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走后,凌颂蓁也客客气气的送走了现场一众南初的朋友,让他们提前去教堂。 转眼间,偌大的新娘室只剩下南初一家人。 凌颂蓁眼含湿意的给南初整理了下鬓发和婚纱,又满心不舍的捧住她的脸,“想不到刚把你盼回来,就要看着你出嫁了。” “礼还没成呢。”凌骁抱起手臂往墙上一倚,“想悔婚的话现在也可以。” “去你的!”凌颂蓁嗔了他一句,也跟着破涕为笑,“哪怕初初结了婚,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你们要比之前更加尽到做哥哥的义务知道吗?” “那还用妈你说?”凌澈拍着胸脯保证,“要是婚后宫砚承敢欺负小妹,我第一个不答应!” 凌钦走到南初跟前,抬手握住她的肩头,“初初要时刻牢记,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 南初眼眶微热,抬手按住凌钦的手背,“谢谢大哥。” 大概是前两世的苦难才换来了她这一世的幸运,不仅有了爱人,还有了毫无保留爱着她的家人。 “好了我们该出发了。”权霆爵擦了下眼角,朝南初支起了手臂,“乖女儿,跟爸爸走吧?” 南初看着对方眼角的湿痕,体贴的没有去戳一个努力维持颜面的老父亲的自尊。 接过自家三哥递来的捧花后,抬手挽住权霆爵的手臂,深呼吸一口气道:“走吧。” 出了城堡后,南初和权霆爵坐上了花团锦簇的宝马香车,在由玫瑰开道的红毯上一路朝着教堂驶去。 等到了教堂门口,南初在权霆爵搀扶着下车的一瞬间,教堂的大门缓缓开启。 内厅坐在两旁的人齐齐扭头看过来,而宫砚承则一动不动地站在红毯尽头、只是遥遥望向这边的目光亮了一下,显然是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等了很久。 庄严而浪漫的婚礼进行曲恰逢尾声,紧接着又从头开始。 伴随着前奏的响起,南初挽着权霆爵迈入教堂,一步步的走向对面等候的人。 等候总是难耐又苦涩的,这个人却整整等了她一辈子,跨越生死才等来她的回应。 她本是抱着报恩的心态委身于他,那时候也没自信真的能重新爱上一个人。 可他像是一束光般强势地闯入她的心扉,让她从过去昏暗的泥沼中挣脱出来,再一步步沦陷进他毫无保留的爱意当中。 随着距离的拉近,两人相遇以来的点点滴滴如电影胶片般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他们相遇的时候,他向她告白的时候,他在不知名角落偷偷注视着她的时候,他为她殉情的时候,他为她挡枪的时候,他昭告天下要娶她的时候…… 这些影像不仅让他记忆犹新,对她来说也是弥足珍贵。 她何其幸运,千帆过尽后仍能拥有这样一颗赤诚之心。 而他们也终于排除万难,带着世人的祝福走进了婚礼的殿堂。 等到婚礼进行曲再次播放到尾声,南初和权霆爵也在宫砚承面前站定。 “好了,我们看到美丽的新娘已经跟着父亲来到了帅气的新郎面前……” 台上的司仪声情并茂的鼓动着现场的氛围,宫砚承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心满眼都只有眼前的人儿。 最后还是权霆爵看不下去他那傻样,语气故作威严的问道:“我把女儿交给你了,你能保证今后好好爱她,对她始终如一吗?” 宫砚承还是盯着南初,回答的掷地有声,“能!” 权霆爵心想着不能的话打断你的腿,“那你现在该叫我什么?” 宫砚承十分上道,“爸!” 权霆爵额角一突,“看着我喊!” 随着台下哄笑一堂,宫砚承这才舍得从南初脸上移开视线。 权霆爵没眼看的将南初的手交到他手里,“快点结吧,不然人都变傻了。” 南初也有些好笑,但触及宫砚承汗湿的掌心,心间又是一阵酥麻。 司仪笑够了之后又接着念下面的誓词,而宫砚承也稍稍找回了状态,不再像之前那么傻里傻气。 但他还是略显急切的在誓词结束前就说了我愿意,随后一脸紧张的等着南初的回应。 南初被他看的心都快化了,自然也不会给出让他失望的答案。 然而在她等到自己的誓词结束、说了声我愿意后,却见宫砚承在愣神。 对于结婚这种大事,不仅宫砚承变得不自信起来,南初自己也是容易胡思乱想的。 所以在看到对方发愣的时候,她突然就有些忐忑。 然而紧接着她就见宫砚承哭了。 “你怎么……”南初想问你怎么了,接触到对方突变深邃的眸光,一丝猜想莫名浮上心头,“你不会恢复前世的记忆了吧?” 虽然她跟宫砚承讲过一些前世的事,但也知道光听人说,远远没有比自身的回忆来的真切。 回答她的是宫砚承的以吻封缄。 宫砚承像是要确定她还好好的活着,确定这一切都不是梦,抱着她的力道奇大无比,吻的也急切又热烈。 台下的人不明缘由,还以为宫砚承是太过激动了。 直到某个角落响起宫逸辰撕心裂肺的吼叫—— “戒指!你们还没交换戒指!拥吻是下一个步骤!怎么不该换的时候傻着个脸往人手上套,该换的时候就忘了呢?!这算什么事儿嘛?!” 现场的人闻声再度笑翻,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宫砚承的情绪也终于平复了一些。 面对南初眼底的疑惑,他又低头磨蹭了下她的唇瓣,眼底的爱意似能溢出来,“不仅是前世,是前两世,上天垂怜,我终于娶到你了。” 南初这下更迷惑了,她记得很清楚,古代那一世是没有宫砚承这个人的,对方说的前两世什么意思? 然而没等她问个清楚,宫砚承就已经把戒指套在了她手上,并向她伸出了自己的手。 南初只能暂时压下心底的谜团,将事先准备好的男款戒指给他戴上。 宫砚承仔细地看了会儿无名指上的戒指,随后握住南初戴戒指的那只手,再度吻上她。 两枚婚戒在交握的双手中摩擦碰撞,将be了两世的爱人紧密套牢。 这世间再没什么能为他们的阻碍,也没有任何人能将他们分开。 (正文完,明天更番外,番外很玄幻,慎看。) 第199章 番外一:前缘 * 天界有个规定,但凡两位仙君相恋,要想结契成为仙侣,需一同下凡历情劫。 三世以内,如果在凡间能修成正果,则算历劫成功。 反之,三世都有缘无分,则说明天道都不认可这桩姻缘,如果强行在一起,必定会降下天罚。 亘古以来,天界的所有仙都秉持着这一法则。 有情比金坚、历劫成功的,也有下凡后就两看两相厌,回来闹掰了的。 但无论能不能修成正果,历劫的两位仙君基本都不受外界干扰,只凭彼此的本心。 然而天地广阔,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例外。 比如曾经轰动整个天界、让众仙磕生磕死的cp——被团宠着长大的公主殿下和天帝都要敬上一分的砚承帝君。 两位怎么在一起的暂且不提,下凡历劫时却出了岔子。 对小公主爱而不得的魔尊从中作梗,在下凡的小情侣之间设下一道彼岸劫,并随着两人一起入了轮回。 彼岸劫,顾名思义,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在‘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人’的古代完全可以阻断两人相见。 魔尊天真的以为在两人之间设下这道屏障,自己就有可乘之机,能和小公主重新培养感情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下了凡后的自己不再是自己,他也将会为这个决定悔恨终生。 第三世的邵铭修死后,云雾缭绕的三十三重天上,云鬓衣香的仙子们不顾形象的挤在一起咬耳朵。 “听说了吗?魔尊归位了!” “魔尊?那个扰乱公主殿下和砚承帝君历劫的大魔头?” “除了他还能有谁?可怜公主殿下连续两世都没落得好下场,全拜他一个人所赐!” “可魔尊不是也很爱公主么?就算下凡历劫时没了记忆,也不至于加害公主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天后怕他真的破坏了公主的姻缘,就抽了他的情丝,动了他的命格,这样魔尊每次轮回都会历经非人的磨难,变成一个利欲熏心,只想上位的人,因为没有情丝,他也不会再有儿女私情,即便遇到公主也不会动情了。” 这位仙子说着叹了口气,“天后可能也没想到,即便是这样,公主还是和他搅和到了一起,而且接连两世都不得善终。” “不过还好第三世的时候天后扭转了时空,赋予了公主真相,并携天帝、太子和两位皇子一起下凡助公主历劫,否则这一世再历劫失败,公主殿下和砚承帝君就彻底be了。” “等等,前面还没什么问题,让太子和两位皇子下凡助公主历情劫是认真的?要知道,当初得知公主被砚承帝君拐走的时候,三位殿下可是差点掀翻了整个天界!” “可让你说对了,三位殿下在人界还是看砚承帝君不顺眼,奈何天后给力啊!而且公主在得知真相后,和砚承帝君的感情线也回到正轨了,我们就等着喝他们的喜酒吧!” * 和外界设想的阴郁诡暗不同,魔界归属的地盘山清水秀,草木葱郁,宛如一个世外桃源。 此时,桃花树下躺着一名红衣男子。 男子眉间一点朱砂,精致绝伦的面孔依稀有几分在凡间时的样子,却像是洗尽了铅华,美得夺魂摄魄。 意识回归本体的那刻起,邵铭修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跳不出那个怪圈。 回顾自己在人界两世的所作所为,他第一次产生了后悔自弃的绝望。 他是想把南初抢过来,甚至这次历劫也是在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可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她,他怎么舍得伤害她呢? 那不是他,邵铭修一遍遍的催眠自己,却无法逃脱内心的懊悔与谴责。 又一壶酒见了底,他随手拿过一壶新的,拔掉塞子后不要命的往嘴里倾倒。 多余的酒液溢出唇角,顺着下颌流入白皙的脖颈,端的是一副活色生香的艳丽,而他醉意弥漫的眸底却是一片看不到希望的灰败与空无。 “这次回来,你应该更讨厌本座了吧?”邵铭修咽下喉间的辛辣,看着空了一半的酒壶凄然的笑了下,“不过至少本座见过你爱我的样子。” 即便是假的,也够他度过这漫长的余生了。 * 看到没?这才是真正的洗白!我之所以说邵铭修是男二,说的不是失忆前那三世的他,是仙侠界的他。 在我眼里,不爱女主以及伤害女主的都不能称之为男二,前面的邵铭修就是纯纯的反派,死也是该死的。 至于他没了情丝,古代那一世女主死后为什么又爱女主了,你们可以理解为之前的他太爱女主了,再被女主的死一刺激,又觉醒了对她的爱。 不过从他破坏男女主历劫那刻起,他就是该死的!你们看了下章就不会可怜他了。 第200章 番外二:彼岸劫(古代那一世的男主) 安夏的西南边境有座山,山的西南是片海,再往西南才到一个新的国度——燕丘。 两国之间横了座高山,又隔了片大海,是打仗都打不到一块儿去的关系。 燕丘贤王膝下育有一子,三岁能诗,五岁能武,七岁百步穿杨,不满十岁便被破格封为世子,承袭王爵。 惊才艳艳的世子爷本该随着年龄的增长在燕丘拥有一番建树,扬名立万,却在受封后不久害了一场大病,从此三步一咳,五步一喘,更有知天命者预言他必定早幺,活不过弱冠。 丰元四十三年,世子刚满17。 星月阁内。 身着月白锦服、面色苍白却难掩绝色的宫砚承将手中来自安夏的新情报放下。 “这位安夏的女将军当真如此能耐?” “可不是嘛!”坐在他对面的人名叫楼琢,武安侯次子,长了一双狐狸眼,经常摇着一把折扇故作风流。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的了战场,搅的动朝纲,据说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儿,不然你以为一般人能传到我们这儿来?” 宫砚承一脸的不以为然,“这人若真像你说的这么神,会识人不清?” 楼琢折扇一合,“怎么说?” 宫砚承目光点了点另一封标注为‘邵铭修’的折子,“安夏的六皇子非是良人。” 楼琢好笑,“你又看出来了?身处皇室,哪个手上不沾血?一将功成还万骨枯呢,何况这是要争皇位的人。你的小将军还割了蛮子首领的头祭军旗呢,她就是个好人了?” “什么叫我的小将军?”宫砚承瞪了瞪眼,苍白的脸颊浮现一丝可疑的红晕。 楼琢眉梢一挑:“我就这么一说,你脸红什么?” “谁脸红了?”宫砚承这句刚反驳完就咳嗽起来,没咳几下,雪白的帕子上就被红色浸透。 楼琢大惊,当下也顾不上调侃,“你没脸红,是我脸红,我脸红还不行吗?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外人,至于让你这么激动?” 宫砚承淡笑着将唇边的血迹擦净,“是啊,一个外人而已,她被不被骗与本世子何干?” 说是这么说,他的目光却在南初这个名字上定了很久,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指引着自己去靠近。 靠近……想到这个词,宫砚承又无奈的笑了笑。 他这副破败的身子,出城尚且不能,何谈跨越海域和大山呢? 丰元四十四年,世子爷一时兴起说要游玩,带着两个小厮和一定量的盘缠就上了路。 结果出城不到半里,就因一路的颠簸昏迷不醒,救回来后直接在床上瘫了两天。 楼琢到的时候,他刚被伺候着喝完一碗苦的掉渣的药。 “你不会真的要去找她吧?”楼琢刚一进来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他没点明‘她’是谁,但他知道宫砚承听得出来自己的意思。 宫砚承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目光悠远的望着窗外,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你说在未来的某一天,会不会出现那种短时间内就能横跨山海的通行工具,比如说,在天上飞的?” 楼琢呆了呆,“你不是病傻了吧?” 说完他折扇一捣手心,“还说你对人家不上心!这都魔怔的想要飞过去了!” 宫砚承扯了扯唇角,这次却没有反驳他的话。 楼琢不想他一直惦记着一个没有希望的人,弱弱的开口提议道:“要不,你就从了王妃,纳一房小妾来冲冲喜?” “楼琢!”宫砚承猛咳几声,眼神是罕见的凌厉,“是我娘让你来当说客的?” “哎不是,你别生气啊。”楼琢顿时慌了,忙抬手给他顺气,“我不也是看你跟得了相思病似的,整天惦记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吗?” 宫砚承又咳了几声,像是枯叶般瘫倒在床上。 “惦记?你太高看我了,我这副病秧子的身体能去祸害谁?我不过是想看看那丫头是否真的如传闻所说,以及交个朋友罢了。 至于冲喜的事以后不必再提,谁家女儿不是爹生父母养的,要嫁给我这个短命鬼守活寡?” “你说你嘴能不能不要这么毒?”楼琢不喜欢听好朋友这么说自己,不知是想到什么,眼前突然一亮。 “你就不了山,让山来就你总行吧?据说那丫头医术也是一绝,我们修书一封,让她过来,没准既能治好你的病,又能解了你的相思之苦。” “你知道安夏离燕丘有多远,中间又隔了什么吗?”宫砚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别说她的人,就是书信你能不能送到还是个未知数,你以为情报都是怎么收集的?命人专门跑去当地打听的吗?何况是花费数月的时间,来给一个不相干的人治不确定能不能治好的病,你当她是闲的吗?” 楼琢摸了摸鼻子,“不试试怎么知道嘛?” 宫砚承还要再开口,然而不知是想到什么,停住了。 当天夜里,宫砚承披着一件狐裘立于窗前。 一封书信洋洋洒洒,求医的占比很少,看着像是用来充当贸然写信唐突佳人的由头,信的主要内容是提醒她提防身边人。 这个身边人指的是谁,自然不用多说,字里行间已为她剖析的清清楚楚。 这封信落雪时节从燕丘京城出发,一路快马加鞭,横跨大半个燕丘,又远渡汪洋、翻越极高极险的山峰,再经过安夏各城池的盘查。 中间换了多少批人,废了多少船只,跑死多少匹骏马皆不可估量。 抵达安夏国都的时候,已经到了来年的夏季。 这些都是不得不做出的牺牲和退让,然而让宫砚承没想到的是,此时的南初周围已经全是邵铭修的眼线。 这封信也理所当然的没有落到她手里,而是被送去了东宫。 没错,由于南家的拥护,这个时候的邵铭修已经被立为太子了。 “燕丘的宫世子么?”邵铭修指尖夹着已经微微泛黄的信纸伸向蜡烛,信纸被火舌一舔,不消片刻就化为灰烬,“筠儿的威名已经传的那么远了啊。” 面对送出去的信笺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半点回应,宫砚承也没有再白费力气。 他只是有点失望罢了。 燕丘丰元四十六年,安夏新帝登基,而在同一年内,国都传出一件举国哀恸的丧报——安夏的守护神薨了,并且是死在封后大典当天。 消息传到燕丘的时候是冬天,而此时的宫砚承已经不能出门见风了。 自从送出的信没有回应后,他的身子就一天比一天加速的衰败下去。 在刚及弱冠这一年,更是肉眼可见的憔悴,像是要印证那算命先生说的话。 贤王王妃二人整日以泪洗面,怕看见自家儿子行将就木的样子,更是连世子的院子都很少进了。 然而这一天,连下床都困难的宫砚承却主动推开了门扉,脸上也带了平日里罕见的红润。 贤王夫妻二人却并没有因此变得开心,认为自家儿子病好了,在看到宫砚承主动踏进他们院子的那一刻,只觉得一阵晴天霹雳。 “我的儿啊!”王妃抱着行动自如的宫砚承泣不成声,却除了这一句,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宫砚承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她,他生来感情淡漠,却唯独为一个没见过的人魂牵梦萦。 笨拙的抬手轻拍了几下王妃的肩膀后,宫砚承道明来意,“楼琢呢?让他来见我。” 楼琢到的时候,宫砚承正端坐在一个凉亭小憩。 “你……”楼琢看着宫砚承像没事人似的样子,脸色瞬间白了,“你感觉怎么样?” 宫砚承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这段时间为什么躲着我?” “有吗?”楼琢眼底闪过一丝心虚,“我是太忙了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星月阁的事务有多难打理,自从你把星月阁全权交给我以后,我就没睡过一天好觉……” “楼琢。”宫砚承把茶杯往石桌上一放,“你知道自己说谎的时候两只眼睛爱往四处瞟吗?就像现在。” 楼琢瞬间一个激灵。 “瞒了我什么?”宫砚承直视他的目光透着不容置疑,“说。” 楼琢还是支支吾吾。 宫砚承拄唇咳了两声,“你是想让我走也走的不安心吗?” 楼琢猛的一震,嘴唇也不自觉颤抖起来,“你……” 宫砚承:“说!” “南初她……她死了。” 楼琢说完这一句就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宫砚承的反应,却没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异常。 宫砚承的确还算淡定,也没问人是怎么死的,只是怔了会儿,随后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楼琢:“三……三个月前。” 宫砚承不再说话了,过了不知多久,他抬手拿起一旁的茶壶,似乎是想要倒茶,结果手中一个打滑,“砰”的一声,陶瓷的茶壶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哎呀你要喝茶让我来嘛!坐那儿别动!”楼琢起身就要去收拾残局,却听到宫砚承开始咳嗽。 自己这位发小咳了十年了,他也觉得自己对此习以为常了,可这次对方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每一声都听的人揪心不已。 楼琢当下也顾不上收拾地上的脆瓷片了,一边给宫砚承顺着气,一边担忧的说道:“你最近不是不能见风吗?我先扶你回……” 他话没说完,宫砚承“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温热的血花落在地上,两人的衣服上,未化净的积雪上,一朵朵,一片片,像是开的正盛的彼岸花,幽森诡异,凄楚靡艳。 楼琢惊慌失措的大喊,明明就在耳边,宫砚承却只能看到他开合的唇瓣,他的声音仿佛一瞬间变得很远。 王府的下人听到动静赶了过来,接着又有大批人涌入这座凉亭。 宫砚承却又觉得吵了起来,他谁也不看,只遥遥的望着安夏的方向,渐渐地阖上了双眼。 丰元四十六年冬,燕丘的贤王府挂上了白幡,那个少年时期惊才艳艳的世子爷终究没能突破天命,活过弱冠这一年。 然而众人不知道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背后,还牵连了一位安夏的姑娘。 更不知道这位世子爷至死都没能见上那姑娘一面。 (全文完) * 其实这个番外不太想写,前前世的be说起来容易,真正写出来也是挺伤感的,但不写又不完整。 不过还好我们这篇文的主体部分是甜的,这一世及总结局是he的,这章看的伤心的宝宝可以返回前面,再看一遍甜甜的章节。 现在你们知道我为啥说三个哥哥不能有cp了吧?因为他们下凡就是助女主历劫的,如果和凡人有了纠缠,感情路怕是比男女主还坎坷。 这也是前世没认亲,这一世大哥一眼就认出女主的缘故,因为第二世的亲人只是在人界和女主有血缘关系的普通人,第三世的亲人是她真正的亲人,所以心有灵犀。 好了,全文到这儿就彻底结束了,虽然文章不太长,但我自认为男女主的故事很完整,挖的所有坑都填了,埋的所有伏笔也都交代了。 如果还有哪里是我没兼顾到的,或者你们疑惑的,可以在留言区提问,我会一一跟大家解答。 最后,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和鼓励,鞠躬! 我不做法医后,能与死人对话的男友青梅慌了 ----------------- 故事会_平台:果酱阅读 ----------------- 我辞掉法医的职位,回农村老家抓鱼看星星后,我没疯,男友的小青梅却疯了。 她哀求我留下来:“前辈,虽然你已经江郎才尽,但我依旧希望你能够跟我并肩作战,一起为无辜冤死的逝者发声!” 我冷漠翻了翻白眼,头也不回离开。 上辈子,男友的小青梅在我手下实习,可每次尸检她光在旁边观看,就能先我一步阐述出死者的生前遭遇,话术还跟我脑子里构思的一模一样。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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