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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概是室内的两个人都看着自己的缘故，林渊觉得自己似乎要发表一点对刚刚喝的茶叶的看法：“不过，这个泡茶的水挺好喝的，是好水。” “黝金市的水不太好喝，唔……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深白家的水还可以，不过东望金的水不太好喝，我适应了两天才习惯。”山海镇别看一边临海，听起来就好像淡水稀少且不太好喝的样子，然而别忘了他还有一半靠山啊~ 盘龙山的水特别好喝，尤其是被黑云树净化过的、流到山海镇上的山泉水，除了山泉原本甘甜的味道以外，还带了黑云树根部特有的香气，这样的水即使不泡茶也已经非常好喝了，煮饭煮粥更是香的很！一点水垢没有不说，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喝这种水的缘故，镇上的人几乎不生病，除此之外，还人人一口大白牙！就连花婆、海婆这样的老年人都是如此，年纪明明已经一大把，牙齿愣是一颗没少，吃嘛嘛香！林渊和冯蒙也不例外，两个人都是整整齐齐的一口白牙，不用去牙医诊所美容都让人羡慕。 “阿渊你很敏感……不，很敏锐呢~我家附近的水源和东望金的水源地不一样啦~”先是赞叹于林渊的敏锐味觉，深白很快又是一脸向往：“原来山海镇的水居然那么好喝？实在想喝喝看哩……” “阿渊”、“我家”、“你家”、“山海镇”……一个个普通的词从对面两个人嘴里说出来，每一个都让叶开心惊肉跳。林渊居然连对方的家都去过，而“那个人”还知道林渊的老家是山海镇…… 这两个人……怎么听关系都很亲密啊！大概是这样的“大魔王”让人瞬间放松了警惕，叶开终于觉得自在点了，虽然还是尽量不想和对方视线相接，可是叶开总算敢接着对方的话题说点话了。 “除了喝酒以外，我的最大爱好就是喝茶了，之前就依稀听说过你老家那边水好喝，如果有机会，真想喝喝看用山海镇的水泡的茶啊……”大概是说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叶开也放轻松了些。 “可以。”谁知，下一秒林渊竟真的给了他肯定的回答：“我这次有带一大瓶老家的水过来。” “哎？”/“哎！”叶开和深白，两个人第一次反应同步了。 “海婆担心我水土不服，临走前硬要我带瓶水过来，不过我的身体貌似挺好的，一点水土不服的迹象也没有，这瓶水也就剩下了，海婆用的是很好的瓶子，虽然有几天了，可是瓶子里的水应该没变质。” 哇——叶开正要欣喜，然而下一秒—— “太棒了！阿渊，请问，我能不能有这个荣幸，去你家喝山海镇的水泡的茶啊！”眨巴着大眼睛，深白双手合十的转向林渊询问了。 “可以。”雨露均沾，不偏不倚，林渊耿直的给了深白一模一样的回答。大魔王要去我家了！！！起因是我想喝山海镇的水泡的茶！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叶开算是知道了。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脚…… 好痛！！！第三十一章好孩子 “哦哈哈哈哈~原来那天给阿渊指路、帮阿渊修助听器、最后还让阿渊借住的好孩子是深白同学啊！”饭桌上，冯蒙笑得没心没肺。 “好孩子？”被称赞的本人就看似纯良实则危险的看向冯蒙了。叶开在旁边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冯蒙，同时心里还有点小胆怯。 “嗯，好孩子，阿渊这么告诉我的。”完全没有危机意识，冯蒙笑的露出了一口山海镇特色小白牙。 “阿渊？”深白随即看向旁边的林渊。完全没有搭理旁边三人的互动，林渊只是慢条斯理的用叉子往口中放了一块猪排肉。 “好吃吗？”深白的注意力立刻重新转移到林渊身上，毕竟，林渊现在正在吃的猪排肉是他大力推荐的，甚至猪排本身也是他一力承担去排队买的。呃……虽然他一过去，前面的同学立刻纷纷让路，结果他根本没有排到队…… “还不错。”点点头，吃完最后一块猪排，林渊放下了叉子。 “那，阿渊你要不要试试看这一家的牛排？他们家的牛排也超赞耶！”简直是厨房大妈附体，深白立刻又大力推销起牛排来。 “不，我习惯八分饱，刚刚的猪排饭已经够了。”拿起餐巾纸轻轻按压了一下嘴角，林渊拒绝了深白的提议。然后，就在叶开又心惊胆战的担心从来没有被拒绝过的大魔王再次“发病”的时候，叶开心里的“大魔王”——却眨眨眼睛，原本站起来的他重新坐了回去，像之前的林渊一样，慢条斯理的吃起自己盘子里的猪排来。而且，一边吃他还不忘记称赞：“阿渊你的好习惯真是特别多，我真的是特别需要向你学习……” 叶开：…… 冯蒙：“深白同学说的没错，阿渊这个人啊，虽然浑身都是规矩，可是他的好习惯确实特别多……” 叶开：什么也不知道真幸福。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射下，冯蒙、叶开、林渊加上自己跟上来的深白，四个人在四号餐厅用午餐。这是一家偏西式家庭餐厅风格的师生餐厅，优点是东西好吃，缺点是太受欢迎一般需要排很久的队才能进餐厅，这还不算结束，进入餐厅想要吃热门好吃的套餐还是需要排队，作为教师，冯蒙和叶开自然也知道这家餐厅的猪排饭、牛排饭很有名，可是排队实在太麻烦了，他们原本是打算带林渊去吃其他餐厅的，结果深白一个强力推荐，叶开是不敢拒绝、冯蒙是确实有点想吃、林渊则是什么也不知道无所谓，于是，四个人最终就顺了深白的意，最终来到四号餐厅了。叶开原本已经做好了排队的准备，谁知完全没有。他们一过来，原本已经排到门口的四个学生就一副“等你好久了”的样子，笑嘻嘻的给他们四人让了位置，稍后，深白自告奋勇去买饭的时候，不用说，就和前面说过的一样，深白一出现，原本排队的人纷纷让路，几乎一分钟也没有浪费，深白就端着餐盘回来了。当然，他只端了林渊一个人的餐盘，其他人的、包括他自己的餐盘都是由热心的同学帮忙端过来的。 “人缘很好。”即使不明白四号餐厅的地位，不过林渊还是能看出一些东西的。 “是大家都很好啦~”深白就很“羞涩”的抓抓头，微微低下头，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叶开甚至还在他苍白的脸颊上看到了淡淡的粉色：“不止同学，老师们也很好，冯老师平时很照顾我，而叶老师……虽然没什么机会见面，可是我知道他是个好老师。” 听到深白“羞答答”和林渊说话的样子，叶开的脑子里翻来覆去只盘旋着一个词儿：麻蛋！而依旧什么也没发现、十分“幸福”的冯蒙则继续笑呵呵：“阿渊说的没错啊，深白同学特别优秀，今年大一的新生里，他可是最高分考进来的，不是普通的最高分，是全星最高分哦~那个，除了学习好以外，深白同学还特别多才多艺，画画特别好，不光是数学系、机械系里画的最好的，深白同学的作品即使放到美术系，也是毫不逊色，事实上你们今天早上还——”冯蒙正要说什么，忽然想到早上叶开说过的话，他随即收声。在他看来，叶开早上的建议毫无疑问涉及到学生的隐私了，这种情况下，他就不能透露太多学生信息了，关于叶开的建议，他稍后可能私下会对深白说，但是不能是现在。如今的社会特别尊重个人隐私，大家都受同样的教育长大，对于其他人的隐私问题也特别注重。这也是为什么叶开虽然一直吐槽，但是他自始至终没有透露深白的名字，而同样教深白的冯蒙也没有把叶开口中的“病人”和深白对上号的原因。不过—— 看看阳光下显得特别无害的深白，想到老友林渊对他的评价，冯蒙心里还是觉得叶开想多了。看，这孩子看起来多正常啊！林渊都夸他是好孩子的学生，一定是个乖孩子啊！ “吸溜”、“吸溜”……冯蒙一边想，一边喝起深白给他们买的四号餐厅限定奶茶来。作者有话要说：叶开：我的好朋友是个瞎子。第三十二章两只黑猫午后的阳光很好。林渊原本就没有什么事, 深白说自己今天下午没课, 冯蒙一直到3点才有课, 而叶开…… 只要对面的“大魔头”不找自己“咨询”的话，他下午也没事——吸了一口奶茶, 叶开小心翼翼的看了对面的深白一眼。大家都有时间，此时餐厅里的人已经不太多了，没有让座位的压力, 他们索性就在餐厅里多待了一会儿。一边喝奶茶，他们一边聊着天。不过，虽然人不多, 然而几乎所有此时在餐厅的人，都会时不时将视线瞄向他们的方向, 看几眼。对于视线很敏感, 林渊的眉头微微皱起：“是我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太久了吗？他们为什么老看我们？” “因为阿渊你长得帅啊！”几乎是不假思索的, 坐在他旁边的深白立刻答道。林渊：…… 冯蒙：“哎？难道不是看深白同学吗？深白同学在学校可是异常受欢迎的帅哥呢~每次上课指导到深白同学身边的时候，压力都好大, 总感觉下一秒就会被人用视线看穿哩！” 叶开：你确定那是爱慕者的目光而并非大魔王自体自带的压力吗？还是那句话, 无知者无畏，真幸福！总之, 任凭他脑子里想再多, 叶开最终也只敢在脑子里自己想想, 完全不敢说出来，一吸一吸的喝着奶茶往周围望去，撞上好多偷偷摸摸看向自己的目光时, 他心里又有点抖擞：其实，深白确实长得十分不错，林渊虽然简朴也确实是帅哥，可、是——他们看得也不光是深白林渊吧？看自己的人也好多哩~ 对于自己精心经营出来的形象，叶开还是很有点小自信的，心里这么想着，他吸奶茶的动作也就更注意了一些，然后，更优雅了点~ 左顾右盼一下，冯蒙抓了抓头：“呵呵，和一群帅哥坐在一起，总有种自己也很受欢迎的错觉呢~” 冯蒙专注的喝着自己的奶茶，浑然不觉投过来的视线中其实有好几道是投向他自己的。怎么说呢~泰迪也是有很多人喜欢的嘛~ 总觉得自己问了个无聊的问题，林渊埋头喝茶，再不吭声。不过深白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双手持杯小口小口喝了几口奶茶后，他很快又将头转向林渊的方向，乖巧的看向林渊了： “阿渊今天怎么想起来来黝金学院了？是过来参观的吗？”作为知名学院，黝金学院其实已经是黝金市的知名景点了，可惜限于规定，大部分只能在外部拍照，只有少数教育组织可以获得批准，每年带着学生们进校参观，再有就是像林渊这样在学院内有熟人的人了。 “不，我不爱学习，对学校学院之类的地方没兴趣。”就是这么坦诚，林渊斩钉截铁答道。深白：…… “那，阿渊过来是……”深白歪着头继续问。林渊就看了一眼冯蒙，看到冯蒙点头后，他方道：“冯蒙办公室保险柜里放着的学生作业丢了，因为我是治安官的缘故，冯蒙叫我过来看看。” 他停顿了片刻，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冯蒙应该是怕我初来乍到待在家里无聊。” 听他说了这一句，冯蒙就立刻呵呵笑了，伸出手，习惯性的将本来就很蓬松的头毛抓的更蓬松了。 “学生作业？呃……冯老师会把学生作业放在保险柜吗？”似乎很惊讶，深白原本一直叼在口中的吸管都松开了，一直黏在林渊身上的视线终于难得的分了一点在冯蒙脸上。 “是、是啊……大家辛辛苦苦画的嘛~我当然要很慎重的保存啊！谁知，那贼偷了保险柜里的作业，我放在保险柜外面的包倒没有被偷，这、这真是印证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老话吗？”反正早晚都是要和学生们说的，冯蒙索性直接说了。 “这个——”低下头，深白又吸了一口奶茶，长长的睫毛抬起来，他再次看向冯蒙：“能问一下，丢的作业是我们上星期画的那一批？” “没错，就是你找我把作品拿回去修改的那一批作业，现在想，幸好你拿回去了，要不然你画的那么棒，丢了真是可惜……”冯蒙摇着头，叹了口气。深白就继续低头吸吸吸，杯底发出即将空掉的声音时，他抬起头来：“冯老师在为如何和同学们解释而烦恼吗？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在明天上课的时候先和大家说一声，相信大家会理解的。” “可以吗？那、那真是太好了！拜托了哦~”深知深白在学生们中的超高人气与好人缘，如果他去说的话，自己这边肯定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冯蒙感激的看向深白。 “本来就是无妄之灾，冯老师应该是被安慰的人，不应该被谴责啊。”非常深明大义，深白微笑着看回去。冯蒙就更感激了。 “那阿渊有什么发现？”放下已经空了的奶茶杯，深白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林渊身上。 “……并没有。”林渊也喝完了自己的那份奶茶。虽然对于这种甜品饮料没有兴趣，可是他是珍惜食物的人，即使不喜欢也会喝完。 “我还以为阿渊有发现什么，因为，我看阿渊手边一直拿着的卷筒，像是冯老师给我们上课时用的那种……”小心翼翼的，深白瞄了一眼林渊一直带在身边的卷筒。就是那种保存画纸的那种卷筒，方便人随身携带的。听到深白这样问，林渊便看了自己挂在椅子扶手上的卷筒一眼，然后又看了深白一眼。他拿着这个卷筒已经很久了，显然，深白想问这个问题也很久了，难得他能够一直忍着，直到现在才找机会把这个问题问出来。林渊对深白的性格也就又了解了一分。 “那是阿渊的画啦！”不等林渊出声，冯蒙替他先开了口：“去完我的办公室，我就让阿渊跟着我去上课了，闲着也是闲着，阿渊也就跟着我上了一节课。” “对了，你们两个应该都不知道吧？阿渊画画很好哦！” 冯蒙说完，果然，深白和叶开两人便同时看向林渊……手边的卷筒，尤其是深白，眼睛亮晶晶的，就算不说话也能让人清理领会他的意思。慢条斯理的看了冯蒙一眼，林渊将卷筒拿上来，将里面的画纸取出，然后慢慢的在桌子上摊开。五只小黑猫便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哦~”对于不知情的叶开，估计只能为这淳朴的画技赞叹一声，然后就是习惯性的专业分析：“线条果断清晰又柔和，阿渊你是个内心强大温柔的人。” “捕捉到的画面如此灵动，阿渊你原来是个活泼的人吗？” 如果说早上那幅图让叶开看的精神紧绷、神经压抑的话，如今林渊的画却让他感到情绪异常放松。画如其人，林渊的画给人的感觉就和林渊本人一样，然而又情不自禁的透露了点他本人没有显露在外的里层性格。这种反差让人觉得有点可爱。叶开笑了。而作为认识画面上两只黑猫的人——深白则是盯着画面好长一会儿，许久许久之后，久到叶开已经点评完毕，他才将视线移开：“阿渊你居然能分出这两个家伙。” “而且——” “你居然把这两个家伙画的这么可爱！” 仿佛很诧异似的，深白的表情变得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它们本来就不一样。”看了还盯着画面看个没玩的大男孩，林渊沉声道：“可爱吗？它们就长这样儿。” “呃……我可不觉得，我平时觉得它们……长得又黑又瘦，目露凶光，黑不溜秋一团，神出鬼没的，脏兮兮、臭烘烘的……”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深白喃喃的说出了一长串句子。 “……我可不太喜欢它们……” 最后这句评价更是几不可闻，只有距离他最近的林渊听到了。视线落在画面上自己一笔一笔绘出来的黑猫身上，林渊道：“黑没办法，它们原本就是黑猫，瘦是因为你不喂它们，多喂肯定会肥的，目露凶光……我觉得那只是观察的目光，猫都喜欢这么看人，至于你说的脏兮兮、臭烘烘……这点不对，我近距离接触过它们，它们的毛有点乱，不过不脏，我离它们很近的时候也没有闻到过臭味。” 又停顿了片刻，林渊道： “其实，我还蛮喜欢它们的。” 忽的，深白的视线就再次黏在林渊脸上了。与此同时，旁边一直笑呵呵没吭声的冯蒙也一副专家表情的开口了：“万物由心生，很多事情呢，不要遵循别人对它的固有看法，而是单纯用自己的眼、心去看最好。” “你觉得它是可爱的，它就是可爱的。” “你觉得它是好的，它就是好的。” “阿渊能把这两只黑猫画的这样可爱，说明这两只黑猫在阿渊眼里就是如此可爱的。可爱到让我也想见一见、逗一逗哩~” “我相信阿渊的眼光，但凡阿渊觉得好的人和事，一定都是好的。” 说完，冯蒙看向林渊，傻白甜的笑了。而深白则看看林渊，看看冯蒙，低头再次将视线移到画面上的两只黑猫上，仿佛若有所思。第三十三章目标3与目标7 深白的心情仿佛变得很好。从欣赏完林渊的“黑猫图”、知道冯蒙会为林渊做个相框、然后林渊会将装裱好的“黑猫图”挂在卧室里之后, 他的心情就变得仿佛很好。之所以用“仿佛”这个词, 是因为叶开还是摸不清深白的真正心情, 即使是业界有名的心理咨询师，然而叶开不得不承认, 眼前这个少年的心思他摸不透。他的笑容看起来和见到林渊之后的笑容没有什么不同，然而，他却依稀觉得对方的心情忽然很好, 究竟这是不是一种错觉，他……他搞不准。就算人再少，餐厅总有休息整理的时候, 看完林渊的画之后没多久，他们就从四号餐厅离开了。冯蒙要去上课, 而叶开就算时间相对自由、毕竟还是学院的心理咨询师, 哪怕没人他也最好坐在办公室的, 于是，等冯蒙下课的这段时间, 叶开这边正在思考如何安排林渊, 林渊这边先对他开口了： “深白会带我四处参观一下，你去上班就好。” 说完, 挥挥手, 林渊转身离开。而深白就像一条小尾巴一样尾随林渊而去, 离开前还不忘朝叶开挥挥手，笑容……有些危险。心里七上八下的，叶开又担心又觉得诡异, 就这样回去自己的阳光房办公室坐班了，不过他没有立刻坐下，而是靠在窗户旁朝下望了一会儿，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林渊和少年离开的样子。两个人肩并肩走在一起，林渊手里的卷筒不知何时被深白拿在了手上，两个人似乎在交谈，深白的动作幅度有时会忽然变大，看起来是在笑。不是平时面对他时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笑，竟像是很爽朗的笑。像冯蒙那样抓了抓头发，叶开轻飘飘的踱回了自己的座位。直到现在，他还不太能够接受自己居然和“那个人”共进午餐了——这件事。事实上，他的午餐还是“那个人”帮忙买的←虽然是顺带的。他们甚至还在餐桌上交谈甚欢←虽然是旁听的。这一天的经历对于叶开已然非常玄幻，他这辈子的震惊几乎都在刚刚的午餐中用尽了，以至于等到冯蒙快要下课的时候，林渊准时和深白一起回来，对他说深白也和他们一起回家，晚上还会和他们一起跳广场舞的时候，叶开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灰飞烟灭了。冯蒙却在得知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对深白表示了欢迎！ “广场舞其实挺好的啊！运动强度适中、兼顾柔韧性练习，我跳舞快一年了，原本医院怎么也治不好的腰肌劳损都好了呢~”冯蒙介绍了自己的学习体会。 “还是叶开率先打入东望金的广场舞队，然后带着我和宗恒入行的，叶开是我们东望金广场舞一队之第七小分队的队长哩！”冯蒙一边说着，还一边把努力想要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叶开拎了出来。拎出来，丢到深白的面前。深白就一脸渴望的双手交叉看向叶开：“叶老师，今晚就拜托了哦！” 将深白甩给叶开让两人面对面对话，冯蒙则继续若无其事的和林渊交谈起来，交谈内容自然是围绕林渊今天下午的行程。 “深白带我去体育馆了。”就在叶开浑身僵硬、被迫和深白面对面的时候，林渊已经开始和冯蒙聊天了。 “哈哈！深白已经很了解你了！知道你对学习的地方不感兴趣，所以干脆带你去体育馆？！”冯蒙也对林渊知之甚深。还是这个话题解救了叶开。有林渊在，深白显然对吓唬叶开一点兴趣也没有了，逗弄似的看了他一会儿之后，林渊一出声，深白立刻艰难的转过身子，凑到林渊冯蒙身边去了。 ↑ 他们现在是在地铁上，虽然还不到下班高峰期，可是车上的人也不少，他们四个站的很近。深白的位置站的不太好，周围没有扶手也就算了，人群也没密集到支撑他站着不摇晃的地步，叶开这才发现深白其实很瘦，他的个子比冯蒙高，然而却更加瘦，摇摇晃晃的，一副随时会倒样子的“那个人”看起来……有点柔弱。接下来叶开就看到林渊伸出一只胳膊，深白先是愣了愣，然后，仿佛忽然懂了似的，眼睛一亮，少年下一秒就把白皙的小爪子搭在林渊递出来的胳膊上了。林渊就这样给深白当了一路的扶手。叶开则在旁边竖着耳朵默默听他们之间的交谈—— “……阿渊可厉害啦！打篮球的时候一会儿功夫进了十个球！十个哦！”这是深白的声音，从插入冯、林两人中间之后，他的嗓门就没停下来过。 “阿渊还会柔术！把柔术社的指导老师都打败了！”深白说的激动，好像做到这件事的人是他一样。 “呵呵~阿渊从小运动万能啦~只要是运动类的项目，他几乎一看就能上手。”现在说话的人是冯蒙了。 “是吧是吧！难怪了，阿渊打壁球的时候还问我规则呢，结果打起来完全不像没打过的人呐！” 毫无疑问，在夸奖林渊这件事上，冯蒙和深白结成了坚定的同盟。两个人一路详谈甚欢，就连被他们一致夸奖的本人——林渊都被晾在了一边。最后还是林渊注意到了叶开的沉默寡言。没有说话，林渊静静的看着他，叶开一开始被他看的古怪，然而紧接着，从那双沉静的眼眸中，叶开忽然觉得对方似乎什么都知道了。知道了深白就是“那个人”的事，知道自己很畏惧深白这件事，知道深白就是画出那种可怕的画的学生…… 是的，林渊看似沉默，实际上则是个心细如发、观察力极强的人，他一定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然而却仍然毫无畏惧。果然，和他的画一样，林渊是个温柔而强大的人啊…… 沉浸在林渊沉稳的视线中，不知不觉间，叶开感觉自己心中忽然一点也不害怕了，直到—— 深白也注意到一直对视的两个人了。一股熟悉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伴随着深白的一眼再次从叶开心中升起，之前的勇气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叶开再次怂在了角落里。而林渊则再次返回了冯蒙和深白的对话中间：“……是你们两个实在不擅长运动，冯蒙从小到大都是只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