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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虽然林渊几乎没在他们面前生过病,居然还有血糖仪、血压仪,就连降压药、心脏药都有准备。 “不愧是在医院住了好多年的。”深白都在一旁小声嘀咕了。 不过这些药这次还真的派上大用场了,经过小型家用医疗检测仪的检测:老人不仅仅发烧,血糖和血压也高,除此之外,还有现代人已经很罕见的营养不良以及矿物质缺乏的情况。 一时间,小丫的药基本上每样都开封了。 老人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虽然还是没有醒过来,不过心跳呼吸都正常了,体温虽然还有些高,不过也在可控范围内了,醒来只是早晚的事。 看到这种情况,几个人就开始追问林渊之前下去看到的情况了。 “……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倒在地上已经很久了,身上盖了厚厚一层雪花。”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林渊道:“不过应该比我们待在雪里的时间短一些,飞船上的雪是8~10厘米,她身上的只有4厘米左右。” “我过去的时候她周围还有一条鱼,我想她是为了冻在水里的鱼才到海面上来的,可惜,还没有把鱼敲下来就晕倒了。” “啊~是为了救那些被冰封住的鱼吗?过去找你的时候,我在沿途看到好多鱼啊,可壮观了!”深白道,很多动物保护组织的人都这样,跋山涉水不顾自身危险也要去救小动物,呃……也救大动物。 “那个,我想应该……”拥有丰富的和老人家相处的经验,林渊的本能告诉他真实情况可能并不是那样的。不过那些老人家都是山海镇的老人,林渊也说不好外面的老人是不是也适用于山海镇的情况,就在这时候,一道陌生的声音颤巍巍的从下方传来—— “怎么会是为了救,是为了吃啊……” 是那位陌生的老人,她醒来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乌兰村 老太太醒过来之后活动了活动手脚, 知道林渊没有把地上的鱼捡回来之后当时就说要出去, 最后还是深白说帮她把鱼拿上来, 她才没有继续坚持下去。 然后,她就说要把这条鱼烧了好感谢他们。 “我可擅长做鱼了。”也不用他们帮忙, 老太太只是问了他们做饭的东西在哪儿,就开始动手剖鱼了。 深白想要帮她递厨具她还拒绝了:“你们外面这些厨具发展的太快太花哨了,我用不惯, 就用普通的锅和盐巴就行,这海里的鱼好吃,只加一点盐巴提味儿就很好吃。” 老人家显然不是自夸, 不一会儿,鱼汤的味道从锅里飘出来的时候, 饶是自觉吃了很多山珍海味的深白都觉得这鱼汤的味儿好闻。 纳德里克挑了挑眉, 而沉不住气的美登则已经把嘴巴张开了。 可惜, 老人家只盛了三碗汤,深白和林渊各一碗, 她自个儿有一小碗。 “尝尝看。”老人说着, 还又往他们碗里多舀了一勺鱼肉。 “好喝!”小口喝了一口,深白顿时眼睛一亮。 听到他这么说, 美登就更忍不住了, 最后还是林渊又从旁边拿了两个碗。 “请问, 可以另外装两碗出来吗?”因为不好解释,林渊索性没有解释。 然而老人对他这一莫名其妙的举动一句未问,只是接过他手里的碗, 笑着将两个碗装得满满的。 林渊将两个碗放到后面的厨房,纳德里克和美登便一个慢条斯理、一个迫不及待的跑过去喝鱼汤了。 虽然老太太看不见她们。 深白一个没刹住车,喝了两碗汤,林渊则是一如往日的自制,深白两碗都喝完了,他还在喝第一碗。 “娜塔莎婆婆,您怎么都不问我们从哪儿来啊?醒过来莫名其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您都不好奇吗?”喝饱了汤,深白开始和老太太“唠嗑儿”了。 这不,他们已经互通姓名了。 喝着汤,林渊坐在一边静静听他们俩聊天。 “不用问啊,住在这儿的人我都认识,你们我不认识,肯定就是‘外边儿’的人呗~”娜塔莎婆婆爽朗地说:“至于这里,肯定是你们的交通工具上呗~我们这儿的房子我都认识,这儿肯定不是房子。” 别说,老太太说得居然相当有道理。 穷乐观和心里有谱还是有区别的,老太太看着大大咧咧,其实是个细心之人,早在他们不知道的功夫,老人家已经把他们这里打量了一个遍了。 “那,这里是哪儿啊?”既然遇到的是个很有经验的当地人,深白自然要向她提问这个问题。 “这里是乌兰村。”老人回答道。 “乌兰村?”万万没想到对方回答自己的居然是个村名,这让深白愣住了。打开电子地图,他将这个名字输进去检索,看到最后显示的词条,他怔了怔。 在地图上,这可是一片荒芜的无人区啊! 别说维修点了,地图上可是显示这附近的人口密度低到不可思议啊! 不过好在他们面前就有人,听老人家的意思,附近除了她还有别的人家,而且既然叫“乌兰村”,这里至少还有个村落呢~ 深白心中稍安。 然而很快的—— “……全村也就不到四十户人家吧,我们靠种植和织布维生。”老人已经继续往下说了。 “这里不是靠海吗?不捕鱼吗?” “捕的人少,这边风浪大水深,海里的鱼也凶猛,早些年不是没有汉子想过出海,可是死的人比捕到的鱼多,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愿意冒险去海上讨生活了。”老太太的解释合情合理。 “那今天这种情况……”深白看了看空空的锅底。 “也就是这几年了,气候变了,海上有的时候会忽然冻住,好多藏在海底的鱼会跑到海面上来,然后也被冻住,村民偶尔就会到海边捡点海货。” 深白便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嘴里这么说,然而和林渊对上的眼神却表明他心里想的完全不是这回事。 老太太坚持去刷锅的时候,他便小声对林渊道:“这地方的气候有问题,地图上显示这里的天气没有这么冷的,海面也不会结冰……” 微微颔首,林渊没有说什么。 然后几个人便商量着要进村的事情了。 “你们这船虽然大,可是这种天气住在船上也很冷的,不如和我回村?我的房子虽然不大,不过还是有几个空房间的。”娜塔莎对他们建议道。 “谢谢您,这里实在太冷了。”抱着肩膀,深白笑着对老人道。 然后他们就这么和老人一起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也不是走,飞船上还有美登为了好玩买的水上摩托,虽然是水上摩托,不过雪上也能开,美登提示深白找到它后,他们便骑上摩托,速度快了不少。 “村子里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他们有些排外,为了你们办事方便一些,你们就说是我先祖辈认识的外面的朋友的后人吧。”进村前,娜塔莎又对他们建议道。 点点头,林渊和深白再次接纳了她的建议。 然后一座世外小村落便出现在他们眼前了。 比他们想象中好一些,村子确实小,人口也不多,然而房子盖得还算密集,看起来倒不至于太过寂寥。 村子的入口有门,而四周还有高高的栅栏将整个村子和外界隔离开。 “大伙儿好!这两个孩子是我祖辈上的朋友的后人,从外面找过来的,他们的船就在海上,麻烦大家出去的时候看顾这点,别让船跑了啊!”娜塔莎笑着朝村民们打着招呼。 这看起来是很普通的一幕,然而—— 没有人回应她。 看到骑着摩托的一行人,村民们脸上不约而同露出谨慎而提防的表情,就这么,没有一个人回答娜塔莎的情况下,娜塔莎指着路,带着他们左拐右拐,最终停在了最后头的一栋房子前。 林渊注意到,这栋房子有一半已经在村子的栅栏之外了,除此之外,房子也是村里所有房子里最破的。 “这些村民可真不友好。”进到娜塔莎为他们准备的房子里,深白一边生火一边低声对林渊道:“对外人都这么警惕的吗?” 这一回,林渊却摇了摇头:“恐怕不仅仅是对外人。” “恐怕还有一大半的态度是针对娜塔莎的。” 作为同样在小地方生活长大的人,林渊对这种小地方的社交圈更熟稔,他一眼就看破了娜塔莎和村民之间的关系。 稍后,林渊主动提出留下来帮娜塔莎修理房屋,而深白则走到了外面,他其实对找工具找材料什么的倒不报什么希望,工具,船上都有;材料,这种高级飞行船的材料他不认为这种小村子会有,他只是想出来溜达溜达。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他其实对这种有特色的小村落文化还是挺感兴趣的。 不少村民家把自家吃不完的东西挂了出来,深白看到有人拿东西交换,便知道这应该就是这里的交易方式了,看到一户人家外面挂着的大饼,感慨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饼的同时,他也走过去了。 “您好,这饼怎么卖啊?看起来很好吃啊!”拿出一些硬币,深白过去笑眯眯的询问价格了。 附近买饼和卖饼的都是女人,深白长得好,又笑嘻嘻的,村民们一开始还想跑的,不过一看到他的笑脸,都没跑动,最后还是一个正在买饼的女人主动和深白搭话了: “我们都拿自家的东西交换的,没有价格,你看着给吧。” 深白就笑眯眯的把手上的钱全递了出去,接过对方颤巍巍递过来的饼,他大口咬了一口,然后称赞道:“好吃!” “我是从外面来的,外面从来没见过做成这种形状的饼,味道也和这个不一样,不过,这个更好吃。”虽然别人已经知道了,不过他又大张旗鼓的把自己“从外面来”这件事介绍了一遍。 “我……没吃过外面的饼……”卖饼的女人很局促,被夸奖了显然是高兴的,不过她的高兴方式就是头都低下去了,说话声音小到听不到。 倒是旁边买饼的那位显然是个胆子大的:“那当然,我们这边家家户户都会自己做饼,如果不是做的特别好吃,别人是万万不会买的,阿霞做得饼是我们这里最好吃的。” “那您呢?您那边有啥好吃的卖吗?”深白一边吃饼一边又问。 “我、我不会做吃的,所以才过来买,不过我男人能干,他织布织的好,你要不要去看看?”女人对他道。 “好啊好啊!我正发愁这里怎么这么冷呢!” 就这样,深白用一张饼打开了这个闭塞小村庄的主妇社交圈。 那个“男人能干”的女主妇显然是这个社交圈里的能人,有她带着深白到处买东西,逛到最后,深白手里拎了一堆东西的同时,他也听了一肚子的八卦。 等到他再次回到娜塔莎家里的时候,将东西交给娜塔莎由她整理的时候,深白将林渊偷偷拉到一旁: “阿渊,你说的没错,村子里对我们的排斥感,一半是来自我们,另一大半……” “还真是来自娜塔莎婆婆。” 说着,看向老人的背影,深白微微皱起了眉: “村里人说……她是个疯子。” 第二百一十五章 闲话 “他们说她脑子有病, 从年轻的时候就病了, 二十多年前的某一天, 她忽然说自己有了孩子,天知道, 那时候她丈夫都出海死了好几年了,如果有了孩子,那就是丑闻。”说到这里的时候深白补充了一句: “和外面不一样, 这个闭塞的村子可是封建迷信的很,独身女人忽然有了孩子什么的……” “据说那时候村子里所有已婚的女人都提防的很,生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和自己家的男人有什么关系。可是——” 深白皱起了眉头:“从她说自己怀孕开始之后过了十个月, 比她晚怀孕几天的女人都生了,她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更别提她的肚子一点没有变大, 相反, 那阵子还瘦了不少。” “然后三年后的某一天吧,她整整几天没有出过门, 总算有人过去敲门之后, 发现她很虚弱的躺在屋子里,别人问她, 她就说自己前两天生了个孩子, 消耗太大, 没力气出门了。” 抿了抿嘴唇,深白继续道:“按照村子里人的说法,从那时候开始, 她就正式开始不对劲了。” “经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语气里俨然旁边真的有个孩子,一段话说一遍不够,有的时候能重复一天两天,于是村子里的人就知道,她是真的疯了。” 就在深白刚刚说完这句话之后没多久,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女声: “没疯,那孩子是真的在的。” 他们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本在前面房间整理东西的娜塔莎婆婆不知何时站在距离门口没多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毛皮,看来是过来给他们送被子来的。 “你们俩是男人,不会明白怀孕的感觉的,而且就算有假孕这一说,生孩子的感觉总不会是假的吧?”将被子抱过来放在床上,老太太先是将被单重新整理平坦,然后又把被子展开铺在床上,紧接着又开始调试炕下面的炭火←没错,这个村子睡觉的床居然是传说中的炕,基本上已经绝迹的老古董! 拿着一根火钳捅着里面的炭火,娜塔莎一点没有被人“拆穿”的恼怒或者其他负面的情绪,相反,她还是和之前一样,和善的、平静地,只是认真拨弄着炕内火炉里的火苗,确保它们燃烧得更均匀一些,一边继续和林渊、深白说话:“是种奇怪的感觉,有一天早上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自己有孩子了,就和我妈妈告诉我的、原来亲戚朋友家的女人告诉我的一样,有了孩子的感觉。” “我就去村里找医生看了。” 她腾出手来抓了抓头发,然后将拨乱的发丝小心翼翼的重新整理到脑后, “村里的闲话就是从那时候传出来的,虽然村里医生说我没怀孕,可是我始终觉得自己有了,去找了他几次,然后就慢慢有了闲话。” “期间我也觉得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假怀孕这种病我也是知道的,想怀孕的女人想孩子想疯了,慢慢就真的有了怀孕的症状。” “而且十个月孩子始终没有生出来,我中间也不止一次迷惘过,可是——” 她低头向下看了看: “那孩子始终在那里,虽然摸不到,可是我感觉得出来,我很容易饿,饭量比以前大了两倍,就算这样,我还是迅速的瘦了下去,然后在觉得自己怀孕后的第四年……” “那天可疼死我了,肚子就像翻江倒海一样,我疼的几乎晕过去,可是想到我要真的晕过去,那孩子搞不好就出不来了,我就硬撑着挺着。” “有东西从自己身体里落下去的感觉,一块肉从自己身体里出去的感觉,你们这辈子应该体会不了了,可是对我来说很真实,真实到那晚上落下来的病根儿,现在时不时还会复发一下。” “不过我不觉得落下病根儿有什么不好,那种疼让我感觉到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说到这里,她将炕底的火炉门关闭,站起身,舒展皱纹朝他们笑了:“火炉生好了,刚刚炭火太集中了,我怕你们睡到一半烧到屁股,现在这样刚刚好,不会了。” 看着她的笑容,林渊没说话,深白却点点头:“难怪阿渊请您多盛两碗的时候,您什么都没问,而是直接给我们多装了两碗汤。” 老太太脸上的褶子便更加舒展:“没错,因为这是我做惯了的。” “因为不知道他在哪儿,所以我每次做完了饭就给他盛一碗,第二天的时候总能少一点。” “虽然就一点点,但是我还是能觉出来。”老人笃定道。 “那不断重复一句话呢?”深白又问。 “因为不知道他在哪儿,也就不知道我说话的时候他到底在不在,怕他不在的时候我说了话他听不到,我就多重复几遍呗~反正说话又不累。” 两个人一个问得直率,一个回答得坦然,完全没有“背后说人话被发现者”和“传说中的疯子身份被揭穿之人”相遇时应有的尴尬。 也是因为这两个人是真正的“直率”和“坦然”吧? 林渊心里这么想着。 他这边看着两人的互动,而那边两人的对话已经继续下去了: “……他们还说您以为是自己孩子猎来的食物其实是村里人给您的。” “有他们给的,也有那孩子给的,不一样的,那孩子给我的明显好吃,他知道我口味哩,比如今天的鱼,肯定是那孩子给我冻的,他知道我爱吃鱼~” “哎?您用的是他?您又看不到他,怎么就知道他是男的?” “感觉,从有了他的那天开始,我就觉得他是男娃,虽然我更喜欢女娃来着。”老太太说着,末了,又对着空气说了一句:“男孩也挺好,不过说说罢了。” 仿佛生怕那边有个人听到她刚刚说的那句话心里介意一般。 两个人一问一答,又“聊”了一会儿,娜塔莎婆婆一直只回答,提问的一直都是深白,她只在最后提了一个问题: “你们让我装两碗汤,是不是……真有我看不到而确实存在的人在啊?” 她说着,视线从深白和林渊脸上滑过。 看着老人的脸,两个人点了点头。 然而老人却没有继续问下去。 “好了,今天太冷了,洗澡容易冻着,我给你们烧了水,一会儿用热水洗洗脸和脚就好。”说完这句话,老人就拉门出去了。 “那你们能不能看到他?”——这句她心里最想知道答案的话,她没有问。 “看不到,阿渊你呢?”而就在她走后,深白轻声对林渊道。 没有出声,林渊摇了摇头。 从冰上把老人抱到船上开始到现在,他们没在老人老人身边看到任何身影。 人类的身影,魔物的身影…… 没有。 什么都没有。 “不过,这里的气候确实很古怪,娜塔莎太太说是他儿子给她冻的鱼,那一瞬间我还以为他是能力者,可是看不到这点更像是魔物……”深白说着,微微皱眉:“我们都看不到的魔物,莫非是更高级别的大魔物?比阿伯利卡还厉害的大魔物吗?可是那样的大魔物,又是怎么从人类体内诞生的呢?人类可以生出魔物吗?” 深白想到的问题很多很多,林渊一个也回答不了。 按照娜塔莎婆婆的建议,他们去外面拎了热水洗了脸又泡了脚,整个人瞬间干净温暖起来之后,两个人分别抱着各自用的洗脚盆去外面倒洗脚水。 必经之路路过娜塔莎婆婆虚掩着的房门时,他们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细碎说话声: “鱼很好吃,他们说咱们这儿的鱼好吃,也夸我做得鱼汤好喝哩~” “没给你留,因为人家救了我嘛,把那鱼烧了汤给人家喝是感激人家的意思,我也不好给你留。” “明天我去看看外面天还冷不冷,海面还冻着没有,如果还能碰到被冻上的鱼,我这回就给你单独烧一大碗汤。” “对了,人家可是救了我的人,是恩人哩~” “人家免费给我吃了药,还给我看了病,咱家这些吃的也是小伙子买回来的。” “别说人家和村里说我的事啊~嘴长在别人脸上,人家怎么说都关不着我们什么事,而且人家两个小伙子人很好,知道了也没说啥,谁还不能有个好奇心啊~换成我,我也好奇!” “记着,人家是恩人啊!” 闲话家常的话,老人随口说着,透过半掩的门,林渊和深白看到了老人正坐在桌边,桌上有烛火,老人就着烛火正在打毛衣。 夜里,点着烛火的小木桌旁,一边打毛衣一边碎碎念的老妇人……这是一幅多么温馨的画面啊! 如果桌子的另一端坐着另一个人的话。 然而,他们经过的时候,随着步伐的前进,两个人先是看到娜塔莎婆婆,然后看到烛火,然后看到烛火的后面……桌子的另一端的座位…… 空无一人的座位。 夜里,点着烛火的小木桌旁,对着空无一人座位一边打毛衣一边碎碎念的老妇人,这画面瞬间便诡异了。 偏偏她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念着。 林渊和深白经过她的房门口后,停在院子里,两个人听着老人将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换做不知道的人,这画面确实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那是他们听完老人的故事之前。 听完老人讲述的自己的故事后,看到这个画面,两个人只是觉得悲伤。 很悲伤而已。 两个人回去相对无言,深白坐在桌边又折腾了一会儿手工,林渊则是直接上床睡了,不过他闭上眼睛很久没有睡着,好容易睡着已经是后半夜的事,在他睡着之前,娜塔莎婆婆的房间一直有细细的声音传来,听不清她的声音,然而她说什么林渊却完全猜得到。 肯定是重复之前说得那些话。 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深白已经在他旁边睡着了。 然而林渊却再也说不着了。 房间忽然变得很冷,林渊一开始还以为是炕底炉火的问题,然而当他裹着衣服起身轻轻打开炉火盖查看,却发现娜塔莎婆婆的炉子烧得很好——火苗均匀,烧得正旺。 然而房间里的温度却低的可怕。 是外面的温度降低了吗?还是外面的炉火灭了?娜塔莎婆婆屋子里的火还好吗? 脑子里一连串冒出来一连串问题,林渊裹紧身上的衣物,轻手轻脚拉门出去了,他依次查看了外面的几个火炉,路过娜塔莎婆婆的房间时,因为对方的房门仍然是半掩的,他还在不失礼貌的情况下向内望了望,看到里面火炉仍然有火光,娜塔莎婆婆胸口的起伏均匀,他便立刻离开。 不过,他睡不着了。 林渊决定去外面看看,推开屋子的大门,他走到了院子里,然后—— 他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一道仿佛冰雪塑就的身影。 此时此刻,正站在娜塔莎婆婆的窗前。 静静地站着。 第二百一十六章 塔林 感受到林渊的视线, 那人转过了头, 和对方视线相撞的瞬间, 林渊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人的目光极为……冰冷?可怕?很难形容,像是一头山中猛兽。 那种终年不与人类接触, 一旦遇上,会把人类当做其他猎物看待的猛兽。 看到林渊过来,那人忽然问:“你们救了她?” 他的声音亦是冰冷的, 而且比起冰冷更加让人感觉违和的是他的音质:仿佛破碎一般,又好像是合成音,简单的一句话而已, 他的声音却听起来时近时远,让人感觉飘忽不定。 就好像他的人一般。 当他从娜塔莎婆婆的窗前向林渊走过来的那一段短短距离中, 他的身形亦是忽隐忽现, 身体的一部分一会儿看起来还是实体, 而一会儿却仿佛即将融化在空气之中。 “是。”林渊回答道。 那个人没有伸出手的意思,林渊也没有, 两个人便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那人看着林渊,而林渊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个人身材不高, 大概就和娜塔莎婆婆差不多高吧, 就到林渊胸口。 他留着一头蓬松上翘的黑色头发, 因为发型的缘故,他的头看起来很醒目,然而他的脸其实很小, 也就巴掌大,看起来面嫩的很,就像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细眉毛,眼睛同样也是细而狭长的,眼珠则是黑色。 个子不高,手脚细长,加上单薄的肩背,这个人看起来颇给人一种瘦弱的感觉。然而,只要你对上他的眼睛,只要你注视到他的那一双眼睛,绝不会觉得他“弱”。 那眼神极强悍,甚至可以说是凶悍了。 “我欠你一个人情。”他用冰冷而飘忽的声音说道。 “那我呢?”深白的声音忽然从林渊伸手传来。 双手按在林渊的肩膀上,深白笑嘻嘻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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