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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一起吃东西的时候顺便聊天, 也就是在这次聊天的时候,深白他们才知道:原来本家的这些年轻人也并非全都住在这个大宅子里。 “这是祖宅,我们平时住在其他城市。”这是庆林一位“同僚”说的, 过来向林渊讨教炖鸡做法的时候,顺便和他们说了会儿话。 “我家现在虽然还在本家,不过我想……搞不好我的下一代就要离开本家了, 毕竟我的能力挺弱的。”不知道是不是气氛太融洽,鸡汤的味道太香, 他居然说了真心话。 “到时候就不能每年来祖宅过年了, 像你们一样十年过来一次……本来之前还觉得挺绝望挺可怕的, 不过看到你们,忽然觉得也没啥。” 深白&庆林&美兰:说得我们好像有多惨似的, 你继续这样说话的话, 在外面可是会得罪人的~ “负责打扫的人大部分都是像你我这样,要么刚获得能力, 要么能力不强, 据我观察, 能力高一点人一般都去饲育处,毕竟,饲育才是家族赖以起家的核心产业, 而直系血脉的那一小拨人则是在抄写祭文,毕竟现在这个时代谁有功夫天天练字儿啊~也就是真正住在本家、被寄予厚望专门培养的那些少爷小姐们,才被督促天天习字,所以,在我们看来,真正的本家人是那些人啦~” “好啦~我学得差不多了,谢谢你们,我去那边和同伴炖鸡去了。”说完,挥挥手,他拎着宰杀好的鸡离开了。 不过临走前却丢下了一枚小小的定时炸弹。 “原来、原来你们俩这么厉害吗?”庆林目瞪口呆道:“我、我之前一直以为扫地的才是最有潜力的……” 深白和美兰便同时抬起头看向他。 “你怎么会这么想?”挑挑眉,深白逗弄着问他。 “那个……古代电影里不是有种高人……叫扫地僧吗?”庆林理直气壮道。 林渊:…… 美兰:…… 深白:“看不出你还是会看怀旧电影的人啊~” “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虽然看起来人高马大是运动系的,其实成绩还不错好嘛!”庆林怒了! “其实扫地真的更有潜力也说不定。”他们正在说话,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少年的声音。 好记性如深白,他觉得自己一定在那里听过这个声音,转过头一看,发现对方还真的是半个熟人: 个子比他矮一些,黑色的及肩长发,皮肤很白,脸上还有几颗雀斑——是深白第一天“上班”时遇见过的、外面负责打扫的少……应该是青年吧? 还记得吗?深白第一天过去的时候,对方刚好端着水盆从屋里出来,稍后深白问路,还是他给深白指了房间。 晚上深白离开的时候,还和对方打了招呼,互道再见来着。 之后连着几天未见,倒是后面有两天,深白又在写福字儿的时候见到他了:他也被调到这里了,似乎还是负责打扫。 不过他们写祭文的地方种了很多的黑云木,附近着实很干净,他过来打扫,大概扫的只能是真的尘土了。 “闻到鸡汤的味道了,好好闻的样子,所以厚着脸皮过来问问,能不能讨一碗喝。”他说着,在深白和林渊对面坐下来,张开手,露出里面一张白色的圆饼。 “我用这个和你们换。” “这是什么?”深白愣了愣。 “是馍。”那名青年道,说着,他还朝深白挤了挤眼睛:“我从本家老爷辈的厨房里摸的,虽然同样没有人做饭,不过却留了头天做好的馍,馍这种东西,冷着也挺好吃的,而且冬天能放很久。” “哎!这也行?!”深白撇了撇嘴。 “给你。”林渊已经装好了一碗鸡汤,递给了青年。 “谢谢。”对方笑眯眯的接过鸡汤,低下头,就着碗边吸了一大口汤:“啊~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好喝啊!就是这个味儿,是我小时候喝过的味儿!” “算你有眼光有品位,阿渊炖得鸡肉,煲得鸡汤都是超棒的。”看他这么捧场,深白也就什么也不好说了。 “这个馍……可不怎么好吃啊!又冷又硬,你确定是从本家老爷们的厨房摸来的?他们今天就吃这个?”庆林已经在吐槽对方带来的馍了,从那张馍上撕下一角,他已经塞嘴里嚼上了。 “规矩就是如此,他们也没办法啊~”又吸了一口鸡汤,那人笑了。 “我叫庆林,他叫深白,他旁边的人叫林渊,那边那个女孩子叫美兰,你呢?你叫什么?”庆林径直问对方。 “明旸,我叫明旸。”那人说着,还在地上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庆林和美兰还没觉得怎样,深白和林渊倒是对视了一眼: 对方的字写得很好,不一定多好看,然而一看就是练习过多年的。 “那个……明旸啊,你刚刚说负责打扫的人搞不好更有潜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耿直如庆林,他继续之前的话题直接问了。 “因为打扫的人有可能能接触到大人物啊~”明旸说着,挑出一块鸡肉开始啃了。 “哎?就这样?”庆林愣了愣。 “而且打扫这种活计,有很多方式的,你可以清理的东西很多,是个很好展现自己能力的活儿啊~” “我小时候,姐姐就被家族传召过去打扫过,不过她偷懒没去,结果被她雇用过去、替她打扫的人被大人物选中了。”明旸又道。 “哎?!” “大人物,是指本家的老爷们吗?”深白也掰了一块馍吃,咬了一口好硬,他这边眉头都没来得及皱起来,林渊已经将他手里的馍拿过去了。 修长的手指将那块馍撕成小块小块,然后泡进了深白面前的鸡汤里,深白再吃的时候,瞬间觉得这馍还挺好吃的了。 哦~原来这才是馍的正确吃法吗?! 深白眼前一亮。 “不是,是凌驾于王家之上的一个大人物。”明旸说完,又喝了一口鸡汤。 “王家这样的家族很多吗?”腮帮子鼓鼓的,深白问他。 “不至于很多,不过也有好几个呢~”明旸回答他。 “你懂得真多,你是本家的少爷吧!”庆林也学林渊的样子,把馍泡入鸡汤,果然,这样好吃多了! “我是本家的,不过不是少爷。”明旸就笑了笑。 “多吃点吧,现在开始到晚上,一直没饭吃了呢~” 他说着,将碗里最后一点汤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哎?现在……现在不连中午都每到呢吗?一直到晚上都没饭吃是怎么回事?明旸?明旸……” 庆林站起身来,想要找他将话问得更清楚,然而周围人很多,明旸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过,明旸之前坐过的地方却多出一块馍,用一张手帕装着,那张手帕十分精致,上面有熏香,还有绣花。 “还说不是少爷,用这么精细的帕子,不是少爷是什么?”捡起馍和手帕,庆林嘟嘟囔囔道。 深白和林渊却若有所思。 而美兰也皱起了眉头。 “明字辈?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排行啊……”她疑惑道。 不过,明旸却并没有骗他们,从中午所有人陆陆续续吃完饭开始到晚上,本家当真再无一点动静,他们也没有再吃过一口饭。 明旸留下的那张馍,被他们几个人当做晚饭吃掉了。 然后,夜幕低垂,本家忽然亮起了灯。 不是往常惯见的红色灯笼,而是白色的! 一盏一盏的白色灯笼,不知何时高高挂在了每个屋子的屋檐下,同时亮起的时候,外面好像忽然亮起来一样,好多人注意到后纷纷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然后,消失了一天的本家人再次出现在门口: “祭祀要开始了,旁支的各位少爷小姐请和我来,各位带来的朋友还请在这里继续休息,大家不用担心,稍后会有专门的人过来服务各位,并为诸位准备饮食。” 深白皱起了眉。 “我过去看看,阿渊你在这边小心,梨花儿留在这里,有事你让鱼干儿通过梨花儿通知我。”迅速和林渊说了一句,深白准备出门了。 美兰则在犹豫了片刻后也走到了林渊面前: “我有个不情之请……” “是芽吗?”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林渊已经替她继续说了。 美兰抿住嘴唇,点了点头。 “我会一直和他在一起的。”林渊对她道。 “谢谢你!”美兰衷心地向他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芽旁边,不知她和芽说了什么,稍后,芽默默的站到了林渊旁边。 林渊和芽站在院子中间,就这样目送三人离开了。 总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林渊皱紧了眉头。 *** 王家说过的人果然过来了,林渊等人被带到一座豪华的大殿里,那里早已备好了丰盛的酒菜。 而与此同时,深白等人却是被带入了一座大浴室。 温泉浴室。 洗澡? 第一百五十章 人之将死 外间是淋浴, 里间则是大池子, 要求他们一定要将自己全身上下洗的干干净净, 然后再在温泉池里泡一个小时才出来。 “喂——温泉不能连续泡一个小时吧?何况我们这还算空腹泡汤,万一晕了怎么办?”淋浴间洗澡的时候, 庆林还偷偷和深白吐槽过。 “你不是吃了三分之一个馍吗?”深白也小声和他说。 他们也就是在洗澡的时候有功夫说两句话了,很快的,当他们洗完澡去泡汤的时候, 两个人便走散了。 温泉池子里满满当当都是人,本家这么大的地方,温泉也到处都是, 甚至他们院子里洗澡的水都是温泉水呢~这种条件下,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安排所有人在一个池子里泡汤? 啊~长这么大, 他还没和这么多人一起洗过澡呢……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因为空腹泡汤太疲劳的, 深白的眼皮逐渐耷拉了下来, 在他也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睡着了。 黑甜黑甜的—— 事后, 他只能这么形容自己刚才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有做梦, 然而梦里只有一片黑色,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算是做梦吗? 猛地睁开眼睛,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原来是睡着了。 深白觉得时间应该已经过去很久了, 可是事实上,当他看到王家过来叫醒他们的人时,他才意识到:时间, 应该只过了一小时。 环顾周围,深白这才发现睡着的人不止他一个,周围遍地都是睡着的人,而且那些人都还在沉睡,他反而是唯一一个醒着的人了! 这温泉水里面掺了安眠剂不成?一边爬上岸,深白一边琢磨道。 “接下来,换上这套衣服。”走到之前换衣服的地方时,深白这才发现他们之前的衣服已经被收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叠放整齐的新衣服,比之前的衣服款式复杂一些,仍然是那种奇怪的袍子,不过布料更厚实,虽然是白色的,然而上面有同色的刺绣,有光照过来的时候,那些刺绣还会被照得闪闪发光。 像是一种鳞片——拎着衣服看了一会儿,深白想。 不过大过年的,全都穿白的,这是不是不太好哦?披麻戴孝的感觉…… 深白又想。 不过他倒没关系,今年是爷爷去世的第一个年,他原本也该披麻戴孝。 话说,爷爷的身体……他们说会在今天火化,据说也会出现在祭典上,不知道祭典之后,他能不能带爷爷的骨灰回去…… 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自己的事,深白穿好了衣服,然后等到其他人从温泉池过来换好衣服,在王家人的带领下,他们排了长长一队,开始下山。 没错,居然是下山! 他们这才意识到刚刚的温泉是建在山顶的! 不过这次下山他们走的是温泉的另一个方向,沿途的景色和来时完全不同,在管事人的带领下,穿过一道又一道门,他们最终来到了一个灯火辉煌的院内。 这个院子里只有一栋建筑,一栋红色的木制建筑,除此之外,这个院子居然连地板也是红色的!此时此刻,那栋红色建筑的所有的门都是紧闭的。 正门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面是用毛笔龙飞凤舞了两个大字。 祠堂——深白认出了这两个古文字。 当然,这个祠堂并非是与他们平级的,而是被几节台阶架上去,建在一个既可以让他们看得清楚,然后又必须微微仰望的位置。 按照建筑心理学来讲,这个设计倒是很合理:祠堂这种建筑嘛~既要肃穆,有神圣感,但是又不能像神像之类的建筑,让人仰望过头,失去了亲近感。 一边欣赏前方的祠堂,深白一边在心里分析着。 不过……这样一来,地板上这些又是什么呢? 低下头,深白看着地板,微微皱起了眉。 他不着痕迹的踩了踩脚下,石头的…… 脚下红色的地板是石头的,不过不是普通的红色地砖,这里的地板看似是用一块又一块巨大的石头地砖拼成的,然而不似一般地砖平滑的表面,这里的地砖上沟沟壑壑的,上面有规整的凹陷。 凹陷的地方特别红,甚至红的发黑,而和他们的鞋底接触的部分、那些凸出来的部分则没有那么红,甚至还保有原来的颜色—— 白色。 这个设计又是做什么的呢? 他很快就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了:几名之前从未见过的老者从旁边走过来,站到了祠堂前的台子上,为首一名老者朝着祠堂的正门拜了拜,高声唤了一句“叔公”,紧接着,祠堂的大门便从内部打开了。 里面站了三人,一左一右站立的同样是两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然而中间站立的那人却格外年轻,甚至……那人深白也认识—— 明旸?心中念出了那人的名字,深白愣了愣。 “叔公,子弟们已经到齐了,今年的祭祖可以开始了。”门口的老人再次向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躬身,这一次,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拜的人乃是正中间的年轻人。 是这个人的辈分特别大还是怎么的?明字辈到底是…… 深白的脑子又开始飞快运转起来。 然而他今天晚上似乎注定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思考,一切都来的很快。 很快的,他听到了铃声,也不知道铃声是从哪里来的,伴着铃声,明旸从屋内踏了出来,有人已经在祠堂外面摆好了香案,站在香案前,明旸居高临下往下望。 面对下面年轻人好奇的目光,他只是回以淡淡的微笑。 “不用好奇我的年纪,我看着年轻,其实也只是看着年轻而已,我的实际年龄,可比你们爷爷的爷爷都要大得多。”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这是由我主持的最后一次祭祀了,能够在最后一次遇见你们,也算你们与我有缘。”这是他说的第二句话。 “年轻人们应该很讨厌我们这些老头子废话长谈,所以,今天我也就不说太多了。你们站在这里,并非代表自己站在这里,你们每个人身后都有自己的家族,都有更多的王姓人,不管是主支或者旁系,你们的根源都是一样。” “这么多年了,看到我们家的人一代一代,每次总有这么多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我心里真是高兴。” 他的发言就中止与此,接下来,他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变得肃穆而庄严,左手持起一炷香,右手燃起一根火柴,明旸点燃了这炷香。 面对香案,他闭上眼睛,念起了长长的祭词,没有人听得到他念诵了什么,不过在念诵完祭词之后,他从旁人手中抓起一张祭文——没错,就是深白他们这几天写得那个,明旸用手中的香点燃了那张祭文,然后和香一起,扔入了香案前方的鼎中。 那个东西应该是叫做“鼎”吧?深白勉强分辨着,这种古董现在已经绝迹于人们的生活中了,他能认得,已经算他博闻强记了。 明旸一页一页的将祭文扔进鼎中,那鼎中的火便从无到有,渐渐呈现熊熊之势。而明旸口中却一直未停,他似乎在诵读祭文上的文字,又像是在喃喃自语着其他的什么。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香案旁边的老者带头用鼎中火引燃了手中的香,踏入祠堂,他点燃了正中一个牌位前的蜡烛,然后将手中的香插在牌位前的小鼎内,拜了三拜,他在牌位们面前绕行一圈然后身影消失不见。 之后几位老者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再之后,有人示意深白等一众正在下面看得呆愣的年轻人了,第一个人糊里糊涂的被拉上前去,点了属于自己的一炷香,然后进去祠堂为一个牌位点着了烛火。 深白的位置不算靠前,也不算靠后,大概是中间的位置,等到他进入祠堂的时候,祠堂里已经烛火堂堂了,和其他人不同,深白并不着急立刻点燃某个牌位前的烛火,而是仔细看起了牌位上的名字,这里的牌位密密麻麻,怕不是有成千上万的,然而排列的却有规律,是按照中间字的命名时间来排的,除此之外,每个牌位上还写着所有人的出生年月以及死亡时间。 在这些名字中,他终于看到了一个深字辈的名字,不知道这个人是爷爷的兄长还是弟弟,想来应该和他们家有关系,只是,这个牌位前的烛火已经被点燃了,深白只能对着那个牌位微微拜了拜,然后继续往前走。 这个祠堂远比他看到的要深,而且,一路向下,脚下虽然是平地,然而深白却感到了微微下降的感觉,这条路应该是通往地下的。 他已经在这里面走了很久了,也见到了好些牌位,然而这里却像走不完一样,随着他越走越深,那些牌位上的主人的出生时间也就越久远,他看到了“庆”字辈,然后“美”字辈。 就在美字辈不远的位置,他终于看到了“明”字辈。 “王明晴,王明晚,王明曙……”他看到了好些有规律的名字。 “天啊!美兰可是说他们家已经分出去四百五十年了,如果这些人是明旸的同辈,他难不成活了四百五十多年不成?”深白在心里咋舌了。 然而,就在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的时候,他忽然在一众“王明x”的牌位中看到了一个崭新的牌位,那个牌位上的名字赫然是“王明旸”三个字。 不仅如此,仿佛为了进一步佐证他并非多想似的,他还在牌位上看到了那个“王明旸”的出生时间:西元2010年5月 然后,死亡时间甚至也有。 那是—— 今天? 深白怔了怔。 这个时候,手里还拿着香的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前方已经一团明亮,眼瞅着就要出去了。 脑中瞬间空白的时候,他用手中的香点燃了“王明旸”前方的蜡烛,然后将香也插在了对方的牌位前。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旸(笑呵呵):其实,咱是00后,确切的说还是10后呐~ 第一百五十一章 饿 眼前一亮, 从供奉着无数牌位的祠堂甬道内出来, 深白闯进了一个异常开阔的空间。 看到周围的情景, 深白愣了一下。 他现在正站在这个房间的入口处,他的脚下是一圈一圈螺旋形的地板, 和上面的样子类似,也是红色的、好像是用某种石材制成的,而墙壁则是由一圈一圈的玻璃构成, 那玻璃的颜色有些暗,里面赫然是燃烧着的烛火以及烛火后面的牌位,仔细看还能看到隐隐绰绰的人影, 这…… 竟是外面的祠堂吗?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设计的,在外面燃香点蜡的时候, 深白完全没想过自己居然是走在这样一个建筑空间的外围的!难怪刚刚的甬道内只有右侧供奉有牌位, 而左侧则是一面墙壁, 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墙壁, 而是这种只有内部可见的玻璃! 一圈一圈的牌位, 近一点矮一些的地方还能看清它们是牌位,高一点的地方渐渐就看不清后面的牌位、只能看到排位前的火烛之光了, 越往上, 那些火烛看起来越像一个个跳动着的火圈, 到最后连成一片,看起来竟像是太阳了…… 不,太阳无法让人直视, 应该说像月亮吧?满月——这个时候了,深白发现自己居然还有时间挑选一下比喻词。 最后一个人空着手从甬道里进入这个房间了的时候,他身后的门关上了。 看着所有人同时看向自己,那人惊慌失措的呆了呆,然后顺着其他人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身后,看到那扇不知何时从何地出现的门时,他楞住了。 “所有人都到齐了,那么下一个流程也就可以正式开始了吧。”就在一群年轻人愣在当场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的时候,众人头顶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距离实在太远了,别说看清对方的长相了、实际上众人根本连对方的身影都看不清!不过深白却记得这个声音:应该是那名称呼明旸为“叔公”的老者,个头最矮、年纪最大、然而看起来最威严的那位,也是第一名从明旸手中引燃香的那个人,深白脑中一闪而过对方的长相。 “大伙儿已经饿了半天,如今已经是午夜,刚好一起吃个年夜饭。”老者继续道。 他说完,深白注意到前方忽然开了一扇门,穿着白色制服的侍者们从里面鱼贯而出,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一个小矮桌,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侍者们将这些矮桌整齐的摆放在地面上,然后引着众位年轻人入座。 你说座位在哪儿?当然是地上。 “这是叔公请你们吃的,不许浪费,绝对不许浪费!吃不下就吃不下,然而吃到嘴里的就绝不可以吐出去!”年轻人们刚刚坐好,头顶的老者再次声若洪钟道。 他的声音本就充满威仪,如今这一声可谓是严厉到了极点! 他这样说,所有人都心下狐疑,然而被他的威严所震慑,底下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之前的侍者们退下,又一批侍者过来,新来的侍者们人人左臂上挽了一个精巧的木质食篮。每个人对应一名王家年轻人,他们跪坐在地上,先将食篮放在地上,打开食篮上方的盖子。 盖子打开的时候,深白看到里面冒出一阵冰寒之气,这个食篮竟是个小型冰箱?! 然后,侍者终于将放在篮底的东西取了出来。 一小盘肉,还有一小盅酒? 肉是生肉,盘子里还可以看到新鲜的血,而酒盅里的酒则是肉眼可见的猩红色! 生肉刺身还可以理解,可是这个酒……毫无疑问是血吧?! 深白挑了挑眉。 “这是目前为止你们能够吃到的蕴含能量最多的魔……兽肉,比这几天你们在王家主宅吃过的所有肉都要珍贵,事实上,能闻到它的味道都算你们的福气,至于能吃几片,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终于不卖关子了?老者居然将他们这几天吃的肉的真相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 深白看了眼上方。 也是,能来这里的人,又有几个人到现在还搞不清王家起家秘密的呢? “第一片,是足肉,距离魔物的核心最远,蕴含的能量略少,最适合适应期服用,吃了之后,虽然不能使你们对暗物质的吸收能力暴涨,然而却可以让你们的身体更加强壮,益寿延年。” “酒杯里的酒,则是魔兽血,乃是这头魔物破开伤口后流出的第一滴血,配合肉使用,吸收效果更佳。” “现在,让我们举杯,敬三叔公。”老者说着,人们仿佛看到了他高高在上、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一般。 所有人都把酒杯举了起来,深白也不例外。 然后,像其他人一样,他将酒杯举到了唇边—— 他本来不想喝的,毕竟,想到这东西是血,搞不好、不,是十有八九是刚刚从一头魔兽身上破开伤口引出来的血,他心里就有点膈应。 并非觉得残忍,而是单纯的膈应。 看吧,阿渊不知道的那一面,深白原本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然而,酒盅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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