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怎么继续供着他这尊凶神恶煞的大佛,只好让他留在会议室,等他们商议。 他等得犯困,在会议室投屏看了部《爱乐之城》。 至今还记得电影里粉蓝的天空,男主在桥上嗓音低靡地唱出第一句。 “City of stars,are you shining just for me?” 电影没给翻译,他自行将这句译为。 “星光之城,你是否愿意只为我闪耀?” 这话宛如一块石子,激起满池歆羡的妒恨。 他那时漠然看着通红的拳锋,心想。不会,这个世界上一定不存在只为一个人而闪耀的星星。 可如今,他望着瞳眸点星,笑着听他弹唱,又用半生不熟的英文与他轻声和唱的陆青。 他又想,原来是存在的。 什么都是存在的,爱是存在的,恋人是存在的,星星也是存在的。只是夜里太黑,路途太长,他的小鹿远在凌海,他要找,他要等。 翌日,陆青果真给子衿的班主任打去了电话。 只不过他打得辗转,学校不许带手机,他是趁着午休,在办公室里向自己班主任借了手机,这才将这通电话打了出去。 班主任挺喜欢陆青,觉着他聪明懂事,又看陆青自己还穿着校服当学生呢,这就气冲冲地要去为妹妹出头了,不由很觉好笑。 班主任坐在椅子上,边喝茶边旁听了陆青的电话,预备着电话里那人如果对他发难,她就要过电话,帮他两句。 可没想到,无论是陆青的一腔怒火还是班主任的一番好心都没能实现,子衿班主任怨气冲天地接了电话,没好声气地表示他已经调走,不带他们班了。 等子衿放学回家一问,得知他们果然换了个严厉却不失温和的女老师带班。 至此,陆青放了心。 而安知山则是始终将一颗心半悬着,因为知道安家这桩事还没完,休管安冉还是安富,总还会有人再度找上他。 他揣着这事,恍如揣了团火,他不能让火星子燎着陆家兄妹,于是这些天里,他不是住在公寓就是久待花店,连家都少回了。 如此,熬到了十二月份,在他真正生日的这天,果然有人等不住,来找他了。 第71章——意愿 安知山生日照例是要去看妈妈的,本来想带陆青同行,但想着疗养院兴许会有安富安插的眼线,只好作罢。 陆青这天休息,照例是为他做了饭,带去给妈妈当礼物。安知山去年这时候,还能把白粥闷成米饭,如今却是本事大涨,陪着陆青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将保温桶从一只加到了两只,还根据妈妈的口味添了两道点心。 两个人带着子衿,牵着小狗,一同下楼。安知山打算先把他们送到花店,再去疗养院。 一路上语笑喧阗,车里沉闷不下来。 将他们送进花店,安知山独自出来,嘴角还残着笑意,可见了来人,他那神情登时就冷掉了。 安冉跟他见过几次面,自觉已经算熟,微笑着打过招呼后,她下意识往店里瞟,还没瞧清那一大一小的两道人影,安知山就横挪半步,肩膀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原以为安知山是在开玩笑,还心说他肯跟自己开玩笑也是好的,至少证明他不再那么戒备了。 可蓄着笑语抬头去看,她险些被安知山眼中明晃晃的不耐烦吓了一跳。这天冬日灿烂,天气晴薄,愈发显得安知山的神情如冰似霜,何止是戒备,简直是富有敌意了。 安富从不憋屈了自己,故而不曾有这样怒而不发的神色,可安冉如今在他儿子身上见了,觉得也很唬人,配着高大身量,足够让她瑟缩了。 安冉不吱声,安知山知道自己是吓到人家了,别过脸去,他又烦又燥,只得短叹一声:“先上车吧,别在店门口待着。” 车没熄火,里头暖融融的。 安知山身体好,不怕冷,安冉向来在郦港待着,又怀了孕,便是裹得严实。她穿件灰白的水貂皮草,戴顶毛织的贝雷帽,手上还套了两只手套。 其他的都像模像样,像个豪门贵妇,唯有手套不像样,毛茸茸的不说,上头还有两只卡通小黑猫。 安冉垂着脑袋,两手揉搓着小黑猫,低落得像挨了训的小孩。她后知后觉,明白自己是急得失了分寸,做错了事——她长年累月活在安富的监视下,早就没了所谓,可安富这儿子却还算个自由人。如今自由人得了块同样自由的宝贝,可不就是要好好藏着,怕被安富看去吗。 她怕惹了安知山不高兴,安知山一气之下兴许会把她踹下车去。他虽说瞧着没他老子那么易怒,可脾气也好得有限,要是真把她撵走了,那她茫茫然然,也就真的没办法了。 于是,安知山还没说话,她先嗫喏着道了歉。 “对不起……” 安知山驱车开离花店,开到哪儿无所谓,总之是要开走,让定时炸弹般的安冉离店里的两兄妹远远的。 闻言,他没接茬,径直问:“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安富知道吗?” 安冉连忙摇头:“他不知道。我是上次在你家里看到了几束花,上面挂着店名,又听说你有在开花店,所以……” 她将脑袋埋得更深,幽幽叹息:“……对不起。” 安知山不声不动,往后视镜撩了一眼,就见安冉抖索成了只鹌鹑,满脸苍白的丧气样。 现在看她,是既觉得她像妈妈,很可怜,又觉得她会招致安富,很晦气。 两厢交加,他有些心力交瘁,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安冉了,似乎是唯有叹息。 车子拐进辅道,刹在路边,安知山斟酌着给陆青发去消息,没多透露,只要他先带子衿回家去,最近没什么事都别来花店了。 陆青聪明得很,问都没问,抱起子衿,他立刻从后门溜回家去了。 这下没了后顾之忧,安知山回头看向安冉,话里话外没耐心,但到底没要撵人:“这次又找我干什么?” 安冉有些难言,踌躇几下,说出口来,却是想要他带自己去看看叶宁宁。 生怕安知山不同意,她又立刻把刚才带上车的一只盒子拎出来,说这是给阿姨带的礼物。 她笑得眸眼眯起来,当然是谄谀的假笑,可她年纪小,扮假都扮不像,反而笑出哭相,满脸可怜样。 安知山不管这些,只是不解:“你去看我妈妈干什么?” 安冉起先支吾着没肯说,安知山不跟她兜圈子,直言,“你要是不告诉我为什么,我是不可能带你去的”,她才悻悻妥协,吐露了想法。 她那想法也简单,她不知道到底要拼死把孩子打掉,还是放任自流,就这么沉沦下去。 这是件横亘在她人生中的大事,没有学校,没有书本,没有老师,只有叶宁宁算是她的“前辈”,是她活生生,血淋淋的“前车之鉴”。 她去看看她,就好像是淌过时间长河,去看二十年后的自己——当然,叶宁宁比她刚烈太多,那下场便也是最惨烈的下场。 安冉心知自己性子和软,比只绵羊好不了多少,是肯定不敢当面反抗安富的。所以如果她放弃挣扎,生下这个孩子……以及未来可能拥有的其他孩子,那下场至少会比叶宁宁好。 想是这样想,她跟安知山则是照着委婉说,好在安知山听话听音,一点就懂了。 听罢,安知山未置可否,只是沉默。 车内一时间只剩空调习习风声,安冉紧张太过,抱着蛋糕盒子,她几乎疑心自己是听到了奶油一点一滴融化的声音。 片刻过后,安知山仍旧一言不发,只是重新拐上主路,往疗养院去。 进了疗养院,安知山在前带路,大步流星,安冉身量娇小,简直快要跟不上他,又不好意思让人家等,只能是一路匆匆快走。 好在安知山很快就发现她跟得艰难,不动声色地把步子放慢了。 安冉低声道谢,又知道他带自己来,已经是格外帮忙了,此刻就管好了眼睛,即使走得缓慢,也并不四处张望。 只是疗养院多是老人,挨不了冻,暖气开得十分之足,热得安冉那身貂皮穿不住,就脱了下来,挽在了怀里。 到了病房门口,安知山拎着两只保温桶,安冉提着一盒蛋糕,一同停下了步子。 安知山转过身,刚想嘱咐她两句,就瞥见了安冉隆起的肚子。 之前穿着皮草,笼统得看不清,现在脱了外套,安冉穿了件羊毛打底衫,贴身得将孕肚轮廓一展无遗。 他在心里算了下,八月多来找他时,她大概是刚怀上,那至今已经是四个多月了。 他对妇产什么的,自然是不了解,然而前几天听温行云念叨,说她认识个姐姐,早产。姐姐跟她说,还好是七个月,要是八个月,那孩子恐怕就不好保。生下来的孩子没事,只是虚弱,现在还在保温箱里。 陆青也不懂这些,问为什么七个月就行,八个月不行? 温行云同样懵懵懂懂,答道。姐姐说是七活八不活,七个月早产能活,八个月就活不成……哎呀,我也不明白。 况回眼下,安知山想,七活,那是不是意味着,再过两个月,安冉肚子里的东西就要炼成人形了? 他望着安冉,不由一阵悚然,无论如何觉着这一幕很渗人。因为眼前的女孩是那么的年轻,堪称年幼,完全能当她的妹妹。 安冉似乎也觉得那肚子羞于见人,尴尬地将貂皮搂在怀前,她问:“那我们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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