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 “暗厂遍布朝野的关系网与我来说极为有用,旁人我皆不信,但你,我却相信。 林中那十几日的相处,早将你当成了弟弟,暗厂中无论是谁,我希望当上厂公的人只是你,今日所言皆出自肺腑,你不信亦或不愿都没有关系,只希望你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将后路留出来。” 这般一字一句丝毫不掺半点虚情假意,叫人心中如何不起波澜。 白骨闻言眼睫微微一颤,耳旁只余沙漠中的风声,听在耳里越显孤寂萧瑟。 良久她才听见自己极冷淡的嗓音,“我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当什么厂公,也不需要什么哥哥替我着想后路如何。”说完便将手中的铃铛扔给了秦质,转身离了这处。 那铃铛划过秦质的衣衫,无声落在了沙地,铃铛里头的帝王蛊一直不停地怒跳着。 是什么样的人生才会让一个人连最基本的温暖都推地干干净净,面上便是没什么表情,也可以轻易觉出几分可怜。 相谈之后,秦质照样如旧,不勉强也不提起,一路倒也相安无事出了沙漠,却不想分离之时,同行之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白骨面色微沉,伸手摸向小包的匕首,却不防这妇人抱着孩子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妇人眼里含着泪花,“这一路多亏了公子,如今就要别过,请公子受我们一礼……” “不需要。”白骨连话都未听完便冷冷拒了。 刚要转身离开,便被身后而来的秦质拉住,“白兄为何不受礼,你救了他们的性命,而这沙漠之中少了这帮马贼,往后受难之人不知少了几许,你所行之事为善,这礼自然受得。” 人群中一青年闻言郑重道:“公子大善,再世为人之恩无以为报,请受小生一拜。” 零零散散各处歇息的人群听得此言,似心有所感,纷纷走来,垂垂老矣的有,年少天真的有,面容和善,声声道谢。 这一言一字皆发自肺腑,白骨听在耳里越觉难言,视线无处投放,触及到了孩童纯真的眼神,以及妇人眼中泪光。 这些人是因她而活命,可……又有多少人死在她手下 ,这般感谢在一个杀手面前又是何其讽刺。 她心中忽觉一刺,猛地甩开了秦质的手,淡漠的神情染上了几分薄怒,“我说了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不用你来多管闲事。” 这突如其来的怒意叫众人面面相觑,原本和煦的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褚行神情凝重,手握剑柄,死死盯着白骨。 远处何不欢站起身往这处而来,而一旁的洛卿面色平静坐着不动。 秦质被这般撂了面子,神情半点不变,一如既往的温和亲善,“白兄这般不辛苦吗?” 怒意不过一息,白骨闻言不再回答,转身径直离去。 秦质看着白骨离去,既没有开口叫住他,也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照旧温润如玉,叫人找不到半点不妥。 那日不欢而散,白骨倒未曾先行一步,而是与他们一路慢行养伤,不过再没和秦质说过一句话,每每皆避开了去,几人一道从域外到了中原,二人竟只打过几次照面。 何不欢洛卿这两个后来相识的人,都已然与秦质熟悉不已,可白骨这般同行几月的却还如半生不熟的外人一般。 白骨这样的性子,和谁的相处不来,只除了何不欢,这姑娘实在看不懂脸色,又是个自来熟,便是白骨十句话里回不到半个字,也全不在意,称呼更是从白公子到白大哥,甚至换成了秦质往日所叫得白白上头。 这日停马饮水,修整一个时辰,何不欢便又来到白骨一旁,拿着手中剑往他眼前一递,“白白,你看我这剑如何,这件可是我家祖传而来,一代接一代整整传了十八代,你武功如此高强,要是能交我几招,我就把这绝世宝剑送给你……” 这一阵旁絮絮叨叨,白骨闭目打坐许久才睁开了眼,看向面前的剑。 何不欢见他有反应,忙从祖宗十八代如何代代相传一事,大说特说,满天牛飞。 秦质见状漫步而来在一旁坐下,还未开口,白骨便站起往别处走去。 秦质一言不发看着人离开,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何不欢讲得正兴起,人高手却起身离开了,一时有些尴尬地说不出话,面皮再厚也有些受不住了,这人这么这般冷酷无情,一点都不知怜香惜玉! 何不欢想着想着又想起他沙漠中露得那一手,一时面皮又厚了几层,拿着剑快步追了上去。 秦质见之神情不变,温润的玉面上却莫名觉出几分冷意。 第37章 一路长林不似以往冷清,林中也时不时会遇到行人, 水中出许多鱼仔, 林中草木皆深, 野草花零零星星点缀,偶有长毛兔儿跳过, 树上不时有松鼠窜爬。 这路已然走过一回, 倒是比去时快了许多,再走半日便能看到先前烧光的头骨鬼树。 林中依稀可见苗寨, 秦质对住行一向要求极高,加之褚行前后打点,一路走得跟游山玩水似的,现下自然要住进苗寨,只没想到这一寨子人还认得他们, 一时欢喜地杀鸡宰牛,热情招待。 刚在寨中住下, 白骨便收了何不欢的剑, 开始指点她的剑招。 白骨虽然话少,但武学造诣极高, 每每一语中的, 令何不欢获益匪浅, 褚行在一旁看着也不由竖起耳朵听,后头实在忍不住了直凑过去讨教。 白骨倒是没抗拒, 何不欢、褚行二人对招更利于她看出个中问题, 索性连带着褚行也指点一二, 不想二人竟有自家独传心法,皆未曾想过藏怀,倒叫白骨自己也有所获益,一时直顶着寡淡的脸,与他们一道认真钻研。 三人皆是习武之人,除去睡觉,便是吃饭也围成一团讨论,气氛可谓极好。 而褚行也对白骨改观了许多,甚至觉得这人虽然面冷,但还是极好相处的。 若是楚复在,一定能觉察出自家公子的不对劲,可惜褚行向来一根筋,还每日只顾缠着白骨讨论钻研。 秦质静静坐在一旁看着三人相互过招,白骨一人对二人也游刃有余,极为轻松,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就像逗老鼠的幼猫儿一般。 片刻间,眼眸微微一转,轻飘飘落在那两只不停上窜下跳的老鼠身上,眼神掺了些许莫测之意。 “秦公子,喝口茶解解渴罢。”洛卿端着茶递给秦质,温婉的面庞垂落几缕发丝,鹅黄色的衣裙衬得亭亭玉立,举起茶盏时袖口微微滑落露出几分嫩白滑腻的肌肤。 秦质伸手接过不经意间看去,她忙似有所觉伸手拉过衣袖,微微垂首显出几分女儿家娇羞模样。 秦质有礼有节收回视线,扫过茶盏,茶水成色极好,闻之醇香扑鼻,入喉口感极佳,这煮茶之人却有几分能耐,将茶叶的口感发挥到了极佳境界。 “洛姑娘茶艺极好,这般程度想来花了不少功夫钻研?” 洛卿闻言眉眼笑意轻显,声音细若风拂弱柳,却能叫人听见,“公子过奖,不过学了两年。” 秦质眼里似含轻讶,“不想姑娘这般聪明,倒是在下轻忽姑娘的本事。” 洛卿得了眼前人的赞赏,抬手掩唇含羞一笑,微微垂首越显矜持端庄。 可她面上笑意还未收齐,眼前的人却状似疑惑般道:“只是……” 她忙抬眼看去,却见眼前人看向何不欢那处,玉面又添几分疑惑,“只不知何姑娘出身是京都那处世家,连侍女都教导地这般灵秀出色,实在叫在下钦佩不已。” 洛卿面色微不可见一僵,继而又温柔道:“家中遭了劫难,只剩下我一人,正好得了小姐相救,我无以为报便只好在她身旁伺候她一辈子。” 不过一息极细微的面部变化,却还是落在了秦质眼里,他细看洛卿半晌,又忽而笑起,“原是如此,姑娘报恩之心是好,可这般不利于姑娘嫁人,毕竟为奴终究嫁不高。” 这话实在太过刺心,言语之间的关心遗憾拿捏太准,不过几句话就揣摩出人的痛脚,甚至连更深都推出几许,这般心思深沉的人不知几多可怕,合该早早避开了去,免得往后被卖了都未必知晓,可惜这洛卿还偏要一头扎进来…… 洛卿眼眸微涩,默了许久才勉力笑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好的回报。” 话音刚落,何不欢已然到了眼前,洛卿见状起身伸手替她倒了茶,又冲远处二人温声道:“你们也来喝些茶水解解渴罢。” 佳人相邀,如何能忽视,褚行闻言忙应了声而来。 何不欢端过茶盏一饮而尽,又开始思索着刚头的剑招,唯有白骨站在远处,轻易不靠近一步。 秦质抬眼看去,白骨正在轻轻擦拭手中的剑,见他看去立刻察觉,抬眼看去的眼神不带半点感情,视线一触便当即收了剑,转身头也不回离去。 可谓是半点面子都不给,活脱脱一头白眼狼。 白骨离了几人视线,想着饭点还没到便快步往林里走,细察四处无人,才拿出一瓶白瓷瓶,摘开布盖,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慢慢溢出,被风带远千里却不散。 片刻后,白骨收起了瓷瓶,不经意间看见了前头蹦蹦跳跳跑过的兔子,四下无人,便不像之前来时那般视而不见地走过,只站在那处一动不动看着。 身后传来极稳的脚步声,衣摆轻轻拂过草面,往这处悠闲走来,白骨一听便知是谁的。 她转身一看,那人已然走近了许多,见她看去便忽而笑了起来,认命般地止了步,他的眉眼笑意太过温润亲昵,连带着林中的风都莫名轻了许多,拂面而来,舒服安逸地想要打盹儿。 白骨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睫,提步便往寨子走,才堪堪经过秦质,忽被他突然抓住了手臂,抬眼看去却就见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抬手指向前头。 白骨转身看去,便见一只极小的兔儿从草丛中往这处蹦蹦?q?q跳来,一只小雪团在长草中跳得很是辛苦,那用力一跳却跳不高的模样格外可人疼。 “要不要?”秦质忽然轻声问了一句,像是带幼弟出来的哥哥一般,语气莫名透着一丝宠溺。 白骨一动不动看着,莫名觉出了几分眼巴巴的感觉,可就是一声不吭,跟柱子似的矗那看着。 小雪团越蹦越近,似把来人都当成了树,毫无戒备靠近,却不防秦质突然俯身快速按着,又拉起小雪团的嫩耳朵提至白骨眼前,“看看是不是比你之前跑掉的那只白一些。” 白骨看着眼前的兔儿,雪白的毛极软极蓬松,摸上去一定很软,她不由动了动手指,可不经意间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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