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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没记错,这是户部尚书的名字吧?” 还不等段严玉回答,那头的全千秋已经点头了,大声道:“就是那老匹夫!” 户部管着国之财经,之前段严玉主管运河修建事宜也和那边打过交道。户部尚书宋贯林天天哭穷,说国库空虚,气得全千秋见了人就像烧他胡子。 但学政和科举考试历来归属于礼部管辖,左丘士闻为孙儿走动关系也该从那头入手,怎事发后却找上了宋贯林? 听全千秋答完,段严玉也就没再开口,但还是偏头朝谢缓看了去。正巧见谢缓低着头端起案上的茶盏,捧着往唇边送,一截瘦削的腕骨从衣袖里伸出,手指修长精致,指甲修剪得整齐。 他又畏寒,虽是春日,可夜里的风仍夹着冷意往人骨头缝里吹。所以谢缓虽早早脱下那件厚重的狐氅,但肩上还披着一层薄裘,领边一圈茸茸,衬得人肤白唇红。 谢缓敛了敛往下滑的薄裘,沉默无声地又喝了一口茶,看得段严玉不禁皱眉。 茶早凉透了,这人还是改不了食冷茶的癖好。 谢缓又抿了一口,随后抬起头看向段严玉,问道:“元宵后礼部尚书嫁女,嫁的正是宋家的公子吧?” ◇ 第40章 朝上交锋 “元宵后礼部尚书嫁女,嫁的正是宋家的公子吧?” 段严玉和全千秋都不是爱关注别家家事的人,听谢缓提起才依稀有了些记忆。 全千秋还道:“好像是有这回事!礼部尚书只得一独女,宠得跟眼珠子似的,听说送女出阁,随了一整条街的嫁妆!” 段严玉若有所思地垂下眸,低声喃喃道:“礼部……户部……” 见他思索的模样,全千秋朝前靠了两步,压低嗓音问道:“王爷,可要我再去查一查?” 段严玉思忖片刻,点头道:“叫上小冰一起去。” 全千秋却嗐了一声,嘻嘻笑道:“那小子还守在客房,说是要照看伤患,怕是没工夫和我一起去!诶……也是怪了,从没见过这臭脸冰块对谁这样上心的!” 虽未提名字,但段严玉和谢缓都知道全千秋说的是秦鸣壁。 这姑娘也实在是厉害,杖刑的伤还未养好就敢伪装出城,还反杀了追杀她的杀手,如今安全后才仿佛终于泄了一口气,立刻就昏死了过去。一整夜高烧未退,愁得慈小冰在房间从天黑守到天亮又守到天黑,就怕有人砸他“略通岐黄”的招牌。 况且秦鸣壁是春闱舞弊案的首告,也十分重要,此刻听全千秋说起段严玉也只好作罢,到底得先顾着人命。 全千秋领了命就要退下,谢缓却忽然出声将人喊住,又回头望向段严玉,问道:“查出后王爷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段严玉看他一眼,回答道:“自然是将事情报给陛下,求旨彻查此事。” 谢缓却摇了摇头,他拢着薄裘站了起来,在堂中慢悠悠走了两步,然后才说道:“如此也行,只是……” 段严玉:“只是如何?” 谢缓并没有回答,只回身偏头朝段严玉投去目光。 段严玉任摄政王多年,有名望有实权,可就是名望太过了。前不久才出了广云山刺杀一事,就是针对的段严玉,以此为由换掉了皇帝自以为的眼线。若此次再为春闱一事出头,那定然在大祁所有的读书人中得了名声。 素来有“战神”之称的段严玉,颇受武将爱戴,若是再得文人推崇,只怕上头的人更要疑心了。 谢缓思索良久,手指握住薄裘的一角,轻轻摩挲着,想了许久才开口问:“若我没记错左副都御史陆支清是寒门出身?” 段严玉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人,但还是点了头答道:“正是如此。朝中世家出身的官员众多,其中关系错综复杂。出身寒门的官员倒也有,但做到三品大臣的却只有陆支清一人。” 这人是个犟脾气,尤其近几年岁数也长了,人更是越发怪僻。 以段严玉如今的地位,朝中少有人敢当面得罪他。只有这位陆大人,曾朝堂上直面参他,一心要扶正统,请摄政王还政改号,另取封号。 偏偏这人就是个倔脾气,从不行通融之事,为官多年还是个刺头。若说他如此性格,在官场上是很不好混的,但段严玉就喜欢这样的孤臣,所以从前也多有扶持。 哪知道这扶持出来的左副都御史连他也是不放过的,照样参,如今想起,段严玉也是又气又笑。 谢缓微微点头,看着段严玉答道:“早听说过这位陆大人。刚正不阿,不逢迎,不偏私,是个好官。又是言官出身,且是寒门子弟,如此身份对科举舞弊最是痛惜,由他在朝上开口最合适。王爷不妨派人悄悄透他些线索,想必陆大人不会视之不理的。”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光。 “但只要身在都察院的陆大人开了口,之后请三司会审就会顺利许多。” 三司会审,三司分别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多是极重大的案件才需三部合联。之前宣正门有学生请命,皇帝也派了锦衣卫暗中调查,但此事牵涉太广,难保皇帝不会保下世家,将大事化小。 不过若开三司会审,有都察院坐镇,这事想掩也掩不了了。 全千秋好像听懂了,一脸恍然大悟地点头。 段严玉也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嗤声笑道:“狡猾,你倒是把得罪人的活儿丢出去了。他如今虽在高位,但根基到底比不得世家,此番可是把左丘士闻得罪得死死的。” 谢缓严谨纠正道:“是帮王爷把得罪人的活儿丢出去了……再说了,这不是有王爷撑着吗,陆大人开罪得起。” 段严玉嘁道:“可不敢!本王替他撑腰,小心他扭头又参我!” 话是如此说,但段严玉还是朝全千秋递了个眼色,显然是认同了谢缓的话,示意全千秋去办。 全千秋离开后,谢缓才扭头拍了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点脑袋打瞌睡的春生,然后拢着薄裘朝外走,语气慵懒,“困了,回去睡了。” 段严玉没说话,只静静望着谢缓离开的背影。 许是夜里冷,又或者是熬夜伤身,谢缓行到门口还扶着门咳了两声,咳得脸也白了两分。 他还冲一脸着急替他敛薄裘的春生说:“夜里手脚冷,你去帮我把小福抱来,我抱着它一块儿睡,好暖和暖和。” 小随从先是心急地叹气,后又没好气瞥着谢缓,答道:“好殿下,好主子,咱快回去吧,您的手好冰!小福早在您被窝里了,正暖着床呢!” 主仆二人说笑着离去。 段严玉一直望着那道背影走远,再瞧不见了才收回视线,又似乎心不在焉地走到方才谢缓坐过的椅子,伸手拿起他刚才喝过的冷茶茶盏。 杯盏已经空了,那半杯冷茶全被谢缓喝进了肚子里。 “冬天喝冷的,春天喝冷的,你不病谁病?” 段严玉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又抬手提起一旁的茶壶,往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茶,然后对着自己的嘴全灌了进去。 冷水入口,却浇不灭胸腔里沸腾的热血。 “嗯,还是本王身体好……睡觉!” 段严玉嘀咕着,随后大步朝外去了。 …… 朝上因一众学生、考生于宣正门前长跪请命,惊动皇帝,本来的殿试也被延期,只能等此事彻查完毕,重新布榜,再选人才入殿试。 一连几日上朝,左丘士闻都心惶惶的,本来年纪也大了,这几天瞧着更苍老许多,似乎还病了,朝上总咳嗽。 病的还不止他,那夜过后谢缓也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可怜慈小冰得两头跑,让这位本来就脾气不好的将军更暴躁了,近几日瞧见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都得骂两句。 如此安安静静过了半月,天气和暖,渐入初夏。 ——垂拱殿。 “陛下,臣有本要奏!” 早朝上议事毕,随侍皇帝的大太监徐宝圆甩了甩搁在肩弯的拂尘,刚开了口想要高喊一声“退朝”。 他还来不及说话,文官一列中走出一个干瘦却精神矍铄的红袍官员,瞧着五十来岁。 陆支清双手捧着笏板,行了礼后才又道:“臣参中书令左丘大人滥用职权,营私舞弊!” 这话一出,朝堂上一众大臣皆深吸了一口气。 就连左丘士闻都微微一愣,立即地看向陆支清。 前些时日他还有些心慌,但半月过了,摄政王一直没有动作,他也渐渐放松了警惕。 哪知道今日,陆支清这疯狗竟跳出来咬人! 左丘士闻瞪了眼,回头就指向陆支清,喝道:“陆支清!你无礼!本官何时营私舞弊了?!” 众大臣俱面面厮觑,朝堂上不敢私语,但所有人的眼睛都在说话。 其实朝上大家伙儿都知道一月前鼓院敲登闻鼓一事,也知道告的就是左丘士闻的孙子,但所有人都碍于左丘士闻,不敢议论,今日倒还是头一次挑破说了出来。 中书令官拜二品,又是世家出身,朝上少有人敢得罪。 但陆支清不怕,他大把年纪还莽得很,见左丘士闻直指他,更是仰了脖子,厉声说道:“臣还要参!参左丘大人家教不严,门风不正,纵容小辈暗夜杀人!” 这是个新鲜事儿了! 登闻检院上的事情早知道了,这“暗夜杀人”是个新鲜事。 一众官员的眼神更加活跃,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你知道吗”“我不知道,也不知是真是假”“保不齐是真的”。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静静看着二人争论,许久后才动了动,挡在脸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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