。”云香凝邀功。 “皇后有心了。”裴玄敷衍。他看向远处，心头萦绕着不安，慕念悠藏到哪里去了？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忽然，领粥的人群开始骚动，有些人不愿排队，也有些人想一直喝不肯让开，最后大打出手，造成混乱。众人哄抢吃的，有人被推倒在地活活踩死，也有人被拳头打死，惊叫声和痛呼声四起。吓得云香凝躲进裴玄的怀里。在侍卫的护送下，他们离开现场。难民太多，施粥根本不可行，很容易造成混乱。云香凝这一举动，让裴玄之前做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京郊的混乱更加严重，受伤的人也成倍增多。云香凝惊魂未定，哽咽抽泣，“皇上，臣妾也是好心，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臣妾不是故意的。” “罢了，你退下吧。”裴玄淡淡开口，如果是慕念悠，她一定会想到更好的办法。他一边派人处理灾民的事情，一边派人找慕念悠。整个皇宫被他翻了一遍，都没有慕念悠的消息，她就仿佛人间蒸发，生死不明。一连多日，裴玄都住在御书房。云香凝每天来就见，都被他以公务繁忙为借口打发走了。冀北的水灾被控制住，吏部筹集到了银钱赈灾，京郊的灾民一点点被安置驱散。裴玄的心里却没有半分喜悦。慕念悠，到底在哪？裴玄坐在御书房，愁苦上头，他命宫女送来了一坛酒。烈酒入喉，呛红了他的眼，想到再也找不到慕念悠，他就感到恐慌和无助。跟慕念悠在一起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