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气盖千军_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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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惜自己的毛病必须得改改。他想着大步进了明德堂，里头气氛却十分祥和，苏棠正和老夫人说斗灯会上的时，还替付嬿问了安，秦老夫人抓着她的手一直说好。秦峫忍不住看了眼苏棠，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没告状？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苏棠极快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就把头扭开了，秦峫有些想笑，这小丫头还骄傲上了。可这幅样子却莫名的招人喜欢，秦峫心口发痒，用力咳了两声才将心里那股痒意压了下去，开口和老夫人请安，可话音落下，秦老夫人却迟迟没有理他。秦峫茫然的抬眼看去，就见老夫人正直勾勾地看着他，眼底都是惊异。 “祖母？” 秦老夫人眼底的惊异越发明显：“你叫我？” 秦峫隐约觉得哪里不对，还不等开口询问，就见秦老夫人拽了拽苏棠的袖子，自以为小声道：“这是谁家的傻大个，怎么到处认祖母？我哪有这么大的孙子？” 苏棠撑不住笑了一声，傻大个…… 她看了眼秦峫，就见对方也正看着她，眼睛眯起来，带着点危险，显然是记下了被嘲笑的仇。可也不知为何，明明是凶神恶煞的一张脸，现在浑身上下还都写着危险两个字，苏棠心里却没能生出半分畏惧来，甚至还有点痛快，谁让他刚才欺负人的？活该。可她还是小声和秦老夫人解释这真的是她孙子，奈何老人家十分固执，坚持不肯相信自己有这么不斯文的孙子。 “长得跟个金刚似的，不可能是我孙子，我要真有这种孙子，得愁死了，谁家姑娘瞧得上他呀……” 苏棠撑不住，再次笑起来。秦峫也被挤兑的没了脾气，很有些无可奈何，本想喊红杏来将人扶进内室去休息，可瞧见苏棠笑得那么开怀，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挤兑他两句就这么高兴？这笑的比斗灯会上都好看。罢了，那就让你再高兴片刻。 “丫头，我困了，要睡了。” 老夫人忽然开口，短短几个字说得苏棠一僵，连忙小声去哄：“老夫人，您先别说，您等我走了呀……” 奈何老人家发病之后很是言出必行，说睡就睡，眼睛一闭上呼吸就绵长了起来，苏棠彻底僵在了原地，片刻后偷偷瞄了秦峫一眼，随即站起来就往外袍，胳膊却被一只大手稳稳抓住了。 “去哪啊？” 秦峫侧头看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苏棠只觉后心一凉，正要编个借口，眼前就一阵天旋地转，秦峫将她丢在罗汉床上，随后整个人都压了上来，“刚才挤兑我的时候不是很高兴吗？现在怎么不笑了？” 苏棠脸色涨红，她的确笑不出来了，因为秦峫现在正紧紧伏在自己身上，两人胸口相贴，心跳几乎连在一处，太亲密了。见他迟迟不说话，秦峫本想追问一句，结果就瞧见苏棠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姿势有多暧昧，慌忙站了起来。苏棠涨红着脸跑走了，秦峫也没顾得上去追，他的心跳又乱又快，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他极力试图平复，却毫无用处，先前付谦问他的那句话却又莫名浮现出来，他对苏棠，难道真的…… 苏家又来了秦峫用力甩了甩头，苏棠的脸却挥之不去，回到武轩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混沌。石丫端了热水来给他烫脚，他连温度都没顾得上试就将脚放了进去，被烫的嘶了一声才回神，石丫听见动静连忙看过来，见他脚都烫红了被吓了一跳：“爷，您怎么样？要不要找个大夫来……” 秦峫摆了摆手，他又不是姑娘家，不用那么仔细。 “明天就好了。” 他没有心思想旁的，脑海里来来回回都是苏棠的脸。是否动心…… 问题就悬在眼前，他却迟迟给不出答案。 “统帅，”侍卫韩通大步进来传话，见他一副恍惚模样，也不搭理自己，扯开嗓门又喊了一声，“外头有客，您见不见？” 秦峫被他吼得耳朵隆隆作响，被迫回神，神情不善地瞥了他一眼：“大晚上的见什么？不见。” 韩通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自己来的可能不是时候，连忙转身就走，出门时却想起来一件事，只得扒着门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来人嘱咐属下告诉您一句，他说他是苏家的人。” 秦峫一顿，刚才还算不错的心情陡然沉了下去，苏家人？那他来这里的目的猜都不用猜了，一定还是因为著书立传的事，可这件事秦峫当真不想管，一个闹不好他就会被扣上肃王一党的帽子。然而皇帝属意的储君是太子，哪怕对方丧妻后一直郁郁寡欢，无心朝政，可皇帝始终都没有放弃他的意思，甚至还为了稳固他的地位，频频打压其他皇子，秦峫要是这时候和肃王扯上关系，那必定是灭顶之灾。 “你去告诉他，说我军务繁忙，没空见他。” 七星连忙去了，周遭再次安静下来，秦峫仰面躺在床榻上，被苏家的事闹得有些糟心，上次苏家因为这本书出事的时候，他已经很清楚的告诉过他们，这本书不能再写下去，苏正和听见了，也答应了，可他仍旧选择了写完。既然如此，那不管有什么后果都算是苏家咎由自取，他不会再管。话虽如此，他心里却到底是有些憋闷，辗转反侧的睡不安稳，好在后来又想起了苏棠，那份糟糕的心情才逐渐平复，人也睡了过去，却是又梦见了数月前苏棠初来秦宅的情形，他将人压在椅子上，粗暴地扯开了她的衣裳……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下一柱擎天，他抬手抹了把脸，起身去了耳房，好一会儿才解决完，正挽着袖子打算去打拳，却迎面瞧见石丫急匆匆往里走，看见他时眼睛一亮：“爷，您快去看看吧，苏家来人了，正在清苑闹呢。” 秦峫脸一沉，他怎么忘了，上次苏正和也去找过苏棠，他不想理会苏家的事，自然可以躲个清静，苏正和不能对他怎么样，可苏棠是苏家的女儿，她躲不开的。他抬脚就往清苑去，石丫连忙追上来小声请求：“爷能不能别说是奴婢报的信？苏姑娘说她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这些事不想再麻烦你。” 秦峫脚步一顿，随即速度更快地去了清苑，可到地方的时候苏家人还是不见了影子，只剩了一地狼藉的清苑，苏棠正带着几个丫头婆子在收拾，看见他过来时很惊讶：“将军怎么来了？” 秦峫只是一扫，就瞧见了她肿起来的脸，眼神瞬间阴鸷下去：“谁打的？” 下人鸦雀无声，苏棠连忙摇了摇头，勉强扯起一丝笑意：“我方才出门的时候在门框上撞的，没有人动手。” 秦峫垂眼看着她，并不出声，逼问的意思却很明显，苏棠脸上的笑逐渐撑不住了，她微微低下头：“真的没有人动手……” 耳边“噗通”一声响，是招娣跪了下去，她朝着秦峫用力磕了个头：“将军，您要替姑娘做主啊，刚才苏家大爷冲了进来，见到姑娘二话不说就给了一巴掌，走的时候……” “招娣！” 苏棠慌忙喝止，可该听的秦峫还是已经听见了，他脸上的阴沉逐渐褪去，变成了深入骨髓的冷漠，唬得周遭的下人死死低着头，连呼吸都屏住了。 “把你的话说完。” 招娣哆嗦了一下，声音有些发颤，她狠狠吞了下口水才再次开口：“是，刚才苏家大爷威胁姑娘，说苏家要是过不了这一关，姑娘和她的姨娘也别想好过，他走的时候还拿走了姑娘的首饰，说她一个庶女，不配用这些好东西。” 秦峫拳头咔吧响了一声，随即一句话没留转身就走。苏棠跟着走了几步才扶着门框停了下来，目光一直落在秦峫背影上，等人彻底不见了影子，这才低下了头：“招娣，起来吧。” 院子里还跪着的小丫头这才从对秦峫的恐惧中回神，哆嗦着爬了起来。晖儿瞪了她一眼：“多嘴多舌，姑娘都让你别说了，你还非要提，大爷打了姑娘，秦将军能怎么样？苏家的事他又管不了。” 说着话她已经走到了苏棠身边，探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秦峫离开的方向一眼，没瞧见人才敢开口：“姑娘，您刚才怎么不求一求秦将军啊，要是真的为苏家办成了这件事，您以后回去可就有脸了，金姨娘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苏棠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古怪，看得晖儿不自觉瑟缩了一下：“姑娘，您这么看着奴婢干什么？” 苏棠轻叹一声，抬手理了下她的发丝：“晖儿，你要记得，鱼肉再怎么有用，也只是鱼肉。” 晖儿似懂非懂，很是茫然的看着她，眼见苏棠要回正厅里去，连忙抬脚跟上，却被对方抬了抬手拦下了：“我想一个人呆着，都别进来。” 晖儿乐得清闲，连忙答应了一声，可下一瞬她就听见苏棠再次开口：“你跟我来。” 话是和招娣说的。晖儿有些不敢置信，苏棠若是心情不好想让人陪着，应该找她才对啊，她才是跟苏棠一起长大的人啊！可她的不满苏棠毫不知情，她进了屋子便坐在了镜子前，对着镜子查看脸颊的伤势，始终一言不发，招娣便十分乖巧的候在一旁，很是耐得住性子。苏棠自镜子里看了她一眼，轻笑出声：“你刚才看出来了，我在故意激怒他是吗？” 她的分量招娣愣了愣，随即慌忙低下了头，苏棠口中的他，不是指秦峫——虽然对方看起来的确是生气了，而是苏金铭，方才人进来的时候的确不客气，可并没有动手的意思，直到苏棠一再示弱求饶，又用言语刺激了几分，对方才怒意大发，动了手。 “奴婢……” “不必惊慌，”苏棠擦干净了嘴角的血迹，自镜子里看着她，“我喜欢聪明的丫头。” 招娣两手交握在一起，身体因为紧张而不停战栗，她有种预感，今天这次谈话很重要，若是她表现的好，日后说不得会有一个更好的前程，彻底和那个想活吃了她的家割离。 “奴婢只是觉得姑娘受了委屈，这种事您能忍，可是做奴婢的不行，奴婢不管那人是哪家的大爷，只要她动了姑娘你，就是奴婢的仇人，但凡有机会，奴婢就要还回去。” 苏棠手一顿，她知道招娣是个聪明孩子，却没想到她会聪明到这个地步。可有些话还是得说在前头：“别急着表忠心，我可未必能给你好前程，你们也都是知道的，将军心心念念的人，是我那大姐姐。” 招娣虽然不在府里做工，可进府的这些日子却已经听说了事情的大概，可即便如此，她看着苏棠的目光也没有丝毫动摇。 “奴婢没什么野心，只知道如果当初没有姑娘，奴婢现在不知道在什么脏地方等死了。” 她说着俯身跪下去：“所以奴婢还是那句话，谁要是和姑娘您为敌，那就是奴婢的仇人。” 苏棠没想到这孩子竟如此坦率诚恳，让她这样心思极重的人都有些问不下去了。她弯腰将人扶起来：“你当真想好了吗？” 招娣用力点了点头：“姑娘，给奴婢改个名字吧，奴婢不想叫招娣了。” 苏棠怔了怔，对她的要求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