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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荡,鹦鹉矜持地单脚站立在单杠上,但床上和敞开的厕所里一个人也没有。 牧四诚四转脑袋:“???人呢?!” 白柳和刘佳仪的目光都停在了床边沿。 负责人习以为常地叹气,然后蹲下身来看向床底,轻言细语地说:“——杜三鹦先生,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就是来看看你。” 牧四诚不可置信地弯下了腰,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杜三鹦居然躲在了床底! 身材瘦弱的男生抱着被褥和枕头缩在墙角,半张脸都被挡得看不见了,膝盖很没有安全感地曲到胸前,只从被子边缘很警惕地露出一只眼睛,眼镜被耸到眉毛上去了。 “我不认识你们。”杜三鹦小小声地说。 他又往里缩了一点,很明显不会轻易出来。 负责人头疼地拍了一下额头。 白柳躬身道谢:“麻烦了,能让我们和他单独聊聊吗?” 负责人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有?么事叫我吧,不要太吓到他了,他最近应该记忆刚刚清零过。” 在负责人离开之后,牧四诚眼睛一亮,袖子一捋,磨拳搽掌伏地就想把杜三鹦给扯出来。 杜三鹦当年靠着毫无道理可言的运气死死地压他一头,抢他不少战利品,还?是在他面前装无辜的仇,牧四诚还记着呢! 虽然觉得这家伙也蛮惨的,但人家既然都摆出了这副可怜巴巴求欺负的样子,不上手搞两下两下,牧四诚觉得都对不起自己! 结果牧四诚的手刚一伸进床底,杜三鹦受到惊吓到般的“啊”了一声,床就应声而倒,塌了一个角,断开的架子正正好压在牧四诚的手上。 床边的输液架也跟着倾倒,眼看就要插向牧四诚的喉口。 唐二打眼疾手快地稳住了架子。 牧四诚惨叫一声,飞速地扯回了自己的手,一边跳脚一边呼呼地吹自己被砸得通红的手掌。 他惊悚地看着那个突然断裂的铁栅栏床:“这尼玛也能断的吗?!” 刘佳仪目露怜悯:“杜三鹦可是幸运百分百,你觉得你能强行地把这样一个人从床底扯出来吗?” 她看向那张床:“只要他自己不想出来,今天就算是地震把我们都埋了,杜三鹦也会是没事安安稳稳待在床底的那个。” 牧四诚无语地甩被砸得红肿的手:“那你不早点告诉我?” 刘佳仪斜眼看他:“总要验证一下嘛,看你挺积极的。” 牧四诚:“……” 聪明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白柳蹲下,他双手搭在膝盖上,和床底的惊恐未定的杜三鹦平视着,然后略顿了一下,就毫不犹豫地握住床栏,俯身钻了进去。 “!!!”杜三鹦吓得疯狂蹬腿往床里躲,直叫,“你别过来!会受伤的!” 白柳安安稳稳地躺在了旁边,侧过头微笑看向杜三鹦:“所以你躲在床下不见任何人,不是因为胆小,是因为害怕靠近你的人受伤,是吗?” 杜三鹦怔怔地看着白柳黑色的眼睛,他缓慢地松开了包裹自己的厚厚被子,好像受到某种超出自己常识内容震撼一般,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白柳,结巴道: “……你,你没事?!” 白柳友善地伸出手:“或许我该说初次见面,白柳。” “——你遇到过一次的游戏玩家。” 杜三鹦呆呆地盯了白柳一会儿,似乎确定了白柳真的不会因为靠近他而受伤之后,才试探性地伸出一根手指,很轻地点了一下白柳的手心就收了回来,小声回复: “……据说我叫杜颖,我床头的病人牌子是这么写的。” 白柳没有收回自己的手,而是将整个身子转了过去正对杜三鹦,又靠近了他一点,温和浅笑,低声细语:“你曾经帮过我,我们能出去谈谈吗?” 杜三鹦将信将疑地打量白柳许久,似乎确定了这个靠近自己的人真的不会出任何事之后,才犹豫地把手放在了白柳手心。 “好,好的。” 白柳顺着杜三鹦把手放入他掌内的力道往外一拉,推开已经坍塌掉的床,直接就把杜三鹦从床下拉了出来。 出来之后,杜三鹦下意识地和白柳拉开了距离,他不自在地别过了脸,双手紧抱胸前,弓着背缩着脑袋,整个人都是一种很抗拒外界的紧绷姿态。 一看就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和任何人交流过了。 白柳从善如流地和他拉开了距离,退到一个让杜三鹦没那么约束的位置,开口道:“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但你应该不记得我了,我们在一个游戏里见过,你还帮了我不少忙。” 杜三鹦转过头来正对白柳,他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我,帮你?” 白柳微笑:“是的,你帮我了很大一个忙,这次也是来求你帮忙的。” “还望你看在我们过去是朋友的份上,伸出援手。” 杜三鹦的眼睛瞪得溜圆:“……你是我的朋友?” “当然。”白柳轻描淡写地给自己塑造了一个身份,他貌似怀念地望着杜三鹦,浅笑,“——如果不是当初你忘记了我,对我不闻不问,我一定会追着你一直玩游戏的。” 白柳仿佛寂寞般地垂眸,遗憾地叹息:“可惜,在一场愉快的游戏之后你就把我给忘了,再也没有机会再遇见。” “我们本来有机会成为灵魂挚友的。” 牧四诚:“噗!!” 神TM灵魂挚友! 是指连对方灵魂都被你拿走的那种挚友吗?! 杜三鹦对自己遗忘了自己的灵魂挚友感到非常抱歉,他手足无措地松开了抱在胸前的双手,贴在病服裤缝上擦了擦,偷偷瞄了白柳一眼。 “对不起……”杜三鹦羞愧得脸都有点红了,“白柳,我把你给忘了,我甚至不记得我们玩过?么游戏……” 阳台上的鹦鹉听到了某个关键词,就像是被触发开关的复读机玩偶,炸毛大力挥舞翅膀,高声弹舌尖叫:“白柳,白柳,坏人,坏人,遇到,快跑!快跑!” 杜三鹦:“……” 白柳:“……” 唐二打:“……” 刘佳仪:“……” 牧四诚:“噗——!!!” 第268章 现实 杜三鹦脸上的红晕逐渐减去,他警惕地后退两步,弓着背看着白柳:“——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对他的一切这么了解,不是的朋友的话…… “我曾经利用过你。”白柳毫不迟疑地直接摊牌了,“所以你不愿意见我。” 白柳平视着杜三鹦:“但我并没有强迫过你,你是自愿被我利用的,你的幸运和直觉告诉你,你应该跟着我走,所以你就和我站在了一队。” “现在你的直觉呢?” 杜三鹦一怔,他缓慢地站直身体——这个人说得没错。 他的幸运让他相信白柳,所以一开始他才会那么听话。 但为什么鹦鹉会让他离开这个人? 白柳淡淡地扫了一眼窗外的鹦鹉:“你知道你为什么选择鹦鹉记录自己的记忆吗?” 杜三鹦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很多时候都是靠着一种残余的,幸运带来的预感来做事。 比如靠近他的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比如相信鹦鹉说的话。 再比如,这个叫白柳的,他应该跟着他走。 “因为这个世界上,你已经找不到第二种记录你记忆的方式了。”白柳平静地说,“你身处一个危险的游戏里,但你总能靠自己的幸运存活下来,尽管这幸运有时候会伤害别人。” “你排斥这样的记忆,所以每周清空一次,但就算这样,你也不得不继续痛苦地在这个游戏里存活下去。” 杜三鹦情不自禁地发问:“为什么?我不能离开这个游戏吗?” “不能。”白柳回答,“因为你还有欲望没有得到满足。” 白柳抬眸:“你想弥补因为你的幸运而产生不幸的那些人,你想复活你的父母,兄弟姐妹,当初因你所死的那些朋友,你想终止这不幸的幸运,挽回这所有因你而生的不幸。” “而这游戏给了你希望与欲望。” 杜三鹦的手不自主地发抖,他无意识地摇头,试图反驳白柳的话,但他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柳继续说了下去:“这个游戏你是无法向任何人透露的,纸张无法记载游戏的信息,电子设备无法保存游戏的资讯,就算你和人倾诉关于游戏的事情,他的记忆也会在七秒之后被抹去。” 杜三鹦反驳:“但鹦鹉记得游戏的事情,它还记得你!”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只鹦鹉应该是你赢来的游戏道具,符合你的核心欲望,被你放置到了现实中,作为你记忆的载体。”白柳的目光挪到了那只鹦鹉上,“——它原本就是游戏里的生物。” 旁边的牧四诚恍然大悟:“所以这只鹦鹉才能记得游戏里的事情。” 白柳向杜三鹦伸出来手,他态度真挚诚恳,漆黑如镜的眼睛里完完整整地倒映着迟疑不前的杜三鹦。 如楼下水池一般清澈的倒影,杜三鹦看得恍惚了一下。 “我或许是个坏人。”白柳轻声说,“但我从未害过你,而更重要的是——” “——你也不能伤害我,我的厄运与生俱来,远胜于你能带来的不幸。而被你嗤之以鼻的幸运则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白柳抬眸注视着他,上前一步靠近杜三鹦。 杜三鹦被白柳看得无法后退,愣在原地。 他看到白柳的眼眸里仿佛有狂野寒冷风和雪在缠绕,有融化后碎冰在浮动,有烈火和强酸嘶叫冒烟,氤氲了白柳的双眸。 那些清澈稍纵即逝,在烟,尘,雪与毁灭之间,眼珠里浮现出了一个人影,那人影消失在白柳的眼底,似乎是一场不存在的美丽回忆,浮光掠影,随风远去。 杜三鹦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这个人在心碎。 “我请求你,帮助我。”白柳轻声说,“用你的幸运,去拯救对我重要的人。” 杜三鹦静了片刻,他低下头小声问:“……我去的话,真的能救人,不是害人吗?” “不是。”白柳看着他,浅笑,“当一个人的一生已经够不幸的时候,你所带来的不幸,或许也只是幸运的一种呈现方式。” “对我,对我想救的那个人,对飞机上的五个押送员,你都不会害了他们的。” 白柳垂眸:“因为他们已经没有比这更不幸的结局了。” 杜三鹦咬咬牙,他猛地深吸一口气,攥紧了白柳的手:“好,我跟你走,要怎么做才能救他们?” 白柳迅速地和杜三鹦讲解了现在的情况。 杜三鹦有些发蒙:“飞机已经在南极上空了要坠毁了,我能做什么?” “可以把你传送到这架飞机上,利用你的幸运,看能不能提前将飞机打下来降落到海域而不是地面,这样减轻飞机坠毁程度,尽量保全飞机上的人和物品。”白柳说。 杜三鹦大惊失色:“把我传送到要失事的飞机上?!” 白柳摁住他,冷静道:“我和你一起。” 杜三鹦被吓得小脸惨白,但还是勉强维持住了镇定,扒住白柳的胳膊虚弱询问:“怎么,怎么传送啊?” 白柳的视线停在了阳台上的鹦鹉上:“利用游戏道具。” 杜三鹦进入游戏大约是一年前,正好是他全家出事的时候,那么很好推断,刺激杜三鹦进入游戏的核心欲望和这场交通事故应该有关。 例如把全家从交通事故的现场瞬间传送出来之类的核心欲望。 而这只鹦鹉是符合杜三鹦的核心欲望,才能被拿到现实里来的游戏道具,再加上幕后之人处心积虑的设计…… 白柳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这只鹦鹉真实的作用是传送道具。 唐二打在白柳的指示下压住鹦鹉的翅根,把鹦鹉从阳台外逮了回来。 鹦鹉支着脖子大声嘶吼,翅膀不停扑棱:“白柳!坏!白柳!坏!” 杜三鹦心有惴惴,又于心不忍,忍不住弱弱提醒:“轻一点,它不舒服。” 白柳从唐二打手里接过鹦鹉递给杜三鹦。 鹦鹉飞快地爬到了杜三鹦的肩膀上,歪头蹭了蹭他,眨了眨绿豆眼,动了动爪子贴在杜三鹦耳边,好像说悄悄话告密一样小声嘀咕:“白柳,坏,快跑。” 杜三鹦哭笑不得,他抬手摸了摸鹦鹉脑袋,踌躇了一下,捂住了鹦鹉眼睛:“……使用道具,不会伤害它吧?” “不会。”白柳看着他,“但需要你想起来怎么使用这个道具。” 杜三鹦苦恼地皱眉:“……但我真的不记得了。” “它明显是个声控道具。”刘佳仪提示,“你有没有给鹦鹉设计某种使用它的关键词,比如白柳之类的?” 鹦鹉听到这个词,又抖动翅膀,趾高气昂地扯着脖子叫唤:“白柳,坏——!!!” 杜三鹦冷静地捂住了鹦鹉的嘴巴:“让我想想。” “如果你和家人遇到了一场剧烈的交通事故,你会选择什么样的关键词把所有人传送出去?”刘佳仪说。 杜三鹦犹豫地抬起了头:“交通事故?” “是的,一场相当严重的交通事故,遗体搜寻了一周都没有拼全,因为乘客的遗体因为汽油的焚烧和剧烈的冲撞全部融合在了一起,血肉模糊,无法区分。”白柳言辞清晰地叙述。 杜三鹦的瞳孔轻微地收缩,他逃避地低下头,开始神经质地咬自己的指甲盖,声音低微:“听起来……好严重。” 白柳:“你试图分开你的家人和其他人,拼凑出他们的遗体单独下葬,但你做不到,其他人也做不到,如果一定要做,那就要做大量的DNA鉴定。” “……最终遇难者的家属们商议之后,立了集体事故公墓,大家一起下葬,在悼念遇难者的当日,这场事故里的你作为事故里唯一的幸存者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杜三鹦的呼吸开始急促了。 “这些前来参加悼念会的遇难者家属问你怎么活下来的,有人关心你,安慰你,不少人表示出对你的同情,宽慰你活下来就是万幸的事,甚至有两个家庭表示想要扶养你上大学的——因为在他们看来,你也是受害者,还是仅存那个。” “但你知道你不是,你觉得自己是加害者,你知道他们心爱的人是因为你的幸运而死去的。” “而他们却想要帮你。” 杜三鹦捂住了自己的头,不停地摇晃,双目失神,仿佛被白柳话带回了当初那个场景里。 他不停地机械道歉,眼睛睁大,无意识地流泪: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柳握住了杜三鹦的双手,强迫他注视自己的眼睛,继续残酷地说了下去:“——集体公墓下葬的时候,你消失了,大家很担心你,到处找你,最后发现你居然把自己埋进了公墓里,但很幸运的,你又被发现了。” “因为有个小孩贪玩扒拉还没修筑好的公墓,直接被倒下来的纪念碑砸死了,于是大家就这样发现了被埋在公墓下的你。” “那个小孩就是表示想要帮助你的两个家庭当中一个家庭里的孩子,他的爸爸在这场事故里死去了,他很喜欢你,喊你哥哥,于是他的妈妈才会对你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帮助你,没想到却为自己招致了这样的厄运。” “他是不是让你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杜三鹦开始浑身颤抖了起来,他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来,几乎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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