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大堂正中央。 他的架势不像是来告状的,反倒像兴师问罪。 沈桃打量这人,他鼻梁高挺,下颌锋利,墨色的眼眸中藏着狂娟,他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黑色劲装包裹的身体有股勃发的力量感。 沈桃心道不好,这人气息锋利,仿佛出鞘的刀剑带着破风的气势,不见血不罢休,像行伍出身,是个难相与的。 沈桃打量男人时,他也在打量沈桃,眉眼间带着讥诮。 男人身后的随从喝道:“大胆,见到大将军还不见礼!” 沈桃听到大将军三个字,脑海飞快的搜索着看过的公文里关于将军的资料,半晌才扒拉出这人的身份。 眼前男人的父亲应是大月皇朝靠军功封王的镇北王。 镇北王助先帝平定边关,后又娶了先帝一母同胞的妹妹静和公主,生下儿子李旻。 镇北王死后,李旻接替父亲担任大将军之职,领兵八十万镇守北方,是个杀伐果断的主。 算起来李旻和当今圣上还是表兄弟关系呢。 擦,这尊大佛怎么跑到屏县来了?! 不会也是被偷了东西,跑她这儿来要说法的吧! o(╥﹏╥)o真不会有人这么不长眼吧! 沈桃躬身,三分苦逼四分恭敬还有十分狗腿道:“屏县县令沈桃见过大将军,不知大将军驾临有失远迎……” 李旻挥手打断沈桃说话,薄唇轻启冰冷道:“圣上允本将军轻装回京给母亲贺寿,沿途路过屏县打算住一夜。 屏县的偷儿好大的胆子,偷东西都偷到本将军头上了。 丢失的东西对本将军十分重要,限你十二个时辰内抓到那个偷儿,拿回本将军的东西。 否则,你身为屏县县令连个治安都管不好,留你有何用?以失职的罪名斩了你,京中那些反对女子为官的臣子怕是会拍手称快!” 沈桃:…… 真特奶奶倒霉到家了。 咱就说堂堂大将军怎么也得身手了得吧,人家偷你你感觉不到? 现在给我压力算什么本事! 沈桃吸了下鼻子,想哭唧尿嚎的再给自己争取点时间,结果人家李旻根本不吃那套,直接站起来走人了! 沈桃现在的造型就是尔康手。 李旻此次进京一来是给母亲过寿,二来圣上要和他商谈建立一支万人精兵的事。 他出发的急,只让随从收拾了一个包裹,两人各骑一匹马就上路了。 路过屏县他打算补充点干粮,再歇歇脚。 屏县太过热闹,人挤来挤去。李旻那个没用的随从背着包裹,等进客栈一看,包裹让人拉了一个口子,里面装的银两和他父亲在他儿时所赠的匕首全都不见了。 那把匕首小而精,是专为孩提时的李旻打造的。他第一次见血就是用这把匕首斩杀了一头饿狼。 现在他的手掌已经宽大,不适合再用这把匕首,可他已经将匕首视为父亲对他的祝福。 若是此次带了兵,他才懒得去与当地县令打交道,直接叫兵围了屏县挨个搜查,还能查不到他的匕首?! 李旻想到这里,看着他那蠢笨的随从就心烦。 随从二喜也苦啊,他只是将军帐下一守门小兵,并不是贴身护卫。 怎奈将军走的急,他那几个武艺高强的贴身护卫全都派出去探敌情未归,李旻随手一指点了大头兵二喜。 他咋知道屏县有小偷啊。 二喜如同鹌鹑一样缩着脖。 李旻瞧他那样火气一直往上顶,干脆甩袖阔步走在前头,只希望那个女县令中用,尽快找到他的东西。 李旻走后,沈桃回到书房盘腿坐在宽大的椅子上。 她两手食指顶在两边太阳穴上,嘴里嘀嘀咕咕,“老天快赐给我智慧,让我快点想出办法抓住那毛贼。” 念叨着念叨着,她还真就灵光一现。 对啊,黄天佑! 黄天佑在匠人比试大赛上脱颖而出,最擅长养狗训狗。 他养的狗子堪比现代警犬,可以从他那里借个狗儿来抓贼。 沈桃解开自己盘着的腿,冲到门口大吼,“冯茗!冯茗!” 第二狗腿李大全捧着一张笑脸出现,“大人你找冯茗啊,他去街上巡逻了。 您有啥事和我说,我保证办的明明白白。” 沈桃:“你去也行,去找训狗的黄天佑,管他借狗,要那种嗅觉灵敏可以寻人的那种,就说我管他借的,有多少只要多少只。 回头狗子要是抓住扒手立了功,赏银一百两!” 李大全:“得嘞,小的这就去。” 他一溜烟跑远,就听沈桃喊:“路上碰到护卫让他们全撤回来,就说我有要事交代!” 此时此刻,屏县一家民宿里,三个穿的还算体面的男人正凑在一起。 他们每人手里都抓着银子,得意的抛到空中又接住。 其中一人稍微胖一点,但看面相还有几分和善,他手里正拿着一把匕首把玩。 “这把匕首真不错,瞧瞧这做工,刀鞘上还镶着宝石呢。就是匕首小了点,要不我就留用了,啥时候缺钱啥时候卖。” 一个精瘦略有驼背的男人道:“胡大,把你那宝贝匕首给我瞧瞧。” “老三,给你瞧可以,你可小心着点。”胡大递出匕首。 老三接过来就瞧见刀鞘上镶嵌的红宝石,“我滴个娘啊,难怪你宝贝,这可是宝石,抠下来能卖不少钱。” 老三作势就要抠。 第449章 自大的偷儿 胡大赶紧抢过来,“这要是抠掉了就不值钱了,这么多年还改不掉你那小家子气的毛病。” 一直没开口的扒手外号大狗,“这一趟来屏县算是来对了,人多的挤来挤去也方便咱们下手。 这才几天工夫啊,哥几个就进了好几百两银子。这可是咱们的福地,以后常驻这儿了。” 胡大道:“最近街上多了很多巡逻的,想必是要抓咱仨,咱消停几天吧。” 大狗:“抓咱们?就咱们的身手苦主啥时候被偷都不知道,上哪儿抓去?我看胡大你就是胆儿小。 你要是不敢干,你就在这儿歇两天,我和老三出去。就算是被抓了,我们兄弟俩也绝对是硬骨头,不会把你供出来。” 胡大:“算了,说了你也不听,反正说好了啊,你们被抓了可别连累我。” 眼看两人说话针尖对麦芒,老三赶紧出来打圆场,“别说那些了,咱哥几个得了银钱就要好好潇洒潇洒。 我听说屏县的百花楼有趣儿着呢,不仅收罗了天下的美酒,还有劲爆的舞曲,还有人给捏脚捶背。走,去瞧瞧有没有传的那么神。” 胡大也动了心思,“走。” 三人前后脚出了门,胡大还有礼貌的和东家大娘打了招呼。凭他那张和善的脸和逗趣的话,把大娘逗的直发笑,三人这才离开了民宿。 沈桃把冯茗一众护卫叫了回来,让他们出去采买了一大堆钱袋子。 她把冯茗等人赶出书房,带着钱袋子进了系统手术室。 手术室内的药品多了,有些还散发着奇异的味道。这味儿只在现代才有,在古代绝对是独一份,不会和别的味道掺和重叠。 她倒了瓶味道诡异的白色药片,捻成粉末后撒在钱袋子表面,剩下的直接倒入钱袋子里。 这些粉末会通过布料的缝隙不停的往出渗透。 只要有人摸了这个钱袋子,上面的粉末必会沾到手上,或者飘洒到衣服上。这味儿能瞒过人的鼻子,但绝对瞒不过狗的。 做好这些,沈桃拿出一大堆散碎银子,把钱袋子灌的鼓鼓溜溜。 沈桃叫来了冯茗等人,“你们照常去街上巡逻,忽然撤了人手会打草惊蛇。你们每人寻几个穿着体面的亲友来,让他们把钱袋子挂在腰间在街上行走。 一旦发现钱袋子被偷了,不要声张,赶紧来衙门报信,听明白了吗?” 冯茗:“明白,我可以找我爹!” 就这样,冯父被领到了衙门,听说此行要协助沈桃抓扒手,他无比激动。 钱袋子小心的挂到他衣摆上,他紧张的都不敢动,不停的问冯茗,“你看爹这样自然不自然?” 冯茗嘴角直抽,呵。这钱袋子是挂到你腰上了,你那表情怎么感觉好像挂你脸上了? 冯茗嫌弃:“你不行,换人吧,让我娘来。” 冯父第一次冲儿子生气,“我不行?我不行哪儿来的你!我告诉你,你老子我今天肯定是被偷的那个,你且等着吧。” 冯父率先冲出衙门,往最热闹的街上走。 哎呦我去,身带任务,他现在看谁都是贼。走路同手同脚,额头直冒冷汗,嘴片子都跟着哆嗦。 不放心冯父的冯茗就在他附近,看着老爹没出息的样儿,生出一种无力感。老爹要不你干脆直接喊出来你是来钓“鱼”的好了。 走了好几圈冯父也没等到人来偷他,甚至路过的人都懒得看他,他慢慢放松。 冯父余光瞥见一个身形和他相当的客商,他模仿他走路以求扮个更自然的行人。 客商去旁边排队买烧鸡了,他也排。据他多年看话本子的经验来讲,走来走去惹人注目,不如守株待兔。 冯父不仅去排队了,还壮着胆子和前面的人聊天。 冯父:“兄弟,排队买烧鸡呢?” 真.聊天终结者大兄弟抬头看了眼烧鸡的招牌:“没有,我排队买棺材。” 冯父再次力挽狂澜抛出话题:“哈,知道庆丰楼吗?庆丰楼烧鸡也好吃呢,我,我开的。” 大兄弟翻了个白眼,这人有病吧,一出门遇到个傻子,他干脆走了。 冯父啧了一声,“啥人啊,不能好好聊天啊。” 打通了任督二脉的冯父继续模仿那些身心放松的人,就好比排在他前面那位。人家双手抱在胸前,重心放在左腿上,右腿伸出去轻晃。 冯父也双手抱在胸前,也学人家晃。只可惜他根本没有学人的天赋,整个人都在晃动,跟触了电门似的。 胡大、老三、大狗三人结伴拐进这条路,这是去百花楼的必经之地。 隔得老远三人就看到了在人群中抖动,恍若大傻子的冯父。 大狗嗤笑,“瞧见那个傻子没有,傻子身上的钱袋子倒是鼓溜。傻人有傻福,托生到好人家了。 你俩看我的,这回要是得手了,咱今晚的花销可就有人请了。” 胡大扯住大狗,“等等,那人看起来太奇怪了,那边还有衙差,小心被按住。” 大狗不耐烦:“就你一天到晚瞻前顾后,怕这怕那的。要是想骗咱上钩,那也得找个像样的吧。就他?不是我瞧不起,找他当诱饵的人是瞎还是傻?” 老三这次和胡大站在一边,“大狗,听胡大的。前面有个摊子,咱装成挑选东西的观察一下周围地形再说。” 冯茗实在没脸瞧他爹。 就他半疯半傻半癫的状态,偷儿都不待见他。溜了溜了,去别处巡逻,让他老爹在这儿任意发挥吧。 冯父抖的也挺累,他又开始学另外一个人的动作,甚至挤眉弄眼的学人家的神态。 大狗嗤笑,用仅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衙差走了,那个傻子分明是在学别人的动作和神态,正常人谁这样? 这样的肥羊你们还不宰?知道你们是胆小鬼,我自己去行了吧。你们先去百花楼门口等着,我稍后就来。” 不顾胡大和老三的劝阻,大狗朝着冯父的方向走去。 冯父全身心的扮演着路人,余光偶尔看一眼钱袋子还在不在。 就在这时,一行人结伴从冯父身边路过,还有人撞了他一下。 他下意识用余光去看钱袋子,还在,他踮脚去看撞他那人的背影,心想撞了人就走,都不道歉,一点礼貌都没有。 等他看完那人的背影一低头,挖槽!钱袋子呢?! 他回头四望,全都是人的背影,密密麻麻。到底是谁偷了他的钱袋子!!! 哪怕看到个背影,他也好知道高矮胖瘦能和儿子交差!他可真是个只会看话本子的废物啊! 大狗得手后四平八稳的走着,走的远了些才把袋子里的银子掏出来,这一掏就感觉里面有粉末。 他嫌弃的咒骂,死傻子往钱袋子里放的啥玩意。 他把银子在身上蹭了蹭,蹭掉粉末,又拍了拍衣服才把银子塞进怀里,丢了空空的钱袋子。 第450章 寻到了百花楼 天色渐晚,沈桃还在衙门焦急的搓手等待。 诱饵已经撒下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动静? 莫非贼察觉到了异常,所以打算暂时收手避风头? 衙门里有专门的厨娘,只要加班,她就会煮饭。李大全捧着大海碗使劲儿的往嘴里扒拉饭 ,借来的十多条狗也顶着饭盆哐哐造。 李大全吃的满嘴流油,见沈桃满院儿乱转,憨憨道:“大人,要不您也吃点东西?人活着不就为了一口饱饭吗,这事已经到这种程度了,您着急也没用。” 沈桃心想也是这么回事,要是真抓不到小贼,李旻肯定会针对她。 先吃饱饭,然后想一想怎么把圣上这个buff叠加在身上,让李旻有所忌惮吧。 她冲厨娘道:“给我也盛一碗,盛满点。” 厨娘颠颠的送来杠尖一碗,连饭带菜的,沈桃蹲在地上呼噜噜的吃着。 李旻带着二喜进衙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他冷哼一声,不阴不阳道:“县令大人还有心情吃饭?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天一黑那毛贼更难抓。” 沈桃瞧着他就觉得败兴,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她用袖子蹭了下嘴,“下官要是抓不住毛贼,将军就要处置下官。对下官来说那是吃一顿少一顿呐~” 沈桃说着又扒拉一大口饭进嘴。 李旻嫌弃的看着沈桃,他的表哥皇帝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就这么个粗俗的女子怎么就给封官了? 吃个饭就好像谁要跟她抢似的? 屏县如此热闹,她的衙门就如此穷?穷到她一个县令吃不起饭? 就在沈桃把最后一口饭塞进嘴巴,吃饱喝足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时,冯父从外面哭唧唧的跑了回来。 “小桃子,我对不起你啊!”冯父对着沈桃嚎开了。 沈桃:“冯叔,你这是咋了?别哭啊,好好说。” 冯父抽搭了两下才说:“我的钱袋子让人给偷了。” 沈桃跳起一拍大腿,“太好了冯叔,你干的漂亮!” 冯父不但没高兴,反而哭的更大声了,“我是让人给偷了,可我根本就没看见偷儿长什么样,还白白搭了一袋银子!” 沈桃哈哈大笑,“冯叔,扒手手段了得,苦主根本见不着他。要是见到了,你的小桃子不早带人把他逮了吗! 放心,银子上有特殊的味道,他跑不了的!” 冯父嘿嘿笑了,鼻涕还嘣了个泡,“那就好,那就好。” 沈桃冲李大全招手,“快把宝贝们都牵过来,让狗儿大军带咱抓贼去!” 李大全两手牵来十多条狗子,狗子汪汪叫着,活力十足,差点没把李大全带个跟头。 沈桃干劲十足要带狗子出门时,李旻冷笑:“我当沈大人有什么好主意呢,原来就是弄些狗子去哗众取宠啊。” 沈桃差点没被气个倒仰,她哗众取宠? 这将军头发挺长,见识倒是浅薄,还不知道狗子在作战中的重要性。 今天就给他上一课。 沈桃道:“要不将军跟着我走,看看狗儿们到底有没有用。” 李旻倒是没再言语,抬脚跟上沈桃。 走到门口正好碰到冯茗带着一群人回来了。 沈桃干脆让他们一人牵一条狗,往冯父丢失钱袋子的地方行去。 到了地方,沈桃让狗子们闻了沾药的钱袋子,按照黄天佑训练的口令对狗子下达了命令,“搜!” 虽是晚上,街上还是有不少行人。 他们看县令和衙差牵狗在街上转,神色还很严肃,就自发的退到道路两边给他们行方便。 狗子的鼻子凑到地上细嗅,脖子挣着绳索往前走着。 冯父在这儿一片没少溜达,一群狗子循着味道四处打转。 闻着闻着,有的狗子就挣着绳索把人往远处带。 走出半条街有个巷子,在巷子里狗儿成功发现被丢掉的钱袋子。 冯父激动大叫:“对,这花色没错,就是我刚才挂在腰间的钱袋子!” 李旻正色打量起狗子。 他知道狗的鼻子灵敏,但他从来没将其联想到寻人寻物上。若是……若是军中配上嗅觉灵敏的狗子,侦察敌情将事半功倍。 李旻浑身血液流速都变快了,幽深的目光盯着沈桃的背影。 嗯。这女县令是有点头脑在身上的。 扒手大狗偷了冯父钱袋子,捏着钱袋子的手一直缩在袖子里,这才导致钱袋子里的药粉飘洒了一路。 若他直接揣进怀里,搜索难度将大大增加。 沈桃捡起钱袋子又让狗子嗅。 钱袋子上沾染了扒手的味道,狗子嗅完后,沈桃再次下达指令,“搜!” 这次搜索速度更快,狗子带着沈桃一行人,以及一路尾随的看客们,到达百花楼。 百花楼里传出震耳的乐曲声,狗子对着门一阵狂吠,好似要告诉沈桃,她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沈桃冲冯茗一摆头,两人间的默契无需言语,冯茗就已理解,他赶紧带人去围楼。 人手不够用,冯茗直接在围观的百姓里挑了些身强体壮的充数。两步一人,把百花楼围的密不透风。 做好准备,沈桃推门进了百花楼。 老鸨韩妈妈扭着腰肢迎上来,看到沈桃笑的更欢快了。她身体向前半倚,拿手绢往沈桃身上甩,凑到沈桃耳边道:“哼,我当你把人家给忘了呢,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人家。” 李旻听不到韩妈妈说的话,但看她俩的姿态,就知道是熟人。 他心想这女县令玩的挺花啊,和百花楼的老鸨子还是熟人。就是说,她行吗。 乐曲声太大,沈桃不得不凑到韩妈妈耳边喊:“我是来办差的,有扒手在百花楼,你让乐曲停一停,我带人搜一下,不会弄乱的。” 韩妈妈趁机摸了下沈桃的脸,“知道啦~人家这就去嘛~” 她扭着腰肢去办了。 须臾,震耳的乐曲声戛然而止,四周还亮起了许多烛火。 扭的正欢快的客人们面面相觑,咋回事?咋没动静了?咋还点灯了?刚才扭的那么丑没让人看见吧? 在二楼享受捏脚的胡大和老三感知到异常,倏地坐起来。 他俩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接。 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却又好像讲了千言万语。 反观大狗仍旧懒洋洋的躺在榻上,“你俩这是干啥?属胆小的耗子的?不过是乐曲停了,瞧你俩的德行。” 第451章 比无赖咱还没输过 胡大冲洗脚婢吼:“滚滚滚,都滚出去。” 待洗脚婢退出隔间,胡大正色道:“有点不对劲。”他边说边穿鞋,出了隔间往楼下瞧。 瞧清楼下形势,他闪身退回隔间,压低声音说:“是官府的人,我看目标好像是咱们。正面冲肯定冲不出去了,从窗户翻出去吧。” 老三附和:“对,咱们快点走。” 大狗这才懒洋洋用手肘撑起半个身子,“你俩疑神疑鬼的。钱袋子我早就给扔了,就算查到咱们身上有银子,谁能肯定银子就是他的? 你俩稳当点,现在要是跳窗逃跑,那是不打自招。回头官府问了洗脚婢咱们的样貌,画成画像满城张贴,咱们还在屏县混个屁。” 老三:“胡大,大狗说的有道理。” 三人商量之际,沈桃把狗牵进了百花楼,安抚客人道:“狗子不咬人哈,我们这次是来搜坏人的。要是没干过亏心事,老实站好就行。搜完我们就走,不耽误继续玩。” 狗子在百花楼的一楼嗅了一大圈,最后扯着沈桃上了二楼。 二楼隔间里的人几乎都探头出来看热闹,胡大也探头看了下。看到狗,他不淡定了。 他扭头压低声质问大狗,“刚才你过手的银子可有异常?官府的人带了狗!” 大狗忽然想起掏银子时钱袋子里的粉末。 他赶紧把手放到鼻子下闻了闻,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他脸色骤变,开口咒骂:“擦,玩我!快点跳窗!” 大狗顾不上穿鞋,一个打挺跳到地板上,飞快拉开窗子跳下去。 眼看狗子就要搜到他们所在的隔间,胡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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