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彪悍少年_第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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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 “这么说，你还挺委屈呗？” “如果把纺织厂倒闭的责任全都怪在我身上，那我确实还是挺委屈的！” 周欢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听说，在你接任厂长之后，厂子里的用工情况突然大增，而且增加的这些人大都失去了行政和后勤岗位。杨厂长，对此你有什么解释吗？” 杨长贵知道老邵肯定会给周欢说这个情况，心里面也已经提前想好了应对之策，便苦着脸说道：“唉！提起这件事，我就更冤了！” 周欢眉毛一挑：“怎么说？” “我虽然是纺织厂的厂长，但是在曲宁县，我其实算不了什么。如果有领导给我打招呼，让我在厂子里安排个人，我能说不行吗？” “照你的意思，这都是别人硬塞到你们厂子里的喽？”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听，但事实就是这么个情况。” “你是厂长，应该对厂子的经营情况负责，更应该对厂子里的那么多职工负责！如你所说，现在的国际经济形势不好，厂子里订单锐减！这种情况下，你应该做的是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可你倒好，不但没有过苦日子的准备，甚至还往厂子里增加了那么多冗员！这些冗员能为厂子提供价值吗？除了增加了厂子的运营成本之外，他们还有什么用？” 第1710章周欢越说越气，差点儿就要拍桌子了！然而，杨长贵却说道：“周组长，我刚才说了，这些人员都是其他领导安排的，我拒绝不了啊！再说了，像这种事情，主要领导也是知道的，主要领导都没说不行，我哪敢拒绝啊！” “哪个主要领导？” “呵呵，在咱们曲宁，自然就有一个主要领导！”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员都是宋书记安排的！” 周欢才不会在这儿卖关子，直接点明！杨长贵连忙否认：“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说，宋书记知道这件事，可没说这些人员都是宋书记安排的！其实吧，领导也有领导的难处！咱们这些做下属的，必须得为领导分忧才行啊！” 周欢听出来了，杨长贵这是故意拿着宋益民来点自己呢！不过，杨长贵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他们之间肯定有着密切关系，甚至还可能有着利益往来！这么一想，周欢不禁是心里一沉！刚才，通过老邵了解到纺织厂的这些情况之后，他还觉得纳闷，心想高玉龙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这么一个硕鼠担任纺织厂的厂长呢？就算是杨长贵的这个厂长职务不是高玉龙任命的，但是杨长贵在纺织厂瞎胡乱搞，高玉龙也应该免职换人啊！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原来在杨长贵的背后有宋益民撑腰呢！高玉龙虽然是县长，但是在权力上要被宋益民压一头，尤其是在人事方面，宋益民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如果宋益民力保杨长贵的话，那么高玉龙是很难插上手的！想到这一点之后，周欢不由得暗自吐槽：龙哥啊龙哥，我原以为你只是让我收拾纺织厂的烂摊子呢，没想到，这件事还牵涉了宋益民，搞不好就会把事态闹大！你这简直就是在坑我啊！不过，吐槽归吐槽，他对高玉龙还是非常了解的！高玉龙虽然看起来有些油滑，但却是一个真正愿意干实事的人！很显然，高玉龙对于纺织厂的情况十分不满，但是由于纺织厂的背后站着一个宋益民，他几乎不可能从曲宁县内部找到一个人来收拾纺织厂的烂摊子，于是他就想到了自己！如今在曲宁县工作的干部之中，高玉龙既能安排得动，同时又不是那么忌惮宋益民的人，除了自己，恐怕也很难找到其他人了吧！罢了！罢了！既然自己已经接了这个活，那就不再去想那些没用的了！就算是不为了高玉龙，只为了纺织厂的这些职工，那也一定要全力以赴的把这件事处理好！第1711章不过，既然杨长贵把宋益民都搬出来了，那么处理起这件事来就不能太强硬了，必须得讲究方式方法才行！而杨长贵察言观色，感觉到周欢肯定是有所忌惮了，不由得暗想，你是市委书记的前秘书又能怎么样？这儿毕竟是曲宁县，我不信你敢不给宋书记面子！周欢又点上一支烟，这才说道：“纺织厂现在这个情况，你准备怎么处理？” “纺织厂现在已经垮了，而且经济形势也没有好转，根本就拿不到订单，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多存在一天，就多一天的开支。因此，按照县领导的意思，要尽快启动纺织厂的破产程序。” “那么，厂子里的这些职工，怎么安置？” “这个经过讨论之后，也已经拿出来了一个初步的方案，那就是把纺织厂卖掉，用这笔资金来赔偿职工。原则上按照工作年限，也就是比较常见的N+1模式。只不过，纺织厂现在的情况，已经是资不抵债，想要把厂子高价卖了，根本就没有人接手。如果低价卖的话，那么卖厂的钱，甚至还不够还债的......” 周欢皱眉道：“要是卖厂的钱还不够还债的，那还怎么赔偿给职工？” “那......那就不赔了呗......” “什么？！不赔了？！” “周组长，你别激动！不是我不想赔，实在是没钱赔啊！如果厂子有钱的话，我肯定想多赔给他们一些钱！虽然他们对我有误会，但我作为厂长，怎么能跟他们一般见识呢？我当然是希望他们能过得好一点！只不过，厂子现在这个情况，我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听着杨长贵的话，周欢简直快要被恶心吐了！你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好一个厚颜无耻之徒！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准备赔偿，让这些职工拍拍屁股走人呗？” 周欢冷声说道。杨长贵苦着脸辩解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是真心想给他们赔偿的，哪怕只是为了让他们少骂我几句，我也愿意这样做！说句到家的话，反正赔偿又不花我自己的钱！只不过，纺织厂现在就这么个情况，实在是卖不上价，债务都是欠得银行的，把厂子卖了之后，那些钱根本就到不了厂子的账上，直接就被银行划走了！我就算是想给员工赔偿，也没钱给啊！” “宋书记也是这个意思吗？” 周欢淡淡的问道。 “宋书记也不想这样，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啊！周组长，我知道你在官庙镇为老百姓做得那些事，也看过宣传你的文章！知道你是一个全心全意为老百姓着想的好领导！这一次，县领导之所以派你到纺织厂来主持工作，肯定是对你充满了期望！周组长，不知道你能不能想点儿什么法子，解决纺织的这个难题呢？或者，你如果有法子让纺织厂起死回生，那就最好了，厂子里的这些职工肯定会把你当成活菩萨供起来！” 杨长贵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顺手送给了周欢一顶大帽子！周欢自然听得出来，杨长贵看着好像是在夸自己，其实是在讥讽自己呢！ “把你们厂子的资产负债表拿过来给我看看。” “杨组长，你还能看懂资产负债表呢？” “怎么？难道我不能看懂资产负债表吗？” 第1712章 “你别误会，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资产负债表是一个挺专业的东西，很多党政干部都看不懂，没想到你竟然能看懂资产负债表，真是太厉害了！” 杨长贵伸出了大拇指，称赞道！周欢懒得跟他废话，吩咐道：“让人把资产负债表送过来吧！” “好！好！” 周欢的这个要求合情合理，杨长贵自然是没法拒绝，但他又不愿意直接让会计把资产负债表送过来，便装模作样的打了个电话，然后吐槽道：“这个浑小子，不知道干嘛去了，竟然连电话都不接！现在的纺织厂，真是没有一点儿样了！周书记，请你稍等，我亲自去一趟财务室，把资产负债表拿过来！” “这么一点儿小事，还用得着你这个厂长跑一趟？” “嗨，现在厂子里的这些家伙，已经没有几个人把我这个厂长放在眼里了！我要是不亲自去一趟，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把资产负债表送过来呢，我这不是怕你久等嘛！周组长，你先喝茶，我去去就来！” 说完，杨长贵就大步走了出去！周欢心里自然明白，杨长贵之所以亲自去拿资产负债表，绝对不是因为怕自己久等，估计是在搞什么幺蛾子，比如跟财务人员串一下说辞，或者是修改资产负债表书局什么的！尽管如此，周欢也没有阻拦他！这儿是杨长贵的地盘，如果杨长贵打定了主意要欺瞒自己，不让自己看到真正的资产负债表数据，那么自己就算是阻拦他也没有什么卵用！既然如此，那自己还费这个劲干吗！杨长贵出去之后，并没有立刻去财务室，而是先给县委书记宋益民的秘书打了个电话，得知宋益民这会儿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便又给宋益民打了个电话。 “宋书记，我有件比较着急的事想给您汇报一下，您这会儿方便吗？” “好，你说吧。” “刚才，周欢突然到我们厂子来了，还说他是县政府新任命的纺织厂破产清算领导小组的副组长兼办公室主任，全权负责纺织厂破产清算的相关事宜！宋书记，您知道这件事吗？” “嗯？” 宋益民十分惊讶：“我不知道这件事啊！” 这个回答，并不在杨长贵的意料之外！他就知道，宋益民应该不会同意让周欢这么一个硬茬到处理纺织厂的相关工作！ “周欢去你们厂子了？你见到他了？” “见到了！周欢这会儿正在我们贵宾室里坐着呢，还点名要看资产负债表，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张书记，您看这事应该怎么处理啊？” 宋益民很生气的说道：“这件事应该是玉龙安排的！虽然说，我把这件事交给了他来处理，但是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跟我商量一下直接就擅自决定了，真是太没有规矩了！” 第1713章发了一通火之后，宋益民才说道：“周欢要资产负债表，你就给他看。你们厂不都是正常的账务往来吗？难道还有什么不能给人看的吗？” 杨长贵斟酌着说道：“那倒是没有，只不过......宋书记，我听说这小子挺能折腾的，而且他刚才说了，要入驻我们厂办公了，我怕他惹出来什么事......” “你先应付着周欢，虽然周欢确实挺能折腾，但他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记住，千万不要得罪他！” “我明白了！宋书记，我觉得最好还是把周欢支走，甭管换个谁来，可能都要比他强！” “行了！行了！我想办法！” 宋益民有些烦躁的说道！挂了电话之后，宋益民气得把桌子上的文件一下子都扫在了地面上！他之所以反应如此激烈，是因为他与这家纺织厂有着不为人知的利益往来。多年来，纺织厂厂长杨长贵暗中给予了他不少“好处”，他也一直在背后为纺织厂提供便利。之前，虽然县里成立了一个纺织厂破产清算领导小组，他还让高玉龙亲自挂帅去处理这件事！但实际上，高玉龙只不过是挂个名而已，厂子里的事情，还是由厂长杨长贵说了算！这一点，他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已经暗示过高玉龙了，以高玉龙的悟性，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高玉龙竟贸然让周欢介入了此事，还不经过他的同意，就让周欢担任了纺织厂破产清算领导小组的副组长兼办公室主任，全权处理此事！原本，高玉龙担任副书记的时候，向来以他马首是瞻，后来在高玉龙提拔为县长这件事上，他也是为高玉龙说了话的，因此他一直觉得高玉龙是自己人！然而，到了此刻他才发现，高玉龙这小子的脑后，竟然长出了反骨啊！宋益民强压着怒火，拨通了高玉龙的电话，语气冰冷地说道：“高县长，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高玉龙听出宋益民语气不善，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放下手头的工作，快步走向宋益民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宋益民就将手中的文件重重地摔在桌上，质问道：“高玉龙，纺织厂的事，你怎么不跟我汇报？就擅自做主派人去处理了？而且还是派了周欢过去，让他全权处理纺织厂的各项事务！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县委书记？！” 高玉龙心里明白，宋益民这是在兴师问罪，但他并不清楚宋益民与纺织厂之间是否真的有利益关联，如果有关联，那么他们之间的关联到底有多深！因此，他便只当是宋益民因他未及时汇报而生气。于是，他连忙解释道：“宋书记，实在对不住。这事儿来得太急，我也是想着先赶紧派人去稳住局面，怕耽误了最佳处理时机。纺织厂的情况，你也知道，那就是一个烂摊子啊！除了周欢之外，还有谁能处理的了啊！我本来打算着等周欢那边有了初步结果，就马上向您汇报呢。” 宋益民冷哼一声，说道：“这么大的事，事先不汇报，现在解释又有什么用？你这么做，是严重违反工作程序！” 高玉龙见宋益民情绪激动，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认错，试图安抚宋益民的情绪。同时，他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宋益民向来稳重，这次为了这点事发这么大火，实在有些反常！第1714章看来，宋益民跟杨长贵之间极可能有着利益往来，而且牵涉的还比较深！这让他的心情十分沉重！眼下，纺织厂已经是一个很难处理的烂摊子了，如果宋益民再牵涉进去，那就更加棘手了！在高玉龙的好言搪塞下，宋益民的怒火渐渐平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激动，毕竟他之前已经说过了，这件事让高玉龙全权处理，那么高玉龙完全可以擅自做主安排周欢去处理这件事！另外，如果他因为这件事发火太大，那么高玉龙肯定会觉得自己跟纺织厂有利益往来，这岂不是把自己陷入了危墙之下？于是，他摆摆手，话里有话的说道：“行了，这次就先这样吧。你回去跟周欢说，处理纺织厂的事，一定要谨慎，别把事情搞砸了！” 高玉龙连忙应下，退出了办公室。 ...... 另一边，纺织厂。杨长贵把一个账本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周欢，说道：“周组长，这就是我们厂的账本，你看看，厂里的情况都在上面了。” 周欢接过账本，仔细翻阅起来。凭借多年工作积累的经验，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账本的数据看似规整，各项收支记录详细，可整体逻辑却显得生硬，一些关键数据的变动不符合常理，许多账目也过于简略，仿佛是刻意为之。周欢心中警铃大作，他知道，自己大概率拿到了一个假账本。为了进一步核实情况，周欢不动声色地对杨长贵说：“杨厂长，这账本我先大致看了下，有些细节还不是很清楚。你能不能把会计叫过来，我想具体问问一些账目明细。” 杨长贵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笑着应道：“没问题，周组长，我这就把会计叫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身材偏瘦小的中年男子，神色紧张地走进了办公室。 “这就是我们厂的财务科长刘伟，账目上的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刘伟，这是县里派来的周组长，全权处理我们厂的事宜！待会儿周组长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一定要全力配合周组长的工作！” 杨长贵叮嘱道！ “是！是！我一定全力配合周组长的工作！” 刘伟连忙表态！周欢瞅了瞅刘伟，虽然这小子看起来一副胆子很小的样子，但是藏在那两片厚实镜片后面的眼睛里，却泛着一抹不易觉察的狡黠之色！看来，想要从这个会计的口中打探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绝非一件易事啊！至少，通过常规手段询问，恐怕是不会有什么效果了！这两个家伙，肯定早就对完口供了！第1715章杨长贵和刘伟对视了一下，交换了一个眼神。看着眼前这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周欢的心中越发笃定其中必有猫腻！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动声色地询问了刘伟一些账本上的问题，从原材料采购价格的波动，到生产流程中的成本核算，再到产品销售的账款回收情况。一开始，刘伟在回答问题时还算流利，但是随着周欢越问越细，刘伟的额头还是冒出细密的汗珠了，说话也没有那么利索了，眼神更是不敢跟周欢对视！杨长贵也紧张了起来！原本，他还以为周欢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走个过场呢，没想到周欢竟然问得这么细，更没想到，周欢竟然真的能看懂资产负债表！面对周欢的步步紧逼，刘伟明显有些招架不住了！毕竟，假账就是假账，哪怕是再口吐莲花，也不可能把假的说成真的！正所谓：打蛇打七寸！周欢瞅着刘伟满头冒汗的样子，揶揄道：“刘科长，我只不过是问你一下账目而已，你如实回答就行了，怎么流这么多汗啊？” “我......我......” 刘伟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杨长贵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赔着笑脸说道：“周组长啊，刘伟没见过领导，可能是太紧张了！再加上最近厂里事儿多，忙得晕头转向的。这账本上的数据肯定是没问题的，我们一直都是按规矩做账的。是吧，刘伟？” “是！是！我们厂的账目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