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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说远洋的事。只是安冉自己估摸着,远洋正处在更弦改章的要紧时候,安富身边正缺个心腹,而所谓心腹,当然是由血脉相连的儿子来当最好。 楠漨 所以她猜,安知山大概要回去当远洋太子爷,继承那万贯家财了。 她并不怜悯安知山,她自知是个受人摆布的孤儿,没权没势,无父无母,即使想怜悯,也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怜悯将来或将独掌远洋小安总。可她觉着很对不起他——她想,安知山也并没失去什么,顶多是失去了尽情玩乐的自由,加之男朋友被揍了一顿,他心中心疼,面上过不去。而自由,脸面和爱情,在她心里,对安知山这种衣食无忧的公子哥来说应该是非常重要了,她害他没了这些,于情于理,的确是很对不起他了。 她偏着目光,看安知山垂在身侧,攥得微微打战的拳头。安知山真是动气了,不用看都能用余光瞥见他脖颈上青筋暴突,恨得失态。她头次在医院见他的时候,安富拿吊水瓶杆子往他身上抡,嘴里骂得那么难听,可他那时都不光火,不失态,慢悠悠得像只光动嘴皮子就能气死人的千年狐狸。 可现在,居然会愤恨到了这个样子。 她不想怕,可这么久以来被安富打得草木皆兵,听见风声都要瑟缩。于是她还是怕极了,恨不能藏起来,痛哭一场。 她等着那个拳头落到自己身上,可拳头慢慢松开,松成巴掌,她便又等着巴掌落在脸上,可等来等去,她只等到安知山用苦极了的嗓子喃喃。 “要不是我当初去帮了你,他也就不会躺在医院了,对不对?怪我……真是……” 末音吞在了悔恨的一咬牙间,他那后话便也没说出来。 真是犯贱,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就想着去装好人做好事了。 他是活该,他认,可他还连累了小鹿。 他的小鹿。 陆青甫一被推出抢救室,就见到了迎上来的安知山。 他早就恢复了意识,在抢救室迷瞪着看医生们脸容严肃,嘀嘀咕咕地又是递剪刀又是递纱布,他想起了抗日电影的情节,吓得以为是自己肠子流了出来,奢着胆子往肚子上摸,他庆幸地摸到了一片光滑平坦,没豁口子没开瓢。 有护士瞟到他的小动作,先是惊喜,“醒了醒了”,后是轻斥,“在给你包扎呢,别乱动”! 他赶忙不动了,在逐渐清明的头脑里,把前事回想起来。 前事很简单,无非是他放学时路见不平,拔腿相助了。只不过对方人太多,他英勇不过来,本来想先护着那个女孩逃走,可刚转头,他就后脑一疼,眼前一黑,他霎时就站不稳了,最后记住的是他探手往后摸,伸到眼前看,看见满掌的黏腻鲜血。 他没想过自己会受伤,也没想过自己有可能交代在这儿,他其实压根什么也没想,他只是看一帮老爷们在把个细脚伶仃的小姑娘往车上生拽,并且十分不客气地跟周围人说,这是家里有精神病的女儿,一眼没看住,跑出来了。 所言所语都非常有人/贩子的味道,陆青看那女孩,一眼就联想起了子衿,而后,他想到子衿要是以后也被人往车上拖牲口似的硬拖…… 然后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扔了书包就冲了上去。 抢救室里的包扎进行到后半段时,陆青在阵阵的头疼中发现,他们包扎的是自己的胳膊和腿,并且因为校服太厚,血肉又和衣服黏在了一起,所以他那衣服被剪得七零八碎的。 幸好这是冬天,衣服厚,裹了一层又一层,否则要他眼看着一圈医生护士把自己扒光,那可真够他脸红好一场的了。 虽然他没落得个精/赤/条条的下场,可清醒着被“抢救”,也还是挺尴尬。于是他索性装着头疼欲裂,昏沉地半阖了眸子,作力不能支状,直到耳听着自己被推出去了,他才偷偷睁了只眼,看见身旁满面焦急的安知山。 寒冬天冷,他伤得不算重,后续也没有抢救的必要,所以护士就把被子给他盖上了。他从被子底下悄悄伸出手,轻轻攥住了安知山的手指,想安慰他没事,可嘴上还扣着氧气罩子,他便只是笑着,在一呼一吸的雾气间,冲安知山摇了摇头。 安知山果真露出宽心了的表情,也冲他勉强笑了一笑。 进了病房,旁边病人和陪床家属见有人来,就一言不发地拉上了帘子,护士将转运床推到靠窗的床位,安知山不劳旁人,亲自把陆青抱到了病床上。 护士低声嘱咐了两句,又观察了会儿监护仪的数值,见确无异样了,就将那氧气罩子撤了下去,并说过会儿来给换药,而后推着转运床离开了。 公立医院的病房,好也是顶多干净整洁,不会好到能当酒店套间程度。安知山先是安顿好了陆青,后打量了病房上下,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 他娇气,以前在陆青家里住,从来没闹过任何意见,现在来了医院,他那意见忽然就多了。 觉得床位太贴近暖气片,陆青躺下时会烘得脸热;离窗户也太近,半夜兴许要丝丝漏风;床位拥挤,一间病房三张床;中间的那位大爷睡得太熟,打鼾打得震天响。 他能忍受,可放到陆青身上,他就很忍不了了。 他蹙眉出去问护士,能不能换单间,然而凌海不是郦港,海大附属医院也不是远洋私立医院,容不得他耍二世祖脾气。 听了他的话,小护士答,换单间?我们这儿没有单间。 他问加钱呢,能不能包一间? 小护士把值班单子重重一撂,本来值夜班就累,又见这人空有其表,讲话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便没了好声气。 加钱?你当这是飞机升舱呢?还包间?你当你住宝格丽总统房呢?我们这儿病人多得都要住走廊了,哪儿有地方给你住包间呀! 陆青旁听一场,就见安知山气咻咻地去,结果没两句就被训得蔫巴着回来了,不由得憋了声音,乐得吭吭哧哧。 然而乐极生悲,没笑两下就牵动了脑袋的伤,他又登时苦了神情,很疼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安知山赶忙走到了床前,俯下身来问:“很疼吗?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 陆青忍过伤口一阵灼烧似的锐痛,缓缓吁出口气,摇头说不用,又看安知山这小题大做的紧张样子,就意意思思地还是想笑。 安知山这边,陆青出来前,安富悠悠踱过来了趟,倒没急着难为他,只笑吟吟地说,我们是半夜两点的飞机,你跟你那位,什么来着……哦对,“朋友”。你们有什么话都快说,否则去了郦港,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我们”,显然是涵括了安知山。不过安知山早有预料,便也没说什么,只沉默着点了点头。 安富拎鸡崽子似的带走了安冉,说去车里等他。安冉不敢吭声,安知山欲言又止,本来是想拦,话到嘴边又咽了。 陆青这边,他总算不必躺在抢救室装睡,又心大命大,不觉得自己这遭遇很倒霉,并且由于救了个人,打架打得肾上腺素飙升,所以他反而暗暗地挺兴奋。 一躺一坐,这下俩人能好好说句话了,只不过病房里还有别人,他们讲话也得随之放轻了声量。 陆青第一句就问:“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陆青到时,那女生已经是个披头散发的凄厉模样了,他压根没看清她的脸,只知道那女孩子身子纤细,爆发出的尖叫却像杜鹃啼血,非常的有震耳欲聋的架势。 输液输得陆青左手冰凉,安知山小心着不碰到针头,握着他的手,又帮他掖好了被角:“没事了。” “那几个要把她拖上车的人呢?” 安知山信口胡诌:“见警察来,都跑了。” 陆青微微瞪大了眼睛:“真是人/贩子啊?” “嗯……”安知山犹豫着,试探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陆青茫茫然:“不知道啊……” 话落,陆青蓦地皱眉,警觉异常:“我救了什么不该救的人吗?” 安知山笑笑,不愿让陆青知道太多,省得心焦自责:“没有,警察把她带走的时候问的。” 陆青枕在枕头上,安知山把手伸过去,他就很自然地睡在了安知山的掌心。抬眼望他,眼眸明亮蕴水。 “那我是不是也要去做笔录?” 安知山眼看这谎扯得没谱了,立刻了结道:“不用,警察后来查到她家住址,明天就要把她送回家去了。” 陆青:“哦……” 陆青觉着有些莫名其妙,可不容细想,一想脑袋就疼。 安知山也不给他细想的机会,转移话题道:“对了,我刚才已经给子衿打过电话了,说你没事。现在你醒了,再给她回一个吧,省得她担心得睡不着觉。” 陆青一想也是,给子衿打去电话,报了平安,又有说有笑聊了好一会儿。 安知山静静看着,偶尔插两句话,更多的时间只是旁观,像用眼睛记录一幅即将烧毁的名画,满心珍惜,少看一眼都舍不得。 挂掉电话,安知山正想跟陆青多说两句话,余光猝不及防瞥见病房门口正往里看的人影。 他不认识,却眼熟,那赫然是安富身边的保镖之一。 保镖臂膀浑壮,先是冲他微微躬一躬身,又抬手点了点手表,往外面撇了下头。 其意不言自明。 安知山不敢拖沓,怕安富会直接闯进来,将真相不由分说全灌进陆青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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