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赶紧跟着他跑了出来。 给张大爷喝了点水,把老爷子带到后面祖孙俩住的地方,等到张大爷精神好一点了,他才开始询问起张大爷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这套房子我还没有付完全款……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和房子原本的主人是好朋友,从他那里买了房子,因为是朋友,就没有通过银行贷款,而是约定好首付金额,接下来每个月打一部分钱到朋友的账户……”一脸颓然,张大爷开始说起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之前一直都是这样做,眼瞅着没几年就可以把所有钱还清了,谁知——” “刚刚那个男人拿了契约书过来,说是我朋友将契约转给他了,还说之前的钱还给我,房子不卖了,要我赶紧搬出去,这、这……这个我没法接受啊……” 说完,张大爷重重的将手掌捶在了自己的腿上。 “当年的契约书还在吗?我是说你手里的,所有契约书应该都是至少一式两份的,他有一份,你肯定也有同样的一份。”深白忽然开口。 “我这就去找。”嘴里说着,张大爷向楼上走去。 “找到契约有用吗?”眼瞅着张大爷的身影消失,林渊这才低声问他。 深白没有立刻作声,抿了抿唇,他小声对林渊道:“其实,我有点怀疑可能根本找不到契约书……” “?”林渊还没有反应过来,楼上忽然传来张大爷急促的脚步声。 “契约书不见了!奇怪——我明明把契约书收在柜子最底下的……” “对方既然敢拿着契约书过来,肯定已经把一切准备都做好了……”深白就小小声说。 对方早就将张大爷这边的契约书也弄走了——林渊秒懂。 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默。 点点人小,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哭不闹,只是紧紧贴着自己的爷爷,然而他能忍住不说话,肚子却不能——不一会儿,他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看我,都忘了你们都没吃饭吧?” “人是铁饭是钢,碰到再大的事儿也得吃饭啊……”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饭去。” 张大爷说着,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他还回头朝林渊招了招手:“阿渊,你过来帮忙吧。” 林渊就赶紧跟着他走了过去。 张大爷不愧是在失去几乎所有家人之后,还能坚强一个人带着孙子居住的老人,即使忽然面对这样的事情,他在厨房的动作仍然和平时一样。 “面要顺时针和,别用筷子,用手。” “芝士只用法比安这个牌子的,其他的不用。” “火腿用这把刀切,你手上那把刀不是切火腿的……” 他甚至还有心思耐心指导林渊! 只是林渊却有些迟疑,好容易把手上的火腿切完,他低声问老人:“这样……可以吗?” “嗯?” “您这是知名老店,平时连伙计都不雇佣,就是怕配方外泄吧?这样教给我……不要紧吗?” 张大爷就看了一眼林渊,半晌道:“阿渊的话,不要紧。” 然后他就继续指导其林渊来,光是招牌芝士饼的做法还不够,他还把卤牛肉的秘方交给了林渊,现场卤了一锅香喷喷的牛肉,同时,还示范了林渊如何擀面条。 于是,在如此惨淡的早上,几个人的早餐竟是前所未有的丰盛起来! 吃完饭,张大爷竟然还有心情去外面继续喂那些流浪动物! 打发深白回去给绿房子的几位室友送饭,林渊自己则和张大爷先送点点坐上校车,然后两个人继续去喂那些流浪猫狗。 “抱歉啊……今天的食物有点少,因为今天没有营业啊,可是,今天的东西都是专门为你们做的,不是剩饭,怎么样,开心吗?”一边喂小动物们,张大爷还和它们说话。 无论听没听懂,面对这些比平时量要少的多的食物,这些流浪动物只是低头吃自己的那份,竟是完全不打不闹。 然后,投喂的最后一站,林渊再次见到了那条黑狗。 “有点少,不过都是没人碰过的新鲜食物,怎么样,好吃吗?”乐呵呵的摸着黑狗的头,张大爷皱了一早上的眉头终于开了。 “啊!”那只黑狗就叫了一声。 那声音似乎是高兴的意思,只是……听起来不像狗叫——拎着空空如也的食物袋,林渊想。 然后,他就听到张大爷继续和那黑狗“唠嗑”了:“哎?你的嘴巴这么好吗?吃出来今天的不是我做的?” “厉害厉害!今天这些饭基本上都是阿渊做的,就是我旁边这个小伙子啦~怎么样?他手艺不错吧?” “比我还差一点?哈哈哈~那当然啦,他今天第一天学,学成这样已经不错啦!” 张大爷说一声,那黑狗就“啊”一声,这样听起来,好像这一人一狗真的在“聊天”一样。 今天份的食物吃完,那条黑狗也没有离开,一下一下慢慢抚摸着黑狗的脖子,张大爷终于又露出一丝伤感:“今后,不知道能不能再这样喂你们了。” “我的店可能要关门了,对方要我付钱,一笔我根本付不出来的钱。” “最有可能是去其他偏僻一点的城市重新开店吧?那样,就见不到你们了……” “我本来想带你回家的……” 张大爷和黑狗说了很久,很多对着人类说不出来的话,对着黑狗乌黑的眼睛,反而比较容易说出来了。 看了看认真聆听张大爷说话的黑狗,林渊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像往常一样驱车离开,这一次,那条黑狗一直站在原地,就那样看着张大爷的车尾,直到车子拐弯,林渊什么也看不见为止。 回家之后,林渊仔细检查了自己的银行账户,然后发现:钱呢……他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或许让张大爷去山海镇?虽然那里是真的偏远,可是也是真的平和,如果张大爷去那边的话,自己倒是可以帮上忙…… 林渊一边想,一边做着纹身店里的事,一旦有休息时间,他就去张大爷那边一趟——他怕那帮人再出现。 幸好,对方似乎认为早上那一趟就足够了,整整一天,他们都没有再来。 想着明天早上不跑步了,直接去张大爷那边帮忙,林渊坠入了梦乡。 然后,在凌晨时忽然醒来—— 林渊本能的看向窗外:那里漆黑一片,没有雾气,只有蛙鸣。 林渊紧接着看向桌子上的罐头鱼缸:鱼干儿静静的悬浮在罐头里,就像一条死鱼。 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 然而—— 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 迅速披上一件外套,林渊向门外跑去,他直觉向张大爷家的方向跑去,距离张大爷家还有一百来米的时候,他的心咯噔一声: 前方围了一圈警车还有警察,仔细看,被围的地方正是张大爷家。 张大爷出事了! 加快脚步,林渊用最快速度冲到了警戒线前,然后,刚好看到了被警察从房子里带出来的张大爷。 第五十六章 甘比亚 警车的车灯一闪一闪, 充满了警示的味道, 即使警方办事的时候已经尽量安静了, 然而如此多的警车和车灯还是吸引了附近居民的注意,好多人站在自家的阳台上张望, 还有不少人裹着睡意凑在警戒线前窃窃私语。 得亏他们,林渊才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大爷家里竟然搜出了好多违禁品!? 具体是什么违禁品大伙不知道,大家只知道忽然好多警车开进来, 无声无息的开过来,这里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警车!就在大伙儿人心惶惶的时候,这些警车就把张大爷家的前后左右全部包围了。 联想昨天的车辆, 大家纷纷猜想张大爷是不是犯事了。 怎么可能? 林渊皱紧了眉头。 他试图向押解张大爷的警察走去,想要和对方说话, 然而不等他靠近、警戒线旁边的警察立刻将他拦下了, 直到张大爷坐进警车里, 林渊一直没有找到和他说话的机会。 好在最后有一名警察出来了,他不是自己出来的, 手上还抱着点点, 点点虽然没有哭出来,然而一脸害怕, 显然距离哭出来也不久了。 “谁是林渊?这里有人认识林渊没有?”那名警察从警戒线里出来, 询问围观的群众。 “我是林渊。”不等其他人回答, 林渊立刻朝对方的方向走去。 对方又询问了他几个问题,在确定他的身份之后,这才把怀里的点点抱给他:“张鹤弦——让我们将孩子交给你。” “能询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抱住点点, 林渊询问对方。 对方摇了摇头:“不能说,你是他的亲戚朋友吗?这种情况下,我建议你尽快找一名律师,有法律相关资格证的人过来,警方才会向他透露具体情况。” 留下警戒线,警车鱼贯离开了。 周围看热闹的居民在看完热闹之后也纷纷离开了,抱着点点看了看警车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被警戒线包围的张大爷的早餐店,林渊小声对点点说:“我们先回去。” 点点没说话,只是将小脑袋埋在林渊的衣领处,没多久,林渊就感觉自己的衣领湿了一大片。 遇到可以信赖的人,这个被吓坏了的孩子终于哭出来了。 张大爷家距离绿房子还是有点距离的,如果不是林渊半夜忽然醒来,以正常人的耳力,应该是无法在绿房子听到这边的动静的。 林渊在家门口遇到了深白,站在门口张望的少年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怎么了?”抱着点点,林渊问深白。 “怎么了?!大半夜发现你不见了,我、我还以为你又去河边钓鱼了呢!”被林渊如此理直气壮的问的有点噎住,深白无语道。 难怪他的裤腿都湿了,原来是去了河边——深白向下看了看。 “怎么回事?”早就注意到了林渊怀里的点点,深白问。 “回去再说。” 帮点点洗脸的功夫,林渊让深白去换了一套干衣服——经常来这里过夜,深白放在这里的衣服越来越多了。 林渊给点点倒了一杯热巧克力,深白把梨花儿塞在点点怀里,做完这一切,两个人开始谈话了。 不过对于这件事林渊了解的也不多,简单叙述完自己见到的情况后,其他的事情还是要问点点。 “我、我也不知道。睡着睡着觉,好多警察叔叔就过来了……”眼睛一扁,想到被带走的爷爷,点点一脸委屈。 作为一个小孩子,他看到的就是这件事的结果。 林渊决定换个方式问他。 小孩子是不知道什么叫“异常”的,何况就算知道,他们眼中的“异常”搞不好和大人们以为的也不一样。 与其单独询问,不如让他们将所有事情全部说一遍。 “那,点点,你仔细想一下,从昨天下午放学回家到今天你爷爷被带走,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林渊继续问他。 点点认真想了想,然后开始叙述了: “昨天下午我放学回家的时候……啊!对了!家里有大黑了呀!” 果然——刚刚开始回忆而已,点点口中就出现了“异样”! 互相对视一眼,林渊和深白再次将视线落在点点头上。 “大黑是谁?”林渊问他。 “大黑是狗狗呀!爷爷说,大黑是他每天都去喂的狗狗,不知道怎么回事,大黑今天自己跑到家里来了呀!”提到狗狗的事情,点点的表情变得愉快起来,显然,昨天下午的经历对他来说是一段美妙的经历。 “然后呢?”林渊继续问。 “然后我们就给它取名叫大黑了呀!”点点理直气壮的说:“我问爷爷说可不可以养它,爷爷说可以啊,其实爷爷已经在办相关的事情了,只是,还没办好,这才没有把大黑带回家而已。” “既然大黑自己跟过来了,那么,就先偷偷的养着吧!不过,点点也知道,家里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如果养大黑的话,点点以后就要吃少一点零食了。”说这句话的时候,点点还是模仿爷爷的语气说的,他模仿的很像,除了语气还很稚嫩以外,林渊简直在他身上看到了当时说这句话时候的张大爷。 “我说,我不用吃零食,就吃爷爷做的芝士饼就好,吃零食的孩子长不高,我以后只吃主食。”点点继续道。 家里出了事情,张大爷并没有刻意隐瞒点点,相反,从点点说的话里,显然,张大爷还把所有事情都说给点点知道了。 “爷爷说我们可能要搬家,店呢~可能也暂时没法开,我们可能要过一段艰苦的日子,我说我不怕,我可以帮爷爷一起做芝士饼!” 小小的男孩说着,眼睛闪闪发亮。 即使是复述自己昨天说的话,他语气里的坚定却一点也没有减少。 林渊摸了摸他的头。 “然后呢?”他继续问男孩。 “然后——”点点说着,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种奇妙的表情,小手抱紧怀里的梨花儿,他忽然压低了声音,仿佛要说一个什么秘密似的,他朝林渊和深白招了招手。 林渊和深白便配合的朝他的方向凑了过去,三个人头碰头,深白可以清晰感受到林渊的呼吸的时候,点点小小声说话了: “爷爷去做饭的时候,大黑忽然给了我好多好多亮晶晶的球球。” “亮晶晶的球?”立刻知道这是个关键词,林渊皱起了眉。 “嗯,好多好多亮晶晶的球球!就像宝石一样漂亮!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好多钱钱!还有好多其他的东西,点点都不认识!” 说起大黑的馈赠,点点一脸兴奋。 “我想点点一定是听到爷爷说的话,知道我家现在没钱,这才给我们钱钱的!”点点还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如果没弄错……点点的结论应该是正确的——林渊皱着眉。 然后,问了有一个关键问题:“那么,大黑是怎么把这么多东西给你的呢?” 他已经知道大黑的身份了,也知道那条狗的与众不同,可是具体如何与众不同,他还并不知晓。 点点在一瞬间忽然面无表情了一下,小小的眉头皱了皱,他忽然张开手臂,比了一个异常夸张的姿势,然后道: “大黑……大黑它忽然变得好大好大!好像变成了雾一样!有我的房间那么大!然后,嘴巴也变得好大好大,哇的一声,那些东西就从它的嘴巴里吐出来啦!” “当时,我都被大黑吐出来的东西淹没啦~”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经历了多么诡异的一幕,又或许,他意识到了,可是很快又被其他心情淹没了,提到当时那一幕,点点并没有感到恐惧。 然而,伴随着他的描述,林渊却仿佛看到了当时的那一幕—— 一开始只是一条普通的黑狗而已,瞬间,它的身体变成了无边的黑雾!它的五官在雾中扭曲着,旋转着,它的嘴巴仿佛一个黑洞,那黑洞忽然张到极大,然后……无数的东西就从那“黑洞”中倾泻而出,将它下方的小小孩童整个掩埋了…… “哎?呃……”深白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大概没有找到最合适的表达方式,他吞吞吐吐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最后还是林渊先开口了: “是异化兽。” “那条黑狗是异化兽。” “哎?!阿渊你知道啦?”深白就一愣,然后抓抓头:“那个……你果然知道啦?” “……”林渊瞥了他一眼。 然后瞥了点点怀里的梨花儿一眼。 “这个……这个……我不是想要偷看才给你梨花儿的,我是怕你遇到危险,那个……最近不太平……”干巴巴的笑着,深白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他以为林渊会和他就这个问题继续说点什么,可是,这一回,他又猜错了。 林渊将话题重新转回了张大爷身上: “张大爷被抓的原因应该就是大黑吐出来的东西了。” “那里一定有某件物品上有警方的标记,所以,东西一出来,警方立刻收到了警报,这才迅速将张大爷家包围了。” 林渊分析着: “不是钱,应该是其他东西里某一件。” “那个……点点,能再说一下那些亮晶晶的球球的样子吗?”没有直接接林渊的话,深白弯下身,先对点点说话了。 “嗯,透明的,亮晶晶的,在晚上会发光的,绝大多数是红色的,还有紫色和蓝色的。有……这么大!”点点说着,还用小手比了一下球球的大小。 然后深白就眯了眯眼:“我想,张大爷被抓的原因就是这些球了。” “听点点的描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球应该不是宝石,而是一种武器。” “武器?”林渊皱了皱眉头,忽然,细长的眼睛微微睁大了:“难道是甘比亚?” 作为武器迷,林渊平时有阅读武器类杂志的习惯,对于各种武器他都是熟悉的,然而甘比亚作为现在最高端的武器,他看到过的杂志从来没有刊登过任何有关照片,这让林渊对这种武器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然而,只要深白一个提示,他就立刻联想到了。 “没错,就是甘比亚。”点点头,深白肯定了林渊的问题。 面面相觑,林渊想,他这下明白张大爷为什么被抓了。 甘比亚与其说是一种武器,不如说是一种弹药,简单说,就是子弹。极小一颗就可以造成极大的杀伤性,所以目前即使在武器市场上也属于限定禁品。 不过,这种禁品拥有一个极大的特性,就是能量值太高难以隐藏,两颗“甘比亚”在一起发出的能量就足以被警方的勘测器搜索到,何况是如此多的“甘比亚”了。 “窝藏”如此多数量的顶级杀伤性武器,这就是张大爷被抓的理由! 第五十七章 深小白的变装秀 “阿渊哥哥, 是大黑让爷爷被警察叔叔带走了吗?”说到这里, 点点似乎也懂了什么了。 “应该是。”没有打算在孩子面前粉饰太平, 林渊耿直道。 点点就愣了愣,过了一会儿, 反而是他开始安慰林渊了:“阿渊哥哥,大黑一定不是故意的,它把那些亮晶晶的球球吐出来, 一定是想要让爷爷可以继续开店。” “嗯,或许是这样的。”怔了怔,林渊相信了点点的这个理由。 小孩子是最能分辨善恶的, 他觉得大黑没有恶意,大黑应该就是真的没有恶意的。 可是即使没有恶意, 它的所作所为确实带来了恶果是真的。 不再说话, 林渊陷入了思考。 旁边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同时将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仿佛是在等待着下一步他的指示。 “警察说需要律师,我对这一块不熟, 深白你有可靠的人选推荐没有?”林渊看向深白。 几乎是同时, 点点也将期待的视线投向了深白。 深白巴巴眨了两下眼,然后伸出右手的食指, 向内指向了……他自己?! “那个……别看我这样, 我、我其实是有律师证哒~还有律师从业执照……”深白小声道。 对于律师这个行业一无所知, 林渊不太明白这两个证件到底代表了什么,眼瞅着林渊又皱起了眉头,深白赶紧弱弱的补充了两句:“那个……就是可以找警方询问案件细节、去翻阅卷宗的那种……” 微微歪了歪头, 林渊皱眉道:“总之,意思就是律师是现成的,对吧?” “……”深白呆了呆,半晌伸出食指在桌上画了个圈圈:“阿渊这么理解……也没有什么不对啦……” 这么酷炫的证件,阿渊似乎一点也不理解……难得的耍帅机会就这么泡汤了…… 深白的心里流着泪。 不过,反而是点点似乎比较有常识。 “深白哥哥是律师吗?”点点的嗓门都高了一度:“听说律师证特别难考,好多人好多人里面才能考中一个,考中了还不行,还要经过实习,然后实习的过程中还有好多考核,全部通过了,才能当律师啊!” 不愧是每次考试都考全班第一的小朋友——看着对面的点点,深白内心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我的理想就是当律师!因为律师的薪水特别特别高!将来爷爷想买什么,我就都可以买给他了!”紧接着,点点说出了自己了解这个行业的理由。 “加油,好好学习,你可以的。”用力摸摸点点的小脑袋,深白此时的表情简直称得上“慈爱”了。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总算,经由点点的介绍,林渊对于深白的“厉害”似乎有点概念了,不过很快的,他又皱了皱眉:“我看电视上的律师都是西装笔挺,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你这样子……去了怕是人家不把你当回事……” 电视上被人家当回事的律师人模狗样,我这样的……我这样的……莫非连“人模狗样”都称不上吗? ↓ 内心再度被林渊不小心透露出的里含义刺痛了一下,不过深白还是强打精神拍胸脯保证道:“这个交给我,保证去警察局的时候,我绝对比电视里的律师更像样!” 他这边在拍胸脯信誓旦旦,而林渊却已经在思考别的事情了。 再度陷入沉思,林渊忽然抬起头,看向窗外—— 紧接着,他再次转过头来询问点点了: “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点点,大黑呢?” “在你离开家后,大黑去哪儿了?” 点点只是呆了呆,而深白却是猛地站了起来。 几乎就在深白刚刚站起来之后没过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闷响。 林渊在第一时刻赶到声音传来的方向拉开窗户,然后—— 他看到了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仍然肉眼可见的火光。 “爆炸。”他喃喃道。 如今的传媒业可谓是相当发达,事情刚刚发生没多久,他们很快就从新闻网站上看到了相关报道: “……警方的车辆在执行任务途中发生了大规模爆炸,只有押解犯罪嫌疑人的车辆人员无伤,其他车辆全部炸毁,具体伤亡人数尚不知晓……” “……事发路段……江南路……” “是张大爷所在的车队。”几乎是没有任何怀疑的,林渊说出了自己现在所想的事情,同样的,没有任何怀疑的,他沉声道:“只有张大爷乘坐的车完好无损,其他车辆全部炸毁,这件事……” “是大黑干的。” “哎?大黑……大黑又做错事了吗?”现场的三人,只有身为孩童的点点还懵懂。 林渊和深白皆是心中一沉。 刚刚被逮捕就遇到这种事,张大爷的案件无疑更复杂了。 而且—— 对于心中明白大黑到底是什么的林渊和深白来说,大黑的危险程度毫无疑问…… 也再度提升了。 心中只对张大爷抱有善意,对于无关的人类没有任何感情,大黑……是一头凶物! 稍后林渊致电警察局,以嫌犯亲属代理人的身份询问刚刚的事故是否涉及到自己的亲友,警方虽然守口如瓶坚决不肯透露任何相关信息,不过,最终还是告知他张大爷目前很安全。 林渊放下电话,心里却一点放松的感觉都没有。 警方的语气比起之前更加冷漠了,这说明什么呢? 只能说明,他们对张大爷的怀疑更深了吧…… “马上天亮了,阿渊你先睡一觉,白天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算睡不着,你也尽量闭一会儿眼睛。”最后还是深白拿开了他手里的手机,一边将手机拿开,深白一边柔声对他道:“我们上午十点在这里集合,直接租车过去,非高峰期的话从这里到张大爷被关押的警局大概要四十分钟,我们可以在十一点以前抵达警局,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一件一件慢慢来,先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在警局弄清楚再说。” 深白的声音柔和且缓慢,林渊僵硬的肩膀伴随着他的话声慢慢放松了下来,半晌,林渊道:“你说得对,照你说的办。” 然后,他看向深白—— 深白居然开始穿衣服了,一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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