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的水汽,他笑着扬嗓:“谢谢花店的事,谢谢你招我进来。” 安知山以为陆青要旧话重提,轻笑一下,将那套说辞重新搬上来:“那是我该谢谢你……” “好了”,陆青打断他,牵起他的手,端详着十指相扣,又送到嘴边亲了一下。两个青年人,脸貌再英俊,手也不会是多么纤弱秀气的。两只手是一只结实一只单薄,全是手指修长,骨节昭彰,交叠着紧扣了,看着其实不合规矩,隐隐的挺奇怪。 “我都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总说这些话来哄我。” 陆青望着他,眼眸偷了海上月色,是黑地衬了银水光。许诺许得郑重其事,只不过是破天荒头一遭,所以嘴笨舌拙:“我知道你想帮我,谢谢你。既然我被你拉了一把,就绝不会辜负你的好心,以后要是挣了大钱……我养你。” 安知山先是乐,当然是憋在心里乐,没乐到面上让陆青见到。乐完后一想,他想起陆青这段日子在花店忙得劲头十足,又想开外卖又想尝试着接婚礼拱门,那架势似乎是要三年上市五年连锁,十年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甭管能不能实现,陆青这志向着实太远大了,原本就好强,经历几年风吹雨打后,愈发攥紧了一切机会。这样的人,难以安于现状,给根藤子就能爬到顶,扔到泥淖里也会挣出一条路。 安知山欣慰,拍拍陆青的肩膀:“老爷说得好,那妾身就负责在家相夫教子了。” 可显然,相夫可以,至于教子,家里这小妮子可不是这么听话省事的。 二人又嘁嘁喳喳说了几句闲话,正要趁着夜黑风高偷偷接个吻,呼吸相缀了,安知山掌心的绳子忽然拽得死紧,同时,子衿的小尖嗓子从五十米外开喊:“哥,哥!” 陆青吓一跳,生怕被抓包,一把就搡开了安知山。 安知山对着海面翻了个白眼,抻紧绳子,跟子衿对着拽,没好声气:“小祖宗,在这儿呢!瞎跑什么?” 小祖宗登时就噔噔噔跑了过来,离近了听,子衿嗓里全是哭腔,再离近些看,怀里还抱了团糊糊的玩意儿。 到了跟前,子衿哭得满脸亮晶晶也没空擦,捧宝贝儿似的捧着那玩意儿:“哥,哥,小狗是不是要死了?” 此话一出,陆青和安知山全有点儿愕然,合着那团脏抹布似的破烂居然是个活物,并且不是大耗子,是只瘦小狗。 小狗何止是瘦,简直就是皮包骨头,肚皮却是奇大,愈发显得肋巴条根根分明。身上的毛全打结打绺,灰黑得看不出本色,一双眼珠糊满眼屎,埋在毛里,狗嘴却是咬紧了,从喉咙里嘶哑恐惧地呜呜威吓。 安知山顾不得太多,取下围巾把小狗接到了怀里,一是小狗浑身发抖,应该是冷,二是小狗不知染了多少病,总不能让子衿抱着。 凌海不算小,但也绝不是泼天繁华,驱车逛了半个城,才总算找到家仍然营业的宠物医院。 医生显然是很有经验,对虐狗和救狗的事全是数见不鲜,没问几句就带进去做检查了。 检查时间挺长,小狗整个成了个病毒携带体,查来查去没完没了。 宠物医院里小猫小狗众多,喵喵汪汪十分热闹,可子衿现在也没心情看了,扒着门缝往检查室里窥,窥完又原地来回踱步,小眉头紧皱,神情焦急。也不知一孩一狗是如何在三两分钟内就情深义重了,子衿简直像是等在抢救室外的患者家属。 急了半个多小时,小狗被抱出来了,医生将种种症状一样样指给他们看。子衿个头矮,看不到,就爬大树似的爬到了安知山的怀里,看得聚精会神,听得云里雾里。 小狗身上的病真是不少,皮肤病自不必说,要想救治,满身狗毛先是留不得了。耳螨结膜炎营养不良已经是小病,细小犬瘟之类要命的大病倒没有,但查出了肺炎和败血症,想治的话,得赔上一两万。 医生说这话时,表情严峻,因为救治的费用实在是高昂,已经赶得上人看病了。许多主人连自己的宠物都不乐意付这钱,情愿丢了或安乐死,更遑论一只路边素未谋面的小流浪。 然而,对面三人却全松了口气。 陆青揉揉子衿的脑袋,能治就行,不过先说好,小狗回来后你负责溜它。 子衿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好好好好好! 得了准信,医生也放下心来,便把小狗抱回屋里,剃毛擦身打针上药。 安知山自动自觉地要去把钱付了,却被陆青拦了下来:“你付?” 安知山钱包太鼓,向来是视付钱为己任,这时就理所当然一点头:“我付。” 陆青:“但是这算我们共同领养的小狗吧,要不然用花店的钱?虽然花店的钱也算你的钱……那从我工资和提成里扣吧。” 花店的钱的确最后也是要落进安知山腰包的,不过安知山直接把店里的卡给了陆青,要他同时兼任店员和会计,掌管花店生杀大权。 此举本来是为了避免陆青每月要从男朋友手里领工资,不愿他别扭,所以让陆青将每月工资自行从卡里扣除后,再将盈余打给安知山。可上次把钱打过去,安知山压根没收,原封不动退还回去,要陆青存在卡里,攒够了再打。 攒够攒够,谁也不知道要多少钱才算够,可老板既已发话,那陆青就攒着。 每晚关店前对账,陆青眼看着卡里的钱一点点盈实,那数字愈涨愈高,愈高愈喜人,他止不住地就要开心,就要哼着歌洒扫完毕,再牵着安知山的手回家去。 安知山不要别的,他就要陆青开心。 安知山不愿陆青积攒的小金库瘦瘪,就还是坚持要付款,僵持不下之间,安知山说,不瞒你说,其实我和那小狗认识。 陆青一哂,抢着把费用结了,你不是山上狐狸吗,山上狐狸还跟海边的狗……还跟海狗认识? 安知山其实没胡诌,他和那小狗真认识,并且还是个老相识。 刚才在路上,小狗脏得太过不敢认,及至到了医院,他犹犹豫豫地才终于认出来,这小狗就是那夜遇到的那只——他要跳海的那一夜,和陆青相约相遇的那一夜。 这小狗吃了他买的五根烤肠,打消了他当夜跳海的念头。 安知山不太相信缘分,可此时也不得不承认,他和这只狗,似乎是缘分不浅。 当时看小狗,虽然也瘦也脏,可毕竟活蹦乱跳,也不知道这几个月是遇到了些什么,居然会蹉跎成这副可怜样子。 小狗再出来时,已经改头换面,终于洗出了本来模样。 出乎意料的,这小狗居然是只比熊,虽然满身卷毛全剃干净了,可脑袋圆滚滚,黑眼珠也滴溜溜,仍旧能看出个比熊的样子。 医生说,这小狗不大,还不到一岁,以前应该是只宠物犬,后来得病,主人不愿意治,就给扔了。扔到海边后,可能还被人踹狗欺负过,尾巴踩没了一小截,牙也掉了半颗,能活下来实属不易。大冬天的,如果不是被他们救到,兴许都活不到明天。 小狗已经形容凄惨,居然还有个这么悲凉的身世,子衿那爱心都快涌出来了,抱紧了小狗呜呜地哭,一声迭一声地叫糖糖——子衿个先斩后奏的,不跟他们商量,直接就把名字都给起好了。 糖糖不能跟他们走,得住院。临走前,医生问他们对狗粮有没有要求,如果没有,那就跟医院其他小狗吃一样的,如果有,那可以买了自行带过来喂,家里要是没狗粮,在医院买也行,价格都是一样的。 安知山价格至上,到柜台前扫了眼价格,直接拎了一大袋最贵的,而陆青之前已经在网上做了番攻略,这时候就选了袋价格适中,性价比高的。 两个人八百年不争论一次,今天养了个崽,居然一晚上就争了两次。 安知山平时舌灿莲花挺能说,可陆青这时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从家里生活费水电费煤气费讲到过大年办年货的费用,头头是道,每笔钱都精打细算不浪费。 安知山被训了也不恼,笑微微听完了全部,觉着陆青这副当家人的模样实在可爱,装模作样地耸耸肩膀,他投降:“好啦,听你的,反正买了也不是我吃。” 第40章——大年三十 小狗一周后出院回家,子衿为其准备了个盛大的欢迎仪式——指一大罐肉罐头。 小狗最爱吃肉,医生当时要掰嘴看牙口,它铆足了劲往后腾,死活不肯松嘴,最后还是拿了根零食肉条,它那齿关才终于活泛。掰开后,从牙根抠出来了半根发了霉的香肠,这是小流浪狗最后的储备粮,不到饿死不肯吃。 好在现在不必流浪,子衿拿零花钱给小狗买罐头,小狗埋头猛吃,子衿就在一旁托着小尖下巴傻乐,一狗一孩的友谊在一罐又一罐之中,迅速升级成了牢不可破。 小狗刚进医院时还挺凶狠,看谁都呜呜直吼,出院时已经变成一个小傻子,对着路边石墩子都能摇尾巴。 子衿正好也放了寒假,两个小玩意儿自此终日形影不离,早上去遛弯,中午一桌上一桌下地吃饭,饭后一床上一床下地午睡,傍晚时分再去遛弯。 他俩悠游自在了,苦了当保姆的安知山。 陆青不放心子衿,于是自己包揽了花店所有事务,把店长安知山赶回了家里带小孩。 安知山向来是空有胸肌而胸无大志,巴不得回家躲闲,并且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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