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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苍白，然而表情却稳定。 “没关系的，你们之所以会去参加那个集会，肯定也是和我一样的新手，之所以会告诉你们，大概还有另一个原因吧……” 她的视线越过林渊再次落在阳台上的男孩身上： “大概就是想要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别人，这个，应该是叫倾诉欲？” 和母亲以及弟弟一起，何青青送别了林渊和深白。临走前，林渊向何青青发出邀请：“明天我们打算去图书馆一趟，就是那天那名女警提到过的图书馆，里面似乎有很多资料的样子，你要不要一起去？” 何青青摇头拒绝：“我不能再请假了，平时去医院已经经常请假，去集会又请了一次假，再请假我就被开除了。” “你们帮我看看吧，毕竟——” 何青青看向深白：“这个家伙一看就头脑很好的样子，就像……就像我之前读书时候偶尔会碰见的年级优等生。” 林渊：“……” 女性的直觉真可怕！挥别了何青青，林渊和深白一人拎一个袋子往地铁的方向走。 “早在一开始，我就想过一定会有物品形态存在的黑雾，不过，以人类形态存在的黑雾，我之前真的没有想过——”难得有深白没有提前想过的事情，他有点感慨。 “……”林渊没有说话，过了好久，他才道：“我在想，人们为什么可以利用这些黑雾呢？可以看到黑雾的条件是什么呢？” “我一开始是看不到黑雾的，怎么忽然就能看到了呢？” “何青青的母亲和弟弟在身体状况良好的时候是普通人，为什么在昏迷之后，却忽然有了异化形态？” 说着，林渊抬头看向天空：“能让失去意识的人忽然拥有某种能力，那一定是相当的执念了。” 仰起头和林渊看向同样一片夜空，深白难得没有立刻接下林渊的话。明天上午深白没有课，林渊就打算和他上午去图书馆，于是今天晚上深白就理所当然的跟着林渊回了家，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绿房子里的三个人刚好喝完酒，两个人倒下了，宗恒正在收拾烂摊子。 “这个家伙，让别人帮他买药，自己却喝成这样完全喝不了药了。”一边帮忙拖着叶开沉重的身体，深白小声抱怨着。 “叶开和冯蒙这样子，只能明天再把药给他们了。”林渊看了一眼怀里的冯蒙：冯蒙的状况也好不了多少，一张娃娃脸红扑扑的，一看就喝多了。 “倒是宗恒，你今天晚上喝一剂药吧，深白说这些药都是现熬的，越快喝掉药效越好。” 林渊说着，从袋子里将宗恒的份儿拿给他。将叶开冯蒙安顿好，房子收拾好，三个人各自安置，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醒来，林渊一如既往的带着深白去外面跑步，路过张大爷店里的时候，他还拿了两份药给他们：这祖孙俩一老一小，都算是易感人群。然后他就带着早饭回去了。不过今天早上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门口看到冯蒙和叶开。冯蒙还好，倒是叶开—— 他感冒了。只一个晚上而已，他就一副重病的样子，清俊的脸通红着，眼睛也肿胀起来，冯蒙担心的摸着他的额头：“叶子好像发烧了。” “别管我，赶紧上班去，对了，帮我把电话拿过来，我要请个假……”虽然看着不太好，不过叶开的精神似乎还不错，把所有人打发走，他表示要睡一觉。 “别吵我，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我这里有林渊你们昨天买的药，吃完药睡一觉就好了，都走，别打扰我睡觉。” 将所有人都赶出去，叶开拉上被子，继续睡觉了。 “没事，你们去图书馆吧，我会时不时上来一趟的。”宗恒也这么说。于是最终林渊和深白还是按照原计划出门了。第六十九章神秘男子林渊和深白来到了黝金市市立图书馆, 阅览室非常大, 冷气十足, 一部分人固然是过来看书的，而小部分人过来却是睡觉的。阅览室里人不多, 他们很轻易的找到了两个并排且旁边没人的座位，然后将自己的借阅卡插进了电子浏览器。如今的阅览室已经改成电子式的了，可以把它看做一种电子书, 只要将借阅卡插进去，里面会自动出现这张卡可以借阅的全部书籍，你可以选择使用电子浏览器查看, 也可以在上面查到这本书的存放地点，进而去查找实体书借阅。深白直接在上面搜索了《暗物质起源史》这本书, 有好几本书都叫这个名字, 他试图寻找作者是布拉德·怀特的那一本, 却没有找到。挑了挑眉，深白将原本的借阅卡拔出来, 然后换了一张。 “？”从没来过这么现代化的借阅室, 林渊这边的借阅卡还没插进去。 “刚才那张卡是我原本就有的，我就用它试了试。”说着, 把卡插好, 深白迅速将之前的搜索重新进行了一次。 “有了。”和用手机打字很快一样, 深白使用双手打字的速度更快：这一次，浏览器上除了他刚刚搜出来的那几本书，最下面还多了一本, 作者布拉德·怀特，正是他们要搜索的那一本！点开查看详细信息的时候，上面提示这本书不能进行电子阅读，不提供外借服务，但是可以在管内阅读。 “在13楼内部借阅室。”把这条信息记下来，深白再次拔了卡。一直站在旁边看、根本没有把卡插进去的林渊便跟着他走人。因为楼层比较高，所以他们直接搭乘的直梯，然而当他们进了电梯才发现：楼层按键根本没有13层这个选项。12层下面是空的，而14则在第二行按键的最顶端。 “这里没有13层啦~这个数字不是不吉利吗？所以12层后面直接就是14层呢~”大概是看深白长得帅，和他们同时进入电梯的两个妹子红着脸和他们搭话了。 “如果是那样，也不该有4层啊~”随口回复着她们，深白又在按键区看了一圈，忽然间他看到了什么，下一秒，他就将自己的借阅卡插进去了。谁也没有注意到、12层按键的下方竟然有个插卡处！然后，原本黑暗一片的12层按键的下方，就忽然出现了一个13的字样，深白按了一下，那个按键随即和其他按键一样亮了起来。 “哎？！”/“咦！”两个妹子惊讶的叫了出来。然而这里的电梯速度真的很快，不等妹子们有更多反应，13层已经到了，和林渊一起踏出电梯门，深白还回过头朝妹子们摆了摆手：“再见啦~” 电梯门随即合拢，载着妹子们往更上层、她们之前按下的楼层升去。 “看起来很普通嘛~”深白已经开始对面前的情景发表评论了。他说的没错，这一层借阅室看起来和他们之前去的借阅室没什么区别，除了进入阅览区前还需要再刷一次卡、人看着更少了点以外…… 不过，在林渊眼里，这里却俨然是另外一个世界了。黑雾，笼罩了他面前的阅览室。坐在这里看书的人就更少了，然而由于黑雾的遮掩，林渊一时竟不能确定这里到底有多少人，可见里面的黑雾有多么浓郁！ “只有一个人。”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下一秒，深白低声在他耳边说话了。只有一个人，这个人身上的黑雾却几乎充斥了整个阅览室，这、这是—— 危险—— 林渊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感！下一秒，他忽然有了强烈的被注视的感觉：那个人在看他！确切的说是看他们！他仍然没有发现对方的位置，可是毫无疑问，对方已经注意到他们了！不能走，走是很奇怪的事，而且也没有必要走。慢慢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直至它重新变得平稳，林渊低声对深白道：“我们进去吧。” 黑雾中，他们慢慢行走着，在事先查好的书架上找到了那本书，除了那本书以外，深白还从书架上选了好几本书，全部抱下来，他们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开始看书。确切的说，是深白开始看书。手里虽然随意打开了一本书，然而林渊的心思却完全不在面前的书上，他的全部心神尽数被这个空间里的第三个人占据了！他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两种声音，一种很奇怪，像是某种动物蜿蜒爬行的声音，而另一道声音，则是脚步声。然后，林渊就听到了对面椅子被拉开的声音，紧接着，他知道有人坐下来了。借阅室的第三人，居然坐到他对面来了！？ “你们经常来这个图书馆吗？”林渊听到对面传来一个声音。是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年纪，低沉中带了一丝沙哑。 “不，我们第一次来。”林渊听到自己用平稳的声音答道。 “啊~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虽然只有一层，可是书还是挺多的。”那人的语气听起来颇为和缓，然而林渊却觉得自己的心脏吊得更高了。 “你们找到要看的书了吗？我比你们早来一会儿，对这里可能也多了解了一点，如果找不到，或许我可以帮你们找一下。”对方居然很和气的表示可以帮忙？！ “已经找到了。”林渊委婉的拒绝了对方。 “《暗物质起源史》？这一本，真的是初级中的初级读本，不过它很不错，非常值得一看。”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可是林渊却觉得对方似乎是笑了：“不过这里只有上册而已，下册这里没有，要去其他地方找……” 紧接着，他听到了咳嗽声，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己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滴水的声音，然而很轻微很缓慢。 “要……喝水吗？”皱了皱眉，林渊礼貌性的问对方。他身上刚好有两瓶水，一瓶是他的，一瓶是深白的。这是他们路上买的，知道一会儿要来图书馆，他们特意买的那种拧盖式水瓶。不过现在只有一瓶水可以喝，因为鱼干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跑进其中一个瓶子里去了，大概是深白三天两头给它换“房子”的缘故，以为这是深白给它准备的“新房子”，鱼干儿就自己跑进去了。 “啊？可以吗？谢谢。”只是一句客套话而已，对方却顺势应了！非但如此，对方还把手伸过来了。黑雾中，林渊看到了一支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掌。那支手掌直直向林渊伸过来，然后……拿走了他面前右侧的水瓶，装鱼干儿的水瓶？！ “别！那个……”林渊还没来得及阻止，对方已经将瓶盖拧开了，然后他听到了“咕嘟”一声。 “啊……真好喝，就是少了一点。”他听到对方叹道，然后—— “这是你的异化兽吗？” 那支白色的手掌再次出现，像一条死鱼一样瘫在那白色掌心的赫然是鱼干儿！ “是。”紧紧盯着男人的手心，林渊并没有轻举妄动。下一秒，对方却将鱼干儿放在桌子上了。 “它很可爱。” “……”盯着桌子上宛若死鱼，从那张鱼脸上，林渊着实看不出鱼干儿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也很可爱。” “！” 完全搞不懂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林渊只是越发警醒，而且—— 应该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屋子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了。进来的时候就有点味道，然后一点一点加重，到了现在，已经是无法忽视的腥味！ “最近流感比较厉害，图书馆什么的以后再来，最好赶紧回家呢。”黑雾中，林渊听到对方低声道。 “啊~猫果然是尖牙利齿的小东西，还是鱼比较可爱啊……”他听到对方叹道。然后—— 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只是觉得精神一松，对方……离开了？迅速转向深白的方向，林渊随即一惊：深白一脸苍白的坐在座位上，他的嘴角竟是有血！ “怎么回事！？”林渊慌忙站了起来，轻轻扶住深白，他正要帮深白检查，手却被深白轻轻按住了。 “我没事，只是猫被他吃了几只，阿渊你没事吧？我刚刚一直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我没事，那个人刚才——”林渊说着，反射性的向那人刚刚坐过的位置望去，然后—— 脸色骤变！那人之前坐过的地方、桌面上赫然是一滩鲜血！联想到那人之前的位置，这些血大概是那人咳……或者喷出来的？！难怪他刚刚闻到的血腥味越来越大！那人竟是一边吐血一边笑呵呵的和他说话？ “阿渊。”就在这时，深白又低声呼唤他了。将视线从对面移开向深白的方向望过去，在深白的目光示意下，林渊看向了前方的地板…… 细长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地板上赫然横七竖八躺了好些人！所有人身下都有血，屋子里如此重的血腥味根本不是仅仅源自他对面的男人，而是这屋子里根本有好些死人！第七十章发烧报警电话拨出去五分钟后, 警方迅速包围了图书馆。紧急疏散完馆内人员后, 整个图书馆的警方外人员就剩下了林渊和深白。这一次过来的警察是林渊和深白的“熟人”——那个有点严肃的中年男人, 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林渊知道他被其他人称作“组长”。 “你好, 我是章锋，黝金市特殊案件科的科长。”看到林渊，那名男子直接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伸出手来，他和林渊、深白分别握了手。科长？林渊仍然面无表情，深白却挑了挑眉：这是……升官了？林渊还好, 仍然是原来的装扮，此时正站在桌子旁, 而深白却大变样了, 脸色苍白着, 嘴角留了一丝血迹，身上还裹了一条警方给他的毯子, 此刻正“一脸虚弱”的倚在林渊的身上。 “受伤了？”章锋看了一眼深白, 然后转头向后面吩咐道：“明远，随队警医呢？让他过来给伤员看一下。” 明远——看来就是那名拥有黑豹异化兽的高瘦男子的名字了。林渊又记下了一个名字。 “不用了, 之前他们已经给我处理过了。”深白继续“虚弱”道。 “能和我们说一下刚才的情况吗？”章锋于是直接进入正题, 环顾了一下四周, 他沉声道：“毕竟，你们算是唯二两名幸存者。” “我们是十点零三分出电梯门的……”林渊便将自己经历的事情重头到尾和他叙述了一遍。毫无隐瞒，一字不差, 他把对方喝了鱼干儿泡得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甚至把对方对自己的评价也说了出来—— “你也很可爱。” 看着林渊面无表情说着这句话的样子，章锋也好，明远也好，都有一瞬间的呆愣。 “好了，深先生看来情况好点了，能不能麻烦你把你这边的经历也说一下？”直接跳过这个话题，章锋看向深白了。林渊也看向他——他也不知道深白这边的情况。眼珠一转，裹紧身上的小毯子，深白也叙述起自己这边的遭遇来： “我拿了书，原本是想看书的，谁知刚刚看书就感觉周围全部是黑雾，我被困住，就放出异化兽扛了一下。” 深白停顿了一下，擦了擦嘴角残余的血渣：“不过，似乎有点扛不住。” 从他说话开始，章锋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听到他这么说，章锋这才摇了摇头：“只是有点扛不住吗？这是对方留力了，光是留在现场的残气值就远远超过了2000，对方至少也是中级异化能力者！” “中级异化能力者？”又听到了一个新名词，深白歪了歪头，看向章锋：“那我们呢？” “……初级。” “啊~才初级啊~”深白就撇了撇嘴。 “既然你跟对方搏斗过，那么看清对方异化兽的品种了吗？”章锋又问他。 “是蛇，挺大一条蛇。”杏核一样的眼睛看向章锋，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深白的眼睛竟宛若猫眼。两个人都很配合，特别是林渊，可以说他的叙述就是警方最想要的那种叙述，不但有时间，还将对方说过的话一字不差完整叙述下来，这份描述太完美，以至于警方都没有什么可以额外询问的了。两个人被放走了。临走前，林渊问了章锋一个问题：“对方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 章锋摇了摇头：“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我们已经采集好他留下来的各种信息去进行比对了，如果他在我们的系统中有登记一定可以查得到。” 章锋停顿了片刻，又摇摇头：“就怕他没有登记，目前看，没有登记的异化能力者还是占大多数。”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知道的异化能力者，还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异化能力者，有的人得到异化能力什么也不做，而有的人则会做一些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这些事里有好事，然而更多的则是不好的事……” “我不知道那个人之前有没有做过坏事，可是看今天的现场……他已经正式成为我们通缉名单上的嫌疑犯了。” “对了。”章锋最后叫住了林渊：“最近小心点，尽量不要去人流密集的地方，最近的流感不是普通流感，我们现在怀疑它和暗物质有关，预防为主，一旦得了去医院也没有太大作用，目前还没有找到有效的救治办法。” 林渊愣了一下，点点头，收下了对方的好意。倒是他们离开的时候还遇见了三小姐，和其他同事不一样，大概是见面的次数多了，三小姐自我感觉和林渊他们还挺熟的，眼瞅着林渊要走，她朝他们挥了挥手，还特意把警服袖子挽起来、露出手臂上的纹身： “越看越觉得这个纹身很酷耶~请帮我谢谢宗先生！” 然后，长了一张清纯娃娃脸的女警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过几天我还回去店里的。” “一开始我是为了接近宗先生才去店里纹身的，不过纹得多了，现在还真的喜欢上纹身了~” “特酷！” 说完，阿三小姐又朝他们眨眨眼睛，然后蹦蹦跶跶跑回同事中间去了。离开图书馆、再次走在阳光下的时候，林渊眯了眯眼，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然后用力吐出。他一共深呼吸了三次，然而直到最后仍然感觉呼吸之间有血的腥气。 “真可怕。”深白在他旁边感慨道。 “是啊，真可怕，死了那么多人……”就算他是治安官——预备役警察，然而从小生活在和平的山海镇，林渊从来没有机会看到如此惨烈的死亡现场。深白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该回去上课了。”两个人并肩走到地铁站的时候，林渊对深白道。 “哎？”一直沉默不语的深白就愣了愣，脸上露出恳求的神色：“可不可以不要去上课啊？人家刚刚看到那么可怕的一幕，还吐血了……还有，那个科长不也说，最近要小心流感，尽量不要去人流大的地方嘛？” 说完，深白就又裹紧了身上的小毯子，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祈求的看向林渊。林渊这才发现他还裹着之前警方给他的毯子！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林渊最后只能皱了皱眉：“我又不是你家长、也不是你的老师，你要是不想去学校也不用问我啊！” 林渊默许了深白翘课，深白就大大方方踏上了和他一起回绿房子的地铁，裹着小毯子跟在林渊身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紧张地对林渊道：“对了，那个人为什么夸你可爱啊？虽然阿渊确实很可爱，可是，这个人怎么可以当面说出来呢？他、他是不是变态啊？” 林渊：…… 两个人就这样搭乘地铁返回了绿房子，一路上，他们偶尔交谈，不过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只字未提，倒是林渊注意到：地铁上几乎人人都戴上了口罩，时不时有人咳一声。短短几天功夫，流感似乎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皱了皱眉，林渊他们没多久就下地铁了。 “回去之后我去做事，你去上面看书吧，算了，别看书了，休息休息睡一觉吧。”进门前，林渊这样叮嘱深白道。深白就朝他挑了挑眉，半晌忽然从毯子下拿出一本书来：“放心，我有书看。” 他还特意把书皮在林渊面前晃了晃。 “《暗物质起源史》？”看清书名，林渊怔了怔：“这不是图书馆的书吗？” “嗯啊~我本来就在看这本书，后来又遇到那么多事，对方盘问完立刻让我们走人，我根本没时间把这本书放下啊~”一副“没办法”的样子，深白还装模作样耸了耸肩。 “只能看完再想办法还回去喽~” 无语的看着他，林渊最终叮嘱他：“认真看。” “遵命！”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进了绿房子的大门，不过，一进门林渊就愣住一下：房间里一盏灯没有开，工作台也是暗的，宗恒根本没在店里，这是—— “楼上！”正在这时，深白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楼上。两个人立刻用最快速度上了楼，他们果然在二楼找到了宗恒。束手无策的宗恒。 “怎么办？叶子忽然发高烧了。”看到林渊他们回来，就像看到了救星，宗恒立刻转头看向他们，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拧好的毛巾。心头一紧，林渊一个跨步迈到叶开的床铺前，然后看到了满脸通红已经陷入昏迷的叶开！ “中午了，我看他还没有醒过来就打算上来看看他，这才发现他已经晕过去了！”宗恒焦急道：“怎么叫也醒不来，怎么办？要送医院吗？” 第七十一章纹身 “他现在已经无法吞咽了, 我把你们昨天买的药给他强灌了下去, 可惜基本上都吐了, 刚刚给他测过一次体温，是39度。”宗恒把自己了解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 说着，又拿起体温计给叶开测了一下：“现在……是40度了！” “先去医院。”虽然章科长和他们说过没事最好不要去人群密集的地方，这次的流感恐怕和暗物质有关, 一旦得了怕是医院也没有好的解决方法，可是万一叶开得的不是这种流感呢？他们立刻租车前往最近的医院，黝金医院虽然好, 可是现在的情形容不得他们花上三倍的时间去那么远的黝金医院了。医院的停车场已经全满，门口也挤得到处是车, 他们租的车子根本开不进去, 没有办法, 宗恒索性背着叶开往医院门口跑，然而真正等他们跑进医院, 他们才发现生病的人竟然那么多！担架和轮椅从他们身边流水一般经过, 还有不少是和他们一样背着病人直接来的！病人的症状几乎都一样！都是满面通红、昏迷不醒、典型的高烧特征！ “病房已经全满了，走廊里也都是病床, 全是流感病人。”深白迅速去里面溜了一圈, 然后将看到的情景对林、宗两人道：“送进来也只是抽血化验, 然后就是输液，烧到一定程度就使用冰冻疗法。” 说白了，就是没有对症的治疗方法。 “而且……”拉着林渊往医院里面走了几步, 深白示意林渊往走廊的方向看。正如深白刚刚说过的、病房已经住不下了，好些病人只能或躺或坐在走廊上，如此多的病人聚集在一起，就非常明显了—— 走廊上空，已经变成浓郁的黑色。是黑雾。极其细微的黑色粉末从病人的口鼻处呼出来，汇聚在一起，升到上空，竟形成了一副如此诡异的景象！章科长说的没错，这场流感果然和暗物质有关。下意识屏住呼吸，看着越来越黑的走廊，林渊皱眉道：“我们回家，叶开不能住院。” 照现在这种情况看，住院才是更危险的行为！在医院门口走了个过场，他们再次搭车返回了绿房子，到家的时候，叶开的体温已经升到了40.5度。这是个很危险的温度了，人体的最高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