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无声无息的又打了个哈欠。 糟糕——阿渊这是又困了! 一直坐在旁边观察着林渊的表情,见状,深白赶紧凑了过去,轻声轻语的询问着林渊哪里不太懂,然后给他讲解了起来。 另外三个人喝着酒,这边的两人则对着考卷用功,五个人做的事情不尽相同,然而…… 还挺和谐的~ “别说,幸好是深白和阿渊一起上课,否则……阿渊这补习班搞不好上了也白上啊~”最后冯蒙不由得又感慨起来。 “我当年读书的时候成绩还可以,不过主要是文科分数高,理科其实也就那样,叶子的情况和我差不多,而阿宗……”冯蒙看了一眼旁边的宗恒:宗恒像是在听旁边深白给林渊讲课,不过,这位一边听一边打哈欠,显然,是和林渊一类型的坏学生。 深白显然是个好老师←当然,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虽然在同学面前表现的亲切又友好,可是深白平时也绝对不可能这样一道一道题的耐心给别人讲解的。 不得不说,脑子聪明的人,脑子里的结构大概都是和别人不同的,深白给林渊讲解一道题的同时,往往把和这道题相关的知识点也会带一下,他的脑中有一个完整的结构,这个结构非常复杂,然而他讲解给林渊的时候,是居高临下从上到下的讲解的,而且他还有耐心,起码对林渊非常有耐心,一旦发现林渊有听不懂的表情,不用林渊问,他便主动换一种方法再讲解一遍,一种不行再换一种,反正,他脑中的金字塔是已经完整建立好的,条条大路通罗马,他可以选择无数条路,通往同一个终点。 就像冯蒙说的:林渊其实不笨,甚至还是个聪明人,学习上之所以这么迟钝,其实只是有一层纸没有捅透而已,毕竟小镇上的师资力量有限,老师也不可能为了他一人独独把一个问题剖析透彻,用各种力量讲解,久而久之,知识结构上的漏洞越来越多,到后面就越来越听不懂,对学习也就越来越厌恶了…… 看着试卷上的考题,各种陌生又复杂的符号在他眼中第一次如此容易理解,林渊忽然对自己未来四年可以继续留在黝金市有了一点信心。 “懂了吗?”深白的脸从旁边探过来。 点点头,林渊道:“懂了。” “好!那我们开始第二道题的讲解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讲解一道题就费了多少时间,笑嘻嘻的,将下方的用完的草稿纸翻篇,深白斗志昂扬。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讲一个提问,将所有试卷上的题目都讲完的时候,桌上另外三个人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倒在桌面上,睡着了。 不知不觉,已经夜深人静了。 林渊就站起来,将睡着的三个人打横抱起来,分别送回他们自己的房间。 打了个哈欠,深白见状赶紧站起来,他想帮忙搬一个的,无奈,不知道是不是叶开太沉的缘故,他、他没搬动。 “你去收拾一下酒瓶,然后上去睡吧。”轻而易举的将叶开抱了起来,林渊用下巴示意一下楼上自己的房间,低声道。 眨了眨眼,这、这是可以留宿的意思吗? 最后用力看了林渊怀里的叶开一眼,深白最终乖巧的去收拾啤酒瓶了,等到林渊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被窝都暖好了。 拍拍旁边温热的被窝,深白示意林渊可以立刻上来了。 林渊:……其实,现在是初夏的天气,挺热的…… 房间里没有空调,两个大老爷们也不用怕风吹、对面又没有正对的窗户,林渊是把阳台上的窗户打开睡得。 大概是用脑过度的缘故,林渊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这个夜晚的梦里,他没有听到“喵喵喵”的声音,因为“喵喵喵”的主人就睡在他身边吧? 然而深白却许久都没睡着。 一开始是兴奋,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兴奋。 再然后,林渊的呼吸声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和人共享一张床。 当然,第一次无意识的情况下和人共享一张床也是和林渊,只是那时候他太累了,一点感觉也没有,远不如现在这样,无比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身边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尤其林渊的这张床并不大。 每一次呼吸,他都可以嗅到林渊的味道。 这绝对不是说林渊身上有汗臭味啦~相反,林渊身上总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不知道是不是生活规律又自制的人都是这样←这样的人,深白至今就认识林渊一个,林渊的身上几乎没有任何味道,不使用任何香水,就算沾到什么味道,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味道在林渊身上散开的格外快,如果硬要说林渊身上有什么味道的话,大概是海的味道,以及一种奇妙的香味,像是花香,又像是木头的香味,不属于任何一种香水,让人闻到之后仿佛整个人都平和下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味道的缘故,深白觉得自从认识林渊之后,自己的精神状况变得格外稳定。 当然,其实他本来精神状况就很稳定,只不过偶尔、只是偶尔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会被一种潜伏在身体内部、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的黑暗情绪压倒,淹没…… 装作不经意的翻了个身,又装作不经意的滚了滚,深白将头滚到了林渊的脖子附近。 温热的,好闻的味道…… 他慢慢呼吸着,生怕自己的呼吸干扰了林渊的睡眠。 渐渐地,他的呼吸应和上了林渊的呼吸声,两个人以同样的频率呼吸的时候,深白总算有点睡意了。 不过,大概也是因为两个人呼吸频率一致的缘故,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深白忽然觉得自己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亦听不到林渊的呼吸声。 他知道林渊就在自己身边,然而无声又无息,整个世界都无声无息…… 等等—— 为什么如此安静?! 林渊睡前开了窗,窗外就是河流,之前明明是有蛙鸣声的,怎么如今全然听不见? 太安静了! 不对! 瞌睡的眼睛忽然清醒的睁开,深白从林渊身侧坐了起来。 将脚步声压到最低,他走到阳台上,向外面的黑夜望进去。 就在他出来没多久,楼下,一楼的阳台忽然亮起灯来。 是宗恒,一定是宗恒也发现了什么,他也醒来了! 第四十六章 怪物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该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是一瞬间, 周围的人在你的感知中全部消失了, 他们发出的声音也瞬间消失, 整个人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没错,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同时存在的两个世界。 和原本的世界相比, 另一个世界是极其安静的。 如果自己不弄出点动静出来,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死一般的寂静。 依稀,就是在这种寂静之中, 深白学会了演奏各种乐器,习惯听各种音乐,以及……让自己的猫喵喵叫。 不过此时此刻, 这另外一个世界却并不是安静无声的,有一种可怕的声音在绵绵不绝的自东南部传来。 像是某种野兽咆哮的声音, 又像是重重的脚步声, 那是个极低频的声音, 长而不间断,听的久了, 深白开始出现了错觉:那根本不是野兽的声音, 又或者……那只是耳鸣,其实根本不存在。 然而他却深深知道那声音是存在的。 很奇妙!这是深白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听到声响! 眯着眼睛看向前方, 深白伸出一根手指, 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轻轻一点, 一团黑雾便无中生有,在空气中幻化做一只猫的形状,矫健的从四楼向声音的方向而去了。 大概感觉一只可能不够, 深白又轻轻点了点,接二连三的黑猫便纷纷跃下。 “别……别太靠近那东西……”就在这个时候,下方忽然传来一道男声。 歪着头想了半晌,深白终于认出这道声音属于宗恒——林渊的老板。 ^^ 没错,在深白的心里,宗恒的备注就是林渊的老板(备注的备注:临时的),而冯蒙的备注则是林渊的同乡,而叶开…… 则是住在林渊楼下的楼下的男人,暂时没有其他备注。 叶开知道这个备注八成想要翻桌,不过……他应该只能想想,他不敢。 =-= 即使知道宗恒大概有点特别,不过除了这条备注以外,深白并没有给他增加什么额外注释。 不过呢~林渊的老板还是要客气点的~ 心里这么想着,深白便扒着头往下看,顺便回复对方:“那东西?那边有什么东西吗?” 黑暗之中,少年微卷的头发全部扣下来,这让他的表情变得隐匿。 “你……没有见过吗?”宗恒却没有往前走的意思。 和二楼到三楼这个位置是阳台不同,宗恒居住的一楼,这里是个小小的院子,三个大男人没怎么收拾,这里目前荒草丛生。 宗恒一步也没有前进,仿佛屋檐下是他的安全区域一般,他的头精准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然而身子一动也没有动。 “你是说……”深白说着,肩膀上再次出现了一只小黑猫:“这种东西吗?” 歪着头示意了一下小黑猫,深白继续道:“类似的东西我见的不多。” “……你不会想见到它们的,把你的猫收回来,离对方远一点,不要让它发现你的存在。”宗恒低声道。 眯了眯眼,深白道:“晚了点。” “我已经看到它了。” 第一只黑猫已经准确抵达声音的来源了,藉由黑猫的双眼,深白看清了声源处那生物的长相—— 好一头怪物! 头部硕大,有着雄狮一般的茂密鬃毛,脖颈粗壮,四肢却好像一头大蜥蜴,拖着长长的尾巴,那东西在飞快地奔跑着。 声音就是从它的身体里发出的。 没错,是身体里。 那东西并没有嘴巴,整颗头颅就像……就像一个黑洞。 好吧,实际上,它的整个身体也像一个黑洞,只不过是有着怪兽轮廓的黑洞,能想象一下吗?大概就是被怪兽形状的黑洞?! 然而,那“黑洞”一般的身体里却有一个圆圆的空白,从那个圆圈内,深白可以看到后面该有的东西。 洞穿——深白脑中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声音就是从这个洞里发出来的,那怪物跑得越快,声音也就越大、越凄厉。 “这家伙长得好奇怪。”深白品评道。 “你不觉得它们……非常可怕吗?”楼下,再次传来宗恒略带沙哑的声音。 “光听声音的话可能会吧?我很会胡思乱想,脑中想到的东西搞不好会把自己吓一跳?”深白一边仔细观察那怪物的长相,一边回答宗恒的问题:“光是看到可能也会觉得恐怖,毕竟遐想空间还是很大。” “看仔细就不会了。” “啊~这东西长得……不合常理啊?”虽然外表看不出来,然而逻辑很严谨、各种知识非常充足的深白咂了咂舌。 “……”楼下,宗恒许久许久没有出声。 “啊——”深白忽然轻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宗恒问他。 “一只黑猫……被那东西吞了。”虽然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然而深白的应对却极为迅速。 立刻命令绝大多数黑猫遁藏起来,紧接着,为了看的更仔细,他还指挥另外一只“黑猫”冲进了对方的头颅,第一头黑猫消失的地方。 就像一个黑洞,或者根本就是黑洞,第二头黑猫也被“吞”下了。 这一次黑猫存在的时间稍长一点,被吞下的瞬间,深白眼尖的“看”到了在黑洞里,依稀有东西。 除此之外,在黑猫即将消失的瞬间,深白又看到了其他的东西:和黑猫一样,被那怪兽“吞”下的东西。 Emmmmm……有点眼熟,大头,大舌头,没爪,浑身黏糊糊的…… 这不是上次和阿渊夜里相会……之前,在偷画贼家里撕掉的那头怪物吗? 心里刚有这个念头,深白布置在现场的黑猫又跑动起来,果然,在怪物的下方,他看到了一个男人:身材矮胖,穿着大码的白色T恤和一条格子短裤…… 那个男人…… 不正是上次被他和林渊一起抓起来的偷画贼吗?啊……对了,不止偷画,他什么都偷。 他被放出来了? ↑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不过深白在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脑中想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不过紧接着,他就发现对方现在的状况不好,确切的说是很不好。 他八成之前一直在四处躲藏那头怪兽的追捕,浑身是汗不说,整个人青一块紫一块的,面色惨白,一脸绝望……的晕倒了。 就像上次自己撕碎他的怪物,然后他在尖叫之后晕倒了一样。 想到自己刚刚见到的那头大头怪,深白大概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了:这个男人被怪兽追捕,怪兽吃掉了他的怪兽,然后男人晕倒了。 嗯,简而言之就是这么回事。 “怎么了?”下方再次传来宗恒的声音。 “……”深白本来想说“没事”来着,不过仔细想想这样说似乎不太好,于是他立刻换了种说法:“有个男人似乎一直被那怪兽追,现在他晕了。” “哎?”宗恒一下子从屋檐下走出来,走到院子里来了。 从这个角度,他刚好可以看到那怪物的一个背影。 “嗯……那怪物似乎对没了大头怪的男人没兴趣,离开了。”深白转播道。 宗恒立刻撒丫子朝怪物消失的方向跑去,想了想,深白也跟上,临走前,他注意到林渊的被子没有盖好,还帮林渊拉了拉被子。 这样一来,他到的就比宗恒晚多了。 宗恒扶起那个遍体鳞伤的男子时,深白刚好过来搭把手。 “你要把他怎么办?”深白问宗恒。 “……”宗恒沉默,显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先搬回去,明天再说。” 反正不是睡在自己和林渊的床上,深白对宗恒的这个决定也就没有意见,帮着把男子扛回去之后,深白就重新上楼,看了一眼睡得深沉的林渊,他也盖上被子,滚到林渊身边继续睡觉了。 虽然无形,然而那怪物身上是有一股浓郁的臭味的。 像是血腥味,然而比血腥味更复杂难闻。 刚刚被宗恒扛回来的矮胖男子身上也有这种味道。 只有林渊身边。 只有回到林渊身边,那股味道被林渊身上的木头与花的香气驱散,渐渐消失不见了。 深白睡着了。 而就在他睡着没多久,他旁边的林渊却忽然自黑暗中睁开眼来。 皱起眉,林渊吸了吸鼻子,然后撩开被子下了床。 他想到阳台上开窗通风,然而走到一半却发现窗户原本就是开着的。 停顿了一会儿,他到底还是走了过去,靠在之前深白一直靠着的位置,林渊向外望去。 不过,他望向的却不是深白之前一直望着的、怪物出没的方向。 他看的是水。 横在绿房子后面的河水。 原本聒噪的蛙鸣声全部消失不见,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河里出现了…… 第四十七章 雾中人 第二天, 深白醒过来, 习惯性的想要练习一下“鲤鱼打挺”的时候, 他及时想起了这里是林渊的床。于是,他立刻乖巧的向林渊的方向滚过去了…… 滚啊~滚啊~却—— 差点从床的另一边跌下去?! 猛地睁开眼睛, 深白这才发现林渊没在床上。 一把撑住床支起身子,深白四下望了望:哎?林渊人呢?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并非特指林渊的房间, 而是整个绿房子,深白看了眼睡前塞在枕头下的腕表——现在的时间,凌晨五点四十六分。 这个时间……应该还没到林渊起床的时间, 那……林渊会到哪里去呢? 深白从床上爬了起来。 和摩天大楼顶楼的自己的公寓不同,这里的清晨……水汽很浓。 房间里仿佛有雾, 空气都因为水汽变得粘稠, 呼吸间尽是水的味道。 不难闻, 带着河边的青草香和类似水藻的淡淡腥气。 不过……河边的清晨都是这样的吗? 屋子里都有雾,雾气还大到连房间里的摆设都有点看不清的地步, 这、这…… 深白站了起来。 赤裸的脚碰触到地板的时候, 他为地板的滑腻皱了皱眉。 地板上也是一层薄薄的水珠。 是因为阿渊昨晚睡觉前开窗的缘故吗? 心里这么想着,深白自然而然的向阳台的方向走过去了。 那边的雾气更重。 白茫茫的, 凝重的, 每次呼吸都是在吸水的感觉。 今天是大雾天吗?黝金市真的很少有大雾的天气, 毕竟这里是大都市,天气都有专门的天气系统调节干涉的。 太阳还没有升起,周围还有些暗, 整体看来,是深白色和深蓝色混合在一起的感觉。 唔~刚刚的形容词居然用上了自己的名字! 深白挑了挑眉,他的视线下移,移动到河边位置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一个身影。 水雾这么大,天色又不算亮,那个身影若隐若现的,然而,深白心里却立刻浮现了那个人的名字: 哎?是阿渊咩? 这么早,又是大雾天,阿渊在河边做什么? 深白原本想大叫一声林渊的名字的,不过想想周围这么安静,其他人都在睡觉,这么喊了,喊得又是阿渊的名字,日后阿渊八成不太好作人,这么想着,深白乖乖闭着嘴巴,然后撒丫子向楼下跑去。 他一直跑到了一楼、宗恒的院子里,这里算是公共区域,虽然平时压根没人来,可是从室内通往院子里的门倒是一直都开着的,穿过杂草丛生的院子,围墙的角落有个小门,门外面就是河边了。 推开门,深白继续往前走。 这里的草很长了,每走一步都发出草叶摩挲长裤的沙沙声响,草叶上的水来不及落下就沾在了深白的裤子上,在他的裤子上晕出深深的一块。 深白走的不慢,很快的,他就站在河边唯一的那人身后了。 “阿渊。”深白小声叫了一声。 然后,河边那人就回过头来。 正是林渊。 不过,此时此刻深白却并看不清他的表情,水汽太大了,即使这么近的距离,两人之间仍然有浓厚的白雾。 “阿渊,这么早,你在这里做什么?”沙沙沙的,踩着厚厚的草甸,深白走到林渊身边了,他这才发现林渊并非直接坐在河边的,他的屁股下面有个……奇怪的小凳子,然后林渊也并不是对着河水发呆,他的手里持着一根长长的杆子,然后杆子的尽头有一根细细的长线,长线的另一端消失在水中。 这是…… “钓鱼。”林渊淡淡道。 “这……这么早……怎么出来钓鱼啊?”也不知道为什么,深白发现自己说话情不自禁小心翼翼了起来,猫在林渊身边,他的目光落在林渊持钓竿的手上。 那是一支一看就是男人的手,有点干燥,看起来就很坚实有力的感觉。 在粗糙钓竿的陪衬下,林渊的手看起来格外白。 “半夜醒过来,忽然想钓鱼了。”林渊道。 好吧,这个理由听起来……真的完全无法挑剔。 可是……半夜? 深白想起了自己昨晚的经历。 阿渊该不会……看到什么了吧? 想到这里,他歪头看向林渊,更加小心翼翼的问:“阿渊几点醒的啊?现在不困吗?为什么醒的这么早,莫非……外面有什么动静吗?” 林渊就低头看了他一眼。 “四点多吧,不是因为外面有动静。”说到这里,林渊停顿了一下:“是因为太安静了。” “我就起来了,走到阳台上看到外面河水的时候,忽然……” “忽然怎么啦?”深白眨着眼问。 “忽然就很想钓鱼了。” “……”好吧,临时起意——看来也是阿渊隐藏属性的一条了,心里想着,深白歪了歪头。 不过,四点多的时候,自己应该已经回来了,而阿渊也说是因为外面太安静醒来的,那么……阿渊应该什么也没有看到或者听到吧? 应该……吧? 不得不说,阿渊这个人,深白觉得自己一眼完全无法看透,两眼不行,多看几眼仍然不能! “好吧,阿渊,你以前很擅长钓鱼吗?我看这个钓竿不像是外面买的,倒像是手作的?还有这个椅子,好奇特的椅子啊~”没话找话,就是深白现在的状态。 “不擅长,是我自己临时做的,椅子也是,还有,这个椅子不叫椅子,叫马扎。”言简意赅,依照顺序全部回答一遍——这是标准的林渊式回答。 呃……好吧,又一条聊天的路被截断了——深白抓了抓头毛,低下头,他看到了一个坑……唔……一个装满水的坑。 这个坑还有点隐秘的,上面还盖着草编的盖子。 “这又是什么?”想到就问,他直接问林渊了。 “水桶,水桶不好做,就临时挖了个坑。” “……”好吧,又规矩又变通性极强,阿渊真是个复杂的男子! “这个想法蛮不错啊~”一边称赞着,深白向水坑里伸出手去:“让我看看阿渊的收获,一共有多少鱼啦……” “那个……”林渊瞥瞥他,似乎正要说什么,可是深白的手太快,已经摸进水坑了。 滑腻腻的触感,深白的手闪电一般的缩了回来,一脸惊愕的看向林渊,深白颤巍巍的问道:“那、那……里面是什么?” “没有钓到鱼,倒是抓到了好几只青蛙,刚才还想问你怕不怕青蛙的。”可惜你的手太快,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就已经摸到了。 ↑ 后面的话林渊没有说出来,不过深白已经从他的表情上读懂了。 “怕、我想是怕的……”深白就哆哆嗦嗦的说。 “……”看也看懂啦←仍然没有说话,林渊用表情回复他。 深白手缩回来的时候没有盖上林渊给这个临时“水桶”编制的草盖子,里面的青蛙便一只一只跳出来了,在深白畏惧的注视下,林渊索性拉开盖子,徒手从里面将剩下的青蛙抓出来,放生了。 徒手!阿渊真猛! “这样可以吗?”终究还是自己引起的,深白又问。 “早晚也是要放掉的,青蛙是好的。”林渊道。 看到深白抱着肩膀一副很冷的样子,他从身上脱下一件衬衫,扔到了深白头上。 嘴巴张了张,深白到底没拒绝,披上带着林渊味道的衬衫,他继续猫在林渊身边。 两个人又钓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鱼,太阳终于升起了,刚才梦境一般的白雾迅速的散去,就在林渊决定收杆回家的时候,不想,收回来的吊钩上却有一条小鱼。 非常非常小,大概只有男人食指肚的长度吧? 小心翼翼的将这条倒霉的小家伙从吊钩上弄掉,林渊抡起手臂,轻轻一扔,将这条小鱼重新扔回了河流之中。 然后,和深白一起,两个人一前一后,踩着软软的草甸,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去了。 仿佛之前钓鱼的经历真的就是白雾之中两人共同经历的一个梦境,此时,太阳一出,两个人一同梦醒了。 然而被雾水湿透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到底让深白感到那个梦境带来的寒意还留在身上。 林渊带着他出去跑了一圈步,在熟悉的早餐店喝了一碗热热的豆浆,一头大汗一出,出门又晒了一路早上灿烂的太阳光。 深白这才彻底好了。 第二卷 异化 第四十八章 诞生 等到他们回去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围着餐厅桌子来回打量的冯蒙和叶开, 而在桌子的对面, 则是头发把面部表情全部遮掩住的宗恒。 惹得冯蒙叶开如此好奇的自然不是餐厅的桌子,而是躺在上面、被迫用绳子和桌子绑在一起的一名男子。 深白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和林渊说昨天自己和宗恒救回来一个人了。 呃……这个……要怎么说呢?要从头说起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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