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问他是不是哪道菜有问题,跟他说也行。 陆青冲他笑了笑,说不用,叫你们老板出来就行。 小杂役进后厨了,讲有顾客找,讨得了一声骂,不过老板出来时,倒是分外和气,丝毫不见怒意。 花店与饭店离得近,邻里邻居,不认识也眼熟,老板见了陆青,登时“嗬”了声:“小伙子,是你啊!” 他没看小杂役,话头却对着小杂役:“这我认识,熟人。小丁,你看看他吃了什么,不用算钱了。” 老板笑出大牙:“算哥请你的,行不行?” 陆青暗笑,笑这老板挺会做生意,做人倒还差些。 他也打过工,这样表里不一的老板,他见得多了。 陆青开门见山:“菜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我刚才听到你俩说的话,忍不住,想问问而已。” “问……”老板没成想方才一番密谈居然还有听众,颇尴尬地搓了搓手:“这有啥可问的?他小孩儿嘛,给点儿就挺好了。再说了,我这边正急需用人呢,他这时候撂挑子了,我咋整?是不是?” 小杂役没忍住,蚊子哼似的哼出话:“你前两个月就没给工钱,我才要走的……” 老板瞪他一眼,啧了声,对着陆青又是笑:“老弟,街里街坊的,说这些多伤和气。这样,你之后多来我们这儿吃,哥每次多给你送个鸡腿,行不行?” 老板笑,陆青也是笑。 店里开了暖风,他又穿着毛衣,一顿饭吃得微微发了汗,他笑得便颇有些粉面桃腮的意思:“哥,我不贪图您一个鸡腿,您也别克扣人家小孩工资了。看着也就十六七,家里不缺钱的话,谁周一不上学来端盘子啊?” 听了这话,老板咂着嘴巴点了点头,笑容不减:“你也知道他十六七,我本来招他就是破格招的,连合同都没签。我给他一千,两个月统共两千,已经算挺不错的了。要换了旁人,兴许一分钱都不给。” 小杂役要哭似的吸了两下鼻子,刚才在后厨人单势薄,不敢吭声,现在来人撑腰,他自觉底气足了,就带着哭腔吼道:“你不给,那我就去劳动局告你!” 老板冷笑了:“好,好,你去告我,我看是我耗得起,还是你个小兔崽子耗得起!” 陆青笑道:“那我猜,应该是我更耗得起吧。我现在没什么事,成天闲得很,平时又在隔壁,走两步就跨过来了,我最耗得起了。” 老板颇错愕地扭脸看他,不太相信有人非但闲到路见不平,还闲到帮人家打官司。 陆青歪过脑袋,去看了看帘后的后厨,又四下打量了店内,说道:“劳动局那边很耗精力,一来二去的,工资一时半会还是发不下来,不过我看您这店也不光这一个问题。后厨,我看着还算干净,不知道人家工商局的来看,会不会觉得干净。您这个后面有口蒸锅,蒸花卷馒头的,是吧?现在蒸煮废气不能从门口扯管子排,我猜您是不知道。我闻您这儿油烟也挺大,可能油烟净化器也没安好吧,这俩全归环保局管。店里店外,也没有灭火器,消防局过来了,恐怕还得罚一笔。” 陆青笑了,脸腮被热得酡红,深灰毛衣托着张漂亮脸蛋:“这都几个了?一个就得几千块,弄不好还要停店整改,您为了人家点工资,弄得店开不下去,不值当的。” 老板就是开餐饮的,自然最懂孰轻孰重,脸面青白交加变了片刻,他咬着牙笑:“行,老弟,你说得对,不值当的。工资我发,照发。” 陆青冲小打杂挑挑眉毛,笑了一笑,又转向老板:“三千块,两个月六千,一分不少?” 老板从鼻孔里哼出两道气:“一分不少。” 大功告成,陆青会了账,临走又把小杂役叫到店门口,将之前写好的餐巾纸给了他。 小打杂现在看他,仿佛是看天神下凡,菩萨显灵,对着神灵菩萨哆哆嗦嗦地鞠了一躬,他看着纸巾,不解其意:“哥,你这、这上面写的啥啊?” 陆青伸手给他指:“这是三纹街的一家日料店的地址,这家老板人好,不扣工资,就是离这儿有些远。这个是迎宾大道那儿新开的蛋糕店,我看他们老板朋友圈,他家最近换了店面,正在招学徒,去了能包吃住。这家是福泰广场旁边的网吧,能去上夜班,当网管。还有……” 陆青含着笑意,冲街对面的便利店一抬下巴:“还有那个便利店,哪哪都很好。” 回了花店,恰迎上两个客人捧着束榛果拿铁,有说有笑地出了来。陆青以为是店里进贼了,忙不迭赶进去一看,就见那贼正是带了一小盒点心过来帮忙的安知山。 安知山刚包完花,正在收拾枝叶和巴黎纸,顺手将点心递了过去:“给你带的黄油曲奇,中午自己琢磨着做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陆青刚才分明吃饱了的,可近来似乎饿得特别快,不过十来分钟,肚里就又有了余地。 他笑嘻嘻地钳起块曲奇填进嘴里,奶香四溢,又酥又软,安知山算个当主夫的天才了。 陆青端着曲奇罐大快朵颐,安知山见他吃得像个抱了蜂蜜罐的小熊,不由得也笑了:“刚才看你不在,店门又没锁,我当你幡然醒悟跑了路,不要我了呢。” 跟安知山同处,陆青没了在旁人面前的成熟样子,成了个爱说爱闹的小孩:“我才舍不得不要你。我刚才在旁边吃饭来着,刚好遇到那个老板欺负员工,就帮着说了两句。现在么……事情是摆平了,就是以后估计没办法去那家吃饭了,怕老板往我饭里吐口水。” 安知山对陆青讲的所有事似乎都有兴趣,此刻便顺着问,陆青也乐于把鸡零狗碎全讲给安知山听,便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听完,安知山对小杂役并无兴趣,只问陆青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地方。 陆青将最后一块曲奇喂给了安知山,耸耸肩膀:“因为我之前换了很多份工作嘛,所以对这些很了解。” 安知山笑说:“那你倒挺幸运,碰上的全是好老板?” 陆青摇头:“哪儿能啊,我刚开始兼职的时候也遇到很多这种黑心老板,忙活了大半个月,说辞就把我辞了,工资还只发三四百。” 他微微皱着眉头,盯着桌面上丁点儿饼干碎屑,抚今思昔:“那会儿偏偏还特别穷,虽然有爸妈之前的存款,但不到万不得已不敢取,怕取出来就拆零掰碎给花完了。当时连吃了一个月泡面……” 安知山:“那钱呢?” 陆青:“那三四百块啊?全给子衿买肉吃了,她正长个,得多吃好的。” 陆青稍稍叹了口气,叹完,又乐了:“被老板撵出门的时候,我在马路边上坐了大半天,本来挺伤心的,结果看天边夕阳,越看越像个溏心蛋,就看饿了。肚子饿了,就分不出精力伤心了。” 安知山默然无语,对待恋人过去的苦楚,说什么似乎都是于事无补,他便只是默默牵了陆青的手,牵住了,不松开。 陆青牢牢回攥住了他,笑道:“但是现在好了,现在在花店当副店长……反正店里就我们俩人,我就是副店长嘛。然后还有个又帅又可爱又会做饭的男朋友……” 他将安知山抱了个满怀:“我算是功德圆满啦。” 安知山在店里帮忙,忙了不许久就开始犯困。 陆青知道他这犯困并非躲懒,而是对烟的戒断反应,一并袭来的还有前些天的厌食和咳嗽。这两天倒是好了些许,不成宿干咳了,也能吃饭了,只是染了新毛病,时不时的就得睡上一会儿,否则就要困得头疼。 安知山本来想撑着,撑了半晌,他放下手中花枝,受不了了:“妈的,这个花梗怎么长得这么像烟。” 陆青知道戒烟困难,安知山这症状已经是加以忍耐过的结果,瞄了眼跟香烟绝无相像的花梗,他看向安知山,很是心疼:“那你上楼睡会儿吧,反正现在又不忙。” 安知山是想去睡,他戒烟戒得浑身难受,难受得非常想借题发挥,便生拉硬拽,连哄带磨地让小鹿关了店门,陪他一起睡。 小鹿拗不过他,值此特殊时期,也舍不得拗。 二楼阳光大好,为了方便午睡,安知山特地安了扇帘子。 现在拉上了帘子,安知山侧躺在沙发上,又将小鹿整个的裹进怀里,鼻尖萦绕着陆青身上若有似无的洗发水香气,他仿佛是刚闭眼就入了睡。 安知山睡得沉,心脏贴着陆青后背,一下是一下,跳得沉稳有力。陆青被抱着搂着,温暖踏实间,他身不由己的,也打了半个小时的盹。 半小时后醒转,他见安知山还没有要醒的征兆,便轻手轻脚从他怀里拱了出来,又回手在他臂弯中塞了个抱枕当替身。 陆青到底是忍不住金钱诱惑,下楼打开了店门。 然而来客时,客人声量大了,他下意识嘘了声,有些尴尬地拜托客人小点声,楼上…… 陆青扬眼看楼上,觉着怎么说都不合适,嘴巴一滑,滑出句。楼上睡了只大猫,脾气不好,被吵醒了要挠人。 猫的魅力显然很大,客人连连点头,果真轻声细语了。 而陆青兀自想着,狐狸貌似是犬科动物吧,但大狗听起来也太不好听了。 总而言之,一米八七的大狐狸睡到闭店时才终于醒来,梦游似的跟着小鹿回了家。 吃过玩过,晚上又要睡觉,安知山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困意,没到十一点就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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