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现在也该高考了。可人生偏偏就是意外横生……生了也没办法。 陆青抻了个懒腰,露出长溜溜的一小截细腰,心想,不能高考,可天无绝人之路,他现在学了花艺,多了门手艺,将来当个凌海首席花艺师,照样能活得有滋有味,漂漂亮亮。 不过能有今天,免不了周围人的照顾,便利店的店长,网吧的榕姐,当然,还有安知山。 思及此,陆青又折返回楼上,找老师借花材去了。 安知山这天正在花店无所事事,躺在二楼新添的软沙发上晒太阳看书,忽听得风铃响了。 他以为是客人,懒洋洋瞥去,见是陆青,他立刻弹了起来,一扫怠懒,装出忙活一上午的劳碌样子,热情洋溢而又脚步轻快地下楼了。 “小鹿,今天回来这么早?” 陆青抿着笑一点头,含着眸光望他,藏在后头的手伸到前方,捧出一大束掺了几支风铃草的蓝玫瑰。 安知山干看,不动弹,陆青等了数秒,见始终没动静,就有些羞赧地将花儿往他怀里一搡:“我自己设计的,送你。” 安知山露了点儿恍然大悟的样子:“送我的?” 陆青:“是啊。” 他拐去饮水机旁接水,边喝边斟酌着说:“不过这次是想要感谢那些帮过我的人,所以给店长和榕姐也送了,你别介意。” 安知山不言语,垂着眸子,摸小猫似的轻轻摸蓝玫瑰待放的花瓣。 陆青以为他是不高兴了,捧着水杯凑上去,哄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去呼噜他后脑勺的头发:“别生气嘛,我下次单独给你送。” 安知山没不高兴,更没置气,不是独一份无所谓,陆青送了别人也无所谓,他并不拈酸吃醋,因为陆青向旁人献花的同时也没忘了他。而他,由于与陆青的经历大不相同,他是格外的不护食,只要有食的时候别撵他,能记得有他这么个人,他就已经很知足。 安知山怀抱着一束馥郁而昳艳的蓝玫瑰,毕竟当了许久的花店店长,他收到花儿不会只直愣愣地嗅嗅味儿,也能就插花手法说道两句。 而这束花,无论从技巧还是外形上来看,都是成熟而富有审美的,陆青去学了半个月就学得有模有样,他觉着挺欣慰。 倒退半个月,安知山其实不愿意让陆青这么忙,他倒想让陆青好吃懒做什么都不干,成天就躺钱堆里,挨伺候被供着,可陆青心气高,肯忙肯累不肯坐享其成。 要陆青来当店员也是下下策,因为他大可以直接给陆青打钱,而不必这样拐弯抹角。 可相处数月,安知山耳濡目染,总算习得了些正常人思维,便犹犹豫豫没直接亮钱包,而是思忖着来了这么一出。没想到陆青竟会是这么的有能耐,一点就通,一学就会,生生把下下策演变为了上上策。 将陆青搂过来结结实实亲了一口,两个人在空无一人的店里腻歪了会儿,来了客后,陆青主动上前招待了。 安知山在陆青的监督下不再躲懒,并非怕训,甚至挺想逗小鹿气咻咻地骂他两句,可陆青这阵子实在太忙,想必疲累得没什么精力来训他,他只好很识相地乖巧了。 他没活找活,去修剪马醉木的花枝,一剪刀咔嚓下去,枝叶落地,他忽然想起了件事儿,放下活计又躲上楼去了。 在楼上,他给安晓霖打去电话。 花店重新开张,招了店员,甚至于店员都培训上岗了,他才想起来自己只是个名义店长,坐着虚位,这店其实还不是他的,这一系列操作全没跟安晓霖打声招呼。 铃响了七八声,那头接起来。 接通的瞬间,安知山后知后觉又想起件事儿——安晓霖在国外,二人间差了一个日升月落,对方这会儿八成是正在睡觉。 安晓霖困得嗓子都是哑的,安知山还没说话,他先耳语道:“你等等,你嫂子在旁边睡得正熟,我去外面接。” 窸窣一阵,大抵是他那倒了大霉的哥哥在穿睡衣找拖鞋,及至轻轻一声门响,安晓霖舒了口气:“行了。说吧,什么事?” 讲正事前应该需要寒暄,安知山肩头下颌夹着手机,眼望楼下,手抱双臂地问:“哥,吃饭了吗?” 安晓霖:“……” 安晓霖:“……我这边半夜三点,我他妈吃牙仙去啊?” 安知山:“嗯……” 安晓霖显然懒得跟他寒暄,见他不吱声,就截胡说:“对了,你知不知道老爷子病危了?” 安知山:“病危?不早病危了吗?” 安晓霖:“这次是真病危,进ICU待了好几天了,大概是要完。” 安知山:“你怎么知道的?你去看他了?” 安晓霖一乐,他跟安知山相熟,懒得藏掖,直言不讳:“我去看他?我是从新闻上看的。拖了这么久,总算是要驾崩了。太子爷,被他辖制这么多年,你应该是最开心的吧?” 送走客人,陆青发现安知山没了影子,找了一圈才发现原来是在楼上。 陆青近来忙得极具成就感,每卖出一单过百的,就会喜滋滋地跟安知山炫耀。他这时举着客人刚点的向日葵冲安知山扬了笑脸,分明是个大人了,可笑起来盈出梨涡,偶尔居然还会流露出天真稚气。 安知山没觉得自己在笑,可望着陆青,他不由自主地就扯了嘴角。 对着安晓霖沉默数秒,他俯看陆青,避重就轻道:“先皇死了,皇上才最该开心。” 安晓霖:“也是。啧,不提安富,深更半夜的提他招鬼。我说,老爷子走后要分遗产,肯定没我们家的份儿,不过他会不会分给你?” 安知山想了一想:“他看不惯我,所以应该不会。” 安晓霖:“那你怎么办?” 安知山:“那你清明给我烧点儿。” 安晓霖:“……一天天跟你说话比跟狗说话还难。狗汪汪多了八成都能说人话,你什么时候才能从你那张狗嘴里吐点儿象牙出来?” 安知山念着正事,把闲话当耳旁风,自顾自说:“哥,你那花店还记得吗?我把它重新开起来了。” 安晓霖奇怪:“你不是懒得开吗?” 安知山:“让陆青帮着开的。” 安晓霖:“陆青?你那小男朋友?” 安知山:“对。” 安晓霖:“谈了这么久?真稀奇。” 安知山张口欲言,他平素也不跟人伸手要东西,这时忽然要了,就不太知道该怎么讲。 “这个花店……你能转让给我吗?” 没成想,安晓霖连问都没问,财大气粗地一哂:“转让?就一个店面有什么好转让的,给你了,开着玩吧。房租我照交,当我给你俩随份子了。” 安知山面无波澜地感动了,回想起安晓霖方才说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不就是象牙么,他说吐就吐。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发出了缠绵悱恻的深情嗓音:“哥,大哥,好哥哥……” “呃啊!” 安晓霖见鬼似的大叫一声,被他这象牙吓得摔上了电话。 第39章——小狗 天好过,月好过,日子也随之好过了起来。 安知山从前过活是活得稀里糊涂,他能昼伏夜出到谁也捉不见他,身若亡魂,形似鬼魅,偶尔终于有睡意,他酒气盖顶地往床上一躺,也会怀疑自己究竟是死是活。 可最近,他白天陪陆青去花店,晚上陪子衿拼乐高,每逢周末就一同天南海北地乱逛,时间被温柔打发,他仿佛是忽然从一场大醉中清醒,恍觉日子居然能这么的有滋有味。 有滋味也属常事,毕竟安知山二十出头,陆青刚将十八,子衿更是个彻底的“小兔崽子”。三个人,两个年轻,一个年幼,放在哪儿都是不甘寂寞,能活泼泼地玩出花来。 临近跨年,他们玩心盛,自然不肯安分待着。 这天早早关店,安知山在二楼张罗着吃了顿涮火锅。肚饱温实后,他们锁好店门,开车直奔海滨公园,带着满满一后备箱的烟火呲花,要去海边“放生”。 隆冬天黑得早,晚上六点多,天已经深得发蓝,月亮像粒绣在黛色绸子上的袖扣,高悬着藉藉洒下清晖。 海风腥咸,海浪拍岸。 三人共同仰头看完了一场烟火,子衿喜滋滋的,捏着支小呲花疯跑去了。 安知山这些天溜小孩溜出经验,明白了小孩看不住,子衿更是格外的人小鬼大,折腾起来一个顶俩,于是他自行研发了个神器。 他在子衿细细的手腕上系了根绳,另一头自己攥着,蹲下身拍拍子衿的脑瓜,他扬起手里的绳,侃胡话不打草稿:“人绳分离五米自动爆炸,阁下好自为之,玩去吧。” 子衿也不介怀,这么根绳子绑不住她那颗插了翅膀要撒野的心,乱应一声就跑走了。 小孩走了,剩下两个人各自怀春,不消言语,安了磁吸似的立即偎到了一处。 陆青没谈过恋爱,没有经验,没想过自己谈起恋爱来居然会这么腻乎。安知山谈倒是谈过,但一颗心始终是冷的,谈了也相当于没谈,同样没料到坠入恋爱里会是副缠绵光景。 他俩肩头相挨地看海,互不搭话,将海涛当曲子来听,只有安知山手里的绳子始终在乱动,证明不远处的子衿是在东奔西突当小野马。 良久良久,陆青率先打破沉寂,轻声说:“谢谢你。” 安知山手肘拄着围栏,眺望远洋,闻言扭头:“谢什么?” 陆青上前一步,也陪着他看。风大起来,头发被海风撩得乱舞,发丝间都盈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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