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夏禾清一落座,上一秒还其乐融融的餐桌一下寂静,向来藏不住事儿的徐母第一个暗骂了声“晦气”,徐父也默契的停下了筷子。 夏禾清习惯的抿了抿唇,徐家老爷子夹起了块最好的红烧肉放在了她碗里,笑的慈祥,“清清怎么又瘦了?就怪砚深那臭小子不好好照顾你,多吃点儿!” 孟岁岁直勾勾的盯着安静的夏禾清,灵动的眼眸一闪,歪头笑吟吟的看她,“你就是禾清姐姐吧?” “我可羡慕你了,你就是在五年前救了砚深哥哥一次,就被徐爷爷钦定成徐家儿媳了。” “圈子里的名媛小姐都说你是野鸡变成了凤凰,我也觉得你命真好呢!” 徐砚深微微皱了皱眉,看向我,“岁岁娇宠惯了,说话比较直率,你多包容。” “我哪有!” 孟岁岁嘟了嘟嘴,娇嗔了他一眼,挑了块螃蟹扔在了夏禾清的碗里,天真的眨巴下眼,“禾清姐姐之前没吃过螃蟹吧?多吃点儿。” 夏禾清性子向来乖巧温吞,换做是原来她一定硬着头皮忍下来,可现在她也要走了,不想再受这莫名其妙的气。 “孟小姐不必在这里阴阳怪气我,你看不惯我,我也没觉得你有多好,我们两个不说话就行。” 话一出,徐家人都愣了一下,脸上不约而同浮现了意外。 徐砚深最先反应过来,冷冷的瞥了夏禾清一眼,把餐叉摔在了陶瓷盘上。 孟岁岁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她端起桌子上的热汤直直冲夏禾清泼了过去。 夏禾清的脸被烫的火辣辣的疼,粘稠的热汤顺着瘦削的脸侧滴下,头顶的发丝还狼狈的黏着一片菜叶。 不等夏禾清张口,孟岁岁先痛呼了一声“好疼”,碗里剩余的几滴热汤溅在了她的手上,她捂着手,眼里楚楚可怜的挂着泪。 一瞬间徐家人都围在了孟岁岁的身旁,关切她手上的伤。 徐母剜了夏禾清一眼,心疼的拉住孟岁岁的手,“都红了,岁岁的手可是要弹钢琴的。你也是,你和她计较什么啊......” 徐砚深向来平静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急色,他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搂过孟岁岁,“后天你还有比赛,带你去医院。” 孟岁岁委屈的跺了跺脚,哭喊“砚深哥哥,这就是你未来的老婆?我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说过!我不管,我要她道歉!” 徐砚深看了眼夏禾清狼狈的样子,黑眸闪了闪,沉声道,“岁岁,你也有错。” 孟岁岁瘪瘪嘴,眼泪噼里啪啦的砸下来,哽咽说“我有什么错?我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 “她不道歉我就不去医院!” 徐爷爷犹豫着开了口,神色挣扎“禾清,我知道你委屈,但是孟家很看重岁岁的手......” 徐砚深的黑眸也转向她,一瞬不瞬,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禾清,你原来是不会这么斤斤计较的,怎么今天这么不懂事。她的比赛很重要,手不能耽误。” 明明是孟岁岁先羞辱她,也是孟岁岁先拿热汤泼她的。 可徐砚深还是让她道歉。 夏禾清怔怔的看着徐砚深,要是在从前,他即便淡漠,也一定会拉着她去医院,再把不讲理的人统统教训一通,打到他们来认错为止。 可孟岁岁一来,一切都变了。 她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从高中开始暗恋徐砚深,以为两个人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直到五年前,徐砚深因为孟岁岁出国赌气去赛车,在偏僻小路出了车祸。 夏禾清救了他,徐老爷子重恩,就让徐砚深和她订婚。 徐家人闹得厉害,说什么都不肯。 可徐砚深自己却答应了。 四年里,夏禾清白天雷打不动的早起变着花样的给他做早餐,夜里守着一盏小灯等徐砚深下班等到凌晨。 皑皑冬雪里发着高烧给他送加急文件,濛濛夏雨时撑着伞提醒他天冷加衣。 徐砚深得上流感病毒时,连徐母都要怕的避上几分,夏禾清却夜夜守在他床头,亲手熬中药喂给他。 徐砚深心情不好时,夏禾清怕他又想不开,总是安静的跟在他身后,哪怕他厌恶的对她说滚也不曾退却分毫。 夏禾清总是看着手指上的银白的戒指,一遍遍告诉自己徐砚深对她是有点感情的。 2 可惜,现在看来,他的心比石头都冷,她最后还是没有焐热。 夏禾清最后没有道歉,转身上了楼。 “没教养的野丫头,就该一辈子老死在小地方!” 徐母安抚的轻轻拍着孟岁岁的肩,不满的刮了一眼上楼的夏禾清。 徐砚深搂着孟岁岁的手一顿,他盯着夏禾清安静乖巧的背影,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心里莫名的一股不安。 闭上房门的一瞬间,夏禾清隐在一室的黑暗中,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徐砚深发动引擎的声音很急,震的夏禾清耳朵疼。 她待在这里四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徐砚深这么着急。 脸侧被烫起了几个水泡,夏禾清翻出了药箱对着镜子处理伤口,处理到一半时,手机的电话铃声响了。 一个陌生电话,接通是孟岁岁的声音。 徐砚深无奈带着宠溺的声音传过来, 夏禾清不想听后面的内容,索性掐断了电话。 赛车曾经差点害的他丢了命,徐砚深发誓以后再也不碰赛车和酒精。 可他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孟岁岁的蛮横的要求。 夏禾清早就听说孟岁岁张扬明媚,徐砚深一直把她当小太阳一样宠,她出国之后,就更是成了徐砚深的白月光,徐砚深怕她生气就和所有名媛都保持距离,哪怕她要是天上的月亮徐砚深也要摘给她。 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既然决定要走了,就没有必要想这些。夏禾清拉黑了电话,整理了些房间里要带走的东西,放在了一个小行李箱里,把它藏在了衣柜的后面。 找充电线时看到了床头柜里的日记。 厚厚的三大本,从青涩稚嫩的青春年少到步入社会的漫漫流年,每一本都无声诉说着她曾经对徐砚深的喜欢。 夏禾清缓缓摘下了手指上的素圈订婚戒指,夹在了日记里,像拿戒指祭奠青春的意难平一样,一块儿丢进了垃圾桶。 门突然传来被敲响的声音,徐砚深拿着烫伤药膏走了进来,他见夏禾清没有向往常一样迎上来,沉默的抿抿唇,几次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的脸......” “没事了。” 夏禾清不冷不淡的打断了他的话,一转头看见了他白衬衫的衣领处有一半暧昧的口红唇印,她先是一愣,很快又平静下来,“我困了,想休息了。” 徐砚深看清她脸侧几个豆大的水泡时,黑眸一缩,眼里闪过担忧,扯住夏禾清的胳膊,“女孩子的脸很重要,我带你去医院,留了疤怎么办。” 胳膊的温度烫的不太正常,徐砚深先是愣了一下,下一秒手不由分说的探在夏禾清的额头上,语气浮现压不住的慌乱,“你发烧了!” 夏禾清觉得有些讽刺,逼着她给孟岁岁道歉的是他,现在又惺惺作态摆出一副心疼样子的也是他。 两边的希望都给,给一巴掌又给一甜枣。 她挣脱了徐砚深的手,“明天我会自己去看,现在医院都下班了。” 徐砚深松了口气,“也是,正好明天岁岁也要去,我一起把你们送过去,现在给你找退烧药?” 见夏禾清没吭声,他心里涌上浅浅的不安,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刚准备开口,胳膊却突然被闯进来的孟岁岁紧紧抱住。 “砚深哥哥我这几天要住你家啦开不开心?” “你愣在这里干什么啊,我睡不着给我讲睡前故事!” 徐砚深犹豫的看了一眼夏禾清,“岁岁,哥哥明天再......” “可是我今天睡不好,明天的钢琴比赛就要失利了......” 孟岁岁一听,一瞬间眼尾泛起红,眨巴着乌黑的水眸,乞求的望向他。 徐砚深神色一变,再也顾不上那么多,怜惜的揉了揉孟岁岁的脑袋,温声说“哥哥去找书。” 夏禾清已经习惯了徐砚深的偏袒,他们走之后,她拿起手机联系了舞团师傅。 师傅待她很好,她要走了怎么着也得和师傅告个别,顺便把离开的手续给办了。 夏禾清在舞团里拼了几年,好不容易现在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登台了几次,现在作为舞团里舞龄较长的师姐,带着十几个师妹。 要留一个月也是因为要教完她们最后一点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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