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空中转圈圈。 沈桃的表情太一言难尽,月影解释:“我去找他,他使劲儿跑,还想咬我,打我,只能出此下策。” 月影扶了把小乞丐的头,把他扶正放在地上。 小乞丐看到林之栋,眼睛亮亮的跑过去,用手指了指自己,小小声地问:“你还认识我吗?” 昨天刚见过,林之栋咋会忘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上下打量小乞丐,气恼道:“不是让你把衣服系结实,咋不听话?衣服又遭人抢了吧。” 小乞丐傻兮兮的朝他笑,林之栋也没脾气了,“饿了吧,昨天我赚钱买了点糙米,锅里还剩一点,我盛给你吃。” 沈桃就知道林之栋会对小乞丐好,她拽下腰间的钱袋子丢过去,“喂,小子,这不是赏给你的。这是提前预支你们的分成,回头要在分成里扣回来的!” 林之栋这小子犟,若是直接给,他指定不要。 说是预支,他估计能接受。 果真,小子掂了掂钱袋子,“你,你回头可别忘了扣。” “知道了。走了。耐心等信儿吧。”沈桃带着月影走出林家,刚一出门就一蹦一跳,“嘶~冻死人了~” 月影失笑。大人的脾气可真琢磨不透,有时候老谋深算,有时候却像个孩子。 两人的马车停在水井街外,往回走的路上,竟然遇到了堵车。 明明路挺宽的,可两辆马车就是顶上了,谁也不让谁。 赶车的马夫正脸贴脸吵架呢。 沈桃当即跳下马车,往前冲了冲,看热闹去了。 马夫吵的五花八门。你骂我娘,我就骂你爹。你骂他瘸,他就骂你瞎。 完犊子。完全不如后世菜市场大妈有力度。 以父母为圆心,以亲戚为半径,骂的再凶一点啊。 骂着骂着,马车里的主子坐不住了,跳下马车。 沈桃一瞅,乐了。这不是乔申吗。 这刚放出来几天啊,又出来嘚瑟。 乔申指着那马车骂道:“大道你们家开的啊,不就是老褚家吗?!有本事你下来,和我掰扯掰扯到底谁的错。” 褚家? 京城有几个褚家?乘坐这么豪华马车的,工部尚书褚田的家人没跑了! 乔申明目张胆在街上和褚家人对上了,这就说明,乔家要和褚家开干了! 一切都按宋文墨的安排发展下去了。 沈桃也歇了看热闹的心态,钻回马车。 坐山观虎斗,真有意思啊。就是不知这一局乔家胜还是褚家胜。 ** 镇国公府。 陈乔站在宋文墨身旁,一边给他斟茶一边道:“最近常有进京的官员拜会褚田,褚家防范甚严,咱们的人无法靠近书房,不知在商谈什么。 不过乔申回到乔家的第二天,褚田府里抬出了几具下人的尸体,扔乱葬岗了。 好像是一家三口,婆娘和儿子都是被乱棍打死的。那个男人生前没少受罪,舌头被拔了,手筋脚筋也被挑了,还被灌了毒药。 我们的人寻到时,他的肚子都被野狗撕开了。不过他倒是命大,郎中给随便缝了缝,又灌了点药,竟然醒了。 主子,你是没瞧他的眼睛啊,像是要吃人似的。” 宋文墨淡淡道:“他那是有仇恨。你告诉他,咱们能替他报仇,让他有何冤情都说出来。” 陈乔:“主子,他舌头被拔了,不能言,手筋断了,也不能写字。有冤情他也说不出来啊?” 宋文墨冷飕飕的瞟他一眼,“你也跟桃儿相处了那么久,咋一点没学会她的机灵? 找人拿千字文读给他,遇到他想表达的字,就让他点头,然后咱们记录下来。” “还是主子聪明!” 第511章 又一条线索指向褚田 大理寺狱。 狱卒手里狠命的挥舞着鞭子,鞭子一下下落到对面人身上。那人身子被捆绑在木架上,两人被铁链锁在两侧,若是细看就能发现,他一只手只有四根手指。 男人披头散发,血迹斑斑的衣服已经被抽碎,只有零星挂在身上,裸露的皮肉都是外翻的伤痕。 面对狱卒的抽打,他不但不低头,反而嚣张大笑,“来啊!再使点劲儿!是没吃饱饭吗,就跟给爷挠痒痒似的。” 狱卒气恼,丢下鞭子拿起一旁的烙铁。烙铁一直放在炭炉里加热,一头泛着红。 狱卒拿起烙铁照着那人的脸就按下,滋啦声伴随着皮肉焦糊的味道传出。 男人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出,竟趁着狱卒不注意的工夫用唯一能活动的脑袋狠狠朝狱卒磕去。 狱卒吃痛,丢了烙铁抄起一旁的大铁剪,使劲一用力,就剪掉了男人一根手指。 手指掉落在地滚动两圈沾染上泥土,狱卒tui了口唾沫,一脚踢飞。 “看你嘴硬还是我这刑房的东西硬!” 说话间传来一阵脚步声。 狱卒循声看过去,就见一行人沉步走来。为首之人身披黑色大氅,行走间露出里面大理寺少卿的官袍。 男人眉目英挺,被周围人簇拥前行,气势十足。 狱卒立刻抹了把受伤的额头,殷勤的跑上前端了把太师椅过来,“赵大人您来了。” 赵固大马金刀的坐下,手指轻敲扶手,眉眼微挑,轻飘飘问:“可招了?” 狱卒点头哈腰,“大人,这人骨头硬,还趁乱偷袭我。不过大人,骨头硬的小人见多了,招供是迟早的事儿。” 赵固斜睨他,“迟早?用不用等到来年开春?” 狱卒听出话里的责怪语气,“大人,是小的不中用,小的这就多叫几个人过来,不愁他不招。” 赵固:“多叫几个人?没用的东西。” 赵固的手下立马踹了狱卒一脚,“滚滚滚,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少在这里碍眼。” 待狱卒走后,赵固懒洋洋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那男人丝毫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一双细长上挑的眼盯着赵固。 这是男人间气场的较量,一句话都没有,但眼神已在空中大战三百回合。 还是阶下囚率先开口,“赵固,大理寺左少卿,年少有为呢。我觉得你应该赶紧放了我,毕竟我兄弟们在外面都还挺担心我的。 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一激动说不定就……对赵家下手了呢。毕竟你一个庶子,往后想走得长远,还需家里帮扶。” 赵固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好似演一出哑剧。这笑容在幽暗的囚牢里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笑了好半晌,赵固猛然敛起笑容,面容一瞬间冷峻,前后反差太大,让人后背生出一丝冷意。 “你们醉连城倒是瞧得起我赵某,看样是颇为忌惮我啊,赵某深感荣幸。不过你们的探子是不是不走心?查的有点片面。 要是你们真能收拾赵家,我倒要谢谢你们呢。一个老到掉牙的氏族,朝中没有什么人脉不说,还天天趴在我身上吸血,我早厌烦了他们。 你兄弟什么时候动手啊?赵某也好亲自去看看这开心一刻。”赵固慢条斯理的说着。 男人眉眼间染上戾色,手挣扎了两下,铁链发出哗哗声。 赵固双腿交叠,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别急啊,你都扒光了我的老底,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胡大强,林州人氏,生来六指,被父母视为不祥之物而丢弃,讨饭长大。成年后生的人高马大被一赌坊掌柜相中,找人教你习武,自此成了赌坊打手。 后失手杀了一赌徒被林州通缉,无奈之下落草为寇。落草后敢拼敢杀,没几年就杀了大当家取而代之。 寨子日益壮大引起官府注意,派兵围剿,你侥幸逃脱加入醉连城。 醉连城帮你查出了父母下落,他憎恨他们抛弃你,带人杀了父母兄弟一家六口人。 几年前有人委托醉连城诛杀被流放的前工部尚书一家,你六指的特征被认出,为官府通缉。你为自保,自切两指。” 赵固说完还冲胡大强的手指努了努嘴。 胡大强挑衅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道上的人谁不知道?你们官府真是废物,就查到这点东西?” “那我就说点旁人没查到的?”赵固一派气定神闲,“京城雀儿胡同住了娘仨,听说是最近两年才搬来的呢。 明明没啥营生,过的还挺富足,女娃在京城最大的绣坊当学徒,男娃在读书,听说功课还挺好,夫子夸他有状元之相。” 赵固提起雀儿胡同娘仨的时候,胡大强肉眼可见的戾气横生。 “你要是敢动她们,我和你拼了!!就算是死,也要带走你赵家满门!!” 赵固挥挥手,“快带走,我巴不得呢。” 胡大强拼命挥舞拳头,铁链哗哗作响,亦是徒劳无功。 许久,他平静了些,与赵固对峙,“就算我犯了事,与我家人又无关!你身为朝廷命官,难不成还敢去动清白百姓?” 赵固讥笑:“窝藏朝廷要犯算什么清白百姓?再说,我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只怕我一散出你招供的消息,你曾经的伙伴争先恐后的替我动手呢。” 胡大强自然了解醉连城的人都是什么德行,他怒吼:“你敢!” 赵固:“你不为我所用,我有什么敢不敢?不过是狗咬狗。” 胡大强沉默半晌,抬头望向赵固,他细长的眼难得睁大了些,细看竟有丝乞求在里面,“你到底想问什么?” 赵固心中觉得好笑。 这男人离经叛道,弑杀父母,竟然还有舐犊之情?! 赵固没心情细究他的想法,坐正了些:“醉连城的老巢在哪里?都有哪些人?是通过什么手段与外界联系揽活的?” 胡大强苦笑:“此次你们能抓到我,全因我接了活儿。若是你问我这票活儿的事,我可以告诉你。 可你别妄图从我嘴里知道任何醉连城的事!若是真招了,我儿女的下场比窝藏要犯下大牢要惨一百倍!” 赵固笑笑,“那就说说吧,为何要找乔申?谁指示你们找乔申的?” 胡大强深吸一口气,“是褚田的人联系我们的,目的就是找到乔申。一旦找到乔申,不论乔申还是掳走他的人,都要杀掉。” 赵固瞳孔震了震。 现任工部尚书褚田? 他与乔申八竿子打不着,为何要杀他?莫非京外驿站杀臭三的人也是褚田安排的? 赵固继续发问:“褚田为何要杀乔申?” 胡大强已经开口说了,心里的包袱就没那么重了,坦然道:“这不是我们能管的,我们只拿钱办事,不问缘由。” 第512章 各有各的心思 赵固又问:“褚田是如何联系你们的?” 胡大强摇了摇头,补充一句,“招出褚田以及他的目的,已是我能说的极限。” 赵固起身交代手下,“把胡大强押回牢房,日后再审。” 他转脸看向胡大强:“雀儿胡同的人我会接过来好好保护。胡大强,你可要想好了,只要大理寺开始调查褚田,醉连城的人就认定你叛变。 与其让你的妻儿日日担惊受怕,倒不如和我们配合,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有得是时间,好好想想,我知道你是聪明人。” “赵大人,你说会照顾我的妻儿,你说话作数吗?”胡大强定定看着赵固,脸上有来不及收起的哀戚。 这表情落在旁人眼里,是他担心妻儿的表现。 赵固点了下头,“本官向来一言九鼎。” 言毕,赵固带着人呼呼啦啦走了,只是刚到大门口就听到狱里传来骚乱声。 狱卒疯跑,一边跑一边喊:“赵大人!赵大人!!不好了,胡大强他撞墙了!” 胡大强还不是死的时候,赵固吩咐手下去请郎中,他则快步朝关押胡大强的牢房跑去。 牢房里关押的犯人全都伸着脖子看热闹。 有人感叹:“啧啧啧,又死一个,今年第九个自尽的了。” 赵固冲进牢房就见胡大强仰面躺在地上,额头的伤口触目惊心,脸上全是淋漓血渍。他大张着嘴巴,用力的一呼一吸,好似随时都会断气。 赵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本官都说了会护佑你的儿女。” 胡大强眼角滚下两行热泪,一贯充满杀意的眼睛全是乞求,手死死拽住赵固的衣摆。 “我罪行累……累,该死。大人……你说话……算数……保护孩子……” 言罢,那只揪着赵固衣袍的手垂落,胡大强大睁着眼睛没了气息。 赵固心里五味杂陈。 胡大强临死的愿望是保护自己的孩子。 他手起刀落快意恩仇时可曾想过,那些也是别人的孩子? 赵固走出大理寺狱,属下不解:“胡大强怎么这么想不开?配合我们一举歼灭醉连城,消除后患不好吗? 念在他有功,也不会让他死,充其量就是牢底坐穿。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赵固抬头看天,淡然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醉连城经营多年,岂是一下就能拔出的? 但凡有余孽在,他的儿女终其一生也不得安宁。 他这是在用自己的死向醉连城表忠诚,希望他们能放过他的儿女。” 属下还未成亲,还不懂父母之爱则为期计深远,似懂非懂的挠了挠头。 赵固:“你们继续追查醉连城在城中余孽,我要进一趟宫。 胡大强与前工部尚书被杀有关,此次又是现任工部尚书雇佣他杀人。 我总觉得两起事有关联,我要禀明圣上。” ** 大理寺这边取得巨大进展,宋文墨也没闲着。 陈乔将纸条递到宋文墨桌上,“属下让人一字一句给那老头读千字文,遇到他想表达的内容就点头,这是他表述出的内容。” 宋文墨快速看完,把纸条丢到一边,“这老头是褚田的管家?他肯定掌握了褚田不少事,好好找人给他医治,可千万别让他死了。” 陈乔又道:“老头特意提到万香楼的酥糕,我就让暗三去查了。 褚田每日都让万香楼送一份酥糕进府,咱们安插在褚田府里的探子说,这酥糕褚田宝贝的厉害,不让任何人动,现在不少人都传褚田护食呢。 褚田这人是科考爬上来的,最是爱惜名声珍惜仕途。 我若是他,干脆把做酥糕的厨子请到府里,家里人都能吃上不好吗?身居高官,护食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事出反常必有妖。”宋文墨摸索着脖子上挂的小银块,这已经成了他思考时的习惯。 好半晌,宋文墨问陈乔:“陈乔,你还记得咱们在黑风寨过年吗?” 说起这个陈乔就来精神了,“当然记得!早上起来就写春联贴春联,还围在一起看节目包饺子,可热闹了。 大家一起守夜,新年一到热乎乎的饺子就上了桌。饺子里还有铜板,谁吃到了就代表拥有一年的好运气呢!” 陈乔也不是个笨的,说到这儿他忽然反过味儿,“主子您是说,酥糕有可能像饺子一样,肚子里有货? 也对哦,彭州祈福楼坍塌的事一点没惊动圣上,所有官员肯定同气连枝。 褚田远居京城,是如何与外地官员联络的呢?说不定就是酥糕!属下这就去查,派人去偷他的酥糕!” 宋文墨赞赏的看了陈乔一眼,又补充道:“别忘了找一模一样的酥糕递入褚府,免得打草惊蛇。” 此时的褚田也手忙脚乱。 祈福楼坍塌的事不经查,所以他才串通上下按住此事。 本打算风头过去他自己出钱重修,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乔申乱了满盘计划。 为今之计只能让当地刺史组织百姓放孔明灯祈福,毕竟彭州死了那么多人,组织个祈福活动很有必要。 再暗中派人一把火点了祈福楼,对圣上说孔明灯坠落烧了祈福楼,对百姓说天降大火烧了祈福楼。 如此一来,他就可免去罪责。 呵。老天降神火烧了先皇祈福楼意味着什么? 新皇登基后水灾、寒灾、鼠疫、蝗灾、地龙翻身等灾难频发,此刻老天又降神火烧了先皇祈福楼,这不就是对皇位继承者表示不满么。 皇帝近日召他入宫时曾表示,说给邻国使臣的礼已经定下,就给粮食。 届时邻国粮草充足,兵马健壮,定会一举南下,攻破这城池和万里江山! 第513章 上朝陪跑 沈桃面见圣上的第五天,终于被通知上朝了。 她有点激动。 那可是上朝!讨论的都是国家大事,不知道和电视里演的像不像。 她一晚上辗转难眠,起床眼下挂了两个浓重的黑眼圈。 外加她皮肤白,黑眼圈就格外显眼,被月影笑了好半天。 沈桃很认真的对待这次上朝机会,穿上皇帝新赐的官袍和鞋子,对镜子照了好几遍才放心,比去联合国演讲还认真呢。 月影套了马车,两人前往皇宫。 换算时间现在也就早上六点半左右,皇宫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马车和轿子。 这是上朝官员的车驾,看样他们都已经进去了。 沈桃在小太监的引领下跨入宫门,一路前行,远远看到了巍峨的宝殿,宝殿上悬着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乾清殿。 她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能不激动吗。 这是一个国家的权力中心。 只是她并未被领进乾清殿,而是从偏门进了暖阁。 暖阁里聚集着大批官员,朝服颜色不同,很容易能辨别出他们的等级。 额,大多是低阶官员,有些甚至只有八九品,还没沈桃这六品官大呢。 小太监躬着身子交代:“沈大人且在这里等候,圣上若是宣你上殿,自然有人通传。” 言毕,小太监走了。 沈桃大抵明白了,京城里官员多了,哪儿能各个上朝面见圣上啊。 天天戳在乾清殿里上朝的,都是高阶官员。 若是圣上对他们所奏的折子有疑问,才会宣暖阁里等候的负责此事的低阶官员上殿补充说明。 沈桃有点扫兴,感情激动了一晚上,就是来这里当个替补队员啊。 十有八九是陪跑,白来一趟。 暖阁里的官员三五成群,极小声的交谈着什么。 只是看到沈桃的瞬间,他们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个挑着眼皮打量沈桃。 有人是好奇,有人是鄙夷,更甚至是讥讽。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总之沈桃被孤立了。 这场景沈桃见多了,没像去年在王长顺刺史府年终总结一样被人出言嘲讽,都得不走心的赞一句素质高。 “圣上到!”一道高亢刺耳的声音传来。这声音沈桃熟啊,是张内侍。 紧接着就是众人齐声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沈桃循声看过去,就见一群人聚在一道门旁,竖耳聆听。 想来这道门后就是上朝的乾清殿。 沈桃寻了个位置坐下,仔细听着动静。 有道陌生的声音响起:“圣上,东辰国和西辰国的使臣已在京中休整了几日,想面见圣上。” 圣上的声音四平八稳:“宣!” 一道道声音接力传出:“宣东辰国、西辰国使臣觐见!” “宣东辰国、西辰国使臣觐见!” …… 声音一路传递,空旷下更显嘹亮。 没多久,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低沉的男声操着并不流利的语言道:“东辰国兵马将军纳赛尔见过大月国皇帝。” “西辰国葛布族族长阚齐见过大月国皇帝。” “使臣不必多礼,尔等不远万里来到大月皇朝,这一路可还辛苦?” 纳赛尔:“谢皇帝陛下关心,我们都是马背上长大,并不辛苦。” 说话这人没有我朝臣子面见圣上时的战战兢兢,言语间甚至为自己是马背上长大的而颇感骄傲。 沈桃没来由就想到使臣进京那天,那个对着她双眼比了比的男子。 皇帝又象征性的问候了两国的王,对方也礼貌作答。 直到此刻,气氛可以说是融洽的。 没想到下一刻东辰国的纳赛尔忽然道:“听闻大月国每三年都要举办一次冬武会,九年前我辰国使臣正逢此盛况。 据回去的使臣讲,贵国二皇子勇猛异常,连挑十人下台,一举夺魁。 今年正是三年一度的冬武会,东辰国也想参加,领教贵国武艺,皇帝陛下可否应允?” 他这番话说的着实不客气,大有皇帝不答应,就是怕输似的。 朝堂上的官员大气都不敢出,上首皇帝也面色铁青。 乾清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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