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和苍行衣唯一一次胜利,居然是决赛圈另外几个对手竞争得太激烈,导致同归于尽,白给他们的。 裴尧捏了几下海兔,熟悉熟悉手感,很快投入战斗中。他操纵着代表自己的鳐鱼在水族缸里左冲右突,大杀四方,一连拿下好几个冠军。 不见寒:“看见没有,看见没有?初中生都玩得比你溜。” 苍行衣:“亲爱的,我不是闲人,我需要工作。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打游戏?” 裴尧狂汗。 他还以为这两人无所不能呢,原来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啊。 “咱们在白海贝岛上也呆了这么久了,霜傲天和白衣人那边有什么动静吗?”裴尧放下了手里的海兔,“没有突然来袭击你们吧?” “白衣人的踪迹没见到,但霜傲天应该还在附近徘徊。”苍行衣说,“海妖权柄一直有对我产生微弱的感应,但她始终没有出手,似乎在等待……某个特殊的时刻。” “别嘀咕那些没用的玩意了,赶紧过来。” 他们还在水缸前说话,不见寒已经走出三个摊位远,回头朝喊道。 他面前是一个打水漂的游戏摊位,难度不小。十几个大鱼缸列成整整齐齐的一排,参与的玩家要用一枚橘红色的扇贝在缸上打水漂,成功次数越多的人,就能得到越高的奖项。 不见寒指着特等奖那个超大号的鲸鱼棒棒糖:“我要这个。” 苍行衣:“感觉吃完会牙疼。” 裴尧:“你们还真的是一点紧迫感都没有啊。” “来都来了,大过节的,我还是个孩子。”不见寒说完,找摊主要了几个扇贝先试试手。 他比划了两下,对着水缸扔出扇贝。“当”的一声,扇贝撞在鱼缸边上,弹飞出去。 苍行衣挽起袖子:“你这样不行,得看我的。” 不见寒把扇贝递给他,他瞄准水缸表面,让扇贝尽量与水面平齐,用扔飞盘的手法旋转扔出。 扑通一声,扇贝直挺挺地栽入了第一个水缸中,徐徐沉底。 苍行衣:“肯定是这扇贝太沉了,漂不起来。” 不见寒:“手法菜别怪装备差,我再试试。” 不见寒这次留了个心眼,学着苍行衣的样子让扇贝与水面平行,手腕一抖,用暗劲送出。 砰——! 一声巨响,扇贝插在了鱼缸上。水哗啦啦泼出来,缸里沉底的扇贝全都吓得飞起来,挥舞着两片大贝壳在缸里乱窜。 不见寒:“……” 裴尧感觉他们俩在自己眼中的大神滤镜已经碎完了:“你俩行不行啊。” “你行你上。”不见寒把剩下的扇贝全都塞进裴尧手里。 裴尧握着一捧扇贝,拿起一枚掂了掂重量。等摊主换上新的水缸,一抬手,轻轻松松将扇贝掷了出去。 咚,咚,咚,当。 接连三声水响,扇贝最终磕在了第四个水缸边缘,歪斜着飞了出去。 不见寒:“……” 裴尧:“哎呀,好久没玩这个了,手感差了一点儿。” 不见寒转头对苍行衣说:“受不了了,太羞辱人了。” 苍行衣给他出馊主意:“你拿权柄作弊啊。” 不见寒:“指定他扇贝百分百不能落在水缸里?” 裴尧大惊失色:“你不想要棒棒糖了吗?别把决定论用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啊!” “好,我要上了。” 不见寒从裴尧手里拿回了最后一个扇贝。 “用决定论到底有点离谱,还是将胜负交给命运吧。”他拿出一枚银色鳞片,手指一掀,飞上半空中,“星面则扇贝能够飞到最后一个水缸,月面则不能。” 叮当一声,硬币落地。 三颗头同时凑过去一看,是星面。 不见寒:“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缇刻在握,我就是命运。” 苍行衣:“好的。去吧,我的命运女神。” 不见寒再次瞄准水缸,面露肃色:“收下吧,这是我最后的波纹了!” 承载着命运之力的扇贝,孤注一掷,义无反顾地奔向了水缸。 咚、咚、咚、咚…… 在围观群众不敢置信的惊呼声中,这枚特殊的扇贝像翩然起舞一样,在水面上轻盈地跃动,连打十五个水漂。 喝彩声像浪潮,一道高过一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它的最后一击上。今年白海贝节打水漂特等奖的获得者能否就此诞生,成败在此一举! 咚! 最后一口鱼缸中,发出水花的溅响。 但这不是扇贝在缸中打出水漂的声音。就在扇贝飞到第十六口鱼缸上空之际,一条大鱼从水中跃起,大口一张,将扇贝整个吞下,旋即扑通落回缸中。 只留下水面上的一串泡泡,以及满地湿漉漉的水痕。 不见寒:“操。” 和特等奖失之交臂。 在众人遗憾的唏嘘声中,不见寒接过了摊主递来的一等奖奖品,一只海星水球。透明的球身里灌满了海水,却像氢气球一样想要飞向头顶的海幕,仅凭一根棉线牵在不见寒手中。 水球里浮游着许多夜光水母,上下飘动,组成几个荧光字。 “我觉得海星”。 裴尧:“最后一个缸里怎么会有那么大一条鱼?老板作弊了吧!这谁能打到最后一个缸里啊。” “游戏规则也没说缸里不能养鱼,我猜前面的缸里也有不同的海洋生物障碍,只是被星月银币的权能给绕开了。”苍行衣说,“许愿不够准确,没说明扇贝能在最后一个缸里打上水漂,失策。” 不见寒:“就咱这一等奖也是作弊得来的,和老板半斤八两,知足吧。” 他手里牵着的水球晃了晃,“我觉得海星”这五个大字变得更加明亮耀眼了。 他们离开打水漂的摊位,就这么一会儿玩游戏的功夫,白海贝广场变得更加热闹起来了。 平时散布在白海贝岛各处居住的岛民,此时全都集中在了这里。偌大一个广场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不见寒一行三人被人潮挤到广场中央,正在考虑是否应该脱身,忽然听见人群中不知哪个方向传来一声大喊:“快看,海烟花要开始了!” 霎时间,白海贝广场摊位上的灯火,全都熄灭了。 头顶漆黑的海幕,从照映灯火璀璨的镜面,变回了暗沉深邃的渊薮。 少顷,数声砰砰巨响,八道海烟花弹从广场八方同时发射,迸入海幕中,水浪轰然炸散。 短短一次呼吸的时间之后,红色、橙色、绿色、紫蓝色,彩虹般的荧光烟火在海幕上盛开,美得惊心动魄。 海烟花弹是用荧光带鱼最爱吃的米虾做成的,入水即化。无数蛰伏在海平面下的荧光带鱼闻香而来,发光的背脊彼此拥挤,在海面上交织出光怪陆离的幻境。 最初的八发海烟花弹逐渐消散,又不断有彩弹补充,投入海幕中。争食的光色鱼群在海幕上飞旋徘徊,形成变幻的极光,彩虹色漩涡,让欣赏这幅盛景的岛民不断发出震撼的惊叹声。 紧随海烟花的盛放,白海贝广场摊位上的灯火次第点起,灿烂繁华的金色火光再次照亮深暗的海幕,和五光十色的鱼群完美融合在一起,将展示烟火的荧幕变成了一重重绚烂汹涌的星浪。 与此同时,摊主们不约而同地拿出白海螺吹响。低沉悠远的螺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在欢呼中响彻海天。 白海贝岛最盛大的节日,终于开始了。 第505章 剧本二二·瀚海愿光·十六 人声鼎沸,欢呼震天。 坐落在广场一侧的珊瑚塔楼也被点亮,它是白海贝广场上最高的建筑,漫天星彩流淌都成为了映衬它的背景。 荀千秋身披华丽的祭司长袍,站在高塔的露台上。他手持权杖,张开双臂,海风吹开他的广袖长袍,肩上的飘带在长风中飒飒飞扬。 他迎风开口,似乎在吟唱。但是珊瑚塔楼顶端离广场实在太远了,没有任何人能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应该是一些对灾厄祷告的祝词。我听荀千秋说过白海贝节的流程,大概是这样的。”裴尧说,声音几乎被淹没在人群沸反盈天的呼喊声中。 趁着所有人都在欣赏海烟花,他们挤出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现在勉强找到一处落脚点。那是一个白砗磲雕塑,顶上刚好够坐下三个人。 “接下来应该是他以祷词呼唤风雨而来,作为灾厄的象征,泼洒在人们头顶。”裴尧解说道,“也就是平时泼水仪式的豪华超级加倍版,作用也是劝诫岛民面对灾厄保持敬畏之心,热爱和平。” 他话刚说完,荀千秋那边,祷词的吟唱正好到了高潮处。 伴随着祷词中对风暴的呼唤,岛上刮起了狂风。悬挂白海贝岛的锁链在飓风中哗哗作响,整座岛屿都凌空轻微摇晃起来。广场上的岛民们站立不稳,歪七扭八地摔了一地。 “他这样——不怕误伤——岛民吗——”不见寒在狂风中大喊,声音刚传出来就被烈风吹散。 “没事——”裴尧同样大声回答,“你看头上——” 激荡的烈风,在海面上掀起滔天水浪,又裹挟着它们旋转飞腾,形成了一条倒扣的水龙卷风。 水龙卷将白海贝岛包裹在风眼中央,这反而使岛上的风暴平静了下来。四周都是灿金色的水幕,海烟花中没来及撤离的绚丽鱼群,在这道悬天水幕中旋转游弋,形成了彩虹飞瀑般的帷幔。 天上噼里啪啦下起了海鲜雨。 彩色的灯带鱼、肥美的贝类、鲜甜的龙虾和蟹被甩出旋转的水幕,像暴雨一样噼里啪啦地坠落在白海贝广场上。这是何等罕见的丰饶,人群激动地朝天空张开双臂,幸福洋溢地迎接来自灾厄的馈赠。 忽然。 欣悦的笑容僵硬在了某些岛民的脸上。 伴随着富饶丰美的海鲜雨,无数白花花的东西,也从凌乱的风中飘飞下来了。 疑惑、迷茫、震悚,这些突兀而不祥的神情,开始像病毒一样,在岛民们的脸上传播。 那些白色的东西轻盈如飞雪,薄透如蝉翼,惨白如尸面,终于落进一只只高高伸出的手里。 竟然是漫天飞舞的纸钱。 “这也是白海贝节仪式的一部分吗?”不见寒接住一张纸片,惊讶地问裴尧。 “不是吧,我没听荀千秋说啊?!” 纸钱的落下,像是某种信号,让这座绚丽的深海孤岛开始褪色。 纸钱铺满了海面,也层层堆积在摊位棚上,脚下广场,在海天间覆盖上一层苍白。阴冷的气息压抑了温暖的灯火,光芒熄灭,海浪一寸寸退回黑暗中。 暴风雨同样洗褪了许多岛民的肤色,他们露出苍白如纸的脸。这些人的存在早已被纸人替代,眼睛和嘴唇都是用颜料画上去的。他们隐藏在人群中,混进白海贝节的盛典,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异常。 纸人们暴露真面目,不再遮掩身份,一个个忽然平展开。他们从一个立体的扎纸人展平成一张薄纸,迅猛地覆盖在离自己最近的人身上,将他们紧紧包裹住。 被纸人包住的岛民像白色的大茧,被裹尸袋封装的尸体。他们在纸皮下挣扎,挥舞的拳脚轮廓不断出现在纸皮表面,不久之后窒息抽搐,直到痉挛逐渐平息。 最后,纸皮们裹挟着被自己包裹的尸体爬了起来,纸片的缝隙中缓缓渗出鲜血。墨画的双眼下,缓缓落下两行血泪。 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人群像炸了锅一样的蚂蚁,四散奔逃,大叫着、哭喊着,冲向岛屿的边缘。 “这是什么情况?” 事已至此,不会再有人认为这也是节日仪式的一部分了。 裴尧抓住一个冲到他身边的纸人,紧紧攥住手臂。对方身上苍白的纸皮一碰便开始剥落,宛如毒蛇,缠上裴尧的胳膊,试图将他裹缠住。 裴尧毫不退缩,一把抓住纸皮,用力撕扯。纸皮撕拉一声破裂开,露出尸体溃烂的淋漓血肉。 他回头朝不见寒两人大喊:“你们没事吧?” “大过节的,给我整这出。” 不见寒闪身躲开一个撞上来的纸人,一脸的晦气。 白衣人无影无踪,霜傲天若隐若现,想做的事情基本没什么进展。好不容易想过个节,放松一下,又有人开始搞事了。 “这些纸人是怎么混进来的?得先找到操控它们的人在哪儿。” 银色的刻度在瞬息间铺满整个广场,时间停滞,所有人动作僵硬在原地。 银光虚影在他们身后追溯出行动的轨迹,万千虚幻的飞丝游离空中,最终交汇于一端,隐没在人群深处。 时间恢复流动。 不见寒的双腿化作银色的长尾,骤然横扫,矫健的蛇尾将面前拦路的人一荡而空,直追银线指引的尽头。 广场顷刻清空一角,被暴露出来站在人群中央的,赫然是何冬堂。 “这些纸人是你控制的?”裴尧不傻,立刻反应过来,“荀千秋不是把你关在珊瑚塔楼里吗,你是怎么出来的?” 何冬堂冷笑一声:“见到我出现在这里,你很意外?裴尧,别忘了,我可是个纸人。” 她抬手,微微一转,手的侧面竟然是扁平的。以纸制作的身体可以任意搓圆压扁,普通的牢笼根本禁锢不住她。 不见寒问:“你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们想对我做什么。”何冬堂勾了勾手指,地上被不见寒扫飞跌倒的纸人一一爬了起来。 他们走向何冬堂身侧,形成了一支傀儡军队,将她环护在中央。 “我只有一个要求。”何冬堂微收下颌,眉眼处阴影浓重,平白透露出一股狠戾之气,“不管是你们中的谁都好,给我一个权柄碎片,我就自觉地离开这里。” “否则,我绝不善罢甘休。” 第507章 剧本二二·瀚海愿光·十七 “权柄碎片——?” 裴尧吃惊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你也想参与奇迹权柄的争夺吗?” 不见寒顷刻明白了她目的何在:“她想用这枚权柄碎片作为筹码,去和柳弗离交换真正将自己复活的机会。” 他们绝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先不提何冬堂拿到权柄碎片会不会反咬一口,他们手中大部分权柄碎片都已经融合了,哪有多出来能给她的权柄? 唯独苍行衣手里还剩下一枚不死鸟,可那是和不见寒序号相邻的权柄,怎么可能交给她? 她无理的要求让裴尧语塞:“这……” “怎么?因为我不是真正的何冬堂,所以活着还是死了,对你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纸人何冬堂冷笑道,“你让柳弗离把我造出来的时候,既没有问过何冬堂想不想复活,也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被创造出来。现在发现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你就毫不犹豫地把我舍弃掉?” “就因为我本质是一个死物,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生命吗?” 裴尧摇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何冬堂大吼:“你撒谎!我全都听到了,因为我给你添麻烦了,所以你现在认为我被创造出来是一种错误。你只想纠正它,根本不在乎我是什么感受!” “我不是何冬堂又怎么样,一定要变得像谁才有资格活着吗?我就不能作为我自己想要活下去吗?我们同样能动能说话能思考,你凭什么认为我的存在低人一等,要求我的生命为其他人让路?” “既然你放弃了我,那就我来救我自己!” 被她操控的纸人朝裴尧扑了过去。 纸人的战斗力并不强,可架不住数量太多,又没有生命,无法被杀死。裴尧嘶吼,将它们扯碎,碎纸片又附着到离得近的人身上,将他们包裹,变成受纸片操控的行尸。 “你果然不是老何……”裴尧惨笑几声,蠕动的纸片附着在身上,企图覆上他的皮肤,“老何她学医是为了救人,直到临死前的最后一刻,她想的也是自己没能救下那些人。” “俞尉施说,凡有所获得,必将付出代价……果然。” 裴尧的神情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你的存在确实是一个错误,但这不是你的错,而是我的。需要为此付出代价的人不是你,是我。”少年用力按了按自己的指骨,发出响亮的咔咔声,“我会阻止你。如果人死后有地狱的话,我也陪你一起下。” 说罢,他动作迅猛如风,冲到何冬堂面前,砸出一拳。 这沉重的一拳,让空气为之震荡,泛起层叠波澜。纸人脆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住异种权柄全力一拳的重量,何冬堂的胸口破出空洞,整具身体挂在裴尧手腕上,像狂风中的纸片,不断颤抖。 可裴尧一收回手,她胸口那处大洞又像黑洞一样,将附近的碎纸片吸附过来,填补上她身躯的空缺。 “没用的,尸鬼权柄操纵的躯壳都是不死之身。只要柳弗离还活着,她就无法被杀死。”不见寒被杀之不尽的纸人骚扰得烦不胜烦,尾尖朝裴尧扫去,狠狠抽了他一下,“你这几天的权柄特训都白练了吗!” 裴尧被不见寒抽得踉跄一下,同时也被点醒了。 他将目标瞄准何冬堂,异种权柄的权能,毫不留情地掠走了她的不死之力! 但就在这一瞬间,感知到自己到底掠夺到什么东西的裴尧,一阵毛骨悚然。 “我掠夺到了尸鬼的权能!”他朝不见寒大喊,激动得几乎破音,“柳弗离也在岛上!” 一声激起千重浪。 原本对何冬堂和裴尧的交手作壁上观的不见寒和苍行衣,听见这句话,毫不犹豫地下场了。 “非人的直立行走者出列。” 言灵既出,所有纸人都被苍行衣这句话中蕴含的规则之力控制,动作僵硬地走出人群。同时不见寒旋身甩尾,成千星星鳞片迸溅飞出,弹向广场上的所有纸人。 蛇鳞精准地击中了所有出列的纸人,将他们一一撞倒。击倒纸人的蛇鳞化作纷飞的紫色蝴蝶,将纸人淹没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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