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什么的孩子。 整个皇宫虚无的背景在她眼前,幽深的宫路一望无际。 她在这个世界的痕迹越来越重,越来越重,重到有时候她像是在上帝视角看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无穷无尽的宫墙里,渺小的每一个人。 她突然抱着孩子回去了。 “娘娘!”李德吓了一跳,忙跟着一众人追过去。 苏南初从打包好的包裹里拿出来那份空白圣旨。 她一直视若宝贝的东西。 原本想着来保自己命用的。 可是… “人生数十载,所遇之人何止千万。” “若是只图肉欲,朕一国之君,自是图个干净,但是若是走心,朕....” “只要你心在朕这里便够。” “朕亦忍了许多非常人不能忍的事,若是只凭身子论清白,朕比你脏。” “若是那日发生什么事,上官堇可能没精力顾及你。” “驿站要是被包围了,别要强,告诉他们你有空白圣旨,用这个当做筹码,保自己一命。” “一时荣辱算不得什么,上官堇不蠢,给他几年时间,他会重新把上官家扶起来,还有你父亲,顾远城,等你把位置坐稳之后,谁是皇帝只在你一句话。” “世间关系冷暖忽变,唯有利益纠葛永恒不变,君主不与臣子逐利,适当时候要去给臣属留下利益空间,有利在,他们才会趋而往之,才会尊你为主,也只有利在,他们才会争夺不休,纷争不断,无暇顾及你身下的位置,你才能坐的更稳。” “日后再遇见此种状况,你要拿出来国母的威严,去挑起来大梁。” “朕无成年皇子,都是幼子,日后执政都要靠你一个人来,去找你父亲和上官堇商议,不要意气用事,也不要把朝堂肃清的太干净,水至清则无鱼。” “那你以后不许翻旧账。” “君无戏言。” “……” 她转头突然看向了李德。 “公公告诉本宫一句实话,皇上是不是回不来了?” 若是场面还可控,为什么让她们走,沈璟之说过,上官堇镇守京都,裴勇守皇城,若是没有出事,还有哪里比皇宫更安全的地方? 李德刚追过来的脸色,听见这句话突然垮下来,抬头撞见女人似是看透一切的目光里,神情忽闪了一瞬。 “娘娘。” 迟疑了片刻,见瞒不下去,开始为难道:“娘娘…” “上官将军的人已经过去探查过了,大雪之下,全是我们的兵将…” 这就证明那消息应当是没有错。 “现如今,出征的军队回国之后没有驻守边关,而是一步步朝着京都逼近…” 本次战争共出关八十万大军,战场上阵亡二十万,死在…雪崩下十二万,剩下的人已经全数向京都逼过来。 对方是何目的尚且不知,但是皇位空悬,对方此刻把军队压向京都,绝对目的不纯。 可是京都防卫顶多也就是可以顶一些小规模暴乱,面对大军压城,根本无力招架。 “娘娘,您就走吧,有上官将军在呢,若是京都安然,到时候奴才会亲自在把您接回来。” 李德一瞬间也老了二十岁,出了这样的事,他这老眼也快要哭瞎了。 不停红了眼劝着,带上了哭腔:“娘娘,老奴跟在太后身边多年,也看着皇上长大,皇上这一世,他过得苦啊,老奴也看的出来,皇上他,对您用情至深,他希望您活着。” “您到了地方,带着小皇子一路向东走,奴才都给您安排好了,到时候您就带着小皇子好好过日子,给皇上,给沈氏留下一支血脉。” “老奴求娘娘了。”李德说着跪了下去。 小老头趴在地上,颤抖着身子迟迟不起。 他把自己一生给了沈氏皇族,到了此刻都愿意替沈璟之留下一个血脉。 时间静止着,片刻之后。 看着跪在地上求着她的老太监,苏南初笑了一声,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一语成谶。 沈璟之真是乌鸦嘴。 她吸了吸鼻子,过去扶人:“公公大义,皇上若有幸归来,定会念公公此心意。” 李德怔怔抬头,果然听见女人剩下的话。 “可是,本宫不能走。” “本宫走了,沈氏皇族才算真的完了。” “大军逼近不过因为京都无君,他们以无诏为借口逼近皇城。” “可若是…皇位已定。” “皇族就可下旨调离军队,他们若继续逼近,那便是谋逆。” 邸报已经开起来,她这一年在民间也散播了不少歌颂君主的言论。 若是对方继续抗旨,调动百姓之力,也可压下几分反乱。 再者,京都无君,他们逼近,跟皇上已下旨,他们抗旨再逼近又是一个概念。 她是正统,现如今还有不少支持正统的,他们缺一个主心骨,她得站出去。 她站出去! 京都局面稳住了,想谋逆的人才能顾虑几分。 苏南初把圣旨拿过去:“本宫不善(擅)狼毫,劳公公代笔。” “拟旨,奉先帝之意,若帝如期未归,特传位于…” “二皇子沈佑安,承继大统,望诸臣务必殚精竭虑,共辅新储,不得有违。” 君无戏言,沈璟之你说话算话。 她把他的圣旨还给他,她替他护住他的江山,他记得说话算话。 苏南初说完话,静静的看着那圣旨。 她知道,他一定没死,他记得一定爬出来,爬回来。 ....................... ........ 下一章高潮,但是涉及朝堂正在斟酌语言,快的话夜里会发。 第443章 皇上遗诏 太和殿。 今日的朝堂气氛异常紧迫。 表面上两方人争论不休,实际上背后多股势力在纠缠,都想在此刻分一杯羹。 “李大人,你这是何意,皇上后宫中只剩下两个吃奶的娃娃,难不成让我等拥护两岁娃娃为帝?” “李大人也知道现在正当战时,正因为战时,我方才更应另选贤能,不然,让一个奶娃娃为帝,那日跟璃月国开战,这玥国的江山,我们还不如拱手相让。” “皇上是御驾亲征,大破羽国都城后为国而亡,人走茶凉也没这个凉法。” “妄诸位一直以来读的是圣贤书,习的是礼法仁信,现在皇上尸骨未寒,你们一个个就想着篡夺他的江山,岂有此理。” “大人说哪里话?什么叫做篡夺,现如今逼到这个份上,想要守住玥国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依我看,太师忧国忧民,又扶持过两代帝王,比起来那些奶娃娃,太师才最适合这个皇位。” 明玄松此刻才方变脸呵斥的一声:“朝堂之上,不可胡说。” “尔等!不可理喻!皇上带着我军冲锋陷阵,直捣羽国皇城时各位可不是这副嘴脸。” “天下大乱将起之际,我玥国扶持幼帝,那便是自掘坟墓,别说抵抗外地,若真如此,怕是玥国就要内患不休。” 底下人闹成一团,高位者静待发展。 上官堇握紧袖子里的箭,目光不动声色扫过一众出言不逊的人,这是一个个都觉得他上官堇守不住京都了是吗? 再等等,等李德把人送出皇城。 把朝臣困在这里,外边的眼线才可以少一些,她们走的也更安全一些。 他偏头看向旁边的环龙柱,金光闪闪的龙腾缠在黑金的抵柱上。 他上官堇是幸运的。 一直以来。 都是父亲,兄长,表兄挡在他前边护着他。 上官家最煎熬之时,他年幼躲过一劫。 上官家最鼎盛之时,他上官堇享受上官满门忠烈的功勋受封,荣极一时。 今日,挑起来大梁也落到了他上官堇身上。 他握住了自己的拳,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他那运筹帷幄,凡事都掌控在手心的表兄,怎么可能死在雪崩之下。 可是查探无数遍,搜索了无数遍,十二万大军人间蒸发一样毫无踪迹。 若是再找不到人,即便后边他安然归来,反军入城,局面也早就不可逆… 所以,他不能在坐以待毙下去。 苏南初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大门缓缓敞开,发出轮轴摩擦的动静,明亮的光从外透过来。 身后带着李德,裴勇,带着传旨太监。 太监手中端着明黄的圣旨。 裴勇手中拿着的是御赐宝剑。 沈佑安乖巧的牵着自己母妃手,跟他父皇一般无二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璋贵妃娘娘,二皇子到——!” 李德跟着唱喝一声,随之朝臣都朝着门口看去,激烈的争论声突然戛然而止。 一道光照进殿内,恍得视线迷离,半晌才看清门外的人。 没人带头,也没人行礼,都看呆愣在眼里,连一句女子不得入朝堂都忘记开口。 苏南初也并不介意,盛装打扮,金黄色的贵妃服制,金线蜿蜒,缠成栩栩如生的缠枝莲,裙摆随着步子缓缓摆动。 顶着众人诧异的目光,从众臣中央一步步走上前。 “宣——!” “皇上遗旨!众卿跪!” 遗旨?皇上生前还留有旨意?满堂朝臣狐疑跪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此去福祸皆半,未保社稷,若朕如期未归,特传位于二皇子沈佑安,承继大统。” “望诸臣务必殚精竭虑,共辅新储,不得有违。” 什么? 一语惊四座。 朝臣瞬间炸锅。 上官堇目光也僵住,目光紧迫担忧凝死在对方身上。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起身,怀疑声也此起彼伏响起来。 “这是哪里来的圣旨,无凭无据,直接传位给一个幼孩,这如何服众?” “就是啊,就算要传位于皇子,立长立嫡,也当是立大皇子为皇啊,这圣旨该不会是伪造的吧?” 若不是还忌惮上官家剩下在京都的那点兵力,等着他们的军队入城,谁有工夫陪他们在这里费口舌。 李德把圣旨摊开摆在众人面前,鸭嘴嗓开始道:“众位大臣哪里话,玉玺虎符皇上皆带去出征,皇宫哪里有得?” “更何况,诸位大臣都是朝中老人了,应当知道传位圣旨的规制,白玉轴柄,双印一玺,这岂是可以伪造的?” 距离近的自然瞧见了,但是脸色明显更难看了。 不少人目光停留在了跟着进来的小娃娃身上,随后又不耐的收回目光。 就这么大个孩子为君?这不是视江山社稷为儿戏吗? “皇上糊涂啊,现如今内忧外患,孩童怎可为帝。” “这不是天要亡我玥国吗?” “敢问李公公,皇上立下此旨时可有见证,这无论如何,玥国的江山也不能放在一个两岁孩童身上啊。” 李德并未开口,苏南初便率先道:“既是为保万一的遗诏,未至事前,如何示人?” “若说见证,李公公,裴侍卫,承乾宫所有御前伺候的宫人都可证明。” “皇上思虑周全,自是也顾念到皇子年幼,特叮嘱本宫,来日他若有任何不测,命滨州总督林铭迁,皇亲国戚忠君为国上官老将军之子上官堇为帝师辅政。” “这…” 苏南初凤目微眯,目光如刀扫过群臣:“怎么?” “先帝临走前,亲手将重付托付于本宫,遗诏在此,诸位难道要抗旨不成?” 话音落到最后,像是一记重锤,一声一息的敲在大殿之上,在空气里回荡。 第444章 本宫倒想问问你们想做什么。 这是苏南初第一次来到太和殿,也是她第一次站在了沈璟之站过的位置。 她看着台下一个个老谋深算,眼神不见底的狐狸,感受到的不是权力顶端的畅快,只有来自骨子里的疲惫。 风在推着她前行,不允许她有半分后退。 众人先是被这疾言厉色模样震到了,反应过来又是集体词严义正开始甩袖嚷嚷。 “璋贵妃娘娘莫要往老臣头上扣这些帽子。” “如今皇上已经故去,这圣旨是否出自皇上之手,没人能作证,璋贵妃一介妇人之言,如何让我等信服,又何来抗旨之说。” “况且朝中这么多皇上信赖的大臣,为何皇上偏偏谁都不说,只告诉娘娘,莫不是娘娘自己私心,哄骗皇上偷来的这印鉴,想要牝鸡司晨,妖言惑众。” 众人见圣旨印鉴无法评说,便把这一切推到了这圣旨来源上,咄咄逼人开始欺压过来。 满堂唾沫纷飞,宽大的官服不停甩袖,敞开的殿内吹进来一股一股冷风,照在门口金碧辉煌的壁画上,恍出来一道金光映在殿内中梁砥柱上。 “是啊,皇子年幼,若是此时登基为帝,璋贵妃难不成还想要垂帘听政,再现妖妃祸国之兆,” “玥国刚经一场外患,如何还能再来一场女人祸国之乱。” “还望璋贵妃谨守祖训,退离朝堂,归居后宫。” “还望璋贵妃谨守祖训,退离朝堂,归居后宫。” 底下跪着的人越来越多,均是义正言辞,铿锵有力的跪谏。 声浪一声高过一声,一张又一张的脸盛气凌人的跪在台下。 苏南初眼眸渐渐垂下去,神情寡淡的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切,看着自己被千夫所指的场面。 或许沈璟之说的对。 镇得住朝堂的,从来不是皇族二字的虚名。 而是....把所有人当蝼蚁的狠。 她伸手拿过裴勇手中的御赐宝剑,把孩子递过去。 裴勇冰山的脸上此刻难得有了几分担忧,这么久了,虽然面上对她恭敬,但是心底.... 还是对对方当初在掖庭之言,有些看不上眼的。 更觉得皇上为了如此轻佻的女人如此上心,有些不值得。 皇上英勇不凡,神机妙算,指点乾坤,料事如神,他该配得上世间最好的女人。 可是....面对皇上给她铺好的路,她却不走。 她说,她如果走了,哪怕皇上有幸再回来,这皇宫易了主,再夺回来也不再是易事。 她说,她得替他守住几天,哪怕几天,只要到他回来.... “娘娘....”要不他们还是走吧。 现在上官将军替他们周旋着朝堂,他们趁这个机会走还来得及,不然,等朝臣醒过神,就真走不了了。 苏南初把孩子抱起来,轻轻递过去,直到对方无意识的稳稳接住,她才拿着剑一步一步走下来。 背影中透着几分决绝,更透着一股沈璟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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