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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白皙透明，而传统的三七开刚好露出了他饱满的额头，让他看起来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端丽的感觉。顺着深白的发型、穿着一直往下看下去, 有人注意到深白手里也有一本杂志，看封面就知道是流行杂志, 不过显然不是他们手上这一本。 “深白同学你在看什么？”立刻有人带头凑过去了, “哗啦”一下子, 剩下的人都围过来了。深白看看周围的同班同学，半晌将手里的杂志往桌面上一扣, 杂志的名字便出现在所有人眼前了——杂志的名字所有人都没听说过, 不过倒是有人眼尖的注意到了出版社的名字：“野山出版社”。在场的人都是学霸，地理什么的即使不算擅长也比一般人好, 自然不会闹出“完全没听说过这个地方”这种事来, 不过这样一来, 所有人都更奇怪了。 “野山市的杂志吗？阿白你怎么在看那边的杂志啊？那是个小地方不是吗？”班上一名和深白关系不错的男生立刻问道。然后……他就感觉被深白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呃……该怎么说呢？那眼神……有点怜悯，该死！为什么会被怜悯的看哦！难不成野山市其实是个时尚都市←学霸同学有点不敢肯定了。乡下少年甲；乡下少年乙；乡下少年丙；乡下少年若干人…… 自以为自己已经住在世界顶尖的大都市了，殊不知, 自己一直自得的地方其实是乡下啊~ 还是最乡下的那种乡下。视线从自己的同学面上一一扫过，每扫过一人，深白就在心中默叹一声，最后，他的视线重新落回手中的杂志上。 “我家祖宅在野山市，这个春节，我要回家祭祖。” “哎？野山市？深白同学不是黝金市本地人吗？好像祖孙三代都是本地人……”同样是黝金学院内部直升的一名学生疑惑道。 “确实祖孙三代都是本地人没错，我们家从爷爷那一代被分出来了，嫡系住宅都在野山市，不过那边现在怎么样，还剩多少人……我就不知道了，我之前从来没去过那里。”深白说着，微微皱起了眉。如果是一个月以前，在他还没法“看见”、在他还不知道“黝金市其实是乡下”这件事之前，他对于要回野山市祭祖这件事大概没什么概念。大概只是尽义务就好……轻飘飘的态度吧？然而如今他知道了以前不知道的事，听说祖宅在野山市的时候，深白就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了。 “天啊！居然把你们家分了出来，你们家嫡系那边现在一定很后悔！”立刻有知根知底的同学喊了出来。深白就看了他一眼。其实吧……在知道黝金市是乡下，野山市才是大城市之前，他大概也会这么想，实际上，他老爸一直是这么想的，这次还特意拨了一大笔钱给他，让他买点礼物给祖宅那边的人“好好看看”。可是，如果野山市才是大城市的话……深白忽然觉得那边的祖宅很神秘了起来。尤其是据他所知：爷爷的态度和老爸完全不同，爷爷是很想能够重返嫡系的…… 之前他从来没管过这种事，不过现在想起来，这件事其实有点微妙。 “谁知道呢？”深白淡淡道。 “原来深白你是为了这个才看当地的杂志的？是想……入乡随俗吗？” “不过，用我们黝金市的风格过去，应该更不被小瞧吧？” “不不不，越是小地方越是闭塞，他们不欢迎外人的，也不欢迎外面的风格……”立刻有“懂行”的同学反驳他。他们没聊太久，老师们鱼贯走了进来，要开始开会了，围在深白周围的学生立刻散开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没多久，老师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期末会议已经开始了。今天是他们回来拿成绩和试卷的日子，稍后就是春节假期，老师们对学生们过去一年的学习进行总结，进行假期说明，然后就是春节长假了。黝金警察学校的假期说明会议已经在昨天开过了，今天是黝金学院的。他的声音从深白的一只耳朵进去……倒也没从另一只耳朵出来，不过，深白的视线却没有落在前方老师身上，而是落在桌面上的流行杂志上。作为人类世界的顶级大城市——黝金市按理说不难买到任何地方的书刊杂志，然而，当他真的想要弄些野山市的咨询看的时候，才发现市面上能够找到的、关于野山市的介绍实在不多，野山市的报刊杂志更是难找，找了半天，他也就弄到手上正在看的这本流行杂志而已。幸好这本是面向男性的流行杂志，否则今天他看的就是女性版的了。深白：=-= 不过，虽然只是流行杂志而已，然而当他想办法弄到了过去一年份的杂志、并且尽数阅读了一遍之后，他有些惊讶的发现：野山市是大城市这件事……其实并非毫无迹象的。那边的房价非常贵，而且并非所有区域都能购买，能够购买的地方，房价已经直逼黝金市市中心的价格了。没错，就是他现在正在住的房子的房价。而对于一个四线城市来说，这简直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表面上给出的理由是那里是知名的温泉度假区，可是就算如此，房价也不应该那么高。当然，具体房价是多少，杂志上只是略有暗示而已，其他人大概看一眼就放过去了，然而深白却心思一动，找到中介直接以客人名义表明自己想要在那边购置房产了，这才让他知道了这些细节。一层一层的铺垫下来，他对野山市倒是越来越好奇起来。 *** “阿渊，你春节打算怎么过？问过阿美了吗？”一回家，确切的说是回到绿房子，深白就直接找到林渊问道。他心里早就有个主意，昨天就问过林渊同样的问题，不过林渊表示要先问过阿美。林渊点点头：“问过了，她今年春节会和镇上其他人去海中央的小岛度假，那边有点远，她说不要我回去。” 深白眨眨眼，灵巧的在林渊面前坐下，他歪着头问：“那阿渊你春节打算怎么过？在这里留守？出去旅游？” 林渊便看了他一眼：“不可能出去旅游，我要留在这里赚钱，白天顾纹身店，晚上的话……” 林渊想了想：“或者去帮库尔种红果子，或者去小美那边帮忙，他们两边都有问过我。” 小美是“黝金市立幼儿园”的主人兼调酒师兼教师，而库尔则是之前深白赔偿过的、利用行道树种红果子的魔物。假期之间林渊和深白没少走那条路，久而久之，他们也就认识了，关系甚至还不错。 “别去他们那儿了，你帮帮我呗~”坐在林渊对面，深白对深白诚恳道。林渊斜眼看了他一眼。知道这是示意他继续说的意思，深白便又往林渊身边靠了靠，然后低声道：“我爸昨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春节要我回老家祭祖，别的地方也就算了，那地方在野山市。” 林渊惊讶的看了看他。 “那可是小美提过的大城市，想想就知道那边的魔物一定很多，厉害的人类肯定更多，想到一个人过去就有点害怕，我爸说要我雇保镖的，肥水不流外人田，阿渊你就当我的保镖呗~薪水随便开，绝对让你满意。” 林渊就又斜了他一眼。半晌，点了点头：“我和你一起过去，不过不要钱。” “哎？”深白眨了眨眼。 “我们是朋友，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不需要你付钱。” 深白就又眨了眨眼。就在他眨眼的功夫，林渊离开了。纹身店有新的客人过来了，林渊自然要过去接待。看着林渊认真聆听客人需求的样子，深白怔怔的看着他，半晌嘴角向上一勾，笑了。第二天，两个人就买好了去野山市的车票←他们打算坐火车过去，这是最简单也是最便宜的方法。可惜—— 就在他们已经抵达火车站的时候，深白再次接到了他老爸的电话，即刻前往野山市的计划暂时被中断，他们要先去另外一个城市一趟——去接深白的爷爷。第一百二十九章山泽市 “说是爷爷, 其实他是我爸爸的爷爷啦~”坐在车上, 深白对林渊介绍道：“不过他和我爸的关系特别不好, 直接声明根本没有我爸这个孙子，不过倒没连我也不认, 而是跨过我爸，直接让我叫他爷爷了。” 林渊：…… 原来任性的老人家不止阿美一个。林渊没有问深白他爸爸和爷爷关系为什么不好，倒是深白自己主动往下说了：“我妈是爷爷给我爸介绍的, 他俩算是包办婚姻？不过我爸特叛逆，因为这个和我妈感情似乎不太好，两个人后来终于闹腾到要离婚了, 爷爷当时就说，如果离婚就再也不认我爸这个孙子, 不过我爸不是叛逆吗？越是别人不让他做得事越想做, 所以他们最后还是离婚了。” “为了这个, 我爷爷直接把我爸踢出去了。然后……”深白挑了挑眉。 “我妈离婚后没多久就出车祸去世了，据说是离婚后的散心行程……为了这个, 爷爷更气我爸, 倒是我爸……也很伤心的样子。” 似乎想起了爸爸那时候的样子，深白愣了一会儿, 半晌才道：“我想, 他大概心里其实是喜欢我妈的, 只不过在一起的时候被叛逆心理支配了全身心，等到失去了才发觉。” 他安静了好半天，最后总结道：“所以, ‘有花堪折直须折’，‘劝君吸取眼前人’什么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然后，就在林渊以为他会消沉一会儿的时候，深白却忽然朝他挤了一下眼，左手成拳，大拇指向内指向自己的胸膛，深白道：“就是因为在老爸身上总结了教训，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自己人千万不要和自己的本心过不去，喜欢就是喜欢，千万别犯倔，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怎么傻也不为过。” 深白说完便认真地看向林渊，而林渊呢…… 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之后，低声道：“随时自省是个好习惯。” 然后，低头端起茶，林渊开始喝茶了。深白：…… 深白也只好一起喝茶了。宽敞的空间足以让两人对坐，黑色的真皮座椅，上方还铺着更加珍贵的皮毛毯子，两人中间甚至还有一个茶几，几上还有全套紫砂茶具…… 这显然不是火车上。事实上，深白接到老爸电话的时候，一行车队已经在火车站外等候他们了。全是豪车，中间那辆更是加长版的豪华车型。 ↑ 这是深白老爸给深白准备的，护送他去爷爷家的车队。加长版的豪华车是给他坐的，其他车子上则是礼物。 “虽然被爷爷踢出去了，不过我爸逢年过节还是会给他准备礼物。”深白又开始分析自己的老爸了：“原本他还会自己过来的，但是爷爷从不让他进去，后来他就让我来。” 深白想了想：“从两岁开始到五岁，我一直负责给爷爷送礼来着，再往后，爷爷就闭关了，谁也不见，不过每年我生日和过年的时候，都会收到爷爷给我准备的礼物。” 说到这儿，深白忽然有点得意，又有点羞赧：“只有我的礼物，我爸爸没有，那个女人生的女儿也没有。” “爷爷很讨厌爸爸后来娶得那个女人。” “因为如此，那个女人也就更讨厌我了。”毫无负担的说着自己被人讨厌这件事，深白像是一点也不在乎一般：“爷爷给我在黝金市买了房子，意思是要我单独搬出去，看他这么做，我爸赶紧也买了，在他的房子里住到十二岁，我就搬去爷爷给我买的房子住了。” 这是深白第一次如此详细的提到自己的家事，他虽然说得轻松，不过林渊还是可以想象得到，他没有说出来的部分。母亲早逝，父亲另娶，继母有了自己的孩子将他视作眼中钉，为了保护他，爷爷和爸爸给他买了房子让他搬出去。 “在他的房子里住到十二岁”……那么，深白是多小就开始自己住了呢？别人林渊不知道，可是林渊却知道：冯蒙一直到十二岁还要和爷爷一起睡呢，他怕黑。深白其实是什么也不怕的。虽然深白偶尔会在他面前表现一些“胆小”，可是，林渊知道他是什么也不怕的。看起来阳光其实自带黑暗气质，看起来文弱其实无所畏惧，喜欢迎难而上，甚至是在刀锋上行走的刺激感…… 可是—— 一个人要经历过什么才会无所畏惧呢？因为害怕也没有用吧？所以，即使什么都知道，可是林渊什么也不说，任由深白在自己面前表现着自己的“恐惧”…… 如果真能培养出一点他害怕的东西，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我妈长得其实不算好看，我对她本人没印象，不过看过她的照片，家里只有一张她的照片。”难得说起自己的家事，深白这一说就没关上话匣子。 “严格说我长得像我爸，我爸是帅哥来着。” “我爷爷也帅！” “呃……这么说……我家的男人该不会全是用脸吸引的老婆吧？” “其实我觉得我们也挺能干的……” 不过他也说不了多久，深白的童年大概真的是乏善可陈，虽然他已经努力在记忆中翻找了，可是他还是很快没的说了。他索性拿起水壶开始为两人重新泡茶了。林渊是在这个时候才开始说话的。刚才深白讲话的时候，他一句话也没有插入，任由深白在那边不停的讲着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他只作了一名聆听者。 “知道我为什么想当警察吗？” “哎？”深白抬起头，透过茶烟看到林渊沉静表情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没办法，在他眼里，林渊从来都是正义的不得了，正气凛然，会保护别人，他似乎天生就是做警察的料，而警察这个职业更是像是天生为他准备的，有了这个念头先入为主，他居然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呢？因为小镇上没有多少选择？因为稳定……因为……喜欢……吗？”深白思考了几个理由。然后，林渊摇了摇头。 “因为想要抓住一个人。” “哎？” “一个我应该叫做父亲的人。” “我对他一无所知，只知道他犯了重罪……” “至今没有被抓捕归案。” “我想亲手抓住他。” “我并不是天生正义感爆棚，也并非天性喜欢保护别人，大概和你一样吧？”林渊抬起头看向窗外：“因为担心自己会成为父亲那样的人，所以才处处告诫自己，要做和他完全相反的事吧？” 说完这句话，林渊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看向还有些呆呆的深白：“我知道了你的家事，你也知道了我的，现在，我们又了解对方多一点了。” 认真地看了这样的林渊数秒，深白忽然笑了起来，往林渊的茶杯中倒了一杯新茶：“为我们的老爸。” “因为有了他们，才有了我们。” 林渊也静静的看着深白，半晌举起茶杯，和深白的轻轻碰了碰。 *** 车队于晚上六点钟的时候准时抵达了此行目的地——山泽市。距离野山市仅三小时车程，山泽市其实就在野山市附近，有山有水，这里单论名气的话比野山市还要大一些←特指人类社会。一进入山泽市林渊就感受到了这里的不同——最直观的就是建筑方面的，这里的建筑普遍不高，完全不像黝金市那样的8D立体城，这座城市的最高建筑也不过是中心的塔楼，大概有个八九层楼高吧？除此之外，这里的建筑似乎都有围墙，比如他们进城没多久旁边就是两面红色的围墙，确切的说是朱红色，历史课本里的古代建筑才经常用的那种颜色，林渊从来没有真正见过这种颜色的建筑，如今第一次看到，觉得古色古香的同时感觉这个城市的底蕴也与众不同了。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林渊还在仔细观察这个城市，而之前来过数次的深白的注意力则放弃了人类世界的视觉，直接以另外一种视角观察这个城市了。他直接开启了更高速度的视角—— 黝金市随处可见的虫……在这里近乎绝迹。那些肆意生长的、暗物质落下自动野生出来的植物也几乎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整洁的街道，以及—— 深白的眼睛瞪大了，嘴角还露出一丝笑容： “果然……这里也是大城市呢~” 在低矮的城市建筑之上，无数摩天大楼平地而起，建构在另外一个速度的空间，如今天色将黑，整个城市的灯光已经暗淡下来的情况下，那些建筑内却灯火通明，俨然一副繁华景象。简直就是大城市！看着自己熟知的城市变成了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模样，心中没有惶恐，深白忽然觉得自己兴奋了起来。作者有话要说：阿美：准备度假啦~阿渊把老娘的比基尼放哪里了？阿海：贴身衣物都要孙子帮忙放，你还是不是女人？阿美（斜眼）：连比基尼都没有，你是不是女人？阿美阿海即将开始格斗准备，round 1！阿花（笑眯眯）：你们看啊~我把阿美的比基尼上衣给小鱼穿上了，可不可爱？合不合身？小鱼←被林渊送过来的人鱼一条，性别：公：只见他上身穿着阿美的比基尼上衣，一脸生无可恋。阿美：靠！为毛给一条公鱼穿老娘的比基尼？阿海：哼~为毛一条公鱼居然能穿你的比基尼，你的胸到底有多平啊？阿美阿海即将开始格斗准备，round 2！阿花：呵呵呵呵呵呵呵~ 第一百三十章游泳池 “老太爷年纪已经不小了, 这种偏僻少人的地方其实不太适合他老人家, 老爷的意思……是让少爷您这次劝劝他老人家, 就算不想和他住，至少可以在黝金市找个地方住, 那边的黝金医院是自家医院，还是全星最好的几家医院之一……”下车前，车队的领队一边命其他人将礼物搬下来, 一边低声对深白道。刚刚路过一家特别大、规模比黝金医院有过之而不及的医院的深白：…… “还有就是老爷子的宅子附近如今怎么都是空地？这也……这也太不安全了……”领队又道。因为那里是一家特别大的医院——深白心里回答他道。爷爷家的对面是一个大花园，左边则是一家大医院……的后门，右前方是一个超市……这配置真是挺不错的。 ↓ 就是这些配置都是魔物版本的, 普通人看不见的那种。不过事到如今，深白也不知道爷爷到底看不看得见了。就在深白和领队对话的空档, 其他人已经将车上全部的礼物都卸下来了, 除此之外, 还有深白和林渊并不多的行李。接下来，领队亲自过去, 按下了前方朱红色大门的门铃。也就是这一刻, 林渊才发现：自己刚刚见到的红色围墙似乎正是深白爷爷大宅的院墙，他之前还奇怪怎么一直没有看到可以进去的门, 原来唯一一扇门在这里。他虽然没有把诧异表现在脸上, 然而深白却看了出来, 附在他耳旁，深白对他咬耳朵道：“我爷爷在这里可是人称‘深半城’的土财主，他的爱好就是买地, 有了钱就买地，还老买一些中小城市的地，比如他现在住的山泽市，我爸一开始还看不上爷爷这种行为，不过从前两年开始，他有一次对我感慨道，姜还是老的辣，爷爷很有眼光，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前阵子了解野山市房价的时候才发现，这几年房价攀升最快的就是爷爷买地的那些地方！” 林渊：…… 那扇朱红色的大门没有开，倒是旁边的角门开了一道小缝，里面露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头，看到有人出现，领队急忙走过去，两人的声音并不大，林渊并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不过领队的态度恭恭敬敬，实在是尊重的很，门内的中年男子虽然不会没有礼貌，然而态度却明显高冷很多，倒是见到深白的时候眼睛一亮。 “深白少爷来了，快把正门打开，赶紧的，帮少爷搬行李！” 朱红色的大门这才缓缓打开了。林渊注意到，这扇门居然不是现在几乎随处可见的自动门，而是需要人力才能拉开的复古大门。不过这门本身的设计看起来就很传统，他依稀记得，这种门的正门只有主人或者尊贵的客人到时才会开，普通人的话只能走旁边的小门。没多久，里面便出来两行人，和外面护送他们过来的、年轻力壮的保镖们形成鲜明对比，从这宅子里出来的人都有些年纪了，虽然不至于须发尽白，至少也是中年过半的年纪，不过当他们拎起地上的东西时，制服下爆起的肌肉倒是显示他们的身体状态比外表看着有力的多。完全不麻烦深白老爸的保镖，一群仆人麻利的将东西全搬进去了。紧接着还有一位管家模样的人恭敬的走到深白面前，引着深白往宅子里面走。什么也不让碰的领队等人显然被他们忽略了，眼瞅着对方完全没有邀请他们进去的意思，领队只好走上一步对深白道： “少爷，等您进去我们就回去了，替老爷向老太爷问好。” 然后，他就站在了原地，直到那扇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合拢，林渊看他一直恭敬的带着人站在那里。车队什么时候走的，林渊不知道。大门关上的一瞬间，林渊就再也听不到外面传来的任何声音了，不知道这里的隔音设备是怎么安装的，门关上之后，外面的一切声音似乎都被隔离了，人们只能听到院子里的声音…… 以及味道。林渊嗅到了茶香。混着水气，氤氲而来的茶香。进入门内的瞬间，林渊感觉自己立即从现代穿越到了古代。应该是古代吧？林渊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院内非常大，也是，如果深白的爷爷真的是山泽市最大的土地面积所有人的话，他这宅子搞不好真的可以覆盖一小半的城市，这里原本就是另外一个世界。这里没有高楼，没有霓虹，有的只是一座座木制建筑，看起来就是历史书里出现过的古典建筑的样子，曾经考试的时候，林渊怎么也记不住的那些古代建筑特征，如今这里以实物的形式完全展现在他面前，那些在历史书上看起来也就那样的建筑，如今真的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却美得令人心旷神怡。这些古典建筑四角尖尖，掩映在各种修剪得宜的花树之中，每扇窗都精致，每个屋檐都精巧，一路走来一步一景，林渊只觉得自己正走在一座庞大的艺术品中而并非是某人的家。好吧，这个“某人”是深白。 “和老爸不同，爷爷是古典建筑爱好者，早年的房子他还请人设计，近二十年他有了心得，后来的院子都是他自己亲自设计了。”深白对林渊介绍道。 “可以按照花和味道来分辨不同的院子。”深白还吐露了不迷路的诀窍给林渊：“每个院子里的花树都不一样。” 林渊看了看，发现果然不同。可是—— 要记清这么多花树和花的味道，本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说着，深白皱了皱鼻子：“这个院子里的味道有点奇特，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是爷爷新寻来的花？” 管家笑眯眯，一边走一边回答他：“少爷的鼻子真灵，这院子里的植物确实换了一批，不过少爷闻到的味道应该不是花，而是树，老爷在这院子栽了一棵树。” “其他的植物都没变，就是换了一批而已，然而多了这棵树，院子里的味道整个都不一样了，如今大伙儿都说这个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