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巫医诡话:寻骨问长生 > 第122章

第122章

饿着。 他很想安知山,饿得胃疼,想得心酸。 想到过年后,想到来年入春,他习惯了一人走路,一人入睡,加之学业越来越忙,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流逝如飞,他渐渐没时间想,渐渐也就忘记想了。 子衿也想他,偶尔想起安知山临走时要一去不复返似的神情,她就一阵慌张。可她毕竟那么小,孩子的头脑记不住太多心焦,她很快就忘了这事,就像周末时看见安知山落下没带的游戏机,她和哥哥兴冲冲想玩,找了一圈却没找到充电器。他们想以此来挂念一下安知山,却没成功,他们自然没必要特地去买个适配充电器,那游戏机收进柜子里,落了灰,她也慢慢记不起来知山哥哥在家时的样子了。 陆青还是照常给他发消息,打电话。 最开始的时候,安知山总会接电话,每通都不落,两个人腻腻歪歪聊半个多钟头都舍不得挂。后来过年,他两通接一通;窗外的老树抽了新芽,他五通接一通;转眼泛起浓绿,又入了夏,他十通接一通。他刚开始还会找出理由来解释不接的原因,后来次数多了,他不找了,只说事情很多,忙得很。陆青渐渐也不问了。 陆青发去的消息亦是如此,半年的时间,家里窗子被白雪覆了又融,主卧窗角来了窝燕子,叽叽喳喳,欢欢喜喜,陆青满心雀跃地拍给安知山看,可这次,安知山整整一周都毫无音讯。 一周延伸到半个月,陆青着急了。他太执拗,无论如何不会急在安知山可能变了心,他只是着急安知山会不会出了事。 他精心计算着时差,在个正好的时间,自知冒昧地给安知山的堂哥打去电话。 他开口就道歉,说不好意思打扰了,堂哥倒是没有被叨扰的样子,反而像是早有预料。 陆青问他知不知道安知山在哪儿,堂哥似乎是哂笑一下,答说知道,就在他身边。 陆青松了口气,无论怎么说,没出事总归是好的。他想让安知山接电话,又想问对方知不知道安知山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回消息,可这句毕竟是情侣间的私事,拿出去问总归不好。 他犹豫着还没问,就听那头歌舞升平,人声乐声,男声女声,悠扬又热闹,是隔着听筒都能眼见的衣香鬓影。 堂哥并不像之前见面时那么温和,不冷不淡地问他还有没有别的事,没有就下次再聊吧,他们现在要忙。 陆青把话抟了个来回,没吐出去,只讪讪说没事。 挂电话前,听筒里传来堂哥隐约而断断续续的抱怨声。 拖着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一了百了不好吗……你这样对人家也…… 电话挂断,陆青拿着手机,许久没放下。 安知山倒是很快回了消息,陆青没有通天本领,不能从字句里读出语气,可他莫名看出,安知山回得万分勉强。 可那回复明明很简单,简单得敷衍。 陆青没回,任凭屏幕熄掉。 他心大,向来天塌了当被子盖,可那天晚上,他没睡着。 这时六月初,已经到了高考前夕,陆青的失眠只持续了一夜,因为第二天,安知山就难得主动地给他打来了电话。 那时陆青正在浴室里,他没洗澡,但开了花洒,用铺天盖地的水声掩盖哭声——他哭得没有理由。 不是为了安知山。他固然是爱安知山,但他不是个会为了爱情悬心吊胆,要死要活的人——他昨晚就看好了机票,打算高考后亲自去国外,孰是孰非,他得亲眼看清楚,才好当补则补,当断则断。 更不是为了成绩,他成绩很好,稳得八风不动,连班主任都要有事没事拿他出来夸一夸。 他不知道自己那滔滔不绝的眼泪是从哪里来,可他就是要哭,并且不是个斯斯文文的哭法——他总觉得皮肤每一寸都被启了缝灌热油,心脏要被生生攥挤出喉咙,每根发丝都是活活扎进头皮的。他的手不停地发抖,哭得像是一种失声嚎啕,简直欲呕。 安知山打来电话时,他落花流水地坐在马桶盖子上,手肘拄在膝上,脑袋深埋其中,颤着指头接通电话,他听到安知山的声音。 “喂?小鹿?” 声音很哑,像晨起没睡醒。 手机放在洗手池旁,陆青把脸埋在掌心里,抹干眼泪,同样哑着声音回道。 “怎么了?” 安知山对他的惨状恍然不知,嗓音掺着笑意。 “快考试了,不紧张吧?” 陆青也笑,可脸色苍白,笑也是惨笑。 “不紧张。” “几号来着?六月六?” “六月七,六月八。” “对……对。我跟你说……” 自从外头老树发了绿芽,这是安知山第一次絮絮地跟他讲国外的见闻。陆青默默听着,像给心脏上了一贴膏药,眼泪逐渐止住,他在对方讲起笑话时,也扯着嘴角微笑出来。 聊了十来分钟,安知山答应抽空回去看他,后又借故有事,挂了电话,陆青也撑着膝盖起身,要去洗把脸。 脸刚洗完,电话又响,还是安知山。 安知山接通后并没说话,沉默数秒,他梦呓似的喃喃。 “我是不是打过电话了?” 陆青没等回,他就又断了。 陆青眼里还含着泪,却吃吃笑了,觉得安知山还和当初一样,奇奇怪怪,莫名其妙,仿佛从没变过。 那通电话像一枚定心丸,稳固了陆青的心神,佑他在高考考场上依然从容不迫。 复习的时间很长,书本也很厚,可付诸到试卷上,却是那么那么薄的几页纸。 写完英语作文,陆青抬头看黑板上的挂钟,离交卷还剩十分钟。他检查了下姓名考号和条形码,又确定了题没涂错,就放下笔,在微微熏风中,扭头去看窗外盛开欲焚的凌霄花。 此刻,距离他和安知山分开,已经半年了。 六个月真不长,可也不很短,但因为他总忙着学习,埋头书本,那时间就弹指一瞬,倏忽间就流逝掉了。 不久,高中最后一次铃声响起,他茫茫然地交卷,茫茫然走出考场,茫茫然跟同学朋友去喝酒庆祝,直至当晚躺在床上,他才终于后知后觉,清醒过来。他的高中生涯,彻底结束了。 屋里没开灯,他在漆黑中坐起身子,去找之前查看好的航班,想看看什么时候能去找安知山。 可就在这时,鬼使神差的,他忽然探下腿去,趿着拖鞋走出卧室。 糖糖在客厅地垫上睡得正香,闻声抬头,就见陆青中了邪似的,一路步子飘忽地走向门口。 他开门,怔住,发出声音。 那声音分外困惑,而又轻得连楼道灯都唤不亮。 “……安知山?” 第75章——“飞升” 半年前。 隆冬当晚,从凌海到上京,在特设的休息室候机两个多小时,他们又坐上直达郦港的飞机。 深冬,天黑得长,亮得晚,飞机起飞半个多钟头,才见远处孕出霞光。一线亮红逐渐铺展开来,光辉放耀,很快就天光大亮。 安知山往旁一瞥,流云朝霞,好风光,可惜他没心情,瞥一眼就收回目光。 他慢慢向后,把副宽肩膀重新窝缩在座椅上,无声无息,好似游魂。因为凌海已经被远远落在身后,再看不见了,他也就不再往窗外看,而是貌似专心地读起刚在机场买的书——李碧华的《饺子》,每篇都短,文笔诡谲,故事悚然,正适合在去往郦港的途中来看。 然而他读得不走心,要么是一目十行,匆匆翻页,要么是盯住一排字,五六分钟看不进脑子。跟书页对峙半个多小时,他熬困了,调了座椅角度,将摊开的书盖在脸上,开始睡觉。 睡了没到五分钟,正是半梦半醒,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下,他刚开始没搭理,肩上的手加了力道,眼看着能往脸上呼,他才颇不耐烦地拿下书来,抬头望去。 安富脱了外衣,换上头等舱配备的睡袍拖鞋,双手后背,笑眯眯地跟他搭话:“还有一会儿就到家了,有没有想好去哪住?” 安知山没完全晾着他,却也含糊作答,敷衍的结果是迎着晨光下了飞机,上了汽车,他被一路带到了祖宅。 祖宅坐落在半山腰,还是原来那副样子,庭院廊柱,园林喷泉,一切都庄重,也一切都奢靡,只是晒在阳光下都晒不散一股子鬼气森森。 安知山站定宅前,总觉得自己像是逃了又死了,灵魂囚在故地,要在里头千年万年地当鬼。 他最怕回祖宅,因为在里度过的日子实在不算好,如今,他一路上的镇定稍稍破碎了,露出入睡前就预知到梦魇的惶恐神情。 安富见了,有些得意,但面上不动,只是带他和安冉进去吃早饭。 郦港的作风本就偏于英式,老爷子年轻时就对富人那举手投足间的洋作派感到眼热,后来当了家主,买了这英式府邸,他更是配备了管家佣人,起了英文名字,只恨不能给自己安上两颗瓦蓝眼珠。再后来,郦港回归,他要与大陆做生意,于是又扮起了“爱国商人”,不但回上京花大价钱,住了好长时间四合院,还拨钱去资助了好多寺庙建设——这当然是旁话。 现在老爷子是人死灯灭了,可祖宅的饮食习惯不变,清一色的英式早点,牛奶面包鹰嘴豆泥。 安富早安排了要回来住,一应佣人便也早早齐备,带着早餐恭候良久了。 安知山吃惯了这种早餐,在凌海也是一个月不乐意沾一次豆浆油条,这时到了千里之外的郦

相关推荐: 太子,太腹黑   意外获得系统(长篇 高H 爽文)   浅微(小虐,np)   正人君子(最新版完结)   我和妹妹的一些事   表面端庄的妈妈-续_H文   刺槐(高甜np)   武道求长生   喜欢炮灰攻二是什么癖好[快穿]   绅士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